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靈舟穿過那一層薄薄的空間壁障, 一眼望不到邊的巨大金池花海就出現在眼前。

傳聞金池秘境是古神金池尊者的戰死之地,尊者遭數倍於他的敵人圍攻,最後力竭而死, 死後秘境內血雨下了三年, 遍地焦土,寸草不生, 成了無人敢入的死寂之地。三千年後卻一日之間長滿了某種金黃色五瓣花朵,其成熟期草葉食之有短暫提升靈力振奮精神的奇效, 世人說那是金池尊者死後心有不甘, 特意送給後人的禮物,便以金池命名。

金池花三十年一凋零, 凋零後三個月不采摘就會進入新的花期,漫長的花期和短暫的凋零期讓整個秘境都被金黃色花朵布滿, 說是花的海洋也不為過。

林晚他們要采的這一批金池草是五百年份以上的,但是此時秘境內進入凋零期的金池草遠不止這一批,所以風一吹,秘境內就揚起漫山遍野的金黃色花瓣雨。

林晚操控著靈舟在花海上方飄過, 被落了一頭一臉的花瓣。

林晚小心翼翼地將頭上的花瓣摘下來,跟個寶貝似的放進乾坤囊裏收著, 抓著船沿發出沒見識的驚歎:“好美的秘境!”

“怎麽會有這麽好看的地方?好想住在這裏啊,這裏是仙境吧!”

紀寒聲在一邊冷冷出聲提醒:“好看有什麽用,這些花有毒。小心別把這些花瓣弄爛了, 碰到花瓣汁水的地方會爛掉的。”

“什麽!!”林晚一驚, 連忙把手裏捧著欣賞的花瓣扔掉了。

想到自己剛剛還跟收集寶貝一樣接了一兜花瓣放進乾坤囊準備帶回去洗花瓣澡, 林晚哭了:“好看的東西果然都有毒,古人誠不欺我……這麽美好的花瓣為什麽會有毒啊!!”

傷心歸傷心,林晚還是老老實實把收起來花瓣從乾坤囊裏掏出來扔掉了。

扔完花瓣, 林晚驚魂未定地看著落了滿船的花瓣,問紀寒聲:“那落在船上的這些怎麽辦?”

紀寒聲不解其意地看她一眼:“你穿著一身防具連秘境炸了都傷不了你一絲毫毛,這些花瓣雖然有毒,但是這關你什麽事?該擔心的是我吧?”

林晚反應過來,也是哦

“那師兄你怎麽辦?”她期待地看著紀寒聲,是時候了嗎?該她出場送裝備了嗎?

紀寒聲卻把這看成了擔憂,他一臉淡定地解釋道:“沒事,這些花雖然有毒,但是毒性不大,隻能造成些皮肉傷而已。更何況,隻要小心不讓汁水接觸到皮膚,就不會造成傷害,我穿著衣服鞋襪已經足夠了。”

林晚頓時泄了氣,怨念地盯著紀寒聲在心裏碎碎念,既然沒威脅,那你這麽嚴肅地嚇我幹什麽。

怨念完,林晚開始期待地盯著船下看似平靜的花海,盼望著來點什麽刺激的好讓她帶的一身裝備派上用場……

就在這時,一聲野獸般的低吼和金戈相撞聲從遠處一座山後傳來,林晚頓時驚疑不定地眨了眨眼,不解地看向紀寒聲。

“不是說這次是輪到我們飲雪山莊的人來采摘嗎?怎麽會有別人在這裏?”

原著裏也沒說這時候秘境有人啊。

紀寒聲沉著臉搖頭:“不知道,先過去看看。”

林晚操控著靈舟,幾十裏之遙轉瞬即過,山後的景象便呈現在他們眼前。

隻見花海下方,一對長相十分相似的年輕少男少女正和五隻巨大的妖蠍戰成一團。

雖然被五隻妖獸所圍,但是那兩人絲毫不見慌亂,單手抱琴,背對而立,手指在琴弦上不斷撥出,如刃似箭般的音波電射而出,便將五隻體積遠大於他們的妖獸逼得哀鳴陣陣,不斷後退,竟然絲毫不能靠近他們五丈之內。

受程雪意原有記憶的影響,林晚看到這世上任何一個使琴的都忍不住先要生出一絲輕蔑,然後她才注意到,不按程雪意的個人變態標準來說,這兩個看起來很是年輕的少男少女的琴技竟然使得很是不錯。

林晚大號按照程雪意的習性練了一段時間的琴,對琴也憑空生出許多好感來,此時看到使琴使得好的年輕男女,難免心生好感,有種遇到自家人的感覺。

見他們雖然已經壓製了那五隻妖獸,但是要徹底打敗恐怕還需要花許多功夫,便清喝一句:“我來祝道友一臂之力,兩位道友請小心!”

地麵上正全力攻擊五隻妖獸的虞無塵虞無盡姐弟倆一驚,這才注意

到他們側後方不知什麽時候竟然來了人。

他們和這五隻妖獸已經糾纏了快五個時辰,別看他們把這五隻妖獸壓製得死死的,讓它們一點也靠近不了,然而這妖蠍外麵那層殼子也著實是堅硬,怎麽打也打不穿,所以現在看起來還是他們占上風,可其實他們靈力有限,攻擊這麽久,已經快到強弩之末了。

虞無塵都在考慮要不要用保命法寶先救自己和弟弟出困境了。

沒想到這時候竟然有人來幫忙,虞無塵簡直想高呼一聲老天保佑。

她連高聲應道:“好!好!我們把妖獸再逼退些,多謝道友相助!在下太初門掌教之女虞無塵,旁邊的是我親弟虞無盡,道友願意相助,待我們出去之後必有重謝。”

太初門?林晚在程雪意腦海裏挖了挖,很快找到了相關記憶。

額,掌教是個老匹夫?人菜話還多?咳咳咳,濾過一些程雪意的個人偏見,林晚發現這太初門掌教風評好像還不錯的樣子,不錯子,好人家的孩子,還和她大號一樣用琴,十分值得一救。

林晚掏出兩個雷爆彈,高呼著讓下麵的姐弟倆用攻擊把那五隻蠍子聚到一起,然後控製好攻擊範圍,用意識牽引著往下一扔。

“砰——”

一聲巨響過後,地麵清零。

林晚呆呆地看著地上那個被雷爆彈炸出來的大坑,咽咽口水,連忙控製著船落下去,滿地找人。

紀寒聲頓時扶額。

沒過多久,巨坑上麵傳來兩個聲音:“我們在這兒……咳咳咳……”

紀寒聲跳下去把滿坑找人的林晚拎上來,黑著臉罵道:“你是錢多得發慌嗎?區區幾個小蠍子,我隨便射一箭就能解決的事,你要扔雷爆彈?你還扔兩個?你有多少雷爆彈可以扔?不知道省著點用嗎?”

“那個……”林晚眨眨眼,迷茫地撓頭,“可是我這次出門帶了幾千個……師父說遇到厲害的敵人,為了保險起見可以多扔點。”

紀寒聲:……

紀寒聲掉頭就走。

林晚這才反應過來,紀寒聲他這是被戳到痛點了,連忙追上去補救:“哎哎師兄你別走啊,師兄我特意帶這麽多雷爆彈就是來給你幫忙的,師兄你

也可以用……”

紀寒聲直接跳上了船。

林晚連忙要跟著跳上去,被灰頭土臉地從灰裏爬出來的虞無塵姐弟倆攔住了。

“剛才多謝道友破費相助了,敢問道友二人可是飲雪山莊的弟子?”虞無塵領著弟弟上前給林晚作揖。

虞無盡跟在姐姐身後露出一張跟花貓一樣的小臉,規規矩矩地給林晚作了個揖,又跟怕生一樣藏回去。

林晚看著他怯生生的樣子,有些失笑:“不用道謝,太初門和我飲雪山莊世代交好,這是我應該做的。”

“果然是飲雪山莊的道友。”虞無塵鬆了口氣,主動解釋道:“我帶弟弟出門玩,不小心遇到點麻煩,一路匆忙逃跑躲避,實在是避無可避了,才貿然在貴莊采集期間進入這金池秘境一避,望道友見諒。”

“原來如此。”林晚表麵上露出解惑的神情,心中的疑惑卻更深了。

“沒事沒事,能躲過危險就好了。誰還沒個危機時候呢。”她笑道。

虞無塵繼續道:“這一批成熟的金池草總共有三千株,我和弟弟一株都沒有碰過,如若道友不介意,我們便先跟在你們身邊,等你們采摘清點完畢再離去,道友看如何?”

“師兄你看呢?”林晚看向不知什麽時候走下船的紀寒聲。

她聽懂了對方的意思,是怕被懷疑偷盜金池草,雖然她不怎麽介意這個,但是采摘金池草是紀寒聲的任務,怎麽做決定還要看他的意思。

紀寒聲已經在船上調整好了心態,重新跳下來的時候又恢複了他平時的八風不動,淡然從容。

“無妨,他們要跟就跟吧。”紀寒聲的看法卻和林晚有些不一樣,他猜到,虞無塵主動要求留下來,除了想洗脫嫌疑,恐怕更多是因為外麵的麻煩還沒解決。

什麽麻煩讓他們堂堂仙宗掌教子女也必須躲避至此?疑惑在紀寒聲心頭一過,他不動聲色地把虞無塵兩姐弟看了一遍,卻沒能看出什麽異常。

沒辦法,他隻好先把這件事壓在了心頭。

“金池草凋零期短暫,采摘更是不易,我們沒有多餘的時間耽擱,如果沒有別的問題,我們這就出發吧。”做好一起出發的決定,紀寒聲率先

跳上靈舟,一回頭,卻看到林晚已經和那兩姐弟湊到了一起,嘀嘀咕咕。

“你們今年多大了啊,我看到你們剛剛用琴好厲害!和五隻妖獸戰鬥都不落下風哎!”林晚滿是崇拜地圍著虞無塵虞無盡的琴打轉。

雖然要很久以後才能讓小號真正使用程雪意的琴,但是這不妨礙林晚提前對各色名琴愛不釋手,過不了手癮,過過眼癮還是可以的。

她一眼就看出來這兩人的琴都是極難得的鳳尾梧桐木所製,琴弦大抵是什麽厲害妖獸的筋,製造工藝也很高超,一看就是名匠之作。

年紀輕輕就能把這麽好的琴使得這麽熟練,一看就是下了功夫而且有天賦的。

虞無塵笑著搖頭:“道友謬讚了,我們區區螢燭之輝怎敢和日月爭光,飲雪山莊的道友們才是真正的少年英傑呢。”

林晚聽得臉紅,心說要不是我身上穿著防具能夠隱藏修為,你恐怕就該知道什麽叫做真正的“少年英傑”了。

這時又聽虞無塵道:“我今年虛歲一百零七,我小弟今年才三十七。”

才三十七……林晚頓時一噎,默默無語地看向虞無塵身後看起來青澀無比的小少年。

好家夥,這都三十多了,她還以為對方是個未成年呢。

不過驚訝完林晚又及時安慰自己,不一樣不一樣,修仙界的人不能用她那一套算法,人家壽命動輒幾百幾千歲,三十多確實還小呢。

虞無塵卻以為林晚是對自己弟弟產生了興趣,她笑著看一眼一直躲在自己身後的小弟,有些無奈道:“抱歉,他身子不好,小時候放在凡間養過幾年,所以性子有些怕生,道友莫怪。”

見林晚說沒事,她又道:“說起來還未問過道友的名諱,敢問道友如何稱呼?”

“哎呀我也忘了,”林晚懊惱地一拍腦袋,連忙自我介紹道:“我叫林晚。”

“那是我師兄紀寒聲——”她說著就去指紀寒聲,卻發現紀寒聲人已經不在遠處了。

她連忙往後望去,就看到紀寒聲已經站在了船上,正涼颼颼地看著她,言簡意賅地吐出兩個字:“上船。”

“哦哦。”林晚連應了一聲,不好意思地回過頭對虞無

塵道,“那就是我師兄了。我們先上船吧。”

五百年份的金池草不好尋覓,而且金池花海裏有不少上古流傳下來的妖獸生活著,這些妖獸雖然不會多強,但是數目多了也是個麻煩,林晚他們不想惹多餘的麻煩,為了不驚擾沒必要的敵人,就隻能開著靈舟慢慢飛過去,一邊飛一邊找。

這期間,林晚和虞無盡忽然熱火朝天地聊了起來。

起因是因為林晚無意中提了一句自己的師父是程雪意。

然後本來一直怕羞一樣隻敢紅著臉躲在姐姐身後打量林晚的虞無盡忽然就興奮起來了。

“林晚姐姐,你真的是程師的弟子嗎?程師平時教你彈什麽曲子,她的破軍是不是真的是用靈石做的?”

“程師當年真的一曲殺了十萬天魔嗎?”

“程師平時對你嚴不嚴格呀?”

“程師……”

“程師……”

虞無盡跟打了雞血似的一口一個程師地圍著林晚問問題,眼睛裏的小星星bulingbuling的,簡直像個見到偶像的小粉絲。

哦,不對。林晚很快就反應過來了,他恐怕還真是程雪意的小粉絲。

不是粉絲不能帶這麽大的濾鏡。沒見到人家虞無塵聽到她師父的程雪意,交談的熱情立馬就冷了下去嗎?

林晚對自家大號在外麵的風評如何還是有點數的,不說老鼠過街人人喊打吧,至少修仙界人人皆知程雪意沒當上飲雪山莊莊主之後就成了個陰陽怪氣的瘋婆子,逮誰咬誰的那種。

能對她保持白月光濾鏡的,恐怕就隻有民間那些遠離修仙界的凡人了。

想到這裏,回憶起虞無塵說過的虞無盡小時候被放在凡人那裏養過幾年,林晚又有些懂了。

額,孩子大概是被普通百姓對程雪意的巨大濾鏡影響了,所以才能在程雪意被整個修仙界的人鄙夷嫌棄的情況下繼續保持熱情吧。

不過,雖然對自家大號的惡毒形象很有逼數,但是難得遇到一個除自己之外不討厭自己大號的人,林晚不免也稍稍有點引以為榮,忍不住高興地和人誇起了自家大號。

管他原著中的程雪意多惡毒呢,大家都討厭仙魔戰之後作惡多端的程雪意她理解並接受,但是有人喜歡崇

拜仙魔戰時那個威風赫赫的女英雄,她也沒必要拒絕是吧?

也許是因為自己已經接手了程雪意這個身份,也接手了她過去的所有記憶,林晚對程雪意這個角色,始終沒辦法過於苛責。

事實上,她又做錯了什麽呢?

也許錯就錯在她是個女人,或者錯在她過分強大。

災難來臨時世人崇拜她的強大,災難過去世人便恐懼於她的鋒芒。

站在世人的角度,林晚不是不能理解。

一把刀隻有在危險來臨時才是有用的,當危險過去就要因為過於鋒利而被放進刀鞘裏雪藏,這樣才是最安全的做法。

可程雪意是人,不是刀。

刀被藏進刀鞘裏是否會不甘心寒她不知道,但是程雪意這麽驕傲的人,她一定會。

她因為驕傲而強大,因為驕傲而守護,也因驕傲而無畏生死,敢於在萬軍陣前以一敵百,以名琴破軍而破軍。

程雪意的驕傲是幹淨純粹,不容任何褻瀆,被自己保護的人打壓,是對程雪意的驕傲最大的打擊。

沒有這份背叛,程雪意仍然會是那個驕傲強大的人間守護者,再高級邪惡的天魔之種也汙染不了她純粹的驕傲。

程雪意後來的所作所為固然可恨,然而林晚隻是個普通的凡人,她對程雪意恨不起來。

在理解並接受世人對程雪意後來惡毒的指責時,林晚也希望有一些更客觀的人,能夠記得程雪意曾經也是整個仙界甚至整個位麵的英雄。

她一個人占了仙魔戰的一半輸出,仙魔戰場上的天魔有一半死在她手上。

如果沒有她,現在這個位麵的人至少半數以上是不會有活著的機會的。

她也不是無緣無故地變壞。

林晚不想替那些被程雪意害過的人原諒她,她隻是希望,這個世界能對程雪意公平點,將那些本該屬於程雪意的榮耀和尊敬,多多少少還給她一點。

所以她看到這個世界還有崇拜著當年那個英雄程雪意的虞無盡,很高興。

真的很高興。

“我是最近才拜入師父門下的,不過我的確是師父的弟子哦。”

“師父現在讓我練最基礎的琴譜,說最基礎的練習才是最根本的練習,沒有把手指練斷的決心沒

必要學琴。”

“哇,真的嗎?好厲害!程師好嚴格哦,不愧是程師!”虞無盡小同誌兩隻眼睛亮晶晶,啪啪啪地給程雪意鼓掌。

“是這樣的,師父對於學琴的要求可是很高的。”

……

“師父的琴不是靈石做的啦哈哈哈,誰和你說的這個謠言,她的琴就是普通的萬年鳳尾梧桐木做的啊,隻不過偷偷告訴你一個秘密,師父告訴我,她的琴是自己親手做的。想不到吧,你們程師其實還是個製琴大師哦。”

“哇,程師好厲害!不愧是程師!林晚姐姐你真好,你知道的真多。”虞無盡同學更激動了,拍手拍得掌心地紅了。

林晚心裏悶笑不已:還有更厲害的呢,說出來嚇死你,現在在你麵前的人就是程雪意小號。

不過麵上,林晚還是很矜持地擺擺手:“沒有啦沒有啦,我隻是和師父關係比較好,嘿嘿嘿……師父真的很好哦。她什麽都會教我,嘿嘿嘿……”

“林晚姐姐你好幸福~”

“別叫什麽姐姐了,你叫我林晚吧。”

“好誒,林晚,程師還說什麽了?”

“她說連自己的武器都不能親手製作,不能夠算是愛琴,這樣的人,即使學了琴也隻會是流於表麵,成為一個庸俗之物,注定不會懂得真正的琴。”

“不愧是我程師!程師就是這樣的人!我也要向程師學習,自己製作屬於自己的琴!”虞無盡頓時激動地握拳。

……

兩人圍繞著如何吹捧程雪意這個話題為中心,以讚美程雪意的各種事跡為主題,蹲在船上聊得熱火朝天,不到一刻鍾就互相發現了對方刻在靈魂裏的對程雪意的崇拜和讚美,頓時將對方引為知己,隻覺相見恨晚,恨不得從早上談到晚上,從今天談到明天,從現在談到未來,大談特談三百年。

直到從頭到尾都被遺忘在一旁的紀寒聲終於忍無可忍地打斷了他們:“吵死了!你們到這裏是來開茶樓的嗎?要聊就回家裏去聊!”

正在興頭上的林晚一呆,正好這時一隻妖獸蜘蛛從靈舟底下忽然衝了出來。

紀寒聲隨時一箭解決掉對方,冷冷地掃了一眼林晚,扔下一句:“不想幫忙就回去,不要在這

裏連累我。”

然後直接從船上跳了下去。

林晚連忙跟著走到船邊,隻見前方的花海裏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聚集了幾十隻巨大的蜘蛛,正虎視眈眈地盯著一切敢於從它們地盤路過的生物。

不就是幾隻蜘蛛嗎?為什麽不直接繞開呢?林晚有些疑惑地撓撓頭,忽然想起原著中好像講過,五百年份以上的金池草凋零期很容易引來妖獸覬覦。

所以,這是找到要采的金池草了嗎?

林晚看著已經背著箭往遠處的一處山峰趕去尋找視野的紀寒聲,想了想,將船開得離這裏遠了一些,對虞無盡兩姐弟交代道:“我師兄去對付妖獸了,你們先在這裏等等,我去幫我師兄。”

作者有話要說:是勤勞,掏空了一隻鴿子的身心,連白白的翅膀都變得灰撲撲的。

唯有許多的麽麽噠才能讓她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