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走。”程聿懷嘴唇貼在沈忱意耳邊,壓著怒火一字一頓道,“否則別怪我對你這個同事做出什麽事。”
沈忱意身子一顫,眼睛微微睜大,不敢相信地看向程聿懷,他怎麽會說出這樣的話?
“忱哥,他是誰啊?”李新不解道。
胳膊上的手加重了力道,疼痛讓沈忱意眉頭皺緊,他攥著手心,抬起頭,彎唇道:“一個朋友,我和他有事說就先走了,你一個人回去注意安全。”
李新看了看程聿懷,雖然有點擔心,但沈忱意都這麽說了,他也沒有說什麽。
“好,忱哥也是,回去注意安全。”
沈忱意剛要回答,程聿懷冷冰冰的聲音響起。
“不用你操心。”
說完不等沈忱意反應,就拉著他的手往車子方向走。
他長手長腳,大步朝前走,沈忱意要小跑著才能跟得上。
車門拉開,程聿懷冷冰冰道:“進去。”
這個程聿懷到底想幹什麽?簡直莫名其妙,沈忱意忍了忍,彎腰坐上了副駕駛座。
等程聿懷坐進駕駛座上,沈忱意深呼吸一口氣,轉頭道:“程先生這麽晚過來找我,是有什麽事嗎?”
“你也知道晚,如果我剛才不來你想和那個男人一起哪裏”程聿懷目視著前方,下巴的輪廓線在昏暗的光線下清晰好看。
沈忱意移開視線,莫名其妙道:“當然是找個地方睡一晚,你到底想幹什麽?”
刺啦一聲,程聿懷踩了刹車,轎車猛地停下來。
“找個地方睡一晚”程聿懷麵若冰霜,雙手緊攥方向盤。
沈忱意被這突如其來的刹車嚇一跳,有些慍怒道:“程聿懷,你到底想幹什麽?”
“他給了你多少錢?”程聿懷聲音低沉。
沈忱意僵住,不可置信地看向程聿懷。
“他給你多少我給十倍,跟我睡。”程聿懷的話像是一把鋒利的刀刃狠狠地刺進沈忱意的心髒。
沈忱意臉色發白,身子不受控製地小幅度顫抖起來,他抿緊唇,立刻解開安全帶,轉身去拉車門。
“你要去哪?”程聿懷一把抓住沈忱意的胳膊。
沈忱意沒有回頭,聲音冰冷沒有一絲情緒:“我去哪和誰一起應該和程先生無關吧。”
“我不準!”程聿懷一把將沈忱意扯回來,甩手扔到車座上,欺身壓過來,狠狠吻了下去。
沈忱意睫毛顫動,狹長的眼尾泛著緋紅,他掙紮了兩下,緊緊咬住牙關,不讓程聿懷進來。
程聿懷眸光暗沉,鬆開手捏住沈忱意的下顎。
被捏住的地方傳來劇疼,下顎骨仿佛要碎了一般,沈忱意被迫鬆開牙關,程聿懷的舌頭攻城略地般闖了進來,像是戰勝者的炫耀,肆無忌憚的掃**著。
酥酥麻麻的感覺像是電流一般蔓延至全身,沈忱意身子一陣發軟,他掐了一下自己的手心,短暫地找回了意識,狠狠咬下去。
嘶的一聲,程聿懷退了出去,失去束縛的沈忱意慌忙拉開車門,跑了下去。
他的雙腿還在發軟,隻跑了幾步就被石頭絆倒跌坐在地上,膝蓋重重磕到石子,明明沒有那麽疼,鼻腔裏卻湧上一陣酸澀,眼眶變得濕潤。
身後傳來腳步聲,沈忱意連忙用袖子擦了擦眼睛,因為太用力的緣故,眼眶和鼻頭通紅一片。
他撐著地爬起來,深吸一口氣,轉過身,程聿懷已經走到了他的麵前。
“你要回去找那個男人”
在路燈的照映下,程聿懷從大衣領口露出來的是一件黑色絲綢材質衣服,和睡衣有些相似。
沈忱意攥緊手心,扯起嘴角道:“是啊,我隻要一個電話,他就會來接我。”
“我不準。”程聿懷沉聲道。
“你不準,你不準,你以為你是誰啊?我們倆有什麽關係嗎?要是算清楚的話,我們兩隻有顧客和服務生的關係吧?而且現在又不是我上班時間,你憑什麽覺得你能決定我的行動”最後一句話,沈忱意特地加重了語氣。
“沈忱意!你非要這樣和我說話嗎?”程聿懷被激怒,一字一頓道。
沈忱意冷笑一聲,扯起嘴角道:“那要我這樣和你說話嗎程先生對不起,是我不識好歹,你出了十倍價格,我應該乖乖聽話,脫光衣服給你上是吧?”
程聿懷臉色變得十分難看,漆黑的眸子裏暗潮洶湧,半晌,他笑了,勾起唇角道:“那個男的叫李新是吧?”
說完,他拿出手機,撥了個號碼,眼睛看著沈忱意,彎唇道:“吳經理是我,嗯,你們店裏有一個叫李新的服務生吧?”
沈忱意睜大眼睛,慌忙走近,緊緊攥住程聿懷的衣袖,指節發白,程聿懷的聲音停下了,沈忱意知道他在等自己的回答。
他低下頭,眨了眨幹澀的眼睛,從喉嚨裏擠出沙啞的聲音:“我跟他真的隻是普通同事,剛才是騙你的。”
程聿懷放下手機,沈忱意餘光瞥見屏幕停留在解鎖界麵,頓了一下,鬆開手,生氣地看向程聿懷:“你根本沒有打電話給吳經理!”
“難道你希望我真的打過去?”程聿懷反問。
沈忱意一時氣急,掉頭就要走,手腕被抓住,扯到了傷口。
“疼……放手!”沈忱意惱怒道。
程聿懷愣了一下,視線落在沈忱意的胳膊上,深色係的外套布料上滲出紅色的血液,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
撕拉一聲響,程聿懷一把扯開沈忱意的衣袖,露出血肉模糊的刀口。
“這是那個鬧事的男人弄的”程聿懷的聲音仿佛從地獄深處蔓延上來一般,透著令人發抖的寒意。
沈忱意愣住,程聿懷怎麽會知道今天酒吧來了鬧事的人不對,他如果不知道,又怎麽會在淩晨三點出現在警察局外,難道程聿懷是特地來接他的
這個想法剛冒出來就被他否定了,不可能,絕對不可能,程聿懷隻是為了過來看他笑話的。
“剛才為什麽一直不說”程聿懷問。
沈忱意回過神,偏過頭無所謂道:“隻是一個小傷,很快就會愈合了,我以前也是,沒什麽大不了的。”
程聿懷眉頭皺得緊緊的,忽然彎腰一把將沈忱意抱了起來。
沈忱意嚇一跳,慌忙抱住程聿懷的脖子穩住自己,緊張道:“你要幹什麽?快放我下去!程聿懷!你是不是腦子有坑啊?我是胳膊受傷又不是下半身癱瘓了……”
程聿懷一聲不吭,大步走到車子旁邊,拉開車門把沈忱意放進去,俯身係好安全帶,抬眸,沉聲道:“不要吵,給我坐好。”
沈忱意咕咚咽了一下口水,愣愣地點了下頭。
車子在淩晨無人的馬路上飛馳著,沈忱意很慫地攥緊車窗旁的把手,偷偷瞥了一眼左邊。
程聿懷不知道為什麽很生氣,好像隨時要殺人放火一樣。
車子在一間私人診所門口停下,程聿懷撥了個電話,隻說了一句開門,沒幾分鍾,診所離的燈亮起。
診所門打開,一個男人套件外套,打了個哈欠站在那。
程聿懷說了句什麽拉開車門下去了,沈忱意也解開安全帶,準備下車,車門被拉開,程聿懷俯身湊了進來。
“不要亂動。”說完攔腰將沈忱意抱了出來。
沈忱意一愣,瞥了一眼站在門口的男人,壓著聲音說:“你幹什麽放我下去,有人在看。”
“給他看。”程聿懷冷淡道。
“來了啊,又怎麽了?”男人沒有一點驚訝,好像司空見慣了似的,瞥了一眼沈忱意就進了診所。
程聿懷抱著沈忱意進去,把他放到靠椅上,說:“他的胳膊被刀劃傷了,還有,兩個膝蓋也有傷。”
沈忱意愣住,有些驚訝地看向程聿懷,在接觸到他的視線後,快速低下頭,手指緊緊攥著褲腿。
“好,我看看。”男人走過來,看到沈忱意的胳膊時眉頭一皺,“有點嚴重,要立刻用酒精清洗包紮。”
傷口本來就疼,還用酒精,不疼死了
沈忱意連忙側過身,護住傷口,說:“不用,一點小傷而已,很快就會痊愈了。”
“不要聽他的,馬上清洗。”程聿懷不容拒絕道。
“我不要!”沈忱意站起身,幹笑道,“簡單包紮一下就行了,真的不用那麽麻煩。”
“兩千塊。”程聿懷開口。
沈忱意愣愣地看向他,程聿懷繼續說:“隻要你配合清洗傷口,我給你兩千塊。”
沉默了幾分鍾,沈忱意重新坐了下來,把胳膊伸向旁邊的男人,一副英勇就義的模樣說:“來吧!”
男人掃了一眼程聿懷,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
清洗傷口的時候,沈忱意差點沒疼暈過去,這世上怎麽會有如此殘酷的刑罰
最後包紮好,沈忱意全身虛脫地靠在沙發上,閉著眼睛喘氣,剛才叫的有點狠,嗓子都冒煙了。
有腳步聲過來,應該是醫生,他半蹲下身子,卷起了自己的褲腿,沈忱意已經沒力氣坐起來了。
剛才那麽大的傷口都熬過去了,膝蓋上的傷隻是個小問題。
“會有點疼。”那人低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