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9等她回來

桑柔低著頭,洋洋灑灑的走進公寓區。

關茜的話始終徘徊在耳邊,想揮開,卻一直都盤旋著,久久的不散。

唉,本就不應該多想的,可是,她真的無法做的那麽灑脫。

本來應該離得遠遠地,可是她卻容忍他將她帶走,容忍他對著做著一切不該發生的事。更過分的,聽了關茜的話後,她甚至又染起了一份希冀。

噢!

她到底在想什麽!

既然當初已經做了決定,就不該再多希冀什麽。

渾渾噩噩的進入單元內,按下電梯,因為此刻無人搭坐,很快的,電梯的移門向兩邊滑動。

六樓,很吉利的一個數字。

當初是展士邱為她安排的,是希望她的新生活能夠舍棄先前的一切不愉快,快快樂樂的生活著。

不管這一年過得開不開心,唯一不一樣的,就是她改變了自己的生活方式。

人生,總要為自己活一回的不是,雖然這些生活她並不喜歡。

但至少,她不用為討好誰而過活。

“叮——”很快的,電梯到了六樓,她和往常一樣跨出電梯,然後右轉。

住了一年,熟門熟路的。

可是今天,似乎較以往有些不一樣。

清新的空氣中多了一絲淡淡煙草味兒,很淡很淡的氣味,但是她卻一下子感覺到了。

這個味道,很熟悉,勾起她一些些的回憶。

是她想多了嗎?

下意識的抬頭,熟悉的身影一下子竄入眼簾,她的公寓門外,俊挺的男人背牆而靠著。

前行的步子止住,桑柔一下子怔愣。

然而,在她還未來得及思索的時候,黑色的身影直奔她而來,在她怔忪之際,小身子已經落入了寬闊的胸膛,一雙長臂將她緊緊地圈住。

“你終於回來了。”埋在她耳際的頭顱發出沉沉的聲音,那聲音中包含著濃濃的牽掛,還有一抹驚慌。

小手垂在身側,一時間不知道該作何回應。

他的出現,是如此的突然,可是,卻莫名的讓她空洞的心得到一絲絲的溫暖。

他的胸膛,依然有足夠的安全感。

可他在這裏等了多久了?

“你……”心裏這麽想著,她也想這麽問。

然而,才剛張口,擁著自己的那雙手臂驀然的收緊,他的身影打破了她要說的話:“別說讓我放開的話,我不放了,聽到沒有,我不放!”

他的霸道讓桑柔怔然,然而,卻心疼他言語中的那份慌亂。

他是不是真的很在乎她?

所以,才會如此的害怕她的拒絕?

“宸禦,我要喘不過氣了。”任著他擁著自己,卻不得不為自己開口爭取他的放鬆。

他擁的太緊了,這樣下去,她真的會認為自己會失去呼吸。

她的話讓沐宸禦鬆了鬆手臂的力量,卻依然霸占著她的身軀,不讓她離開。

“先鬆開好嗎?”這次,她沒有激烈的拒絕,也許是因為關茜的話,也有可能是此刻的他無形中透出的那股憂傷讓她不忍。

俊挺的身軀驀然的一僵,他沉著臉喃喃著:“我們之間,真的隻剩拒絕了?”話語卡在喉間,有著難以掩藏的酸澀。

“不……我……”

他臉上的那份痛苦讓她不忍,曾幾何時,他也那麽對待過她。

就在那一次,她因為他的殘忍而逃避過他,那時的他也是這般的痛苦著。

她的遠離,真的讓他這麽痛嗎?

“桑柔,不要再推開我了可以嗎?”環著她的身子,沐宸禦苦澀的說著:“我不知道你為什麽要離開,是不是我還愛的不夠?如果是這樣,你可以告訴我啊,為什麽要一走了之,連給我一個知道罪行的機會都沒有,為什麽?”

他的反應有些激烈,如此激動地他讓她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確實,她走的無聲無息。

然而,他是真的在乎她的是嗎?

他在問她,是不是他愛的夠。

他愛她的,真的愛她。

“宸……”抬頭凝視著他痛苦萬分的俊顏,她有說不出的驚慌,然而,她又一次沒有機會說話。

“不要說話!”一見她想開口,沐宸禦便率先打斷了她。

每次她說出口的都是拒絕,他已經聽得夠多了,不想再聽一次。

雙臂鬆開了對她的鉗製,他的手順著她的肩膀緩緩地上移,小心翼翼的觸碰她白皙的麵頰,確定她沒有任何反抗之後,才敢捧住。

“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多久?”深情的注視著她的明眸,沐宸禦輕輕地回憶著:“當我回到家卻找不到你的時候,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嗎?而你又何其的殘忍,隻留下‘再見’兩個字就消失在我的生命中。在你準備離我遠遠地的時候,真的連一句話都不給我留下嗎?”

心在翻攪,又彷如刀割般的疼著。

從她離開的那天開始,那顆隻為她悸動的心一直都疼著,很疼很疼。

他深情而專注的眼眸讓她挪不開視線,他的一字一句,更讓她狠不下心來推開他。

宸禦他,此刻竟然顯得那樣的脆弱。

不!他不該是這樣的!

小手悄然的抬起,下意識的附在停留在自己臉上的雙手之上。

他的手,竟在微微的顫抖。

“不要這樣,宸禦,不要這樣好嗎?”顫著唇,桑柔痛心的說著。

他是高傲的王者,不該有,也不能有這樣的脆弱。

“告訴我,為什麽要走?”稍稍的掩去一絲的苦楚,沐宸禦攫住她的眸子問道。

“我等不到你。”她的聲音很輕,很輕,她甚至都不知道他是否可以聽得到。

這,就是答案。

明眸漸漸地染上一層迷霧,透著些許的委屈。

不止是那次她等不到他,一直以來,她都在等,可是他的心呢?

幽幽的聲音,輕輕地傳入他的耳內,然後,他見到她的小腦袋低低的垂下,附在他手背的那雙小手也悄悄地落下。

畫麵,很落寞。

“什麽意思?”他依然不明白她話裏的意思,等不到他就走得徹底,等的到呢?

“宸禦。”低著頭,她輕輕地說著:“我們,就這樣吧,好嗎?”既然被識破了,她也不想再偽裝下去。

畢竟那不是本來的自己,過起來並不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