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清晚看著麵前許淩峰那一臉不自然的模樣,自然看出他心裏在想什麽。

說實話,她並不是很在意,畢竟她被誤會多了,早就習慣了。

薑清晚淡淡的開口道:“許先生放心,既然我接下了令公子在醫網發布的委托,必然會好好完成的。”

許淩峰聞言,心裏更加愧疚不安。

他深吸了一口氣,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張銀行卡,“這是給您的報酬……”

薑清晚打斷了他的話,“報酬的事情先不急,等我先把人治好再說吧。”

剛好十分鍾過去,她走到許老爺子病床前,抬手取下他頭頂的銀針。

許老爺子雙眼緊閉,依然沒有任何要醒來的跡象。

薑清晚眉頭微微蹙起。

奇怪,按理說,她取下銀針之後,許老爺子應該醒了才對,可是現在……

她麵色微變,手指輕輕搭在了許老爺子的脈搏上。

許老爺子的脈象很詭異,絲毫不像病入膏肓的人,反而像是一個身體康健的壯年人……

李醫生察覺到薑清晚麵色凝重,連忙走上去問道:“您是發現了什麽問題嗎?”

薑清晚點了點頭,禮貌的詢問道:“可以麻煩你將許老爺子這幾日的情況告訴我嗎?”

“當然可以!”李醫生連忙點了點頭,一五一十的將許老爺子的情況全部告訴了薑清晚。

他緊緊皺著眉頭,神色憂愁的開口道:“也不知道怎麽回事,我用盡了辦法,非但一點用也沒有,老爺子的病情反而變得更嚴重了。”

薑清晚微眯起眼睛,篤定的說道:“因為許老爺子不是生病了,而是中毒了。”

“中毒?”許淩峰臉上浮現出一絲錯愕。

陳金福一直在門外聽著裏麵的動靜,在聽到薑清晚說到“中毒”這兩個字的時候,他終於按捺不住,推開門闖了進來。

陳金福瞪著薑清晚,聲音尖銳的怒吼道:“不可能!外公怎麽可能會中毒,肯定是你在瞎說!”

看著突然闖進來的外甥陳金福,許淩峰不滿的皺起眉頭,怒聲訓斥道:“陳金福,你閉嘴,不要打擾神醫說話!”

陳金福緊緊捏緊了手掌,沒有人注意到,他眼底那一閃而過的陰冷與狠毒。

該死!許金辰這個蠢貨,竟然有這麽好的運氣,真的請來了醫網的醫生。

甚至對方還發現了外公中毒的事情!

明明隻要過了今晚,外公就會重病身亡……

許金辰臉上帶著明顯的慌亂,他用充滿希冀的眼神看著薑清晚,一臉期待的問道:“大佬,你這麽厲害,肯定能治好我爺爺的對吧!”

薑清晚輕輕點了點頭,慵懶的回答道:“當然。”

許淩峰和許金辰對視了一眼,齊齊鬆了一口氣。

“目前有兩個辦法。第一個辦法是查明許老爺子究竟中了什麽毒,然後再研製出解藥。”

薑清晚聳了聳肩,懶洋洋的說道:“但是現在許老爺子情況危急,恐怕等不到那個時候了。所以隻能用第二個辦法——”

“那就是直接把毒逼出來。”薑清晚眼眸銳利的幾分。

她看向許淩峰,提醒道:“先說好,第二種方法比較危險,我隻能盡力保住許老爺子的命,但是我並不保證許老爺子會不會有其他後遺症。”

許淩峰自然明白薑清晚話語裏的意思,他毫不猶豫的開口道:“您盡管出手,我們許家絕不是忘恩負義的小人。”

薑清晚滿意的點了點頭,向李醫生要來紙筆,很快寫好了一張藥方。

她將藥方遞給許淩峰,吩咐道:“按照這張方子,煎一副藥過來。”

“金辰,你去。”

許淩峰點了點頭,把藥方交給許金辰。

陳金福眼底精光一閃,劈手奪過藥方,迅速說道:“大舅,表弟笨手笨腳的,怕是幹不好,我來吧!”

似是有些不放心般,薑清晚再次提醒道:“記得,一定要按照方子來,多一點少一點都會影響治療效果的。”

“我知道了。”陳金福低著頭,唇角勾起一道陰狠的笑。

多一點少一點都會影響藥效是嗎?他一定會“好好”煎藥的!

等到陳金福離開後,薑清晚懶洋洋的開口道:“把許老爺子扶起來吧,我要開始施針了。”

許淩峰有些遲疑的問道:“不等金福把藥煎好嗎?”

薑清晚微抬起眼眸,漫不經心的反問道:“我什麽時候說過,那幅藥是要給許老爺子吃的?”

許淩峰愣住了。

他不是蠢人,立即明白了薑清晚的意思,“神醫,你是說……”

薑清晚直接打斷了他的話,神色冷漠的道:“我什麽都沒說,我隻是看他不順眼,不想施針的時候,有他在旁邊打擾而已。”

她隻是過來給她那個不負責任的師父收拾爛攤子的,許家的那些事情,她可一點也不想參和。

許淩峰將嘴裏的話盡數咽了下去,隻是眼神淩厲了幾分。

許金辰磨磨蹭蹭的走到許淩峰身邊,小聲的說道:“爸爸,你剛剛和大佬說的那些都是什麽意思啊?我怎麽聽不明白?”

許淩峰看著眼前自家一臉天真單純的傻兒子,長歎了一口氣。

他抬手摸了摸許金辰的頭,語氣裏是難得的慈祥,“聽不明白就別聽了,我現在覺得你傻點也挺好的,傻人有傻福!”

許金辰頓時變了臉,拍開了許淩峰的手,一臉不服氣的說:“爸,我一點也不傻!”

“好,爸爸說錯了,你不傻。”許淩峰敷衍的點了點頭,隨後走到了病床前。

他和李醫生一起動手,把躺在**的許老爺子扶著坐了起來。

薑清晚緩緩抽出銀針,針尖在指尖折射出冰冷的寒光。

她微垂下眼眸,略一思考後,毫不猶豫的抬手——

銀針像是有了生命一般,準確無誤的落在了許老爺子背部的穴位上。

薑清晚的動作很快,幾乎看不見殘影,手指的每一次移動,都有一根銀針在她的指尖落下。

不斷有冷汗從許老爺子的額頭滲出,終於,一口汙血從他的口中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