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毒之迷局

?自作孽,不可活,五公主不日便有了一位駙馬。﹏﹎>??﹎吧??w=ww.

對於這位女祖宗終於被送出宮去的結局,宮中的大多數相幹人等都是喜聞樂見的。畢竟,這位公主殿下心高氣傲又與人不善,宮裏沒了這樣一位主子,於他們這些奴才而言,自然是件好事。

大家覺得,原來,成天冷著張臉的攝政王也是會做善事的。

不過,這件對於後宮來說皆大歡喜的事情,落到前朝眾臣的眼裏,卻是成了另一番光景。

這老大難的五公主都嫁出去了,他們是不是可以趁機再提一提皇上的婚事了?

蠢蠢欲動的大臣們終究是按捺不住,於次日早朝時分提及了半個月前的舊事。

攝政王君寧天麵色如常地聽罷,卻像是早有預料一般,不慌不忙地眸光一轉,看向了專心在龍椅上玩手指的女子。

“皇上,想嫁人嗎?”

明疏影循聲抬起腦袋,看著他的臉,毫不猶豫地搖了搖頭。

眾臣無語。

攝政王您這做得也太明顯了吧?鐵定是老早以前就吩咐好了,讓皇上當眾拒絕國婚的吧?!

個別心係皇室的老臣不服氣了。他們無視了攝政王森冷的俊臉,直接拱手向皇帝起諫言。

“皇上!您貴為天子,自當為皇室開枝散葉,豈有不成婚生子之理?”

你們跟一個傻子說這些,也沒用啊……更何況,人家攝政王還在這兒呢,你們就不怕得罪了他?

明疏影故作無知地聽著幾個老臣慷慨陳詞,滴溜溜地轉著眼珠子,時不時地看君寧天幾眼。??吧_??w·w`w`.`見他一臉老僧入定般的神情,她就知道,那些神神叨叨的大臣約莫是不會有性命之憂了。

隻是,她這個皇帝的婚事也就這麽不了了之了。

實際上,明疏影有些不明白,君寧天完全可以將他的哪個心腹安插在她的身邊,如此一來,既堵住了群臣的悠悠之口,又可以照舊大權在握,為什麽非要選擇一種損人不利己的方式去解決問題呢?

她想不透的這一點,也讓一些大臣百思不得其解。過了一陣子,宮裏宮外甚至傳出了詭異的謠言,說攝政王之所以至今未娶,乃是因為他的口味特別與眾不同。比如,他喜歡那種膚白貌美、□□……卻癡癡傻傻的姑娘。

乍一聽這等傳言,正在喝茶的明疏影險些一口噴了出來。

這說的可不就是她嗎?!不對不對,這種事情是誰胡謅出來的呀?!怎麽想都是天方夜譚吧?!

“皇上,他們的膽子也太大了,竟然敢在背後編排攝政王……”將此訊告知與自家主子,冬苓一邊輕撫她的後背,一邊神情尷尬地嘀咕著,“也不怕攝政王萬一大雷霆,把他們給……”

君寧天大雷霆?倒是沒見過呢。他這個人呢,還是比較擅長用周身的寒氣把人凍成渣滓。

這樣想著,明疏影忽然意識到有什麽不太對勁。

她扭過頭去看著冬苓,光是笑,也不說話。

少女不一會兒就察覺到自家主子的注目,對女子對視了片刻後,她如夢初醒地張開了嘴,退到一邊跪了下來。

“奴婢失言。”

她的動作太迅了,明疏影連阻攔都來不及,隻好起身把她從地上扶了起來。

“你說的是事實,況且,你能像這樣有感而,恰恰證明了朕偽裝得很好,連你都覺得,朕就是個毫無實權的傻子皇帝。_8﹍﹍﹏w=w-w=.”

誠然,一個皇帝的貼身侍女,聽到自家主子跟攝政王被人嚼了舌根,頭一個反應,居然不是“爾等宵小,竟敢藐視皇權?”,而是“當心攝政王起火來,一刀把你們給‘哢嚓’了!”,由此可見,她這身為國君的主子是多麽的軟弱無能。

“奴婢失言,請皇上責罰。”冬苓知道,自己之所以能自然而然地把那番話給說了出來,乃是因為她仍然覺得,自家主子還是那個無憂無慮的九公主,可是,畢竟實情已非如此,她不小心冒犯了天顏,即便隻是無心之失,也該當領罰。

明疏影自然不會當真罰她,抿著唇思忖了一小會兒,就“罰”她到屋外陪著楚聶曬太陽。

冬苓被她一麵聲稱是“罰”卻一麵衝自己曖昧微笑的做法惹得臉紅心跳,又不好多說什麽,隻得埋低腦袋,邁著小碎步“受罰”去了。

婢女走後,明疏影便悄悄走到窗前,伸手將窗戶微微推開了一條縫,就著它往外瞧。

她看到冬苓在楚聶一頭霧水的注目下站到了他的身側,低著頭也不說話。最後,還是楚聶一邊打量著她,一邊同她搭了話,內容大抵是問她怎麽出來了,站在他的身邊。

沒多久,明疏影就瞧見楚聶扭頭往她這兒望了過來,想來是不解於素來親和的主子怎麽會叫冬苓罰站。

明疏影默默地往後退了兩步,離了助她偷看的窗戶。

這楚聶,什麽都好,就是在某些事情上太過木訥——連她都看得出冬苓待他不一般,他怎就一點兒感覺也沒有呢?

真真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啊……

明疏影覺得,要是有一天,她能幫著這二人的成好事,就好了。可是,瞧瞧眼下自個兒這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的情況,她又覺著,這一天似乎有些遙遠。

罷,有當紅娘的心卻沒那個命,她還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如是思量的女子無法未卜先知,事實上,她還是挺有牽線搭橋的潛質的。這不,才過了沒兩天,自她登基以來就從未主動與她見麵的十公主突然就找上門來,把正在刺繡的她嚇了一跳。

要知道,這身子的原主是個傻子,可從來拿不慣針線的。她這一本正經繡花的模樣若是被旁人瞧了去,還不得捅出大婁子了?

得虧她現在好歹是個皇帝,十公主意欲求見,也是要經人通報的,所以,她才得以急急忙忙將繡到一半的帕子藏起來,定了心神,裝出一副癡傻的樣子。

“十公主?十妹妹?讓她進來,讓她進來。”

雖然隻在登基前有過一麵之緣,但她對這個十公主也沒什麽壞印象——考慮到對方特地來見應該是有什麽比較重要的事,她自然願意聽一聽對方的說法。

就這樣,十公主很快在侍女的陪同下進了屋,簡單行了禮後,明疏影便笑嘻嘻地讓她坐下,問她找自己有何貴幹。

與之年歲相仿的女子看了看四周伺候著的宮女,明疏影會意,卻又不好開口,隻得由懂眼色的冬苓代為下令,將其餘人等全部屏退了。

“十妹妹,到底有什麽事呀?”明疏影有些好奇,是什麽秘密,竟然讓這個同自己並不稔熟的妹妹親自上門求見,還搞得如此神秘兮兮。

“皇上,你……”十公主見閑雜人等皆已不在,總算是注視著一國之君的眼睛,期期艾艾地開了口,“你覺得……攝政王這個人怎麽樣?”

話音落下,明疏影暗自一愣,不明白對方為何要冷不丁找她談論君寧天的為人。

“攝政王?攝政王挺好的呀?他每天都讓禦膳房做很多好吃的給朕吃呢!”心裏雖是納罕著,麵上卻是未嚐流露半分,女子眉開眼笑地說著,好似自己隻是一個以食為天的傻丫頭。

“……”十公主見她笑得比珍珠還真,便知曉她是當真認為君寧天人還不錯,“臣妹是指……如果把攝政王視為婚配的對象,皇上以為如何?”

此言一出,明疏影是當真怔住了。

什麽情況?這位十公主該不會是……聽信了外頭的風言風語,想撮合她跟君寧天吧?

刹那間感到無比淩亂,明疏影也隻得故作天真地反問:“婚配?十妹妹是說嫁給他,幫他生孩子嗎?”

大約是她說得太過直白,十公主聽罷微微紅了臉,避開她的視線,尷尬地點了點頭。

“那朕不要,生孩子可疼可疼呢。”裝傻充愣的話剛說完,她就皺巴著小臉,回頭注目於身後的冬苓,“你說是不是啊,冬苓?”

冬苓是個機靈的,朝著女子略作頷,就忙不迭接過她遞來的眼神,幹笑著對十公主說:“公主,請恕奴婢鬥膽,您該不會是聽信了外頭的傳言,以為……以為攝政王對皇上存著什麽念想吧?”

是的,主子沒法問出口的話,她得替主子問了。這樣的責任,自打主子決定繼續裝成癡兒的那一天起,自打主子決定繼續裝成癡兒起,她就主動擔待起來了。

於是,主仆二人目睹少女騰地漲紅了臉。

“不是的!皇上!臣妹並無此意的!”然下一刻,十公主就迫不及待地搖頭擺手、矢口否認,“臣妹……臣妹想說的,其實……其實是……”

明疏影和冬苓都鬧不明白了,對方的言語間分明透著探口風的意味,怎麽就不是這個意思了?明疏影和冬苓都鬧不明白了,對方的言語間分明透著探口風的意味,怎麽就不是這個意思了?

“十妹妹到底想說什麽呀?”

明疏影更是迷惑不解地問,目視少女在她的追問下愈羞赧。

“是……是臣妹,有一心上人……不知攝政王……會否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