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寶兒一聽到說她沒牙,‘嗷’地一下,把臉埋在小手裏。
顧老太她們都被逗笑了,“哈哈,小丫頭知道羞了。”
晚飯的時候,袁不屈吃得那個叫盡興。
什麽酸菜魚、水煮肉、蒜泥白肉、玉米餅子、茶葉蛋……都是他沒吃過的,好吃又稀奇。
沒錯,繼酸菜魚後,張氏等人又鼓搗出不少新吃食來豐富自家人的餐桌,不少是甜寶兒暗戳戳地提醒怎麽做的呢。
比如玉米餅子,是用玉米磨成的玉米麵,這也真正地讓顧家人意識到玉米是個好東西,決定來年收了糧食後,多種點玉米。
“蒜泥白肉好吃得緊,咋做的?”
袁不屈吃了一口蒜泥白肉,滿足地眯了眼。
顧老頭爽快道:“大郎,回頭跟你媳婦抄一份菜單給袁賢侄。”
因為有袁不屈在,今晚顧家男女是分開吃的。
甜寶兒剛吃完她的‘無牙餐’,就跑來顧老頭這邊,剛好聽到這話。
她有些詫異,這才多久功夫,連賢侄都叫上了?
祁羽似乎有心事,隨便應付了幾口,就擱下飯碗,到外麵去了。
其他人要詢問,卻見顧老頭暗暗搖頭。
祁羽走出屋後,顧四郎也坐不住了,“阿爺,爹,我吃飽了,你們慢慢吃。”
說完,顧四郎也出去了。
甜寶兒躲在門後探頭探腦,看著顧四郎快步跟上祁羽的樣子,她似乎明白了什麽,不由露出了‘姨妹笑’。
也不知道顧老頭和祁羽、袁不屈說了什麽。
第二天,袁不屈就派人來接祁羽,而祁修繼續留在顧家。
得知祁羽要離開了,顧四郎終於按耐不住了。
臨走之前,他把祁羽叫到後院,他忍不住道:“我跟你一起去。”
祁羽冷然一笑,“你知道,我要去哪?”
顧四郎搖頭,“不知。”
祁羽沉下臉,“你連我要去哪都不知道,就想跟我走?”
顧四郎愣了一下,才說,“我原以為你會去總兵府。”
“自然不是,不過是托袁總兵派人護送我罷了。”
“顧四哥,你現在太弱了,等有一天,你能跟上我的腳步再說吧。”
祁羽沒有回頭,背對著顧四郎說出這些話。
顧四郎好像當頭棒喝,又似被戳中了什麽一樣,露出了不甘的神色。
他默默地看著祁羽的背影許久,“你說得對,我如今確實弱,但這不代表會一直弱下去。還有,你不過是家境比我好,擁有好的資源,如今才能比我強上那麽一點,在同等的條件下,你未必比我強,當然,也情有可原,畢竟你是——”
祁羽唯恐被提起女兒身的事,羞惱地冷喝,“你閉嘴!”
兩人之間的氣氛變得有些僵硬,殊不知,不遠處的草垛裏藏了幾個小奶團。
在甜寶兒的帶頭下,一個個正豎著小耳朵偷聽兩人的對話。
顧九郎拉了拉甜寶兒的袖子,一臉八卦道:“寶兒,你看,四哥他們吵起來了。”
“噓,別說話!”
甜寶兒急忙往顧九郎嘴裏塞了一顆糖,好像哄小孩一般,卻忘了自己現在是更小的小團子。
他們幾個小的本來在後院這邊玩耍,誰知道顧四郎和祁羽會到這裏‘私會’。
四哥,愛就要大膽說出來啊!抱住她、抱住她……
見兩人離得遠,作為吃瓜群眾的甜寶兒看著有些著急。
在還沒發現祁羽是女兒身時,甜寶兒就發現這兩人不對勁了,尤其顧四郎。
他對祁羽有些特殊,但又好像故意避開她一樣。
可能是以為自己喜歡的是男人,內心很苦悶吧?
甜寶兒在心裏腦補了很多,關於顧四郎想愛又不敢愛的痛苦。
顧四郎緊緊地盯著祁羽,“你給我記住了,總有一天我會得到你的認可!”
傻四哥啊!又不是什麽競爭對手,說這些幹嘛?趕緊把人抱上了,才是正經的。
甜寶兒看得無趣了,忍不住從草垛裏探出頭來。
她剛要開口,就看到顧四郎把祁羽壁咚在了茅廁邊上的牆……
這是親上了?好家夥,不抱則已,一抱驚人。
甜寶兒正看得津津有味,突然身邊的某個小團子驚叫了起來,“小姑姑,四叔叔要吃了祁叔叔了!”
不等甜寶兒捂住大寶的嘴,二寶也跟著嚷嚷了起來,“四叔叔在啃祁叔叔的嘴……”
兩個小家夥的聲音出奇的響亮,一下子就把顧家其他人都引了過來。
顧四郎和祁羽都嚇懵了,還來不及分開對方,顧家眾人就來了。
因為以為祁羽是男子,看到這一幕,眾人都傻眼了。
除了顧老頭,眾人都覺得難以置信,無法接受顧四郎是斷袖的‘事實’,尤其是當爹的顧老二。
他身形一晃,竟差點站不住了,“孽子,你給我滾過來!”
“爹,你們誤會了,其實——”
顧四郎想解釋,但對上祁羽投來的警告眼神,又生生地把話咽了回去。
看他一副有苦說不出的樣子,甜寶兒在心裏默默地同情了他一把。
顧老太倒是一臉平靜,她看了看幾個表情無辜的小團子,“寶兒,這咋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