沈衛停下咳嗽,還好提醒的及時,要不然薑清晚隻怕是被帶著逃婚去了。
他悄悄著看了一眼麵色陰沉的沈庭玉,暗暗默哀。
完了完了!死定了!
許家這小子當著沈爺的麵拐走沈家的人,他不會豎著進來,橫著出去吧?
薑清晚也緩緩轉過身,隻見沈庭玉坐在輪椅上,眉目染風雪,麵無表情地看著她和許金辰。
氣氛刹那間如同被冷凍。
薑清晚條件反射的把自己的胳膊抽了回來,有些尷尬的喊道:“小叔。”
許金辰根本不懂“看人臉色”這種事情,他瞬間忘記了要帶薑清晚逃婚,反而是圍著沈庭玉嘰嘰喳喳。
“沈爺!沒想到能在這兒見到您!沒想到活的您長這樣。”
許金辰隻在新聞報道上看到過沈庭玉,今天是頭一次見麵,激動得話都說不利索。
一旁的沈衛越發地汗顏了,又輕咳了一聲,提醒道:“許少爺。”
“嗐,不用和我這麽客氣。”
許金辰滿不在乎的揮了揮手,雙目炯炯的盯著沈庭玉,“沈爺,我早就想見您了!哦,對了,我叫許金辰,您不認識我沒關係,我認識您就行了。”
“哦?”
沈庭玉嗓音低沉,一雙琥珀色的眸子帶著些許笑意。
隻是那笑意根本不達眼底,反而是攝人心魄的冷冽。
薑清晚下意識的想要躲避這種目光。
沈庭玉微微眯了眯眼,漫不經心掃過激動的許金辰,輕點下頜,冷到極點,“幸會。”
許金辰毫不在意,甚至轉過身對薑清晚露出星星眼,“大佬,你聽到了嗎?沈爺跟我說幸會!沈爺,能握個手嗎,我要一周都不洗手!”
沈庭玉眸色薄涼了幾分,目光淺薄地看著許金辰,卻絲毫沒有伸出手的意思。
許金辰也不覺得尷尬,依舊是笑嗬嗬的,“能見到沈爺我就很榮幸了。這件事,夠我回去吹噓好幾個月了!”
嗬嗬……
要不是場合不對,薑清晚高低得收拾這傻小子一頓。
沈庭玉忽略搖著尾巴的許金辰,示意沈衛推了推輪椅,離薑清晚近了些,“怎麽樣,還適應嗎?”
“謝謝小叔,還湊合。”薑清晚揚起燦爛笑臉,俏皮地眨了眨眼。
“什麽叫還湊合,一點都不好。”
許金辰打斷了薑清晚的話,氣勢洶洶的對著沈庭玉告狀道:“沈爺,我跟你說,你剛才沒來沒見著那些人是怎麽欺負大佬的,說得可難聽了,不過都被我打發了。”
說完,他得意的翹起下巴,臉上的表情明晃晃地在說:快誇我,我可厲害了。
沈庭玉淡淡頷首,“辛苦許少爺了。”
薑清晚很想把許金辰的嘴巴縫起來,在他麵前是玩不了一點欲擒故縱,分分鍾噎得半死。
許金辰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不過也不用太客氣,這都是舉手之勞,再說了大佬對我們家有恩,我也不能看著她被欺負。不過話說回來……”
許金辰沒看見沈庭玉的臉越來越陰沉,他隻顧著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滔滔不絕。
沈庭玉皺了皺眉,眸光微沉,看了一眼薑清晚。
薑清晚心領神會,推著輪椅把人帶走。
不得不說,許金辰是有點本事的,能連著說那麽多的話。
“大佬,你要推著沈爺去哪啊!”
許金辰還想跟上去,一旁的沈衛立馬盡心盡責地攔住了許金辰。
沈衛清了清嗓子,僵著臉說道:“許少爺,我們沈爺要和薑小姐要單獨聊些事情。”
沒看他家爺已經不高興了嗎?這個許金辰真是一點眼色也沒有!
許金辰呐呐的點了點頭,“哦哦,行。”
他又忍不住多望了幾眼薑清晚推著沈庭玉離開的背影,回頭看著沈衛,一臉認真的問道:“話說,你們沈爺是不是和大佬關係不錯?”
呃……
這他怎麽回答呢?
想了想,沈衛找了個折中的回答,“薑小姐以後是我們沈家的人,所以我們沈爺自然是要照顧著的。”
“哦哦,我懂了。”
許金辰又狠狠的歎了一口氣,臉上滿是憐憫,“可憐的大佬啊。”
大佬這麽厲害的人,怎麽就要嫁給沈逸晨那個禍害。
……
薑清晚趁著周圍的人都沒看到沈庭玉,帶著沈庭玉來了一場大逃離。
兩人一直繞過宴會中心,到了最深處的花園。
夜風輕柔,花香撲鼻。
薑清晚閉上眼感受著眼前的靜謐和難得的寧靜,輕輕地舒了一口氣。
沈庭玉神情淡漠地坐在輪椅上,氣息清冷,仿佛沾了風雪。
他定定看著眼前的人。
是認真打扮過了的。
臉上的妝容並不算特別豔麗,可把她的優勢全部放大開來。
那雙分外明亮的眼睛,倒影著四周的光亮,像是有一小團火光一樣,好看到不行。
“你和許家的少爺是怎麽認識的?”
沈庭玉率先開口,打破令人心沉的安靜。
薑清晚微微一愣,很快回應道:“沒什麽,隻是幫了許家少爺一個小忙。”
沈庭玉的眉眼更加淡漠,琥珀色的眼眸帶著淡淡寒意,夜風繞著他的眉眼一吹,讓人看不清楚他眼底的深意。
“薑清晚。隻是一個小忙,那許少爺就對你這麽好?”沈庭玉嗓音清冷低沉,黑夜中宛如低訴的大提琴。
可是細聽之下,男人的聲音比往常更沉,隱隱之中,帶著幾分醋意。
薑清晚微微一笑,眼裏滿是狡黠,“小叔,你是不是吃醋了?”
“沒有。”沈庭玉依舊是麵無表情的看著她,“隻是擔心你被人騙了。”
這男人還口是心非?
薑清晚微調起眉頭,眼神無辜的說道:“真的隻是幫了一個小忙,許金辰小孩子心性,所以才會崇拜上我。放心吧,遇見了小叔這樣的男人之後,其他的男人,都入不了我的眼。”
“幾天不見,倒是會花言巧語了。”沈庭玉抬起手,撥弄著她耳邊的碎發,眼底的亮光越來越明顯。
他微微俯身,靠近薑清晚,“該懲罰一下。”
薑清晚微怔,“什麽懲罰?”
沈庭玉輕笑,輕輕摟過薑清晚,微涼的唇緩緩貼在了薑清晚柔軟的唇瓣之上,親密無間。
隻是輕輕一碰,又十分有分寸的分開。
淺嚐而止的一個吻,卻足夠把薑清晚的心都給勾了起來。
“就這樣?”
薑清晚回過神來,粉嫩的唇瓣輕輕地嘟起,看上去很是不滿。
沈庭玉的眸色越發地深了,喉結不動聲色地上下滾動著,顯得分外的**。
“你想怎麽樣?”
“我想……”
薑清晚的聲音低了一些。
她仰起修長的脖頸,主動在沈庭玉的臉頰上改蓋上印章,回抱住他精瘦的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