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無處不在的豐悅公司
國資處所謂的上會，其實也就是走個過場！
不過這事兒國資處的李處長有些小小的為難，概因這不到一百萬采購，原本說好是由荔校長來主導的，可不太管事又喜歡伸手的葛校長又讓一家單位送過了一個條子，這讓李處長心裏有些膩歪的同時，還得考慮照顧葛校長的麵子，表麵上必須做到‘公平公正’。
於是李處長就決定按內部的議標程序來走，隻要最終的結果合強勢一的荔校長的心意就行，至於葛校長那邊隻能說抱歉了，做出了決定的李處長就讓一位分管招標辦的副處長主持此事，稍帶上紀委、監察處各一人按議標程序上會討論這個問題，他自己則回避了一下。
這位副處長心裏有些誹謗老大的無良，但還隻能按照人家正位處長的意思去辦，就婉轉的將此事的複雜程度給紀委、監察處的兩人說了一下，而後三人則一本正經坐到了小會事，閑聊了一會兒就打電話叫將兩家遞交方案的豐悅公司和至盛美冠業務員到小會議事來，進行最後的一項的議價，說白了就是問問兩家入選單位的報價能不能再便宜一些。
陳鋒接到國資處招標辦的電話，因為他本來就在校內等待消息，不時和楊花兩人就到了小會議室，由於至盛美冠業務員還沒有到的緣故，最後一項程序啟動不了，這位副處長就笑著讓陳鋒二人在會議室門外的休息區沙發上等著。
陳鋒和楊花在門外等了十幾分鍾，至盛美冠業務員就到了。
這位三十歲左右的業務員見陳鋒臂彎夾著筆記本電腦、耳上帶著藍牙，很附和豐悅公司的業務員最近怪異的習性，就先是瞳孔一縮有些忌憚，心道最近怎麽一跟單就碰上豐悅公司的業務員，生生被搶了二個單子不說，現在居然連這麽隱蔽不聲張的信息都能撞上，晦氣的很。
不過隨後這位業務員複想到了他這邊有葛校長的關係，又見陳鋒很年輕應該是剛畢業明顯是剛開始做業務的菜鳥，就壓下了心裏的忌憚伸手和陳鋒握了握大度的笑著道：“雷侯呀，豐悅公司的業務員喔，我怎麽沒有見過你的啦！”
“你好，黃哥，我是小陳，剛開始做業務的！”陳鋒聞聽這麽極品的問好聲，就知道對麵的競爭對手是誰了。
原因是這位叫黃萬能的業務員，其實是久安本地人，在久安地區業界資格也算比較老，不過他去年到至盛美冠粵省總部培訓過三個月，回來後說話結束後就喜歡自以為是的帶點“啦”、“喔”、“啊”等字眼，以表示他是在粵省呆過一段時間，他這個喜好在秦省久安地區的業界獨一無二的，陳鋒以前恰好聽到過業務部的老油子談論時取笑過這位，所以對方一開口他自然明白是誰了，這讓他心裏也有些好笑。
而黃萬能這邊一聽年紀輕輕的陳鋒都知道他，很是高興的點了點，而後又語重心長的對陳鋒小聲道：“小陳啊，這個單子黃哥有關係的啦，你一會兒進去後可別拆你黃哥的台使勁砸低價喔，價格穩住，穩住啊，黃哥回頭請你吃大餐的啦！”
的你一臉，想的美！陳鋒心裏好笑的罵了一句，麵上確大驚失色的道：“黃哥，你真有關係，那…那豈不是說小陳這次又陪太子讀書了！”
“噓，小聲點的啦，黃哥隻所以告訴你啊，就是大家都做這一行當，抬頭不見低頭見的，自然要你好我好大家好呀，是不是這個道理的啦！”黃萬能拍了拍陳鋒的肩膀小聲道。
“是這個理，那進去後小弟將價格穩住，絕不惡意砸價，小陳也不要黃哥請大餐，黃哥現在給幾包煙拉抽就行！”陳鋒表情很是‘失落’的道。
“幾包煙那行啊，一條中華的啦！”黃萬能很滿意年輕陳鋒的上道，又怕對方反悔，就肉疼的從業務包裏摸出了一條軟中華遞到了一邊坐著的楊花手上，麵上確豪氣的笑著和陳鋒握了握手道：“小陳啊，我們這就進去喔！”
“黃哥先請！”
陳鋒笑著示意黃萬裏先行，待黃萬裏進去後，他則是對一邊滿是擔心的楊花投了個放心的眼神，這才推開門進了小會室。
倆人進了會議室後，那位做在正中的國資處副處長，示意二人坐到會議桌對麵，而後這位副處長先是介紹他們三人的身份以及所屬的部門，以及此次小範圍議標由他們三人擔任評委合法性、合理性和緊迫性，又說了一通場麵話，意思就是說經過他們三人前期的評選，兩家入選單位豐悅公司和至盛美冠公司遞交的方案書所羅列的產品和款式，基本上附合校方的要求，但由於附合要求的入選單位有二家，按照小範圍議標程序，經過三位評委的一致同意將二人叫過來啟動最後一輪談判，選取物美價廉的一家。
這個物美價廉說法，聽的陳鋒心裏高興的同時，至盛美冠公司黃萬裏也很高興。
“現在，請兩位慎重考慮，將貴單位最終的報價寫到紙麵上，簽名呈上來，而後我位三位評委會進行最後一輪終合考慮，選出最終合適的一家並半個小時後現場公布；請兩位注意，是最終的價格，沒有下一輪的報價，以免出現一些違規操作的行為！”
國資處副處長麵上嚴肅的說完，就給二人各下發了一張專用表格。
陳鋒拿到表格後，先在表上填寫了單位名稱和兩人各自的名字以及承諾等雜七九八的必填項，而後陳鋒在價格一欄填上了和方案書一樣的價格85萬。
黃萬裏方案書上的首次報價為92萬，他先是覺得他這邊有關係，就準備填90萬，而後他又覺得這樣可能不太保險，心道萬一隔壁的年輕人不顧和他私下裏達成的協議硬要惡意砸價呢，這樣的話價格比對方高的太多，就被動了，所以黃萬裏慎重考慮了一下，保守的在報價一欄也填上了85萬這個正常利潤的字眼。
兩人填完價格後就將表格遞給了三位評位，而後在國資處副處長出言提醒下出了會議室，到了門外等待一會兒開標的消息。
“小陳啊，你報的什麽價格，可別涮你黃哥的啦！”黃萬裏出了會議室心裏總感覺還有些發慌，就笑著問陳鋒道。
“黃哥，小陳保證絕對沒有惡意砸價，等會兒要開標時，黃哥不是就知道了嗎！”未正式公布結果前任何事情都存在變數，陳鋒確也不會將的價格說給黃萬裏，隻是打了個哈哈道。
“那就好！”
黃萬裏也知道他問的有些過了，雖然給了對方一條煙，但比起近一百萬的單子來說，一條煙算個什麽。
而後，兩人就在會議室門外閑聊了起來，大多是一些業界的動態，比如那家工廠開出了一個新產品比較受歡迎，或者那個業務簽了一個大單等等，說到了這個事兒，黃萬裏還提到了袁超誌，說袁超誌這笑麵虎好像發威了，這個月簽了不少的單子，而後又問陳鋒道。
“小陳啊，你們公司現在有三個業務經理，黃哥就知道笑麵虎是一部的經理，那個愛裝斯文的東北喬二部經理，你們那個的三部業務經理好像也陳，聽說挺年輕的，也簽了幾個不小的單子，在創業國際還戲耍過幾個老油子，他叫什麽名字啊？”
“叫陳鋒！”陳鋒笑著道。
“和你同姓啊，那小陳你剛開始做業務可要向人家好好學習的啦！”黃萬裏拿大的拍了拍陳鋒的肩膀道。
“是，是，黃哥說的對！”陳鋒正色的說完，而後繞過了這個話題，繼續和黃萬裏天南地北的侃了起來。
一邊坐在沙發上楊花見陳鋒蔫壞的樣子，忍不住笑意掩著嘴進了洗手間，這才對著鏡子笑彎了腰，等到楊花笑完調整好情緒出了洗手間後，就發現陳鋒二人又進了會議室，隻好無聊的坐在沙發，不一會兒，楊花就聽到半掩著的會議室內好像有爭吵的聲音，就好奇的貓著腰將小耳朵貼到門縫邊聽起了牆腳。
“黑幕啊，你們這次議標有黑幕的啦，為什麽我報85萬不中標，而豐悅公司報85萬就中標了，這不公平的啦！”氣急敗壞的黃萬裏聲音。
“請黃先生注意你的言詞，雖然你們二家單位的最終報價一致，但是豐悅公司的人員配置和展示廳比你們大，方案書比你們做的精美細致、所附帶的久安地區的榮譽客戶比你們多，有3D效果圖而你們沒有，所以經過我們三人的終合考慮，這才選定了豐悅公司！”國資處副處冷冷的聲音。
“可…可豐悅公司是經銷商，我們是廠家直接設立的分公司，可以提供更優惠價格的啦！”
“可你並沒有給我們提供更優惠的價格！”
“我可以向總部申請一下，重新報價的啦！”
“對不起，我們擔心你們回頭以次充好，而且，此次合法有效的開標的結果已經公布，無法再次更改，請黃先生不要無理取鬧，否則我會通知保安將你請出去！”
“可你們…你們葛…哥不說了，小陳，恭喜你了！”黃萬裏雖然氣的火冒三丈，但最終理智的還是沒有將他幕後拜錯菩薩的運作說出去，隻能滿是酸味的給陳鋒說了句祝福話後，就提著包黑著臉出了會議室摔門而去，確是他賠了夫人又折兵也沒臉呆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