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是58秒。”李夢其回了餘子秋一句接著追問道,“可這又能說明什麽呢?”
“這恰恰是問題的關鍵所在。”餘子秋回道,“我剛剛在腦海裏回憶了一下從酒吧大廳走到女洗手間,即使是用跑的方式,最快也要三分鍾左右才能跑到女洗手,但我才進去不到一分半鍾,荔枝子卻已經進到洗手間,且沒有一點奔跑的痕跡,直接精準無誤的敲響了我所在的洗手間的門,這足夠說明荔枝子即有可能是早就等在了洗手間附近,所以才有可能這麽快速地出現在洗手間的門口。”
“可即使這樣也不能說明她就是一直躲在洗手間等待執行任務的,或者她隻是剛好就在洗手間附近而已呢?”李夢其提出疑問道。
餘子秋搖搖頭說:“不可能,我當時就有問過她是怎麽知道我的,她的回答是我剛進酒吧大廳的時候她就記住了我的臉,可她當時明明就沒有在酒吧大廳裏。
餘子秋說著歎了口氣接著說:“我當時就有懷疑的,但我並沒有拆穿她的謊言,哎,如果我當時能夠多想一想,也許立馬就能意識到她的不對勁。”
李夢其聞言低頭沉思了一小會兒開口說:“可是昨晚他們在酒吧裏到底要進行什麽非法活動呢?莫李南明明早就提前知道你和葉誌成晚上要去他們的酒吧喝酒,他為什麽不通知取消或延期進行呢?是什麽重要的東西使得他必須冒著這麽大的風險也要如期進行呢?”
“袋子。”餘子秋瞬間驚的站起來說,“吧台上的黑色塑料袋。”
“黑色的塑料袋?”李夢其追問道。
餘子秋立即將他進酒吧大廳的時候注意到的一個放在酒吧吧台角落位置,似乎裝著跟卡片之類的東西的黑色袋子的事情跟李夢其訴說了一遍。
“我當時就懷疑那黑色塑料袋裏有可能裝著的東西定然不會是什麽見得光的東西。”
“你為什麽這麽肯定呢?”
“因為酒吧停電後,大廳裏剛進來的客人見到停電後都紛紛吵鬧著表達著自己的不滿,場麵一下子就變得有些混亂了起來,部份客人見荔枝子沒能給出準確的來電的時間便陸陸續續的都離開了。
所以我懷疑荔枝子應該是前往洗手間關電閘,然後不小心遇上了我,所以迫不得已她花了一分半鍾的時間去確認我身份的同時安排了其他人去關電閘,她直接來引開我的注意力。”
餘子秋頓了頓接著分析說:“所以我猜測莫李南昨天晚上在酒吧裏要進行的非法活動,即有可能就是吧台上麵的那黑色塑料袋裏麵的東西,之所以安排斷電即有可能是因為我和葉誌城的到來,所以他才不得不做出拉電閘,慌稱是電壓不穩而停電,從而為交易的人能在混亂的摸黑之中順手將吧台上麵的黑色塑料袋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提走,而又不讓人起疑心。”
“你懷疑那黑色塑料袋裏裝著的是銀行卡?”李夢其問道。
“沒錯。”餘子秋回道。
李夢其立即追問道:“你為什麽會這麽認為呢?萬一不是銀行卡而是一些普通的會員卡片之類的呢?畢竟莫李南將它放在酒吧大廳的吧台上,這未免也太大膽了些,他就不怕被別人發現嗎?”
餘子秋回道:“我開始也覺得不可能,但奇怪的是,我剛準備離開酒吧的時候,莫李南突然回來了,神奇的是酒吧的電也跟著來了,最重要的是,莫李南手裏提了一個與吧台角落位置上麵一模一樣的黑色塑料袋回來,而吧台角落上的那個黑色塑料袋卻不見了蹤影。”
“黑色塑料袋?裝有雲片糕的黑色塑料袋?”
李夢其皺了皺眉頭腦海裏瞬間出現剛剛警務督察小組給她看的那張裝有雲片糕中夾有莫李南的五張銀行的散落在餘子秋車禍現場,也是警務督察小組直接用於指控餘子秋和葉誌成收受了莫李南賄賂的直接證據的照片。
“沒錯,就是那個指證我的黑色塑料袋,那段視頻拍的就是莫李南提回來的那一個用黑色塑料袋裝著的雲片糕。”
餘子秋說完一臉委屈的接著訴苦道:“夢其姐,我本來就沒想著要收莫李南那一袋子雲片糕的,但莫李南一直纏著要我和葉警官,不收死活都不讓我們倆走,我當時又特別著急,腦子裏隻想著盡快離開酒吧,馬上打電話通知你安排人設路障調查全部從酒吧街駛離的車輛,於是確認了一下裏麵確實就隻有雲片糕,我們這才收下的。”
餘子秋說著整個人都懊悔的歎了好幾口氣才又說:“我真的不知道那袋子雲片糕裏怎麽會有五張莫李南的銀行卡的,我當時就是擔心莫李南會耍花樣,還特意用手去捏了捏裏麵的雲片糕,確定裏麵確實是沒有其他東西我才同意收的,如果不是路上發生車禍我都不知道這雲片糕裏還夾著銀行卡。”
“你確定莫李南遞給你的時候,袋子裏絕對沒有夾著銀行卡之類的嗎?”李夢其極其慎重又嚴肅地朝餘子秋問道。
餘子秋十分肯定地點了點頭回道:“肯定,我絕對肯定。”
李夢其聞言低頭沉思,此時她腦海裏出現了兩個畫麵,一個要麽是三輪車司機受莫李南的指使故意開車撞向餘子秋他們,然後趁亂將銀行卡塞進了雲片糕的袋子裏。
另一個畫麵則就是自己人,不是交警就極有可能是葉誌成。
雖說葉誌成的嫌疑最大,但也不完全排除交警趁著眾人不注意直接將銀行撒在地麵上,畢竟那時候天色那麽黑,農村地方又沒路燈,想要看清楚每一個人的動作,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這些懷疑李夢其並沒有在這訊問室裏說出來,而是自己在心裏默默盤算了一下餘子秋所說的車禍的每個細節。
從餘子秋的描述中不難發現,交警查車的時間點有些不太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