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九、夜深人靜
華燈初上,夕陽的餘輝逐漸被天邊的黑暗所吞噬,天空逐漸由青藍色變成了黛藍色。
黑色的小轎車行駛在繞城高速上,劉叔手握方向盤,透過倒車鏡向後看去,靜文頭上纏著繃帶,此時正靠在車後座裏閉目養神,而屈戊辰則是上下眼皮頻頻打架,不一會就由昏昏欲睡的狀態變成了沉睡。
車子一個輕微的顛簸,小家夥腦袋直接枕到了靜文的肩膀上,靜文不但沒有反感,還順勢側了側肩膀,好讓屈戊辰能有個更加舒服的姿勢。劉叔驚異於靜文的淡定,甚至還在靜文微閉的雙眼下看到了嘴角揚起的弧度。看到這,劉叔的唇角不禁揚起一絲笑:看來靜總的人生轉折點是到來了。
劉叔的車子開得很穩,車速也不快,知道天完全黑了,北方的那一刻啟明星都璀璨透亮了,他們才回到靜家。
此時屈戊辰已經完全睡熟了,這一天裏,他始終處於一種極度緊張和驚憂的狀態,由最初的出逃,擔憂靜文發現,到遇到王強的被脅迫,再到被豬扒們的“圍觀”……他脆弱的小心肝一直飽受著煎熬,直到靜文的到來,直到靜文為自己解圍,直到眼看著靜文到醫院做了包紮,他懸著的一顆心才算放了下來。這一覺真的睡熟了,以至於靜文從車裏將他橫抱出來,就那麽抱著他走進靜家的宅子他都不知道。
靜文抱著屈戊辰進家門,這一舉動自然引起了大大小小下人們的關注:看到這一場麵,他們的眼都瞪成了銅鈴,他們的嘴都變成了蛋形,有些八卦的人自上次花雨軒的新聞播出之後就猜到了他們靜家會有這麽一天會有這麽一個場景出現,但扔止不住他們驚囧的神情。
唯有角落裏一雙眼睛惡毒地盯著熟睡之中的屈戊辰,那眼睛的主人深深地攥著拳頭,牙齒咬得“咯咯”作響,他的出現耽誤了自己多少事,他的到來阻礙了自己的目標,想到這,恨不得將靜文懷中的某辰給千刀萬剮了。
驚異歸驚異,在靜文歸家之後,短暫的驚囧消失,靜家重又回複了平靜。
……
夜色正濃,月高星朗。
客廳裏,古典座鍾發出了沉悶的報時,十一聲“鐺鐺”聲預示著還差一個小時就是新的一天了。
屈戊辰被大座鍾發出的嗡響聲吵醒了,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環視著四周:咦?他怎麽會睡在自己的房間裏?猶記得下午跟著靜總在醫院包紮完傷口就坐了車回靜家,然後,然後睡著了!
好像,睡夢中,自己隱隱抱著誰的胳膊,還毫無形象地把哈喇子蹭在了上麵,啊哈哈,尷尬地笑了笑,屈戊辰心中一陣惡寒,不會是靜總吧!
想起靜文,便想起了下午的種種:王強的算計,譚凱的采訪,靜文的維護,花雨軒的到來,還有那個金發的男人……想起接受采訪時,靜總霸道地把自己攬進懷裏,還,還吻了自己。
“啊!”想到那個火熱而綿長的吻,屈戊辰的心裏就有一種熱血賁張的感覺,用手摸摸臉蛋,直感覺整個臉都發燒發燙了。
咕咕。肚子傳來一陣悲哀的腸鳴打斷了屈戊辰的回憶,他這才意識到,自己似乎有一整天沒有吃東西了。
摸黑爬下床,向廚房走去,這個時候大家都睡了,他要輕一點不吵到別人才行。穿著拖鞋踮腳走在二樓的走廊裏,路過靜文的書房,卻發現門虛掩著,透過門縫還能看見昏暗的燈光從書房裏透出來。
這麽晚了,靜總還沒睡麽?
也不知是好奇心作祟還是其他什麽原因,屈戊辰兩手扒著門框,一雙大眼向靜文的書房裏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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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家的秘密即將解開,又要回到陰謀上來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