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子媚伸手接過李夢其遞過來的紙巾擦了擦有些濕潤的眼眶,輕呼了一口氣回答說:“李警官,我實話告訴你吧,我並不是嚴總的什麽情婦,我充其量不過就是他控製的一個媽媽而已。”

“媽媽?”李夢其立即便想到了夜總會的管事媽媽,“你是這地下會所的管事媽媽,你知不知道你這是組織賣**?”

葉子媚點點頭回答說:“我知道。”

話落,葉子媚迅速抬起雙手捂住自己的臉,緩緩地蹲下身子,發出一陣陣嗚嗚的哭泣的聲音。

李夢其見狀朝李力奇的方向看了一眼,李力奇立即便明白了李夢其的意思。

抬手朝羅電子揮了揮手,示意他去門等著,讓刑警支隊的人晚一點再進來。

羅電子抬手無聲地做了一個OK的手勢便直接邁步走了出去。

李夢其見羅電子走後才緩緩蹲下身子,解開了銬在她自己手上的手銬。

“別哭了,說說吧,嚴自重到底對你們做什麽?”

葉子媚聞言緩緩站起身,知道李夢其特意解開了牽著她手的手銬後,輕聲朝李夢其說了一聲:“謝謝!”

李夢其見她滿臉淚痕的模樣,便又從包裏掏出兩張紙巾遞給她說:“先擦一下臉。”

“謝謝!”

葉子媚接過紙巾說了聲謝謝後迅速用紙巾擦了擦臉。

隨後深吸了一口氣緩緩開口說:“我們這個夜總會裏的所有人都是嚴自重親自到學校裏以招聘模特的名義招進來的。”

說話間葉子媚抬手指了指會所裏麵的包間接著說:“當時招聘的時候說是給酒店做宣傳用的,所以隻需要拍一些浴袍照和一些美食的照片就行。”

“然後呢?他們最後要求拍的不是這些照片嗎?”李夢其開口問道。

葉子媚點點頭回答說:“沒錯,他們從一開始就不是要拍這些正常宣傳照片,而是想要拍一些裸照,我和宿玲兩個人還傻傻的什麽都不知道。”

葉子媚說著說著腦海裏不由自主地回憶起了當初的那齷齪的畫麵,她不由地低泣了一聲。

頓了頓才又接著開口說:“不好意思,李警官,我實在是無法控製我自己,每當我回想起那天發生的事情,我心裏就不由自主地泛起一陣陣後悔,如果我當初不是一心想著要當明星的夢,那也就不會爭搶著來報這個模特的拍攝了,現在也就不會成為嚴自重的傀儡了。”

葉子媚說著不由地開始低泣了起來。

李夢其沒有及時追問,她給葉子媚留了一小會兒的情緒管理時間,雖然葉子媚到目前為止都沒有說出拍攝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麽不堪回首的事情。

但是從她剛剛的話語和崩潰的情緒不難猜到,那天定然是改變她人生軌跡的一天。

李夢其想著想著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麽一般,立即開口朝還在哭泣著的葉子媚問:“所以搜查酒吧廳那天,你是故意告訴我打不通嚴自重的電話的是嗎?”

葉子媚聞言埋臉在衣袖裏擦了擦臉上的淚痕,帶著重重鼻音開口回答說:“不愧是警察這麽快就發現了破綻。”

“既然你希望我們能查到這裏,那剛剛為什麽不肯配合我們呢?”

“因為我要確認你們是不是真的敢跟嚴自重背後的那個人鬥,如果不是的話,我配合了你們,那將會是我噩夢的再一次開啟。”

葉子媚用著一種視死如歸又略帶害怕的語氣地看著李夢其。

李夢其皺了皺眉頭,一時之間不明白葉子媚既然都抱著視死如歸的心態想要來揭發他們了,為什麽還要帶著一股子害怕的神情呢?

難道是嚴自重手裏握著一些能夠威脅她們的東西不成?

正當李夢其還沉浸在葉子媚剛剛所流露出來的讓人無法理解的神情之中時。

李力奇則是聽出了葉子媚話中所映射著的意思。

於是直接開口插話問了一句:“你說的,嚴自重身後的那個人是市局的孟局長嗎?”

葉子媚冷笑了一聲回答說:“嚴自重從來都沒有跟任何人炫耀過他自己的身份,可是卻沒有人不知道他就是江城市公安局孟局長的侄子。”

“所以拍攝那天他對你們做了一些違法的事情是嗎?”李力奇追問。

葉子媚聞言眼眶裏的淚水又不受控製地從奪眶而出,她輕抽了抽鼻子,帶著悔恨又不敢麵對的語氣說:“那天我和宿玲到了酒吧廳後,前台的一個有些上了年紀的收銀員接待了我們,說是嚴自重還沒有回來,讓我們等一會,於是便給我們倒了兩杯水。

當時天氣很熱,我們又是大老遠的從學校裏麵坐公交車趕過來,一路上連一滴水都沒有喝,於是便沒多想就喝了收銀員遞上來的水。

之後宿玲跟我說她有些頭暈,我一開始還以為她是中暑了,正想起身去問收銀員有沒有藥時,我也突然感覺到眼前一陣眩暈,沒一會兒便失去了知覺。”

“然後呢?”李夢其開口追問。

“然後等我醒來的時候就已經在這裏了。”

葉子媚說完抬手指了指她們現在所在的會所。

“嚴自重讓你來這裏接客?”李夢其用著肯定的語氣開口問。

葉子媚搖了搖頭說:“如果隻是這樣,那我會用盡一切的方法逃跑和報警的,可惜他並沒有這麽做,而是......”

“而是什麽?”李夢其迫不及待地開口追問。

“而是讓剛才的收銀員將我們身上的衣物全都脫了,換上棋牌的衣服,說是要拍一些賭場的地下宣傳照片,問我們兩個願不願意。

我和宿玲當時有些不害怕,本來是不想答應拍要走的,可是那個收銀的阿姨拉住我們兩人好說歹說。

說不是拍那些暴露的照片的,然後又帶著我們倆去看了要拍攝的照片,見到的都是一些棋牌裝,並不是很暴露。

我和宿玲便有些心動了,但仔細想了想可能會涉及違法,想了想還是不想拍,但收銀阿姨說會P圖,印出來的效果跟我們本人不像的。

隨後她便將拍攝的合同遞給我們看了,我和宿玲見到合同上麵的拍攝金額五萬元,這得是我們打幾年工才會有的收入,於是想了想便答應給他們拍了。

很快照片就拍完了,正當我和宿玲要走的時候嚴自重過來和我們說,如果我們今晚留下來做一場表演的話,他可以多給我們一人五萬元。”

“所以你們為了那五萬元就答應留下來表演了是嗎?”李夢其十分肯定地開口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