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滾滾！”
問話的驅邪師將身份銘牌遞了回去，趕蒼蠅似的連連揮手，低聲埋怨：
“問的什麽爛問題，幾十年前的豆腐西施還錄在檔案裏。”
輪到淩子陽。
問話的人眉角有一顆指頭大的黑痣，看上去很有點小精明。
對方目光銳利，接過淩子陽的身份銘牌，上下打量著：
“姓袁？”
“聽說你們袁家在東北郡還有點小名氣。”
“江湖抬舉。”
淩子陽知道這不算正式的問題。
對方露出傾聽之色，一息之後假裝不在意地道：“恰巧我也認識一個姓袁的朋友，跟你同出一地，本地有些名氣，他叫袁孝薩，你認不認識？”
淩子陽微微心定，答道：
“袁孝薩，我當然知道，他是我二姨家的三姐夫，去年走馬上任當了天合縣令，我當然知道了，不知道閣下貴姓大名。”
“好了，進去吧。”
對方顯然沒有跟他繼續攀交情的意思。
一天下來，碰到過無數類似的人，隻要提到認識的人，就會打蛇隨棍上。
淩子陽沒有繼續糾纏，點頭跟隨人流往城內走，心底閃過的是各種不屑。
在城門口設卡盤問，大概是桃花扇為了對付自己的手段——以各地比較有名氣的人、景、事來進行甄別，這個辦法的確很妙。
但是桃花扇想破頭都不可能知道，已經有人把戎商王朝神機營的密檔情報完全消化！
淩子陽現在不但是真正的戎商王朝萬事通，對戎商王朝各地風土人情都了解得清清楚楚。
桃花讓人給出的題目，就等於是給一個知道所有答案的人出題目……
淩子陽隨著人流，昂然大步跨入商都。
蝰蛇的酒樓依舊在開。
淩子陽確定酒樓內外沒有異常，舉步入內。
“掌櫃的，一個雅間。”
蝰蛇抬頭看到淩子陽，瞳孔微微震動，旋即恢複如常：
“裏麵請。”
把外邊的事務交給夥計，蝰蛇親自帶淩子陽進入雅間。
“蝰蛇見過大人！”
蝰蛇啟動隔絕元神探查的法陣後，激動行禮。
淩子陽一把扶住了他，笑道：
“好久不見，別來無恙。”
“有勞大人掛念，屬下這邊無恙。”
蝰蛇也是在淩子陽離開之後才了解到淩子陽在皇宮裏做了何等驚世駭俗的事情，很長一段時間都對淩子陽佩服不已，沒想到淩子陽竟然真的還敢回來。
神機營在商都外的戒備和驗證身份手段，可不簡單。
“大人這次來，是又有什麽行動？”
蝰蛇激動地追問。
淩子陽語氣平靜地道：
“我這次來戎商王朝的目的，你應該已經猜到了！朝廷對戎商王朝暗地裏借刀殺人覆滅朧月王朝、攻破千江門的事情十分惱怒！我這次故地重遊，便是為複仇而來！行動之前，來跟你打個招呼。”
“大人有何事情，盡管吩咐。”
蝰蛇十分恭敬，聲音都忍不住地顫抖起來。
整個大魏，要說對戎商王朝做出最沉重打擊的人，非淩子陽莫屬。
淩子陽在皇宮裏的行為，讓整個戎商王朝的權貴高層不寒而栗，夜不能寐。
上回僅僅隻是警告和施壓，就對戎商王朝帶來不可磨滅的印記，讓整個戎商王朝的權貴高層瑟瑟發抖。
這一次……
淩子陽直言是為朧月王朝複仇，為千江門複仇！
蝰蛇激動得聲音發抖。
“離開商都。”
淩子陽的話，讓蝰蛇以為自己聽錯。
“大……大人……”
淩子陽十分淡定地道：
“這次入城，我雖然進行了輕微的喬裝，但是神機營至少有幾個人對我的麵容有了印象，這次行動之後，你的這個諜報據點肯定會暴露！”
“……”
蝰蛇有些不舍。
這個諜報據點，是他苦心經營多年才逐漸完善過來，有了重大的價值。
淩子陽明白他的感受：
“這次複仇，不把戎商王朝掀個天翻地覆，我是不會離開的，屆時以桃花扇的智慧，肯定會在商都進行一次全麵的清查，你繼續留在這裏，不但危險，而且意義不大，不如保全自身，先撤出商都，等我的好消息。”
“是！屬下明白了。”
蝰蛇聽出淩子陽的弦外之音：
這次複仇行動，商都，不可避免地會被卷入進去。
淩子陽的複仇行動，規模在前一次之上，很可能是對標千江門的一次複仇行動。
“屬下這就通知歇業，爭取一個時辰內離開商都。”
蝰蛇是見過世麵的人，一旦做出決定，雷厲風行得很！
……
行走在戎商王朝都城的主街道，淩子陽悄悄釋放出自己的元神之力，激活隱匿法陣後的元神之力，清晰覆蓋除皇宮之外的所有區域，且不用擔心會被人發現——晉級七品以後，靈府的隱匿能力增強，輔以隱匿法陣，已經可以欺騙同階。
作為戎商王朝的萬事通，淩子陽知道商都裏的何處是禁地，何處可以隨意刺探。
在神機營的密檔中，甚至記錄有兩位有機會衝擊八品的強者閉關之地。
這就是一朝之情報機構的強大之處！
本朝的所有一切，在他們的眼裏不存在秘密。
蝰蛇都無法探知的消息，神機營，有太多的痕跡可以捕捉。
淩子陽特地在最繁華的街道轉了一個時辰，然後享用了商都的一些吃喝，給足蝰蛇撤離的時間，這才慢條斯理地來到一座表麵很低調的府邸前。
站在這座平平無奇的七進府邸前。
淩子陽回溯這座府邸的曆史。
誰都不知道，這座府邸原本是桃花扇未發跡之前的一座府邸，之後獲得了更豪華氣派的府邸，隨後遷出商都，打造桃花穀。
但是這座府邸，一直是桃花扇的產業，一直交給神機營的人打理。
並非因為桃花扇念舊。
這座府邸內外有層疊的幻陣加持，每一磚一瓦，都蘊含強烈的幻術和障眼術，可以在神不知鬼不覺之間瞞過人的耳目。
這裏不但是桃花扇用來囤積資源的一處據點，在半年之前，就開始作為戎商王朝一位七品九府驅邪師用以突破八品的閉關之所。
淩子陽眸中閃過金芒，輕易看破這座又無數幻陣遮蔽的府邸，實實在在地落到幻陣之後的一塊牌匾上：
桃府！
院內桃花如景。
靈氣充沛！
正適合作為突破之地。
PS：
九更完畢。
感謝世間的第一粒沙~
小夜被一浪花拍回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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