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清晚看著薑建安,委屈的控訴道:“父親,你之前不是說,媽媽的遺物都和媽媽的骨灰一起埋進墓地裏了。可是這條項鏈,為什麽會在這裏?”
“這……”
薑建安看著程素娟,臉上不由得浮現出一絲埋怨。
當年溫情死後,他看著溫情留下的那些遺物心煩,本想一股腦全部燒掉,可是程素娟卻看上了溫情的那些首飾,軟磨硬泡非要把那些首飾留下來。
他呦不過她,隻好點頭同意了。
他沒想到程素娟做事這麽不穩妥,現在薑清晚都回家了,她也不把東西藏藏好,還大張旗鼓的舞到了薑清晚麵前,是生怕她發現不了嗎?
夫妻多年,程素娟自然能察覺到薑建安對她的不滿,可是這能是她的錯嗎?
程素娟忍不住用恨鐵不成鋼的目光看了薑盈雪一眼,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
她這麽多首飾,薑盈雪拿什麽不行,偏偏拿這條項鏈!現在可讓薑清晚那個賤丫頭逮到機會朝她發難了!
薑盈雪看著眼前的這幅情景,也知道自己做了錯事,害怕的縮在角落裏不敢吭聲。
“清晚,你別怪你爸爸,都是程阿姨不好。”
程素娟心裏氣得不行,臉上還得強撐著笑臉,主動擔下這件事,“當年,你媽媽走後,你爸爸確實把你媽媽的遺物全部埋進了墓地,可是我看這條項鏈漂亮,就偷偷留了下來。”
薑建安對程素娟的識趣十分滿意,但是臉上卻做出震驚的表情,“素娟,你怎麽可以做出這種事!”
程素娟低著頭,“建安,我也是一時糊塗……”
“你啊……”薑建安搖了搖頭,裝模作樣的說道,“你趕緊把項鏈還給清晚,再和她好好道歉,以後可別犯傻了!”
薑清晚看著眼前的兩人在她麵前演戲,莫名覺得好笑。
這麽多年過去,她的好父親這一副假仁假義的模樣,可真是一點也沒變啊!
程素娟向來看不起薑清晚這個賤種,讓她和這個賤種道歉,她的麵子往哪裏擱?
然而薑建安已經放下了話,她又不能不聽。
程素娟深吸了一口氣,僵著臉和薑清晚道歉,“清晚啊,我當初也是被鬼迷了心竅,才拿了你媽媽的項鏈。現在我把項鏈還給你,你原諒我好不好?”
薑清晚輕輕點了點頭,眼神卻落在了程素娟脖子上的那條珍珠項鏈上。
她猶豫了一會兒,忍不住開口道:“程阿姨,你脖子上的這條項鏈好像也有點眼熟,可以摘下來給我看看嗎?”
程素娟臉色一僵,顫抖著手摘下項鏈。
薑清晚不緊不慢的說道:“程阿姨,這條項鏈好像也是我媽媽的。”
生怕薑清晚再說出什麽,程素娟一股腦的把珍珠項鏈塞到薑清晚手裏,迅速開口道:“對,我當年就拿了這兩條項鏈,現在全部還給你!”
薑清晚一愣,“程阿姨……”
現在程素娟一聽到薑清晚喊“程阿姨”這三個字,就本能的害怕。
也不等薑清晚開口,她直接打斷了薑清晚的話,“清晚啊,現在東西已經還給你了,我也累了,就先回房間休息了。”
程素娟已經維持不住嘴角的笑容,丟下一句話後,就頭也不回的回到房間。
她要趁著被薑清晚發現之前,趕緊把溫情的那些首飾藏起來!
薑盈雪看了看薑建安,又看了看已經走遠的程素娟,連忙縮著脖子跟了過去。
程素娟正坐在房間裏生悶氣。
“媽媽……”
薑盈雪走過去,小心翼翼的拉了拉她的衣袖,眼底滿是不安。
程素娟現在正在氣頭上,她揮手推開薑盈雪,聲音裏滿是怒氣,“都是你幹的好事!”
讓她給一個賤人生的賤種道歉,她這輩子都沒有這麽丟臉過!
想到自己因為薑盈雪失去了兩條價值不菲的首飾,程素娟心疼得簡直要窒息。
她趕緊把剩下來的首飾全部藏了起來。
見媽媽一直在收拾首飾,根本不搭理她,薑盈雪心裏害怕極了,淚水控製不住的湧了出來。
她哽咽著說道:“媽媽,我錯了,我也不知道會這樣……”
程素娟看著眼前大聲痛哭的薑盈雪,最終還是心軟了。
不管怎麽樣,這都是她十月懷胎,辛辛苦苦生下來的女兒。
她輕歎了一口氣,苦口婆心的教育道:“盈雪,媽媽從小就教過你,有些事情要麽不做,你既然做了,就要做到最好。”
就像當年,她想發設發成了溫情的好閨蜜,然後偷偷換了溫情吃的藥,靠著隱忍慢慢耗死了溫情,這才成功上位,成了薑建安的妻子!
當年她能弄死溫情,同樣也能弄死她生的賤種!
程素娟眼底閃過一道毒辣,她對著薑盈雪說道:“以後你給我老實點,別想著弄那些不入流的小手段陷害薑清晚了,免得打草驚蛇。”
那個賤種今天讓她丟了這麽大的臉,這筆賬,她必定要狠狠討回來!
……
因為程素娟和薑盈雪的缺席,餐桌上隻有薑清晚和薑建安兩個人。
兩個人低著頭各自吃著飯,誰也沒有說話,氣氛莫名的有些尷尬。
薑建安清了清嗓子,神色有些不自然的打破了這份沉默,“清晚,今天這件事,確實是你程阿姨不好,回頭我會好好說她的。”
薑清晚點了點頭,滿臉理解的說:“父親,我明白的。大家都是一家人,我不會和程阿姨計較的。”
薑清晚這麽懂事,倒是讓薑建安不知道怎麽接話了,隻能幹巴巴的點頭道:“那就好。”
於是,兩個人又恢複了沉默。
吃完晚餐,薑清晚站起身,對著薑建安說道:“父親,您慢慢吃,我先回房間了。”
房間裏被薑盈雪翻得一片狼藉,薑清晚微皺起眉頭,花了點時間好好整理了一下。
看著重新恢複整潔的房間,她想了想,拿出手機撥打了沈庭玉的電話。
畢竟她今天可是受了那麽大的“委屈”,可不得和小叔好好的訴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