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深穀惡匪!(淚求收藏,紅票)
十一月的天氣已經是分外寒冷,而官道的路麵也有些凹凸不平,加之一旁融化的雪水凝結成的冰層,使得眾人的行程更加緩慢。
傍晚時分,眾人抵達了一處狹窄的山穀。
“劉公子,穿過這片山穀,再走上七八裏地,前麵有個小鎮子,到了那裏,咱們便可以好好休息了。”
說話之人約莫四十出頭,一幅文士的打扮,騎在一匹棗紅色的駿馬之上,馬鞍上還鋪著幾層絲質的軟墊,他是那年輕小姐家的賬房,名字叫做蕭貴,而隊伍裏的人則是都喊他老貴。
老貴是秀才出身,文人氣息頗重,同時他也是個自來熟,見到劉如意相貌不凡,身上也帶著幾分書卷之氣,便刻意上來攀談。
而劉如意對那小姐的身份也頗有興趣,便有意與他多聊了幾句,當其得知劉如意竟然是山東大文士張光啟門下的弟子之時,便更加殷切,對劉如意也是愈發熱情。
從劉如意加入這隊伍到現在,一個下午的時間,劉如意與老貴之間已然是十分熟絡,對這小姐的來頭也知道了個大概。
這小姐也姓蕭,似乎跟老貴之間還有一些遠親,但關於的她的名字,老貴卻是半個字也不敢多提。
蕭家是濟寧府的豪族,生意做得很大,主要經營布匹綢緞,在山東、淮水和江南一帶都有店鋪。而這一次,他們家小姐剛剛從膠州城的鋪子裏巡視回來,準備去濟南府探望一個長輩,接著便欲返回濟寧,正巧,在路上碰到了劉如意一行。
“有勞老貴叔了,待到前麵安頓下來,學生定然要與老貴叔多飲幾杯,還請老貴叔不要推辭啊!”劉如意拱了拱手,笑道。
“嗬嗬,劉公子太客氣了!萍水相逢,即是緣分!蕭某對元明先生一直十分景仰,可惜一直無緣得見,今日能見到元明先生的弟子,當真也是快事一件啊!”
老貴見劉如意對他態度恭敬,心情更是愉悅,有意在劉如意麵前賣弄,便指著前麵的山穀,笑道:“劉公子,你可知這山穀有什麽來曆?”
“這?學生還真不曾知曉,懇請老貴叔指教!”
“嗬嗬!”老貴捋了捋下巴上三寸長須,笑道:“這山穀名為紫河穀,相傳上古先賢舜帝,曾在這一帶大敗蠻族。當夜,舜帝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夢見這山穀中流淌著一條紫色的河流,這山穀便也由此得名!”
“哦?竟然還有這等典故!學生當真是前所未聞!今日得老貴叔指點,學生受益良多,受益良多啊!”劉如意故作崇拜的模樣,連連對著老貴拱手。
“嗬嗬,劉公子太自謙了!聖人雲:‘三人行,必有我師焉!學而不思則罔,死而不學則殆!’劉公子聰敏好學,日後前途定然是不可限量啊!”老貴大笑道。
花花轎子人抬人,伸手不打笑臉人!
既然別人願意抬舉你,劉如意自是沒有必要故作清高,也不多說什麽,隻是連連笑著拱手作揖。
這時,隊伍前端突然停下了腳步,那個叫做大寶的騎士快步來到老貴麵前,“老貴叔,不好了!前麵有幾棵大樹攔在了路中間,咱們怕是過不去了!”
“嗯?”老貴聞言麵色一變,他在這支隊伍中輩分最高,職責也是最大,剛開始碰到劉如意幾人時,他正在隊伍後麵的馬車裏清算賬目,並未上前,而現在正真碰到了突發狀況,這護衛頭領大寶便第一時間上來將消息通知老貴。
“走,快帶我去看看!”這裏地勢險要,是土匪強盜經常出沒之地,加之他們家小姐還在隊伍中,老貴不敢大意,對著劉如意拱了拱手,連忙閃身朝著隊伍前端趕去。
劉如意也沒有料到會有這種變故,對著身旁的福伯使了個眼色,連忙跟在了老貴的身後,而火郎和小六兒也是緊隨其後。
此時,在山穀前方的官道上,幾顆被連根拔起的大樹夾雜著一些土塊碎石橫貫在官道正中,將前方的道路堵了個嚴嚴實實。這些障礙明顯是人為造成,而且選的地段又是這山穀中最為陡峭的一段,兩邊盡是數十丈高的懸崖,別說馬車了,就算是人也根本無法通行。
老貴麵色陰沉如水,說不清是憤怒還是驚懼,思慮片刻,他對著遠處高聲道:“是哪一路的朋友擺下這龍門陣?可否現身一敘?”
除卻山穀間凜凜的風聲,老貴卻是沒有得到半分回應,隻得又強打起精神,繼續道:“我們是濟寧府蕭家之人,今日途經貴地,還請朋友行個方便!他日,蕭家定會有厚報奉上!”
老貴說完,靜靜的等待著對方的回應。
可是,依然同剛才一樣,山穀中一片寂靜,仿佛前方根本不曾有過人的痕跡。
老貴麵色大變,他常年奔波於山東各地,對這些盤踞在深山裏惡匪也算有些了解,以往,隻要自己報出蕭家的名號,在奉上一些銀兩盤纏,對方也不會過於難為自己,但是像今天這種情形,老貴卻也是頭一次遇到。
“劉公子,今天咱們運氣不好,怕是遇上硬茬了!劉公子還是退到後麵,小心傷了自己!”老貴對著劉如意苦笑了一聲,又對身邊的大寶道:“讓弟兄們提起精神來,保護好小姐,今天的事,怕是不能善了了!”
這些家丁騎士本就是蕭家豢養的家奴,平日裏衣食無憂,深受蕭家恩德,所謂養兵千日,用兵一時,此刻到了他們賣命的時候了,各人也是不敢怠慢,紛紛抄起各自手中的兵器,迎在了隊伍前方。
“小少爺,咱們當如何……”福伯湊到劉如意耳邊,小聲詢問道。
劉如意遠遠的看著那些擋在官道中央的障礙物,英俊的臉孔上沒有一絲表情,片刻,劉如意輕輕搖了搖頭,輕聲道:“不要輕舉妄動,靜觀其變便是!”
福伯“嗯”了一聲,便閃身退到劉如意身後,不再多言。
山穀裏,山風很大!
隨著一陣淒厲的北風呼嘯而過,山穀兩側懸崖的石縫中,發出陣陣悉悉索索的怪聲,如同數萬隻厲鬼齊聲哀鳴,給穀中各人極大的精神壓力。
對於這種事情,劉如意也是第一次碰到,不過,經過了幾次死裏逃生,鮮血已經遮住了劉如意的雙眼,對於即將到來的危險,劉如意心中沒有絲毫波動,反而是愈發冷厲和平靜!
雖然敵暗我明,暫時不知道對方的深淺,但是冷靜思索片刻,劉如意心中便大致有了分寸。
這裏是官道,緊鄰市鎮,而且距離濟南城僅有五十餘裏的路程,不可能會有大規模的賊匪,至多是一些小打小鬧的強盜山賊罷了!而這些強盜山賊之流,大多都是活不下去的流民百姓,無非是求財罷了,定然不敢鬧出太大的響動,否則,等待他們的必然是官軍無情的圍剿。
此時,老貴已經對著山穀深處喊了半天,依然沒有得到絲毫回應,他也懶得再講那些江湖規矩,對著身邊幾個家丁大聲道:“一幫裝神弄鬼的鼠輩小賊罷了!你們幾個,去將前麵的道路清理幹淨,待到了前麵的小鎮上,我自會稟明小姐,好酒好肉管夠!”
“是!多謝蕭先生!”這些家丁本來還有幾分懼意,哪知等了半天也不見對方的身影,精神都放鬆了下來,聽到有好酒好肉,自是滿心歡喜,紛紛湧上前去,準備清理道路中央的障礙物。
可就在這時,從山穀中傳來一聲淒厲的箭鳴!
一支黑色的羽箭徑直掠過老貴的頭皮,將他身後的一個家丁直挺挺的放倒在了地上。
事發太過突然,那個倒黴的家丁根本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瞬間,便已經沒有了半點聲息。
老貴雙手護著頭皮,身子都在微微發抖,原本戴在頭上的獸皮帽子早已不知去向,但他畢竟是老江湖,失魂了片刻,還是很快就反應了過來。
“保護馬車,保護小姐!”老貴雖然內心驚懼,但畢竟其衣食父母還在馬車上,也顧不得其他,翻身跳下馬來,指揮著這些家丁,圍繞在馬車周圍。
這時,山穀一側的山坡上,湧出了幾十號人影,他們從上方放下數根嬰兒手臂粗細的藤條,接著,他們紛紛順著藤條從峭壁上滑下,片刻之間,便已經衝到了隊伍的正前方。
為首之人身材高大,但身子卻是極其消瘦,如同一根瘦長的竹竿一般,背上別著一把黑色的硬弓。他滿臉絡腮胡子,讓人看不清他的容貌,隻是隱約可見在他的臉上,一道猙獰的刀疤從額頭貫穿到嘴唇處,分外滲人。
“女人,錢財留下!其餘之人,全部殺絕!”他的聲音冰涼,沒有一絲感情,仿佛從地獄中走出的催命惡鬼一般。
周圍的嘍囉聽到了他的命令,紛紛興奮的怪叫了起來,各自操起手中的兵器,如果螻蟻過境一般,衝著馬車的方向便撲了過去。
“小少爺!”福伯焦急的看著劉如意。
“保護馬車!”情勢危急,劉如意也不敢大意,抽出掛在腰間的短刀,招呼火郎和小六兒迅速聚集在馬車的周圍。
此時,頂在前麵的蕭府家丁已經同這些亂匪交戰在一起!這些亂匪大約有三十幾人,個個衣衫破爛,麵有菜色,想來在這深山裏混的並不如意。
而頂在前麵的蕭府家丁隻有十餘人,但他們個個身高體壯,裝備精良,雖然人數少,但在場麵上,卻是不落下風。
“頂住,頂住!待殺退了賊人,小姐定然重重有賞!”老貴不知何時,手中也抄起了一把短刀,站在馬車前麵,不斷的為前麵的家丁打氣。
廝殺聲,叫喊聲,痛哭聲,將原本安靜的山穀瞬間變成了修羅地獄!
片刻功夫,雙方已然各有死傷!隻是,在這純正麵的硬罡中,蕭府家丁的優勢慢慢的顯露了出來,倒在地上的賊匪已經有數十人,而蕭府家丁隻有三五人罷了。
但就在這時,局勢驟然突變!
一直躲在人群後陰影中的賊首,突然搭弓上弦,“嗖!嗖!嗖!”三支淩厲的冷箭,徑直將三名蕭府家丁放倒在了地上。
剛開始,這些蕭府家丁心中還有一口氣再撐著,但在這賊首的三箭之後,徹底將這些蕭府家丁的勢頭壓了下去,他們紛紛向後潰散,拚命的逃向身後的馬車處!
“哈哈哈!一幫沒用的廢物!給我衝!將他們殺個幹淨!”那賊首放肆的哈哈大笑,仿佛眼前的這些生靈,已然成為他的囊中之物,任其宰割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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