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妖逆天

光靠現有的力量護衛?

哼哼,隻怕不出一天,城主府就要被踩個稀爛,隱星城也將會變為秩序‘混’‘亂’、拳頭為王的黑暗之城!

這是子亦非絕不容許的!隱星城他是要絕對控製在手裏的,更別說,現在隱星城更是成了他的城分身,不可分離!

因此,‘城池須彌芥子映化’便成了他自保的手段!

假如外來的修士要搗毀隱星城,那麽子亦非就會施展‘城池須彌芥子映化’(簡稱‘城芥映化’)神通,將隱星城變成芥子,隨身攜帶,避免戰禍。

城芥映化如此好,修煉的步驟都已在子亦非的識海中一一顯現,唯獨欠缺的就是‘獻祭之力’!

照心石所顯,城芥映化這個神通,原本乃是城池壯大到中期,城內人口超過五十萬之後才適宜‘契合顯化’的神通(修煉城分身裏的神通,以心石之言,統稱為‘契合顯化’),這是因為人口愈多,獻祭之力就愈龐大,唯有得到獻祭之力的有力支撐,神通的顯化才能順利進行。

而目前,隱星城地窄人稀,照常理,就算是把城民來回‘抽’個十七八遍,所獲的獻祭之力也是無法開啟‘城芥映化’的顯化過程的。

所以,子亦非需要拔苗助長,而‘催化劑’便是盤黿獸魂!

“獸魂打散歸元,注入城池四麵八角!”

子亦非心中默‘吟’,鼻子裏吸入的盤黿獸魂,通過隱星心石,向隱星城的四個方向、八個角度,飛馳而去。獸魂經過心石淬煉,再出來時便已是獻祭之力,雖然沒有從城民身上直接汲取那麽‘精’純,不過還是足以應付‘契合顯化’所需。

加固四麵八角,便是‘城芥映化’的第一步!

眨眼間,盤黿獸魂所化的龐大之力便來到了隱星城的四麵八角:東、南、西、北、東南、西南、東北、西北,一分為八,各自深入城基地底,加固鑄型。

而此時刻,隱星城之內還剩餘的人則感覺到遠方仿佛震了一下,好比遠古泥鰍鬆土翻身、引發了小型的地震,一共是八下,既像是同時襲來,又像是步驟分明、逐一而動。

沒等城民釋去疑‘惑’、恐慌起來,廢墟中盤坐的子亦非已‘露’出一縷微笑:獸魂之力果然強勁,這顯化的第一步,竟絲毫不費力地完成了!

這個時候,子亦非的心神融入城分身,隻覺四麵八角仿佛活了一般,充滿了陽剛猛勁的力道,就像是突然在身上長出了八條金剛手臂一般,既靈活、又有力!

“城池芥子化,便是要從城池的四麵八方開始,唯有如臂使指、自由折疊,方能把個偌大的城池,縮小無數倍,放於掌心!”

子亦非暗暗點頭,顯化第一步的成功,給了他無窮的信心。

獸魂源源不絕從心石中湧出,顯化也繼續進行,邁入了第二步!

第二步:契合城牆,收放隨心。

俗話說,先點後線,現在八個‘點’已經契合,那麽接下來就輪到城池的六方了!哪六方?四麵城牆加上天下地。

“契合,契合吧!獸魂之力還有許多,足夠契合這六方了!”

子亦非心情亢奮,賣力地催動心石,於是乎那淬煉過的獸魂之力就如不要本錢般地融入到隱星城的四麵城牆當中……

時間流逝,無有日月,顯化一旦啟動,子亦非便刹不住車,唯有一心一意投入到顯化‘城芥映化’的過程中去,也不知過了多久,盤坐於地的他猛地一睜眼,眼神如幻、彷若蘊含了無窮的玄妙至理、星紋天圖,讓人一望之下,便會不由自主地深陷進去。

“呼……”

子亦非閉了閉眼,隱去了瞳中的星紋天圖,長長地舒出一口氣,心中歎道:好險好險,原來城芥映化這個神通並沒有如此好顯化,幸虧我運氣還算不錯,有了這條上古就滅絕的盤黿獸魂,這才一路有驚無險,把這神通顯化出來!

原來,第二步契合六方時,子亦非就遇到了麻煩:六方契合與八角契合並不一樣,它需要純淨的獻祭之力才能進行,否則不純淨的力量會使得城牆六方相生相克,整個城池都會扭曲成一團!

就好比用手用力去‘揉’一個‘精’美的紙盒子般,除了一團廢紙外,什麽都不會剩下。

等到子亦非意識到這一點時,顯化過程已不受他控製,停不下來了!眼前的路唯有兩條,強行試一試,也許六方不會相克相衝,或者中斷獸魂之力,隱星城即刻崩塌成墟,前功盡棄!麵對這樣的兩個選項,子亦非想也不用想,便選擇硬著頭皮強上了!

獸魂之力一頓之後,繼續湧入城池的四麵,並且子亦非一不做二不休,索‘性’繼續催動心石,把淬煉後的獸魂之力咬著牙地強行擠入‘上天下地’。

六方之中,霎時充盈鼓‘**’著揮霍不絕的能量!

要知道,這可是整整一條盤黿獸魂啊,全部淬煉後,光論數量,已然超過了五十萬城民的全力獻祭之和!

本來子亦非已經做好了城牆六方坍塌的最壞準備,不過出乎他意料的是,盤黿獸魂之力融入後,居然好像有生命般,化作八條,四實四虛,四條實的能量向四麵城牆流去,而四條虛的能量,則撐起天地,不讓崩塌出現!

子亦非著實驚訝,他心神追上,仔細查看了這四實四虛的獸魂之力,當即驚歎,明白了這八條‘分流’到底是什麽東西!

原來,這便是‘八屬天罡力’的八個屬‘性’力!

四實為雷、風、水、火,四虛為陽雷、‘陰’風、弱水、肖火!

四實為盤黿生前所蘊含的屬‘性’,而四虛則是盤黿生前欠缺的屬‘性’,不過,縱使陽雷、‘陰’風、弱水、肖火四個屬‘性’欠缺,但架子還在,隻要盤黿獸魂繼續壯大,吸收天地之靈氣,這四個屬‘性’總有一天會補全。

本來隨著盤黿獸魂散去,這已成了不可能的事情,不過誰又料得到,盤黿獸魂又被當做‘養料’融進了子亦非的城分身中,以隱星城的六方為框架,把這八屬的傳承延續了下去。世間之事,最奇妙不過如此!

子亦非立刻明白,隻要隱星城不滅,四實四虛終會變成八實,到那個時候,自己的城分身就會自然而然地多出一個神通:盤黿那可以消融萬物的‘八屬天罡力’!

並且這將是上古凶獸盤黿的完整八屬天罡力,真正可以與七級高階妖獸較量,讓八級妖獸頭疼的八屬天罡力!

有了這四實四虛的八屬天罡力的架子,子亦非有驚無險地渡過顯化第二步,接下去,便是成麵、成體,按部就班地把八角、六方、四象、兩儀,糅合成一個‘混’沌天成的須彌芥子城池!

跨過了最凶險的第二步,隱星城已自成一個小世界,後麵的步驟,都顯得‘波’瀾不驚,顯化起來,如同水到渠成,順利無比。

“回頭想來,幸虧這盤黿身具相生相旺的八個屬‘性’,若然換作別的獸魂,即使再強大,融合後恐怕也會根基不穩,使得我的城分身除了崩塌再無別的下場!”子亦非站起身,最先過來的當然是護法的貂兒和韭菜。

她們上來第一句話便是:“你可算醒了!算算時間,三金拍賣會,正是今日!”

子亦非聞言,心中陡然一震:有些糟糕,居然入定了這麽些天,那可得快些趕回,不然光靠姬厲、舞嗈嗈他們,事情可不那麽易辦!

“是啊,樊切和窮奇都已率人離開隱星城,進入劍輪山脈了呢!你答應我的高級妖核,可不能錯過呢!”貂兒舞著爪子,在旁嚷著,顯然子亦非遲遲入定不醒,可是把她給急壞了。

她著急,幾日前福閔城內的舞嗈嗈更是著急上火,有種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憋屈!

好了,讓我們把時間向前回溯那麽一點點……

烈日遮頭,福閔城的中心傳送屋之旁,人如蟻頭、攢動似麻,一座高台平地搭起,上麵站著許多人,站立的樣子很有意思,似乎是涇渭分明地分作三方,一方大約是主辦者,十多人,服飾統一,三把椅子向前一字排開,分別坐著三個氣派不俗的修士。

而另一邊,同樣是一排椅子,不過卻緊挨著坐有十個形貌各不相同的修士。

雙方仿佛是對立派,坐下之後便各自施放靈壓,‘交’換眼光,隱隱有台上較勁、暗裏比拚的意味。

在兩排椅子中間,是高台的絕大部分空白地帶,這裏站著第三方人群,數量大約二十多個,所穿衣物褶皺有汙,人人麵目憔悴、眼‘露’不平,仿佛囚犯一般地立著,卻又高昂著驕傲的頭顱,頗有一種赴死就義的氣概。

他們之中,有兩個‘女’人最是奪目,一位容顏娟麗、姿體婀娜,盡管眉宇流‘露’著疲憊,卻仍有股大家之氣,另一位則高挑得很,容貌也是清秀,不過卻畏縮在前麵這‘女’人背後,極是膽怯。

這個時候,正是正午日頭最毒的時辰,而台上兩邊加上台下數千修士,無數道目光,連同毒辣辣的日光,統統打在這兩個‘女’人身上,似乎不把她們烤焦烤化便誓不罷休!“我叫舞嗈嗈,她叫葡桃,是我的‘侍’‘女’!”

台子上,那個身具大家之氣的‘女’人仿佛根本不在乎這麽多‘光’來打量,伸手輕輕攬了攬身後的葡桃,清著嗓子說道。

“她是你的‘侍’‘女’?怎麽有人告訴我,她‘蒙’上臉,就是‘乾坤落地坊市’的東家?”

三人座椅裏響起一聲問,舞嗈嗈微微地一轉頭,認得發問的是夏侗衝客卿,他著銀‘色’服飾,很好辨認。

“世道險惡,我一個弱‘女’子,開一間坊市,自然要未雨綢繆、嚴防死守,請問,這有錯麽?”舞嗈嗈柳眉一蹙,不卑不亢地答道。

“嘿嘿,坊市以誠信為本,你讓自己的‘侍’‘女’假扮坊市的東家,那就是欺騙廣大買家!”

夏侗衝桀桀一笑,不依不饒地喝道,在他身邊,風雅頌、陳勞壇,以及一幫心腹,俱是頻頻點頭、深以為然。

“我沒有欺騙大家!”

聽得來意不善、咄咄‘逼’人的質問,舞嗈嗈‘挺’起高聳的酥‘胸’,踏上前一步,高聲說道:“我舞嗈嗈,來自遙遠的西方,千辛萬苦在福閔城覓得一席之地,開辦了乾坤落地坊市!從開業到現在,做成的買賣不足十件,收入連糊口都不夠!但我沒有抱怨,依舊兢兢業業、謹守本分,雇來的個個客卿,每月薪俸按時發放,從無短少、拖欠,不信的話,各位台上、台下的前輩同道,盡可以來問,問問他們,我舞嗈嗈可曾說過謊話?”說到此處,她揮起如‘玉’似藕的粉臂,向後一指,那群‘研究型’客卿,不平的眼神立刻灼亮了起來,紛紛向前站,攘臂大聲齊道:“東家待我等極好,要說她會欺騙人,我們第一個不信!”

是啊,開張至今,買賣都沒做成十次的坊市,就算想騙人,也找不到對象啊!台底下許多不明真相的修士聽了,‘交’頭接耳、議論紛紛,餘音飄到台上,竟都是同情舞嗈嗈的居多。

“哼哼,好口才!”

見輿論風標倒向舞嗈嗈,夏侗衝卻一點不以為意,他懶洋洋地拍了幾下掌,道:“你這‘女’子,當真伶牙俐齒,不過在商言商,你開的這個坊市若不賺錢,為何不早點關‘門’大吉,免得一路賠錢下去?”

舞嗈嗈道:“賠錢賺吆喝這句話,夏客卿沒聽過麽?我本錢足,自然相信總有一天會撥開青天見明月,乾坤落地坊市這個名號,會成為福閔城數一數二的金字招牌!”

夏侗衝道:“哼,隻怕賺吆喝是假,別有目的是真吧?”

話到此時,對麵的座位上忽然響起了話,發言的乃是一個光頭圓臉、黑衣皂鞋的修士,他眯著眼、和善近人地笑道:“銀舂坊市,言辭如刀,今日一聞,果然名不虛傳啊!嗬嗬,嗬嗬!”

夏侗衝眼裏‘精’光一閃,道:“黒末天,你這話什麽意思?在諷刺我銀舂坊市麽?”

黒末天,乃是九州東南一‘門’派:黑承道觀的遊走長老,修為在霸道四境上下,生‘性’愛多事、言語夾棍‘棒’,是個嘴上極為難纏的角‘色’。沒法子,誰讓遊走長老的意思就是替該‘門’派遊走天下、掌握訊息的差使,又有些宗‘門’稱之為‘觀風使’,平素裏見的多了,言語自然犀利、一針見血,最愛見人難堪、惱羞成怒。

“嗬嗬,夏客卿言重了,銀舂坊市財大勢大,我老黑可不敢輕易開罪呢!”

“那你是何意?”夏侗衝眼睛愈發眯成月芽,“人是你們帶來的,是想為這居心叵測的‘女’子開脫嗎?”

“開脫不敢當!”黒末天笑了,光潔無‘毛’的腦瓜頂金光閃爍:“我老黑隻是在想,銀舂能做到今天這個地步,家大業大,是否當初就是靠著打壓小型坊市、添加‘欲’加之罪,而起家的呢?”

“哼,大膽!”

夏侗衝臉一黑,用力一拍扶手,上好梨木製的扶手微微一顫,卻半點事也無。

而與此同時,對麵的黒末天笑‘吟’‘吟’的臉卻一變,左手的扶手‘嘎嘣’一響,迸裂開來!

“噓,夏客卿好手段!”

黒末天吃了一記暗虧,正不服氣,聯合了兩旁的同道,就向夏侗衝反擊。

“住手!事情沒理順,你們想讓福閔城的同道看笑話麽?”

就在黒末天等向夏侗衝發起暗襲時,一個冷峻的聲音怒道:“既然是審問舞嗈嗈,我們兩邊動嘴就好,動手嘛……我怕你們‘防三金聯盟’吃不消啊!”

發話之人金葉霞衣,斯文若處子、絳怒如天尊,正是金葉坊市的代表風雅頌,風客卿。一道暗‘波’湧動後,夏侗衝肩膀一晃,黒末天三人臂肘一顫,算是平分秋‘色’。

“格格,風雅頌,逝去如風,一見勝聞名!”

“咂咂,金銀銅,三家一體,打斷骨頭連著筋!”

與黒末天一同出手的兩個大修臉如淡金,說完這句話後,細狹的血絲便從耳朵裏溢出!顯然,方才的暗鬥,防三金聯盟吃了個暗虧,算是落了下風!

“好說好說,我們金葉、銀舂、銅筆三家承‘蒙’各位同道看得起,竊據福閔坊市執牛耳之高位!製定行業秩序、剪除搗‘亂’宵小,是我們義不容辭的責任和義務!”風雅頌和夏侗衝都沒說話,這時開口的乃是陳勞壇,他麵含微笑,站起身衝所有人躬身抱拳道:“說我們三家一體,的確有此事,因為福閔城實在太大,我們單個坊市力量太小,唯有聯合起來,才能給各位一個清朗公正的‘交’易環境,讓鬼蜮宵小之徒沒有可乘之機!別的不說,就說馬上要舉辦的三金拍賣會,就由我們三家坊市承辦,保證各位買家買的放心暢快,賣家賣的舒心愉快!”

一番話,說得四平八穩、穩重得體,既隱隱反駁了對方,又借機為三金拍賣會做了宣傳,讓在場的人都挑不出刺來。

“行了,不必自賣自誇了!人,我們很有誠意地擺在了台上任你們問,接下來,你們問就是了,節外生枝的事,就不要再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