版名偵探柯南

“……奇怪了。”

洋子放下話筒。

到了枯堂家附近,照約定再打一次電話,但是這一次卻始終沒人接。

“我們還要去看看嗎?”柯南說道:“如果真不在的話,就回家好了。”

“那太危險了!”小蘭瞪了柯南一眼,“萬一警察就守在那邊等著怎麽辦?”

“可是,如果是那樣的話,警察應該會叫她接電話才對啊。”柯南一臉幼稚地說道:“電視上的警察偵探片都是這麽演的嘛。”

“不能將電視上看到的和現實混為一談。”

小蘭學起小五郎一邊說,一邊修理著柯南的腦袋,“以後少看這種對少兒不宜的電視劇,聽到嗎?”

--哇!果真是毛利小五郎的女兒,連表達方式都一樣嘛……

“時間不多了……”洋子說:“跟夏子約的是六點鍾,隻剩下十五分。”

“所以說,去看看嘛。”柯南說。

“噯,那個夏子小姐的約讓我去好了。”小蘭說道。

“咦?可是……”

“沒關係啦。我隻是去跟她說你會晚點到,請她等一下就好了。要不然她一看你沒來,以為

你不知又臨時出了什麽狀況,說不定就回去啦!”

“那,真的可以拜托你嗎?”

“交給我吧。反正到時一看就知道誰是夏子小姐吧!”小蘭自信地說,“不過,這個麻煩的小家夥就交給洋子嘍!柯南,請別給洋子添麻煩哦!”

“小蘭姐姐,你就這麽去……”柯南遲疑了片刻,“好吧,那小蘭姐姐你要小心哦!”

--總覺得這麽去很冒失啊,小蘭和那個叫夏子的熟嗎?

--不過除此之外,也沒有其它辦法了。

--小蘭還真多嘴,我真的很麻煩嗎?

“那麽,我們過去看看吧。”洋子說。

“嗯。”邊走時,柯南邊問道:“洋子姐姐,你認為枯堂太太會知道些什麽嗎?”

“大概吧……枯堂太太,實際上是枯堂先生的秘書。”

“秘書?”

“是的。她叫做和子,是個很有趣的人。我出道以前,曾經在他們家待過一段時間呢。”

“原來如此。可是在她的丈夫剛遇害的時候去打擾,好像有點不好意思。”

“嗯,不過……”洋子偏了偏頭,“如果是一般的夫婦,這樣說當然是沒錯……”

“一般的?”

“他們兩個,隻不過是法律上的夫婦而已。”

“法律上……?”

柯南一頭霧水。

“枯堂先生是隻跟男**往的人,同樣的,和子小姐則隻跟女**往。”

“那,那……”柯南漲紅了臉,說話也結巴了起來。

“柯南很會臉紅呢!不用難為情呀,這種事情早就不奇怪了。他們兩個人,大概就是基於方便的關係才在一起的。”

“嗚……”柯南搖了搖頭,“我還是弄不太清楚狀況呢。”

“哦?”洋子笑著說:“柯南太小了,還是別太早參透世事的好,否則就會變得沒有夢想和希望哦!”

說完這句話,洋子的表情有些慘淡。一幅若有所思的模樣,讓人不忍去打攪她。

柯南看著洋子,無論洋子再怎麽樣裝扮,總有一種黑色的陰影一直在籠罩著她。

--失去“夢想和希望”?洋子似乎經曆過很多事情,才會有超越同齡人的成熟和成就。

--可是她所不願提及的,不願讓我們問的,到底是些什麽呢?

--一定是有某個原因吧!或許是洋子可能有殺害枯堂的動機。因此,才不向警方投案,要憑自己的力量找出凶手嗎?

--還有,洋子之所以從醫院逃出來,顯然並不是因為被懷疑為殺人凶手,而是另有其它的原因。

對於柯南來說,整個事件許多懸疑待解的部分一直沒有細致的推敲過。

不知是什麽原因,是因為自己也身陷其中,還是因為其他什麽原因呢?

--首先,是我錄下來的洋子的歌聲。

--如果那的確是洋子本人唱的,那麽,為何洋子要故意隱藏自己的美妙歌喉,故意唱得那麽差勁呢?

--而且,那首詠歎調似的曲子有什麽涵義嗎?

--這一點一定要向懂行的人去請教。

--然後,是割腕自殺的事。這又是為什麽?

--應該是認真地想要尋死吧。可是,現在卻還活得好好的。想到這裏柯南不由得望了一眼牽著自己手的洋子。

衝野洋子在專心地走著路,從那沉默的樣子來看她也在想著什麽吧。

--現在想想,自殺的事……那不會是在作戲吧。

--這樣講未免有些太狠毒了吧?

--可是,推理是不能講人情的,這個可能性暫時還無法否定。萬一真是在作戲,那也得問問基於什麽理由才……

--總而言之,這一切軋看之下單純得很,事實上一定內幕重重。決不是什麽一看就通的事情。

--隻有一點是可以確定的,真相隻有一個!!!

就在考慮問題的當兒,兩人已經走出去很遠。

“是哪一棟呢?”

“嗯,就在前一個轉角。我記得過了那個轉角就到啦!”

“等一下!”柯南一把拉住洋子的手腕,“你看!”

轉角處走出一個警官,不像在辦案的樣子,倒像在閑逛。

“是警察。”

“不覺得不太對勁嗎?”

柯南和洋子麵麵相覷。

“難道……”洋子從口裏不自覺地冒出一句話,“難道,連和子小姐也……”

“洋子姐姐先待在這裏,我去看看情形。”

柯南仗著自己是小孩的身體,若無其事地走出去。

“你聽不懂人話嗎?混帳東西!”

突然一陣罵聲如連珠炮般迎麵而來,柯南不禁嚇了一跳。

仔細一看,原來是一些無關緊要的事。

天漸漸暗了下來,可是路燈卻沒有亮。

一部小型汽車和機車相撞在一起,兩個司機正吵得不可開交。

騎機車的是個穿著皮褲的年輕人,小型車的司機看起來則像是什麽商店的老板。

“哎,兩位冷靜一下,有話好說嘛!”警官傷腦筋地說著。

“開什麽玩笑!我這部車可是拿來做買賣的,給你一撞還得了!”

“叫什麽叫,這麽爛的車,早就該報廢啦!”

“你說什麽!混帳家夥!!”

說著,就要動手打人。

“住手!喂!”

柯南回到洋子身邊把事情說了一遍。

“太好了!我還以為……”洋子撫著胸口,“那,我們走吧。”

兩人走過轉角,方才那兩位仁兄還吵得難分難解呢。

“就是這一家。”

眼前是一棟傳統的,其實最近已經不太容易看得到的日式木造建築。

當然,近年建的木造房子通常都極盡華麗之能事,不過這一棟例外。它隻是看起來古老而已。

兩人推開玄關的格子門,走了進去。

“有人在家嗎?”洋子問道。

“來啦。”

馬上就有人答應了。出來的是一位胖胖的、一團和氣的女性。她身上的黑色套裝,看起來有點緊。

“啊,洋子小姐!我差點以為是哪裏來的陌生人呢!打扮成這樣子,真的教人認不出來。”

“對不起,我打過電話,可是好像沒有人在,所以就冒昧地直接來了。”

“不,我才要抱歉呢,剛剛因為忘了買個東西,臨時出門去了。來,進來吧!”

說完一眼瞄到柯南:“啊呀,這位小弟弟是誰啊?”

“我是洋子姐姐的歌迷之一哦!”柯南非常謙虛地說道。

“因為發生了一點事情,所以才麻煩朋友幫忙的,他叫柯南,是朋友的弟弟。”

“哦,原來是這樣啊,我還以為是新出道的小童星呢。請進請進!”

憑這一句話,柯南就喜歡上枯堂和子這個人了!

“枯堂先生突然遭到這種事,您一定……”

柯南隨著洋子在鋪著榻榻米的房間坐定以後,洋子開口說道。

“我想你很清楚我和他的事。雖然說不上有什麽悲傷……唉,這麽一個好人,實在太可憐啦。”和子端上茶來,說道。

“喪禮什麽時候舉行?”

“遺體還在警方那邊呢。大概要花個兩三天吧?還有解剖驗屍這些事嘛!”

洋子點了點頭:“我想……我可能沒有辦法參加喪禮了,實在很對不起。”

“沒關係,不用在意。而且,你現在的處境也很麻煩吧。”

“有人想謀害我呢。”

“什麽?”

和子本來就很大的眼睛,這下瞪得像銅鈴一樣了。

洋子把在醫院發生的事情說明了一遍。

“因為這樣,我才逃了出來。”

洋子跟著說:“事實上應該到警方那邊去說明經過的。可是,我想他們一定不會相信我說的事。我又那樣不告而別……”

“是啊,別想靠警察了。”和子皺了皺臉,“雖然沒有公開,可是警方一定把你當作嫌犯啦。”

“是的。”

“警察也來過這裏好多次嘍。”和子說著,臉色變得更難看了。“那個叫什麽來著的……波……好像叫做**的警察……”

“**,**?”

柯南不由得複誦了一遍。

就在這時,玄關的門鏘啷鏘啷地開了。

“對不起,枯堂太太在嗎?我是波月……”

一個溫溫吞吞的聲音傳了進來。

應該就是這裏吧,小蘭四下張望著。

這裏是米花公園的一角,是個沒什麽人走動的地方。

已經向洋子問清楚地點了,也知道對方是年輕的女性。

本來以為一來就可以碰到的,但……也許對方臨時被什麽事耽擱了,先等一下吧。

小蘭找了個幹淨的水泥花壇坐下。

“真是愈來愈不明白。”

不知是不是女生特有的冷靜或是直覺。

總之,小蘭的第六感告訴她在洋子的身上一定發生過什麽天大的事情。

小蘭當然希望能幫上衝野洋子的忙,但同時又覺得洋子所說的話不能盡信。

這是為什麽呢?小蘭想。

警方好像並沒有通緝洋子,照理說洋子跟這個案子有重大關係,至少也應該列為證人,但是警方似乎連類似的動作也沒有。

看來,警方也“真的”並不懷疑洋子。

但是,洋子卻一副堅信自己會遭到懷疑的樣子。

為什麽呢?至於是什麽理由,小蘭也不明白。或許洋子有某些非得出了醫院才能做的事吧。

好像有人走了過來。

來了嗎?

抬頭一看,顯然是弄錯了。公元雖然很暗,但還是可以看清楚來的是個男的,怎樣也不會是川瀨夏子吧。

這男人四十歲上下,長得一副凶相。

小蘭轉開視線,男人卻停下腳步。

小蘭隻好又看著男人,問:“有什麽事嗎?”

“衝野洋子……”

“咦?”

小蘭吃了一驚,“那麽,你是川瀨夏子小姐的……?!”

“果然不錯。”男人點了點頭,“長得還真可愛哪!”

“啊?”

小蘭兩眼直眨。

“乖乖地跟我來吧。”男人說。

“我在等人呢。”

“我那邊也有人在等你哪。”男人說。

一把明晃晃的刀子抵住了小蘭的小腹。

“知道啦!”

小蘭綠著一張臉說道,原本她可以和這個男人大打出手,但一想到是誰要抓洋子,好奇心就不免被鉤起,再說萬一受了傷實在是劃不來。

這輩子還沒進手術房挨過刀呢!如果被這樣的“外行漢”一刀刺入腹部,那下場可就不敢想象……

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呢?

於是,小蘭被男人押著走了出去。

“請問,警官先生。”

枯堂和子一邊把茶端給波月,一邊問道:“您是不是認為洋子小姐是凶手?”

波月一副意外的表情反問道:“我什麽時候這麽說過?”

“不,隻是……有點這麽覺得而已啦。因為,您來這裏這麽多次,一直問洋子小姐的事……”

“這隻是辦案的例行調查而已啊。”

“是這樣嗎?”

和子自己也坐了下來,“那麽,今天您要問什麽?”

“我要事先說明。”波月話鋒一轉,“警方決不會單憑著直覺,就判斷某個人是嫌犯而逕自進行調查的,希望您能了解。”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