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清晚緩緩抬眸。

眼前的男人俊美無雙,氣質清冷矜貴,舉手投足仿佛都眾人不是一個世界,他是高貴而奪目的。

沈庭玉也在此刻側身回望,兩人目光交匯,分外曖昧。

沈逸晨臉色蒼白的坐在原地,仿佛隨時都要倒下去,眼底藏著無措和尷尬。

不過轉瞬之間,他便深吸口氣,抬眸說道:“小叔,抱歉。我不該聽人胡說,我應該相信清晚的。”

“不是應該,她本來就沒做過,還有你該道歉的人不是我。”沈庭玉抿了抿唇,語氣夾雜著一絲不悅。

沈逸晨趕緊衝著薑清晚道歉,“清晚,對不起,是我誤會你了。”

薑清晚有氣無力的搖搖頭,“沒事的沈少,我不會放在心上,隻是下次你別這麽嚇我了,我有點、有點害怕。”

說罷,她迅速的埋下頭,掩蓋住眼底的笑意。

沈逸晨臉色一僵,手腳都不知道怎麽放才好,他真的很怕沈庭玉聽了這話再翻臉。

好在沈庭玉這次沒有多說,眾人開始埋頭用餐,除了沈衛吃得歡,其他的人各有各的心思。

沈逸晨更是如坐針氈,恨不得馬上找個理由離開,可他不敢,對上沈庭玉,他就是一隻看見貓的老鼠。

好不容易等到眾人都吃完,沈逸晨立馬站起來,“小叔,我等會兒還得回醫院,就先走了。清晚,你送我到醫院。”

沈衛都聽不過去,沈逸晨這是色令智昏,膽大包天,賊心不死啊!

都這副模樣了,一顆心還掛在男女之事上,真他娘的沒救了。

沈庭玉淡淡掃他一眼,嗓音陡然降溫,“腿還在,就自己回去。”

沈衛幫著找補了一句,“沈少,薑小姐還得回去培訓禮儀,請放心,我一定會把薑小姐安全送到的。”

要不是場合不對,薑清晚真的很想笑出聲來,看沈逸晨找個油膩男吃癟,真的是大快人心,沈衛也是補刀能手啊。

沈逸晨擠出一絲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小叔,那清晚就拜托你了。”

現在隻希望薑清晚這個鄉巴佬有點腦子,不要和沈庭玉說接觸婚約的事情。

“跟上。”沈庭玉一個眼神,薑清晚立刻低頭跟了上去。

楚墨硯沒辦法,隻能喊來服務員把沈逸晨送上了車,他這老板當的,真是沒話說了。

不過,能夠看到一場好戲,說什麽都值得了。

……

車內。

沈衛主動升起擋板,隔絕了前座和後座,留給後麵的兩人足夠的私密空間。

沈庭玉捏了捏眉心,清冷的嗓音緩緩響起,“有沒有被欺負?”

寵溺的語氣,分外的溫柔。

薑清晚一顆心撲通撲通,剛剛才被清冷低沉的嗓音撫平心緒,此刻竟又開始翻騰起來。

她眯了眯眼,神色飛揚,“沒有,小叔來得巧,就好像天神下凡一樣。小叔都不知道,看到你的那瞬間,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樣。”

雖然,沈庭玉不來,她也能解決沈逸晨。

但是沈庭玉願意主動過來替她解圍,薑清晚還是很感動的。

她眨了眨眼睛,追問道:“小叔,你是特地來幫我的吧?”

沈庭玉不動聲色轉了轉身子,難得出現一絲慌亂,“我隻是路過。”

這男人嘴硬!

薑清晚也不戳穿,一雙杏仁眼輕輕掃過男人的臉,頓時讓人感覺口幹舌燥。

“我知道,小叔碰巧路過,碰巧又進了包廂,碰巧還帶我出來。”

沈庭玉看著麵前的少女,皮膚白皙,眼神靈動瀲灩。忽然他的眼神頓了頓,落在了薑清晚白皙的脖頸上。

薑清晚能感覺到他的情緒瞬間變了,神色低沉,隱隱還藏著怒火。

“怎麽了小叔?”

“他碰到你了?”沈庭玉眼底的怒意加深,心底要湧出一絲殺氣。

薑清晚順著他的眼神看過去,瞥見了脖子上的一抹紅痕,應該是剛才糾纏的時候不小心蹭到的。

“沒有小叔,隻是我躲閃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了。”

沈庭玉一顆心這才緩緩落到了實處,他心底滋生出對薑清晚的占有欲,已經超過了他的想象。

“嗯。”

沈庭玉的神色柔和下來,整個人被稀疏的光影包裹住。

一身定製的黑色西裝越發襯得他俊美不凡,就連那些稀疏散落在他身上的光影都透著一股難言的清冷。

“小叔你放心,我會保護好自己的,我保證。”薑清晚手舉過頭頂,嬌俏清麗,衝著沈庭玉調皮的眨眨眼。

旁的不說,就說沈逸晨,要想在自己身上占便宜,起碼得再來幾十個,才夠抗揍。

她可不是溫室的花朵,她是帶刺的食人花。

“我知道,我相信你。”沈庭玉坐得筆直,隻是微微偏過腦袋,看著薑清晚。

沈逸晨可比小狐狸笨多了,隻要她不想,就絕對不可能會有事。

可他還是會擔心。

沈衛的車技很好,穩當停在江邊別墅的時候,薑清晚甚至都沒有什麽感覺。

“爺,到了。”沈衛拉開門。

薑清晚本來想磨蹭一會兒,可人家門都開了,隻好下去了,有時候有個太盡職盡責的下屬,也不是什麽好事。

“誰讓你開門的?”

等薑清晚離開後,沈庭玉語氣薄涼的問道。

沈衛“啊”了一聲,有些懵逼的說道:“那……我下次不為薑小姐開門了?”

“回去吧。”

沈庭玉沒有再說話。

沈衛輕歎一聲。

唉,沈爺啊,就這幾分鍾,就別磨磨蹭蹭了。

情字,真能改變一個人啊!

清晨的街道就擠滿熙熙攘攘的人群,還有無數的穿梭的車,匯成一條條車的溪流,匆匆忙忙又生機蓬勃。

沈氏集團占據著城市的中心,銀白色的大廈高聳入雲,泛著金屬的冷光,充滿科技感。

門口的保安室內,沈老爺子端著拍著枸杞的茶杯,笑眯眯的站著。

他最喜歡幹的事情,就是每天早晨看著這些年輕麵孔,或匆忙,或微笑,或沮喪的臉龐,一張張都是歲月雕刻的藝術品。

年輕真好。

江河懶洋洋的說道:“老爺子,沈氏大樓又不會跑,你每天盯得那麽緊幹什麽?”

他還是喜歡坐在保安室裏麵,多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