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老皇帝笑道：“北莽人被逼急了，他們得到的消息比我們的快，北莽人進攻越猛，越能說明他們快不行了，等著吧，明天北莽人就停止進攻，然後就喊話了。”
“陛下英明！”田有雄感歎老皇帝是真的英明，這些全部都想到了。
老皇帝說：“別讓他們登上城牆。”
“遵旨！”
這一仗，誰能戰局主動的一個關鍵就是城牆上的較量，大乾能守住，那就是主動的；要是北莽登上城牆，北莽就是主動。
誰能主動誰就能撈到更多好處，這是兩邊最高統帥的共識。
田有雄去下達皇帝的旨意，城牆上的將士都感受到了皇帝的意誌，士氣旺盛。
接下來的戰鬥會更加的激烈，因為北莽已經將城牆下麵填高了一半，他們很容易就可以爬上來，所以想要阻止他們上來首先要用弓箭和強弩將他們射殺在遠處，將攻到城牆下的北莽人燒死。
這樣就能很大限度地阻止他們登上城牆。
呼呼……
北莽人進攻的呼鳴聲響起，遠處的北莽人開始進攻，距離上一次進攻還是三個時辰之前，這比幾天來的休息時間短了很多，而且人數也多很多，烏泱烏泱的大軍。
此時城牆上的士兵已經開始倒油了，油可以蔓延到北莽人用人命填起來的斜坡那邊，一旦點火整個斜坡瞬間燃起大火，將斜坡上的北莽人燒了，甚至戰馬都不敢上來。
滾木和油是絕配，因為可以燃燒很久，多日以來，北莽人大多都是被燒死的。
很快衝在前麵的北莽勇士已經攻到城牆下麵了，守城的將軍下令射出火箭，著火的箭頭飛出去，落在兩百米處，然後就燃燒起來，斜坡上的北莽勇士瞬間被烤著，因為他們的腳下是沾了油的滾木。
這些滾木大多都是新鮮的木頭，在油的作用下可以燃燒很久，就算是下大雪也不能撲滅。
關鍵是大乾這邊需要很多油，這東西不好找，用魚和其他動物來提煉，虎牢關十幾公裏處就有一條大河，從裏麵撈魚，虎牢關四周都是山林，山中鳥獸多。
可以說，油還是足夠用。
幾桶油就可以燒一天，北莽人無法進攻，來多少人燒死多少人，現在北莽人用幾萬人的命填起來的斜坡似乎正在收割他們自己。
因為油可以流出去遠一些，滾木也是如此。
北莽勇士付出了非常大的代價，現在沒有任何辦法，除了拿人命去填，沒有辦法了。
這讓巴圖和耶律斜非常難受，巴圖又在耶律斜麵前暴跳：“大汗，不能這麽讓他們去送死啊，他們都是我們北莽的勇士，大汗，我求你了。”
“你有辦法嗎？”
麵對這一句話，巴圖頓時就安靜了，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所以，你沒有辦法，我也沒有！”耶律斜沉聲說：“看明天吧，如果我們不能登上城牆，我們就被動了，現在王庭這邊還沒有消息來，也就這兩天了，巴圖，我是北莽的罪人！”
“大汗！”巴圖痛苦地看著他。
他又說這樣的話，好在這裏沒有別人，不然擾亂軍心。
“虎牢關……”
耶律斜遠遠看著不遠處煙火彌漫的雄關，呢喃道：“這是我們北莽人無法逾越的屏障嗎？”
“大汗，當初如果我們從大乾的西北進攻，會不會好很多？”巴圖問。
耶律斜說：“我們出征之前就可以考慮清楚了，大乾的西北很荒涼，而且非常大，山川河流，我們的大軍無法通過，草料都是問題，當初虎牢關守將已經是我們的人了，可不知道怎麽就被大乾皇帝發現，在我們來到之前就換了守將，不然我們早就到達長安了，這是我的失誤，把所有的希望放在他身上。”
“大汗，如果我們現在退兵，然後從西北進入大乾，可能嗎？”巴圖說：“再拉上吐蕃。”
“可能性很小，先不說吐蕃人會不會加入，就算吐蕃人加入我們，勝算也不會很大！”耶律斜說：“如今的大乾看似滿目瘡痍，但你沒有發現，趙王造反，其他藩王竟然沒有跟著，就連他的嶽父信王也沒有，他們為什麽不跟著造反，因為他們都看清楚了，大乾的元氣還在，他們在觀望，一旦我們攻破虎牢關，他們全部都會造反，一旦我們被擋在虎牢關外麵，他們就不會動，也就隻有趙王這個啥子才會在這個時候跳出來，當初我們以為會有很多藩王跟著造反，可現在呢，我還是低估了這些中原人啊。”
“吐蕃加入我們一起進攻大乾，嗬嗬，吐蕃會不會在我們背後捅刀子？”耶律斜接著說：“當年先帝就是被吐蕃人坑了，這個教訓還不夠嗎？我們還要再來一次？”
說到這個，巴圖怒道：“哼，當初我們就應該去滅了吐蕃，而不是來大乾。”
“你以為我想？大乾這邊有我們要的東西，吐蕃有什麽？犛牛嗎？”耶律斜冷笑：“沒有大乾的東西，我們北莽明天就會死掉更多的人，懂嗎？不要想其他的了，這件事情先帝已經做過。”
“大汗，我知道了，可我們已經沒有多少人，這幾天來，傷亡一半了，再這麽下去，我們不用投降，就死光了。”
“不會太久，明日就有結果！”耶律斜說。
其實耶律斜在等待休息，那是他最後一根稻草，王庭是否被神將營踏平。
到時候再商量是不是要投降，或許退兵。
“是。”
“報……”
兩人剛說完，外麵就有人報了，當耶律斜看到是哨騎，心跳加速，巴圖也屏住了呼吸。
“拿來！”耶律斜努力地讓自己平靜下來。
耶律斜拿來看了一眼，雙眼一黑，身體倒下。
“大汗，大汗……”
……
很快北莽士兵退了，今天就攻了一個早上，丟下兩千多屍體退回去了，城牆上的將士興奮大喊大叫，今天算是守住了。
消息很快傳到皇帝行宮，老皇帝說：“王庭的消息來了，這是北莽大軍的喪鍾。”
田有雄說：“說不定不是關於王庭的消息呢。”
“如果是別的消息，北莽大軍不會停止進攻，如果是好消息，北莽大軍會更猛烈進攻，現在停止了，那隻能說明王庭來消息了。”
“陛下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