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淮舟正在自己房間裏睡覺, 床頭放著正在充電,時亮時暗的手機。
忽然,敲門聲響了起來:“咚咚咚——”
“嗯?!”
裴淮舟迷迷糊糊地, 看向門的方向。
怎麽感覺有人在敲門?
昏昏沉沉中, 他大腦緩慢地運行著……
小木屋裏, 這個時候應該隻有他和慢慢兩個人才對。
大門已經鎖好了,也不可能有外人進來。
總不可能是慢慢半夜不睡覺過來找他吧……
裴淮舟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翻了個身, 打算繼續睡覺。
這時,門外傳來了崽崽的聲音:“爸爸, 開門~”
裴淮舟:?!
還真是慢慢在叫他。
“來了。”他一下就清醒了,“慢慢等我一下。”
他趕緊從**翻身坐起, 一邊壓著翹起來的頭發, 一邊踩著拖鞋出去。
門外, 崽崽正抱著她的小抱偶,眼巴巴地等著自家爸爸。
她剛剛從夢裏醒來,這會兒正皺著小臉, 一臉苦惱。
那個夢, 崽崽總覺得似乎和餘姐姐的事情有關係。
“怎麽啦慢慢?”裴淮舟一把抱起女兒, 把她放到沙發上,自己也打了個哈欠,在旁邊坐下, “做噩夢了?”
慢慢睡覺一直都很乖, 而且她睡眠很好, 可以一覺睡到大天亮。
這還是慢慢頭一回半夜睡不著, 爬起來找爸爸。
崽崽搖了搖頭:“不是噩夢!”
她小臉上神情嚴肅, 和餘憑月講正事的時候, 表情一模一樣,就像複製粘貼上去似的——“爸爸,我夢到了一個年輕的哥哥!”
慢慢把自己做的夢,從頭到尾給爸爸講了一遍。
雖然有些顛三倒四的,但崽崽自己完全沒意識到。
她覺得自己可有條理了。
“我覺得那個哥哥就是餘姐姐說的哥哥!”小家夥很肯定,“爸爸,我們給餘姐姐打電話呀?”
裴淮舟沉吟了一下,其實他沒有特別聽懂。
隻不過,崽崽雖然說得有些淩亂,他還是get到了最關鍵的一個信息——她似乎夢到了餘憑月在找的人。
但是,這隻是崽崽的一個夢。
也許,崽崽根本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為了這個,大半夜給餘憑月打電話,是不是太誇張了?
他看向了客廳的時鍾。
淩晨三點……
餘憑月或許睡了,也或許沒睡。
“好。寶寶去給餘姐姐打電話,”思考了一會兒,裴淮舟還是拍板同意了。
餘憑月說過,這件事對她很重要,她甚至也嚐試求助過崽崽。
哪怕隻有一點點幫得上她的可能,那也要去試一試。
得到爸爸的允許,崽崽高興得在他臉上親了一下:“爸爸最好了!”
她把Q版慢慢往爸爸懷裏一塞,邁著小短腿跑回房間去拿來了手機。
一大一小靠在一起,給餘憑月彈視頻電話。
“嘟嘟——”
一秒、兩秒,牆上的時鍾不斷走著,崽崽一會兒看鍾,一會兒看屏幕,小腦袋都快甩成擺錘了。
“你餘姐姐可能還沒聽到,”見女兒的小眉頭都糾起來,裴淮舟趕緊安撫她,“不急不急。”
崽崽點了點頭,專心致誌地抱著手機,看著屏幕上的“未接通”。
餘姐姐快接呀!
似乎是她的願望得到了回應,又過了兩三秒,視頻電話終於是接通了——
“餘姐姐!”
視頻中,她的餘姐姐似乎笑了一下,揉了揉太陽穴:“慢慢,怎麽沒睡呢?”
餘憑月還沒有睡,或者說,整個餘家今夜都是燈火通明。
就連上了年紀的爺爺也睡不著,隻是他們所有人都沒有表現出來,在她麵前還是一如既往地沉穩。
而且,還給她留出了一個絕對安靜的環境。
熬到這個點,又長時間在思考問題,餘憑月的眼裏都開始有了紅血絲,頭更是疼痛不已。
……但就這樣,線索還是和之前一樣,完全處於中斷狀態。
好像戴雲就這樣從世界上憑空消失了,無論查找任何一個地方的監控,都沒有看到這個人的身影。
而研究所裏的資料備份,被銷毀得極其徹底,是無論如何也找不回來了。
現在破局的關鍵,全部鎖定在了找到戴雲這個人身上。
找不到他,就滿盤皆輸。
她喝了一杯咖啡,看著屏幕上密密麻麻的信息,有些疲憊。
但她不能就這樣放棄,此時此刻,除了在這裏想辦法的她,還有無數餘家人和項目組的工作人員,在外麵奔波著,努力地抓著那近乎渺茫的可能。
餘憑月還以為,今晚上她會這樣一個人,在安靜的書房裏靠著冰美式一直到天亮。
她萬萬沒想到,居然在淩晨,會接到慢慢的電話。
一邊,聽到女兒的聲音,看到女兒可愛的小圓臉,她就像喝了能量飲料一樣,頓時又覺得自己沒那麽疲憊了。
但另一邊,她也有些擔心,慢慢的生物鍾向來是很準時的,怎麽今晚上淩晨三點了,她還沒有睡覺呢?
是不是崽崽生病了?
還是說遇到了什麽問題?
慢慢看著餘姐姐擔憂的神情,使勁搖搖頭。
她很好噠!
她看向爸爸,裴淮舟衝她擠了擠眼睛。
“剛剛怎麽跟爸爸講的,就怎麽跟餘姐姐講。”剛剛爸爸是這樣囑咐她的。
他沒有在這個時候搶女兒的話,也沒有試圖和餘憑月寒暄什麽。
這個時候,還是解決問題最重要。
看崽崽腦門上,都快急出汗來了。
崽崽努力把腦海裏的那個夢境記得清楚、更清楚一點:“姐姐,我剛剛睡覺了的!但是,我做了個夢……”
她仔仔細細地回想著,那好像是放東西的一個大房子,好多好多箱子放在地上,有一個籠子,裏麵還有個哥哥,他旁邊有個白色的小箱子。
她開始一邊用手比劃,一邊絞盡腦汁地在夢境的記憶中搜羅那些內容。
但是,孩子的描述能力是有限的,尤其當描述的內容是夢境,而非現實的時候。
雖然崽崽努力地想要表達清楚那些“箱子”和哥哥的“箱子”不一樣,可是,她說出來的區別也僅限於“白色”、“灰色的”、“上麵有花”。
如果是其他人來接聽這個電話,或許會完全聽不懂慢慢在說什麽。
餘憑月很敏銳地發現了崽崽敘述中的混亂——她發現慢慢沒辦法完成太長的描述。
於是,她馬上就換了一種方法,那就是她來提問,讓慢慢回答。
每次她詢問的時候,都會把問題問得很具體,這樣崽崽回答的時候就不會漫無邊際,甚至經常想不起來後麵要說什麽。
同時,她扯過旁邊的一個筆記本,在上麵開始記著筆記。
她提了什麽問題,慢慢對這個問題的回答是什麽。
都全部記了下來——
“崽崽是在房子外麵,還是裏麵呢”
“是在裏麵!”
“好,那這個房子大不大?周圍有沒有什麽東西?”
“唔……很大!比爸爸的房子還大!還有很多箱子!”
箱子?餘憑月點了點筆記本:“是那種長長的,寬寬的箱子嗎?上麵有沒有寫什麽東西?”
“嗯!”慢慢點了點頭,努力回憶,“上麵……上麵有藍色的花花,還有字!”
崽崽苦惱地想啊想,那幾個字,怎麽念來著?
她會的漢字太少了……大部分還是之前餘姐姐在的時候教她的呢。
對了,餘姐姐!
“月!我記得有個月字!”慢慢眼睛都亮了,興高采烈地和餘姐姐說著,“還有……還有一個公字!”
別的字她是真的不認識了,崽崽垂著頭:“我就記得這兩個字怎麽念了。”
餘憑月看著筆記本上記錄的內容,沉吟片刻。
箱子,還有很大的房子……箱子應該是貨箱,地點那麽就是在倉庫。
所以,箱子上的內容應該會和倉庫的所有者有關。
“公”,應該是公司。
“月”也在箱子的表麵上,那麽它應該和公司的名稱有關。
再加上,崽崽說,箱子表麵有藍色的花。
這個花,應該就是公司的LOGO……
餘憑月扶著額頭,突然想起了最近常常聽見的一家公司名字——藍月季。
這家公司在近半年聲名鵲起,不知道背後是什麽資本在撐腰,一直在野蠻擴張。
他們的LOGO,就是一朵藍色的月季花。
但是,藍月季公司,和餘家並沒有任何業務交集。
就連領域也完全不是同一塊。
為什麽會卷入戴雲失蹤這件事之中?
但,現在最重要的不是這個。
她努力穩住心神,繼續引導著慢慢——
“慢慢說在裏麵看到了一個哥哥,他是什麽樣子?”
慢慢有些磕磕巴巴的,她不太會從頭到腳描述一個人:“哥哥右邊臉有一塊紅彤彤的,頭發短短的……我想想,他臉比手黑!”
“好,姐姐已經全部記下來了,慢慢還記得,外麵有什麽東西嗎?”
外麵?崽崽歪了歪頭,房子的外麵……
“有車車經過的聲音,唔,還有紅綠燈的聲音!”
“好,慢慢真的很厲害。”餘憑月真心實意地誇獎。
慢慢被誇得臉蛋紅彤彤的,窩在爸爸懷裏不好意思。
裴淮舟一直沒插話,他已經被餘憑月這一手炫呆了。
小月怎麽帶孩子也吊打他啊!
他剛剛也聽得雲裏霧裏的,但是裴淮舟都是想辦法自己把裏麵的邏輯捋順。
相比之下,餘憑月的問答模式很有效,慢慢雖然沒辦法自己講清楚,但在餘憑月的引導提問下,她答出了很多內容——比想象中更細。
問完所有的問題,確定崽崽已經把知道的內容和盤托出,餘憑月一邊催著裴淮舟帶女兒去睡覺,一邊無意識地在筆記上劃著線條。
或許有人會覺得她這種做法很傻。
這隻是個小孩子的夢而已。
但,這個時候,任何一條有可能成為線索的信息,她都不會放過。
哪怕這隻是崽崽的一個夢——但誰又能說,崽崽的夢就不能是真的呢?
連監控攝像頭裏大變活人的情況,都能發生,更別說崽崽還是傳說中的小錦鯉。
她皺起了眉頭。
崽崽的夢不是不詳細,相反,它詳細得過分了。
從夢裏出現的每個角色,到夢裏的場景,都真實得不像是一個“夢”。
崽崽從來沒有見過戴雲,連照片都沒有見到過,但她卻知道戴雲長什麽樣子。
她說的特征,完全和戴雲對上了。
他的右臉有一塊紅色的胎記,當時項目組還打趣,說他是自帶了一個人體彩繪,以後可以轉行當藝術家。
他最煩惱的事情就是手臂曬不黑,臉卻很容易曬黑,尤其是項目進入關鍵節點,他把頭發剪短之後,臉和手臂都不是一個色號了。
……這絕對不可能是一個“夢”能具象化出來的。
更讓餘憑月覺得匪夷所思的是,崽崽的夢勾勒出了一個完整的地點——空曠的、堆滿了貨物的廠房。
甚至餘憑月問崽崽地上的土是什麽樣子的時候,崽崽都能回答出來,那不是土,而是黑色的灰灰。
但是,慢慢從來沒有去過這種地方。
她怎麽會知道一個廠房應該是什麽樣子的?
餘憑月一邊下意識地轉著筆,一邊看著筆記本上的其他內容,其中一條讓她很在意。
藍月季公司……
這個公司就仿佛憑空出現一樣,查不到它的母公司信息,但又有著龐大的財力支撐,就像背後的人在源源不斷往裏麵燒錢一樣。
它做的是什麽業務來著?
似乎……是化工?
餘憑月眉心微蹙,思索片刻後,她召集了臨時會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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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的生物鍾,在七點半就把小不點給叫醒了。
然而,或許是因為晚上醒了一次,也或許是因為床太軟了,崽崽抱著被子在**滾來滾去,就是不想起床。
尤其是被子上,有一股淡淡的香氣,崽崽一邊嗅,一邊把腦袋埋在被子團裏,像隻小動物一樣,懶洋洋地趴在那。
但,很快她的賴床行動就被爸爸給發現了——
“慢慢,寶貝,出來吃飯了!”
慢慢不情不願地應了一聲,又深深地伸了個懶腰,這才啪嗒啪嗒踩著拖鞋,開門出來。
“好香哇!”剛到客廳,崽崽就精神了,食物的香氣一陣一陣地飄了過來,好像和平時不太一樣!
裴淮舟一邊給她擺碗筷,一邊有些得意:“當然香,這可是你爸爸今天特別去請教的魏叔叔,專門給慢慢做的!”
他想想還是樂不可支,魏大廚清早拉門出來,他在門外站著,差點沒把魏星直接嚇倒。
沒辦法,也不知道人家什麽時候起床,總不能還沒醒的時候就去敲門吧。
魏星怨念歸怨念,一聽說是要給崽崽做飯,馬上就擼袖子開始教學了——
“我這是給小錦鯉的特製早飯,裴大佬你是沾了崽崽的光才有得吃呢。”
他還以為裴淮舟聽了會皺眉頭,誰知道裴某人直接一臉躺平:“這不是挺好?”
裴淮舟:蹭崽崽的飯,那我可太高興了。
魏星:……
是他失策了,女兒奴巴不得全世界都喜歡崽崽啊!
至於他本人有沒有人喜歡,他好像也不是很在意:)
魏星教他做的是芝士焗紅薯。
“本來做紫米飯團也很好吃,但是大佬你昨天沒說,沒來得及提前準備。”魏星熟門熟路地在他的簡易廚房裏這裏翻翻,那裏翻翻,很快操作台上就擺滿了東西,“今天就湊合吃這個吧。”
裴某人:你管這叫湊合,那我平時給崽崽吃的算什麽……?
魏星一邊嘴上說著,手上還沒停,拿出一個紅薯洗幹淨,對半切開。
為了不打擾魏大廚的教學,裴淮舟隻能左躲右閃,最後隔了一段距離,伸著脖子去看他的操作。
沒辦法,魏星一進廚房,就感覺好像廚師長附體了一樣,他都不敢靠近。
“嗯,就這樣做好了,簡易一點,味道也不差,”魏星把紅薯放到蒸鍋上蒸,一邊靠著料理台,跟裴淮舟講解著之後的步驟。
等紅薯蒸熟之後,要把裏麵的紅薯泥掏出來,混合上芝士碎,重新壓回紅薯裏麵去。
最後,在上麵撒上芝士,再放進烤箱裏麵烤,這樣就算做好了。
魏星講完,看著頻頻點頭的裴淮舟:“大佬,你學會了嗎?”
裴淮舟非常篤定:“學會了。”
學會了,那就自己上手試一試。
結果,第一個紅薯就翻車了——“大佬,你手輕點啊!”
紅薯的皮都被他直接削下來了,這是什麽血海深仇?!
“好的。”裴淮舟虛心求教,“我再試一個。”
第二個紅薯——“大佬,你有好多紅薯泥完全沒刮出來啊,到時候有些地方甜有些地方沒味兒。”
過分小心的裴某人:“好的,我再試一個。”
直到第六個,終於是完完整整地複刻了魏星的指導。
小心翼翼回填紅薯泥成功的裴淮舟鬆了口氣:“隻需要烤好就行了。”
“嗯,大佬你別動了,我來。”魏星表情麻木,“再不回去,你們家崽要餓死了。”
他也沒想到,這麽一個簡單的菜,裴淮舟可以連續翻車好幾次。
偏偏他每一次都是認認真真在做。
隻能說有些人可能天生就不適合下廚房吧。
魏星撩了一把頭發,唉,當廚神也是一件辛苦事兒呢。
除了跟著魏大廚做出來的芝士焗紅薯,當然還少不了裴淮舟“最拿手”——也就是他唯一會的煎吐司加醬。
熟悉的盤子擺在麵前,但慢慢崽非常從心地直接忽略了它,直接抱起了今天的新品,芝士焗紅薯,開始啃啃啃。
倒不是說爸爸做得不好吃,但是她已經吃了好幾天的煎吐司啦!還有餘姐姐的愛心蛋!
是崽崽現在做夢都會被吐司妖怪追殺的程度。
所以,今天難得飯桌子上出現了新的菜,小崽崽當然是欣喜不已。
裴某人也顯得很高興,雖然這個菜的功勞起碼九成是魏星,但好歹也是他親手做的——“慢慢,別吃快了,小心噎到。”
他把豆奶往崽崽麵前推了推:“喝這個。”
豆奶無糖,芝士焗紅薯是甜的,這樣就不會兩個口味之間彼此打架。
裴某人美滋滋地想,他果然是非常擅長帶女兒了。
半夜,女兒爬起來要他打電話的時候,裴淮舟還沒琢磨過味兒來。
後來他回到自己房間,越想越是這樣。
因為少了餘憑月,崽崽其實是有些不安的。
這種時候,作為爸爸,他應該多在生活的各個方麵關心一下崽崽——比如說,多給她做點好吃的,讓美食來撫慰小崽崽的心靈。
所以今天他專門一大早就起來,就是為了試試這個方法奏不奏效。
目前來看,慢慢還是很喜歡的。
他發現慢慢對甜食可以說是熱愛了,哪怕是愛心蛋上麵的番茄醬,剩了一點點,她都要舔盤子,舍不得丟掉。
更別說這個還是芝士啊!!
芝士就是力量,連成年人都逃不開的東西,更別說慢慢這麽一個連炸雞漢堡都沒吃過幾次的小朋友了。
她吃得恨不得腦袋都埋進紅薯裏,生動再現了什麽叫“餓崽撲食”。
“嗷嗚!”
裴某人看著風卷殘雲的女兒,無力吐槽:“吃慢點,吃慢點。”
他也沒少給慢慢吃飯啊,怎麽她每次吃飯都感覺後麵有鬼在追似的,吃得快不說,還一頓飯恨不得幹三碗?!
就在父女倆幹飯的時候,小木屋的門傳來“咚咚咚”的敲門聲。
父女倆對視一眼,都有些懵。
這個點,誰會來找他們?
難道是許導這個點就開始催他們出去搞活動了?這也不對啊,這個點,許導自己起沒起都還不知道呢。
還是說,其他人過來串門?那也不會是這個時候吧。
裴淮舟正打算起身去開門,看看是誰大清早就在敲門,忽然聽到“吱呀”一聲——熟悉的那個人,風塵仆仆地推著箱子,站在門口。
鑰匙還拿在她手裏,看見父女倆目瞪口呆地看著自己,餘憑月也愣了愣。
慢慢崽第一個反應了過來,什麽芝士焗紅薯,直接就被崽崽丟回了碗裏。
她邁著小短腿,一個飛撲:“餘姐姐!!”
餘憑月連忙把她接住:“慢慢。”
崽崽眼巴巴地看著她,要是有尾巴的話,她這會兒估計都搖起來了:“我好想姐姐!”
雖然就分開了短暫的一天,但在崽崽心裏比一年還久。
餘憑月摸了摸她腦袋:“姐姐也想你。”
裴淮舟這才如夢初醒,連忙幫她把箱子推了進來,又招呼慢慢:“先讓你餘姐姐進來。”
慢慢這才發現自己居然把餘姐姐堵在了門口,連忙往爸爸旁邊讓了幾步。
裴淮舟把她的箱子放在了客廳一側,又拉著餘憑月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餘憑月這會兒眼尾都有些紅,一晚上沒睡,又急匆匆地趕回節目組,她也累得夠嗆。
但是看著可憐巴巴,亦步亦趨跟在自己身後的小尾巴慢慢,她心軟得不行:“慢慢來,讓姐姐抱抱。”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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