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佳麗最終帶著兩百塊罰金離開了精軋辦公室。
她帶著人氣勢洶洶的來，卻灰頭土臉的離去。麵子更是丟完了。
一眾吃瓜群眾見事情最終這樣發展的，都不免吃驚，因為這些年大家沒少受管理部的窩囊氣，但沒有像張子羽這樣囂張反抗的；同時，也不由暗爽，因為張子羽簡直就是他們的嘴替，他們也早就想當麵罵呂佳麗了。
他們看著張子羽，心裏很是佩服。
等圍在門外的員工各自散去了，張子羽回身收拾東西，準備去吃午飯。
“defeat！”
靈詩劍手機裏傳來這個聲音，她不甘地抬起頭，正準備吐槽兩句，卻見張子羽麵無表情，臉色不是很好。
“怎麽了？不是完勝嗎？”她疑惑道。
“並沒有……”張子羽看她一眼，道，“被罰了兩百塊錢，我們還是吃了違紀。”
“兩百塊錢算什麽，就當賞給她的唄！”靈詩劍道。
“可是贏得了什麽？在這個公司繼續工作的機會？”
張子羽搖搖頭，繼續與靈詩劍說道，“而且，這不過是短暫的和平而已。
“呂佳麗不是傻子，她這些年在公司裏搞來搞去，不是想把公司搞垮，而是想徹底掌控公司。
“一個兩個的人才流失，她是不在意的。她隻是擔心我真的會帶著太多人。
“隻要呂家在徹底掌控公司時，公司的實力沒有過於流失，呂佳麗她就無所謂。
“所以等她穩住了，她一定會第一時間清算我。
他歎息一聲，“得罪了管理部……接下來的日子，不好過了。”
靈詩劍若有所思的想了一會，安慰他道：“不用擔心，還有我在呢！”
“你？”
張子羽看向她，這家夥來公司三天，打了三天的遊戲，沒見她做過任何有意義的事。
“話說回來，你到底來公司幹什麽的？”他知道她意在自己，但她在公司的偽裝是什麽呢？
“就是……你的職位是什麽？技術？管理？設備？法律？”
“職位？”靈詩劍水盈盈的大眼睛看著張子羽，問道，“巡撫大臣、監察大使，這你懂嗎？”
“一點點。”
“我就類似於這種。”
“你有那麽大權力？”張子羽表示懷疑。
在他的猜測中，靈詩劍應該屬於那種地位很高、但沒有實權的長老、客卿。
“這麽說吧……”靈詩劍想了想，說道，“呂良宏，你們的老板，他見了我，也得老老實實叫師姐。”
“師姐？”張子羽將信將疑。
兩人正說著話，付傑忽然從外麵急衝衝地闖了進來，看見張子羽和靈詩劍，連聲問道：“我聽說管理部來過了？他們沒把你怎麽樣吧？”
“沒有……”張子羽搖頭。
他看著付傑這個老大哥，心裏還是有些感動的。不論如何，付傑總算待他不錯。
不知道管理部後麵會搞什麽小動作，但起碼今天沒再來找張子羽的麻煩，讓他又混了一天的工資。
到了時間，打卡下班，開車回家。
今天的張子羽倒是沒再矯情的試探，說自己去外麵吃，而是直接跟著靈詩劍下車進電梯。
所謂，一回生，二回熟。
昨天的他還顯得生疏、什麽都要靈詩劍說了才去做，今天就很自覺了。
回家洗完澡，然後直接來到靈詩劍這邊，幫忙洗菜、擇菜、切菜，已經是個熟練工了。
切完菜，張子羽靠在牆邊，看著那邊炒菜的少女，腦子裏想，他們現在算什麽關係？
情侶？顯然不是。
前任？也不太準確。
朋友？
……這個還像一點。
友達以上，戀人未滿。或者說，從戀人的程度退了下來，還沒有再上去。
不知道對於他們的關係，她是什麽看法……
一回來就要跟他結婚，但到現在卻隻是靠近他，沒有再提耍朋友、結婚這些事了。
“你看著我做什麽？”
他盯著別人發呆，果然被人抓了正著。
“走神了。”他若無其事移開視線。
鍋裏在燉紅燒肉，靈詩劍靠在灶台上，看著牆邊的張子羽問道：“公司五點就下班了，吃完飯也就六七點鍾，到睡覺還有三四個小時，這中間你一般做些什麽？”
“健身，看書，玩遊戲，看電影，洗衣服……有時候也會處理工作上的事。”
“玩遊戲？”靈詩劍眼睛一亮，“你都玩什麽遊戲？”
“什麽都玩。”張子羽道。
他一來工作穩定，二來單身有時間，端遊、手遊、網遊、單機都有所研究。
“王者你玩嗎？”靈詩劍連聲問道。
張子羽頓了頓，道：“迫不得已的時候，也會玩。”
“什麽叫迫不得已？”靈詩劍皺眉，“是說我喊你？！！”
張子羽連忙搖頭，道：“你知道王者這種遊戲又被稱為社交性遊戲嗎？”
“什麽？”靈詩劍不懂。
“王者的成功，隻在於它跟社交綁定。”張子羽道，“比如，大學時候，大家出去玩，有人說，來一把緊張刺激的王者吧！其他人都掏出手機上號，唯獨你說，我不玩遊戲；上班時候，一個辦公室的出去聚餐，茶餘飯後，有人問，來一把？其他人都意會，來一把！隻有你不懂，問，來什麽一把？
“……這就是社交性遊戲。”
靈詩劍似懂非懂，隻道：“成年人的世界真無聊。”
“這就是為什麽，很多人明明不抽煙、不喝酒、也不會打牌，但是一出社會，不需要多久，就什麽都會一點了。”張子羽歎道。
靈詩劍想起那天再見張子羽時，他就正在抽煙。他明明不抽煙的。
“所以……”她問回最開始的問題，“你會玩的對吧？！”
“……一點點。”
靈詩劍很氣憤，咬牙切齒地問道：“那你這兩天就看著我一直輸，就那麽看著？！”
“……我玩得很菜。”
“哼！”靈詩劍不管，她拿手指隔空點了點張子羽，道，“你今天必須帶我拿首勝，不然我就半夜三更去找你，用石頭砸你家玻璃。”
“……”張子羽無語凝噎。
按早上說的，靈詩劍做了一個紅燒肉，然後又炒一個素菜、一個葷菜，兩個人，做了三個家常小菜。
跟昨天一樣，兩人對坐吃飯，但跟昨天不一樣的是，氣氛沒那麽尷尬、令人窒息了。
雖然還是很安靜，但偶爾的眼神交流還是稍微顯得正常了。
張子羽吃得很快，當先吃完，但他放下筷子起身，還沒轉身，就聽靈詩劍淡淡說道：“等我洗了碗，就去你那屋玩遊戲。”
他隻好乖巧坐下，等著靈詩劍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