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清晚緊緊咬著嘴唇,眼眸含淚,“逸晨少爺,如果你對我們之間的婚約不滿意,你可以直說,沒有必要這麽騙我的……”
她睫毛輕輕一顫,一滴眼淚就順著眼角滑落,沾濕了美麗的臉龐。
薑清晚抬手拭去淚水,聲音柔弱卻又堅定的開口道:“逸晨少爺,我會想辦法解除我們的婚約,你不用再為難了……”
說完,她轉過身,頭也不回的跑了。
錢昊宇聽著薑清晚的話,也察覺到一絲不對勁。
他咽了咽口水,有些緊張的問道:“表哥,她不會真的是你未婚妻吧?”
“你說呢?”沈逸晨緊咬著牙,臉色鐵青。
他本來想借著買衣服,好好刷刷薑清晚對他的好感,現在倒好,全被這個沒眼色的東西給破壞了!
沈逸晨狠狠瞪了錢昊宇一眼,拔腿就要追過去。
可是薑清晚跑得特別快,一個拐彎就不見了蹤影。
“媽的!”
沈逸晨冷著臉,泄憤一般狠狠地踹了一下牆。
“砰——”
那麵牆特別硬,下麵還藏著鋼板,沈逸晨這一腳踹得結結實實的。
他隻感覺到“哢嚓”一聲,腳趾傳來一陣劇痛。
“嗷嗷嗷!”
他捧著腳,嘴裏發出了淒厲的慘叫聲,疼得整張臉都扭曲了起來。
錢昊宇連忙跑過來扶住他,“表哥,你沒事吧?”
沈逸晨赤紅著眼睛,一把推開他,發出憤怒而又不甘的咆哮聲,“錢昊宇,都怪你!要不是你,事情也不會怕變成這樣!”
沈麗珠姍姍來遲。
她看著麵前氣氛僵硬的兩人,不由得問道:“喲,逸晨也在呢?你們怎麽了這是……為什麽臉色這麽難看啊?”
沈逸晨沒好氣的怒吼道:“姑姑,你問問你的好兒子,都幹了什麽!”
錢昊宇也知道自己壞了事,心中不安。
他有些心虛的將剛才的經過告訴了沈麗珠後,小聲的辯解道:“媽,我也不是故意的……”
他本以為沈麗珠會護著他,卻沒想到聽完他的話,沈麗珠繃著臉,狠狠一巴掌扇在了他的臉上!
“媽!”
錢昊宇捂著臉,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
“你給我記著,你表哥和薑清晚的婚約絕對不能有任何閃失!”
沈麗珠緊鎖著眉頭,又氣又怒的喊道:“你趕緊給我拎著東西,去薑家賠罪!告訴薑清晚,你剛才的那些話全都是胡說八道的!”
……
薑清晚跑出了地下車庫。
在遠離了沈逸晨這個人間油物之後,她瞬間感覺整個天空都明亮了。
薑清晚重重吐出一口氣,本想打車回薑家,眼角的餘光卻無意中落在了不遠處的一道身影上。
“來個好心人吧,行行好,給口飯吃……”
穿得破破爛爛的男人坐在地上,有氣無力的吆喝著。
突然,眼前落下了一道黑影。
他愣了愣,剛要開口,頭頂突然落下了一道遲疑的聲音——
“江河?你現在都混成這樣了?”
男人愣了愣,猛地抬起頭,就對上了一雙充滿複雜的眼眸。
那是……
“晚姐!我可算見到你了!”
他猛地跳起來,衝上去就想給薑清晚一個擁抱。
薑清晚如臨大敵,迅速退後幾步,一臉嫌棄的說道:“你站著別動,離我遠點!”
江河聽話的停下了腳步。
這裏是商場外麵,人多眼雜的,不方便談話。
薑清晚把江河帶到稍微偏僻點的地方,才開口問道:“說吧,怎麽回事?”
江河正色道:“我聽容景說,晚姐你在京都,所以就想來找你。哪知道我剛一回國,就被人盯上了。”
他頓了頓,苦著臉,唉聲歎氣道:“為了隱藏身份,我隻能假裝乞丐,一路乞討到了京都。我本來想先頓下來再想辦法聯係你,沒想到這麽巧……”
他抬起頭看了薑清晚一眼,臉上露出了討好的笑容。
薑清晚神色冷然的補完了他的話,“沒想到這麽巧,我自己主動送上門了?”
“晚姐果然英明神武。”江河連忙吹捧道。
薑清晚麵無表情的看著他,涼涼道:“少廢話,說正事!”
江河清了清嗓子,厚著臉皮問道:“晚姐,你有錢嗎?我一天沒吃飯了。”
薑清晚笑了,“你覺得我像是有錢的樣子嗎?”
兩人四目相對,唯有沉默。
薑清晚歎了一口氣,拿出手機查了查自己的餘額,“我記得我應該還有一點錢,先借給你……”
江河也忍不住探頭看了過來。
手機屏幕上,那個鮮紅的0同時刺痛了兩個人的眼睛。
江河呼吸一滯,緩緩抬起頭,默默的看著薑清晚,不發一言。
薑清晚迅速按滅了手機屏幕,硬著頭皮解釋道:“我隻是前段時間在拍賣會上買了點東西,所以才會沒錢的!”
“晚姐,你不用說了,我都明白。”江河滿臉滄桑疲憊。
他撿起地上的破碗,打算蹲回商場門口繼續討飯。
“你等等……”
薑清晚突然出聲叫住了江河。
她抿了抿嘴唇,有些不確定的說道:“我雖然沒有錢,但是我應該能給你介紹一個工作?”
江河停下腳步,用期待的目光看著薑清晚。
薑清晚深吸了一口氣,猶豫了好一會兒,終於還是拿出手機給沈庭玉打了個電話。
電話很快接通,男人清冷的聲音從聽筒裏傳出。
“薑清晚?”
薑清晚輕輕咳嗽了一聲,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小叔,你現在忙嗎?”
沈庭玉微微抬手,用眼神示意一旁的助理稍後在匯報工作後,才緩緩開口道:“不算忙,有什麽事?”
“沒打擾到小叔就好。”薑清晚似是鬆了一口氣,聲音又軟又甜。
江河還是第一次見到他家晚姐用這種甜甜軟軟的嗓音說話。
他睜大眼睛,一臉驚恐的看著薑清晚,一副見了鬼的模樣。
薑清晚用警告的眼神瞥了江河一眼後,才繼續開口道:“小叔,我就是想問問,你身邊還缺人嗎?”
電話裏,男人瞬間沉默了下來,隻剩下呼吸聲。
薑清晚微皺起眉頭,狐疑的喊道:“小叔?”
片刻後,男人冰冷的嗓音再次響起,“薑清晚,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