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四郎無法,隻好去後山找祁羽。
甜寶兒也沒見過祁羽練功,嚷嚷著也要去看看。
顧四郎隻好把她也帶上。
後山的半山腰上有塊空地,祁羽一般都是在那裏練功的。
當看到祁羽手持長劍飛竄於參天大樹之間,並挽出一個個奪目的劍花時,甜寶兒眼睛瞪得老大。
這就是武功啊!
雖然之前在逃荒途中,看到過祁羽殺人,但那時候純粹隻是為了殺人而殺人,出手快狠準,沒有那麽多花架子。
小奶團子掙著從哥哥懷裏出來,學著祁羽的樣子比劃著。
“噗——”
顧四郎繃不住了,發出一聲笑聲,也驚動了祁羽。
“誰?”
祁羽猛地轉過身,不料為了驅散練功時帶來的燥熱,而沒係緊的衣襟這時候大開了,露出了一截白色裹胸布。
祁羽居然是女的!甜寶兒傻眼了。
看到顧四郎,祁羽的臉色瞬間漲得通紅,忍不住驚叫了起來,“啊——”
顧四郎愣了一下後,結巴道:“祁、祁羽,你——”
祁羽惱怒地衝顧四郎大吼,“閉嘴!誰讓你來的?”
“我、我,是阿爺讓我來叫你回去的。”
一向穩重腹黑的顧四郎竟無措了起來,說話都不利索了。
而甜寶兒烏亮的大眼瞪得更大了。緊盯著祁羽的胸前,蹦出一句,“祁姐姐?”
被小團子一句姐姐,祁羽更加羞惱了,但她舍不得對甜寶兒發火,就把火撒在顧四郎身上,追著他猛捶。
“哎哎哎,住手,我又不是故意的!”
難得看到顧四郎狼狽地抱頭逃竄,甜寶兒樂得咯咯直笑。
“告訴你,把嘴巴閉緊點,不準跟任何人說!否則——”
祁羽麵露霜色,冷聲威脅顧四郎。
被揍得鼻青臉腫的顧四郎,無奈道:“否則你就打死我吧!”
“哼,我可不會那麽輕易就放過你!”
威脅完顧四郎後,祁羽看向甜寶兒時,臉色溫和了許多,“寶兒,可不能再叫姐姐哦。”
甜寶兒歪著小腦袋,小臉上滿是困惑,“可你就是姐姐啊!”
祁羽尷尬得不行,在甜寶兒還想繼續喊姐姐的時候,趕緊摘下自己的荷包塞到她手裏,“喏,這個給寶兒,寶兒要聽祁哥哥的話哦。”
已經被識破女兒身了,這會自稱哥哥,祁羽很不自在,卻忽略了甜寶兒這麽小的奶團子,怎麽也一看到裹胸布,就識破她的性別。
甜寶兒接過沉甸甸的荷包,打開一看,“哇,好多銀子哦!”
荷包裏全是銀錠子,足足有幾十兩,不過如果荷包再大一點,祁羽非給它塞滿不可。
甜寶兒喜滋滋地拿出一塊銀子,想學著以前電視上看到的那樣咬一口,結果嘣掉了牙齒。
哇地一下,擁有成年人靈魂的甜寶兒竟被疼哭了,“我牙掉了、牙掉了……”
祁羽和顧四郎本來看著甜寶兒這小財迷樣還覺得好玩,這下都慌了,“寶兒不乖,不哭不哭哦……”
甜寶兒向來很乖,很少哭鬧,頭一次看到她哭成這樣,顧四郎他們都不知所措,隻能抱著甜寶兒狂奔下山。
顧老太他們正聊著天呢,突然聽到一陣撕心裂肺的小孩哭聲。
“誰家的孩子哭得這麽厲害?”田氏奇怪道。
顧老太忍不住欣慰道:“還是咱們家寶兒乖,不哭不鬧的。”
見李氏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田氏問,“二郎媳婦,你咋的了?”
李氏正猶豫著要不要開口,謝氏就蹙眉道:“這聲音咋聽著有點像寶兒?”
“怎麽可能,咱們寶兒可是最——”
‘乖’字還沒說出口,田氏就被哭得毫無形象,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甜寶兒給嚇到了。
前兩天還說自己腿腳不好的顧老太,蹭地一下子竄到門口,“這是咋的了,你們誰惹我寶兒了?”
顧四郎無辜道:“阿奶,我們哪敢惹咱們家的寶貝疙瘩,是寶兒的牙掉了。”
顧老太納悶,“這還沒到換牙的時候,牙怎麽就掉了?”
“寶兒乖,讓娘看看。”
謝氏小心翼翼掰開閨女的嘴一看,好家夥,整顆牙齒都給崩掉了。
顧老太湊過來在看,心疼道:“看著不像換牙,倒像咬了啥硬的東西,這得多疼啊!”
顧老三這當爹的不以為意,“有啥好奇怪的,這丫頭饞得很。”
我才不是饞的!
甜寶兒剛想為自己辯解,眾人竟讚同顧老三的說法。
顧老太說,“下牙扔屋頂,上牙埋地裏,牙呢?”
顧四郎趕緊拿出甜寶兒掉的牙,“在這裏呢,阿奶——”
他話還沒說完,祁羽就搶過牙,直接給扔屋頂上了。
眾人瞬間懵了,祁羽不解,“不是說扔屋頂嗎?”
顧四郎撫額,“這是上牙。”
好不容易被哄住不哭的甜寶兒,奔潰了,“我的牙……”
祁羽慌了,趕緊把顧四郎推出來,“快,你到屋頂把牙給拿下來!”
顧四郎懷疑祁羽是故意的,可他沒證據。
眾人都看出不對勁了,他們家四郎和祁羽之間似乎變得有些不同。
顧老頭眸光微閃了下,朝祁羽招了招手,“祁小子,你過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