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二十人的突然造訪 第1頁

聖勞倫斯教堂內,刻著一句很著名的話——

痛苦來臨時,不要總問“為什麽偏偏是我?”因為快樂來臨時,你可沒問過這個問題。

刀傷沒有問。

剛才劍拔弩張的局麵驟然消失。

戰鬥開始得突然,結束得太快,如浪花般來去匆匆。

一樓的客人還沒弄清到底是什麽樣的情況,重金屬音樂聲又重新響起,雖然馬沒有照跑,但是歌照唱,舞照跳。二樓對他們來說,簡直是高山仰止,他們也漠不關心,隻要這倒黴事不是落在自己頭上,他們愛誰誰,關我鳥事。

事不關己,高高掛起,這是寧州人的生活態度。

二樓的諸多客人已經被保安客氣地請下了一樓,但大多數人都覺得鬱悶不甘,就像看到一部鋪得很大的小說,結果卻是草草結尾,頗有點虎頭蛇尾的感覺。尤其是那幾個女人,忿忿不平,似乎很見不慣男人們如此快速的結束戰鬥,無論是在這裏,還是在**。

保安主管小心翼翼地靠近戰鬥的核心地帶,望著躺在地上的刀傷,眼睛流露著不可置信。對於這個狠角色,他是心有餘悸的,他曾親眼見過刀傷隻用了不到二十秒鍾的時間,就把來這搗亂的七個小混混幹翻在地,個個口吐鮮血,無招架之力,沒想到這黑龍團新貴卻變成了這副弱不禁風的模樣。

刀傷出事,他作為飛揚的保安主管當然不能坐視不理,更何況這場子是黑龍團看著的,如若不然,黑龍團掃平飛揚,甚至滅他口也是有可能的。不過,現在他沒空去考慮這事是怎麽發生的,也沒那膽量去考究這事是誰弄的。

傻子都知道,敢動黑龍團的人,隻有兩種人,不是死人,就是後台極硬的人。

死人他不用管,後台極硬的人他不敢管,那還操這閑心幹什麽?

保安主管走到刀傷跟前,一副小人物的奴才相,卑躬屈膝問道:“刀哥,您看,要不要幫你去叫救護車?”

“滾。”刀傷有氣無力地吐出一個字。

保安主管慌忙點頭允諾,快步離去,不敢逗留半秒,但又不想在一班小的麵前失了威風,唯有將內心的害怕用怒氣掩蓋起來,寒著臉喝斥自己的幾個手下不該上來打擾,轉身下樓,並派人在樓梯口守住,不準他人上去。這尊大菩薩的厲害殘狠在這一帶是聞名遐邇的,一言不合即可以讓你永無安寧之日,他這個蝦米角色就隻能小心伺候著了,更何況他這麽個把察言觀色當飯吃的人,當然知道什麽時候應該表忠心,什麽時候應該表態度。

跪著的人,往往把小土坡,也看成高山。

蕭雲走過去,拿起酒桌上的一杯酒,輕輕地搖晃著晶瑩透亮的酒杯,用鼻子聞了聞,微笑道:“好酒,Chivas12年,入口醇正溫和,帶有濃鬱的蘋果香和甜味的花香。刀傷,你很會享受。”

刀傷也不言語,左手手肘撐在玻璃碎片中,勉強支起身體,冷冷地看著蕭雲。那個嫵媚女人被這瞬息萬變的變故嚇蒙了,正坐在座位上小聲啜泣著,驚恐地看著蕭雲三人,混身瑟瑟顫抖,像一朵在冷雨中的牆角小花。

蕭雲在嫵媚女人的對麵坐下,微笑道:“你叫什麽名字?”

嫵媚女人看了蕭雲一眼,然後迅速低頭,不敢直視,顫聲道:“芍……芍藥。”

“芍藥,好名字,小琮和刀傷爭的就是你吧?”蕭雲沉吟著,歎了聲,“紅顏禍水啊。”

芍藥不敢作聲,低垂著頭。

蕭雲虛虛一指,輕聲道:“去把你男人扶過來。”

芍藥惶恐點頭,然後過去扶著鳩形鵠麵的刀傷,戰戰兢兢地坐到了蕭雲的對麵。

刀傷無力地斜靠著芍藥,右手頹靡地垂在大腿上,嘴角流著猩紅血跡,卻依舊掛著那絲不屑的微笑,令人寒氣遍體,他看著始終穩若泰山的蕭雲,眉頭一揚,慢聲問道:“你是誰?怎麽找到我的?”

蕭雲輕聲道:“這兩點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現在可以好好談談了。”

“談談?”刀傷稍微移了移身,胸口的傷痛讓他緊了緊眉頭,輕聲道,“你很好,好多年了,都沒人敢跟我說起這兩個字。我不管你是誰,我隻想告訴你,我可以讓你有一百種死法,每一種都會令你痛不欲生。”

孔陽聳了聳肩,站到蕭雲後麵,搖頭歎息道:“有些人就是分不清形勢,明知落了下乘,卻還是那麽喜歡講大話,講套話。他們就像電台的播音員,全憑一張能說得嘴。不見棺材不落淚,大概就是用來形容這種人的。”

刀傷一聲冷笑,看向孔陽和張寶,冷聲道:“我真沒想到是你們二位公子哥。”

孔陽笑著問道:“你認識我們?”

刀傷冷聲道:“寧州兩大頑主,誰能不認識?”

張寶斜睨了一眼已經掙紮著站起來的5名黑衣人,輕聲道:“既然你認出我們倆了,閑話就不要多說了。今天來這,並不是找你麻煩,而是跟你商量事情來的,隻是剛才你的手下狗眼不認人,我幫你教育一下他們,以免他們以後還是這樣狗眼看人低。”

刀傷怒意一閃,左手放在椅子的扶手上微微用力,青筋隱現,卻最終還是壓抑住了自己的怒氣,冷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代這幾個不懂規矩的混小子謝過張公子了,不知道我刀傷有什麽能耐,竟然可以勞煩兩位親自前來跟我談談?”

他說這句話時,一直看著蕭雲,還特意加重了“談談”兩個字的音量。

蕭雲放下手中的酒杯,推到刀傷麵前,微笑道:“交個朋友,放過馮琮。”

刀傷皺眉道:“馮琮?”

蕭雲輕聲道:“就是跟你爭芍藥的那個小男孩。”

刀傷愣了下,隨即哈哈大笑起來,笑聲如刀片滑過鋼板,尖銳刺耳,在吵雜的音樂聲中顯得很不合群,斜睨著蕭雲,揚起聲音道:“就那個小王八蛋,就值得你帶著兩位尊貴的公子前來跟我談談?”

這陣突兀的笑聲,再次使得一樓的不少眾生抬頭端望。

見到二樓一片風平浪靜,他們不免興趣索然,繼續酒醉人生。

蕭雲安之若素,微笑道:“他是我弟弟,年輕人難免會少不更事,血氣方剛一些。如果他得罪了你,我代他向你道歉,這事就這麽了了,我先幹為敬。”說著,蕭雲拿過一個杯子,倒滿酒,仰頭而盡。

刀傷似笑非笑地睨著蕭雲,那表情就像看著一個小醜在表演一般,然後瞥了眼桌上的那杯Chivas12年,往前探身,左手艱難地端起酒杯,並沒有往嘴裏送,卻將酒慢慢傾瀉在桌子上,一滴不剩,笑著道:“就憑你?”

張寶和孔陽剛想發怒,蕭雲揚手阻止。

蕭雲淡淡微笑,輕聲道:“你說個條件吧,我能做到的,在所不辭。”

“好啊,我的條件很簡單,隻要張家和孔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