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神派來的男人
吳孝良在密林中越走越心驚,這片密林絕不是人跡罕至,而是土匪的活動範圍。他在李振清的山上待過,所以對土匪的記號有所了解,每隔一段距離,樹幹新鮮刻上去的標記,都清楚的昭示著,這裏活躍著一股土匪。
汩汩的水聲越來越遠,吳孝良加緊了趕奔路邊窩棚的步伐,他由此已經推斷,這處窩棚也不會是開山人的臨時住所,而是土匪們歇腳的窩子。
前方樹枝突然撥動沙沙作響聲,嚇得吳孝良趕緊藏到樹後,待看清來人後才長鬆一口氣,是陳秀岩。
“你怎麽來了?咱們得抓緊回去,這一帶是土匪的活動範圍。”
“土匪?你出來這麽長時間,我不放心,便來尋你了。”陳秀岩對土匪沒有任何概念,隻當是土雞瓦狗一般的存在。
吳孝良見他渾不在意,提醒道:
“修文,你我現在沒有寸兵在手,你是個光杆鎮守使,我是個光杆旅長,連區區吉林省防軍都將咱們攆的狼狽逃竄,你以為土匪就容易對付了?”
陳秀岩不狡辯內心的想法,卻依舊是不以為然。吳孝良拿他沒有辦法,隻好催促他抓緊趕回去,留涼宮和美一個人在窩棚裏他不放心。
陳秀岩撇嘴道:“這樣一個蛇蠍心腸的日本女人還留她作甚?不如就扔在這深山老林裏任她自生自滅。”
說道最後幾個字時,他甚至是咬牙切齒擠出來的,在奉天的十幾個日夜裏有一半是在日本人拷打下渡過的,沒準這個日本女人也參與其中了。所以,陳秀岩對日本人的感官極壞,也由此痛恨日本人入骨,因為這些魔鬼差點打碎了他賴以驕傲的骨氣,或許再多一天就撐不住了吧,脫險後回憶起這段不堪的日子,他總是這樣問自己。
吳孝良不知道陳秀岩的心事,仍舊繼續開導他。
“可不要小瞧她,這個女人握有日本陸軍部在中國東北的部分機密情報,如果能撬開她的嘴,我們的努力是不會白白付出的。”
其實,吳孝良這話連自己都底氣不足,涼宮和美不過是日本派駐奉天的一個低級特工,掌握的資源也極其有限,他之所以在逃亡途中一次又一次救她,沒有放棄,歸根究底還是良心在作祟。涼宮和美誠然有雙手沾滿鮮血,可他就是不能眼睜睜見到一條鮮活的生命在自己麵前死去。
兩個人以最快的速度趕回窩棚,卻見窩棚外栓了兩皮大青馬,窩棚裏則隱隱傳來女人微弱的呼救聲吳孝良暗道不好,從腰間掏出勃朗寧自動手槍,陳秀岩則一把揪住了他。
“維中,且慢,難保附近沒有埋伏。”說著他瞅了眼路邊密實幽暗的林子,示意裏麵可能藏有土匪,如果貿然現身,沒準便會被人射殺。
吳孝良看著陳秀岩的眼睛足足有十秒鍾,他試圖找出,這個人內心當中的真正想法,但是第十一秒鍾他便放棄了,這個人是自己生死與共的兄弟,他有他恨的理由,自己也有不放棄那條生命的理由。隨後一把掙脫了陳秀岩。
“修文,你掩護我。”
說罷,他一貓腰,直奔窩棚而去,眼前一幕不禁讓他睚眥欲裂,隻見兩個壯漢,**上身,一人按住女人的雙臂,讓她無法動彈,上身衣服被扯的稀爛,露出微凸的小腹,飽滿雪白的峰巒若隱若現;另一人則按住了她的雙腿,褲子已經被退到了腳踝處,豐腴白嫩的大腿**在外。
女人無力的掙紮變成了極具挑逗的扭腰擺臀,這更激起了壯漢體內無盡的獸欲,山裏窮困風硬,女**都膚黑幹瘦,哪裏有身下這女子白嫩可人?今兒真是撞著大大的運氣了,白白撿了這樣一個水嫩的花姑娘。
一雙大手抓向了女人豐滿雪嫩的臀部,yin笑聲連連,準備劍及履及,吳孝良毫不猶豫的舉起槍來,扣動扳機,壯漢頭部瞬間爆出了一朵漂亮的血花,一頭便栽倒在女人半裸的身上,鮮血濺落在女人白嫩的大腿上,格外鮮豔。另一名壯漢,則再無心思欣賞眼前這一雙恐怖**的半**體了,嚇得轉身便從窩棚縫隙中鑽了出去,奔密林深處沒命的逃去。
吳孝良又衝那人背影補槍,怎奈林間樹叢灌木雜生,失了準頭,讓那賊漢逃了。他趕緊放下槍,衝進窩棚內,把被爆了頭的賊漢拖出去。涼宮和美的上衣已經被撕成布條狀,新換的紗布隱隱透出血來,顯然是劇烈的掙紮使得傷口崩裂,吳孝良脫下上衣蓋在了她的身上,伸手又將她的褲子提了上去。
吳孝良看涼宮和美毫無聲息,不由得伸手去探她鼻息,溫熱的氣息噴在手上,證明她的生命仍舊鮮活有力。隻是她一雙眼睛,木然張開,淚水與汗水交雜在一起,將亂發粘成了綹,貼在臉上。他拉下蓋住她的外套,開始處理迸裂的傷口。
陳秀岩此時趕了來,冷冷的看著女人所遭受的一切。
女人開始呢喃,誰也聽不懂她在說些什麽。
或許她想起了爸爸媽媽,弟弟和妹妹……
慣於主宰別人命運的她,在褲子被褪下的一刹那,突然覺得世界充滿了諷刺,她曾親眼目睹一名朝鮮女叛黨被他的同僚生生強暴,並對她無力的反抗報以了深深地蔑視,既然無力反抗,何不從容的接受?而當自己握於別人之手時,才明白這種希望和絕望交織的心境。
此前,她以高高在上俯視眾生的姿態來到這片土地,主宰了很多人的生死,包括麵前目光冷冷的男人。她會毫不憐憫的看著這些支那人哀嚎、求告,然後給一個虛假的希望,再推他們向絕望的深淵。
而今易地處之,這個她曾經兩次暗殺失敗的支那男人,每次在自己垂危之時,都會毫不猶豫的伸出拯救之手,讓她可以繼續苟延殘喘。以致她懊悔自己沒有體麵的死去,一直在心裏喃喃自問,這是神的懲罰嗎?
直到從那兩個支那男人**逃過一劫,她才驚覺自己與他們沒有區別,當被別人主宰命運時,一樣會可悲的恐懼,徒勞的掙紮……隻是她的結局充滿了光明和希望,隨那一聲槍響所爆出的血花,她從未覺得會如此美麗,支那男人的身影出現在眼前,身周染滿落日的光輝,那一刹那她神暈目眩,喃喃自問:這是神派來拯救她的男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