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國剩下數萬大軍原本在忽必嚴的感染下重拾信心,可意外卻偏偏在這時候再次突發。

在一連串的爆炸聲中,大軍再一次陷入慌亂,四處逃竄。

就連忽必嚴自己,都險些被爆炸的餘威給震下馬背,也幸好他武功高強,這才沒有在眾將士麵前丟臉。

忽必嚴死死拽住韁繩,企圖穩下在爆炸聲裏受到驚嚇的馬兒,過了好半晌,受驚的馬兒才漸漸平複下來。

調轉馬頭,忽必嚴看向身後大軍,看著人仰馬翻,哀嚎聲四起的隊伍,忽必嚴的臉色變得陰沉無比。

而這一輪爆炸,足足持續了近兩分鍾的時間,才漸漸停止。

在這一次爆炸之下,數萬大軍亂做一團,空氣中,刺鼻的硝煙混合著鮮血的氣息不斷衝擊著忽必嚴的腦神經。

這一次,大軍不知傷亡又增加了多少,這次十萬大軍出征,這還沒看到北疆邊塞,就已經損失了這麽多人,這讓忽必嚴的心在滴血。

“啊!武朝!令狐白,本將軍若是不殺你,誓不為人!”

忽必嚴頓時仰天長嘯出聲。

“報!”

與此同時,一名斥候兵從遠處策馬奔騰而來,這斥候兵正是忽必克派出前來告知鎮北軍攻打天涯關一事。

當這名斥候兵來到此地之時,他儼然已經是被眼前的一幕嚇得失了神。

就連自己是如何來到忽必嚴身前的,他都沒有反應過來。

“講!”

此時的忽必嚴本就在氣頭上,麵對眼前的斥候兵自然也沒有好臉色。

“啟稟將軍,屬下奉忽必克將軍之令前來,在之前不久,攻打雞鳴山的鎮北軍對天涯關發動進攻,不過在忽必克將軍的帶領下,我軍大破鎮北軍,將天涯關守護了下來!”

“什麽!”

忽必嚴聞言,臉色微變,此刻的他終於知道自己從頭到尾都上了令狐白的當。

鎮北軍搞出這麽大的動靜,根本就不怕金國的人知曉,甚至他們還巴不得自己發現他們的蹤跡。

因為,如此一來他便知道知道北疆邊塞處於兵力缺乏的地步,他也勢必會抓準這個機會攻打武朝邊塞。

不過好好,在自己離開天涯關時還留了一手,讓自己的胞弟留下來鎮守天涯關。若是此次出征,天涯關全軍出動,恐怕現在的天涯關已經落入了鎮北軍的手中了。

“鎮北軍的人如今在什麽地方?”

忽必嚴詢問道。

“探子來報,現在他們已經回到雞鳴山,或許等他們調整好大軍之後,會再一次對天涯關發動進攻。”

“忽必克將軍的意思是,武朝邊塞一事不如先暫且擱置,若是能夠將雞鳴山上的鎮北軍盡數殲滅,區區一個北疆邊塞,也可隨意攻破!”

而這,就是忽必克派斥候兵前來的目的!

如今天涯關守城將士隻有五萬不到,雖人數不比雞鳴山的鎮北軍數量少,但想要殲滅鎮北軍這支大軍,光靠天涯關現在的兵力根本不足以完成。

可一旦忽必嚴放棄攻打北疆邊塞,回防支援,那可就不一定了。

並且,忽必克特意讓斥候兵交代,說此次鎮北軍之中,統領大軍之人乃是鎮北軍新帥,這對他們來說無疑不是一個天大的機會。

一旦能夠擒住這位新帥,鎮北軍必定會軍心潰散,到時候,攻破北疆,指日可待!

在一番思索之下,忽必嚴接受了這個提議。現在的他正好心中的怒氣沒有地方發泄,那倒不如就拿金國境地之內的鎮北軍出出氣。

金國大軍開始回防,這一次,忽必嚴可謂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十萬大軍出動,如今卻隻剩下不到六萬,近一半將士都死在了鎮北軍兩次埋伏之下。

而他之所以會選擇撤兵的原因,還是因為他心裏多少有些畏懼。這才剛剛進入武朝境地內,就遭遇了兩次埋伏,鬼知道在去往北疆邊塞的路上還會有什麽埋伏在等待著他們。

……

金國,雞鳴山。

如今的雞鳴山已經成為了鎮北軍的臨時據點,原本之前的守衛也都紛紛換成了鎮北軍的人。

一間大院裏,雞鳴山幾位當家的相聚於此。

此刻的幾人臉色難看,就在剛才不久,四人帶領著剩下的山匪,將戰死兄弟的屍體聚集在了一起,隨後一把火將這些山匪的屍體燒掉。

大火整整持續了半個時辰,在這半個時辰裏,滾滾濃煙籠罩了整個山頭。

“大當家的,難道我們就真的這樣認命了?”

房間裏,麵色蒼白的二當家看著大當家低聲問道。

“不然呢?現在整個雞鳴山都已經落在了鎮北軍的手裏,我們六千多名兄弟如今也隻剩下一千多人,我們還有反抗的餘地嗎?”

大當家的帶著一抹無奈的表情說道。

“我不甘心!”

二當家的一臉猙獰的說道。

“不甘心?不甘心又能如何,二哥,現在我們的性命都在別人手裏掌握,若這個時候我們有一點異動,你信不信鎮北軍的人會毫不猶豫的殺了我們。”

三當家的在無奈的同時,臉色又帶著一抹凝重。

“二哥,這樣的話以後千萬少說,我們不怕死,但手下的兄弟們呢?其實在我看來,就算我們投靠了鎮北軍也不是一件壞事。”

四當家的此刻也不禁開口說道。

聽到這話,二當家的臉色一變,語氣低沉的說道:“四妹,看你這樣子好像已經是被鎮北軍的人給策反了啊!難道你真要背叛雞鳴山?”

四當家的臉色一變,眼神瞬間一凝,看向二當家的道:“二哥,說話可要講證據!雞鳴山被破已經是事實!難道你打算因為自己的一己私欲,置剩下的這些兄弟於不顧!”

“你!”

二當家豁然站起身來,怒目圓瞪的看著四當家。

見到兩人針鋒相對的樣子,原本就怒火未消的大當家猛地掀翻了身前的桌子,一臉冰冷的看著兩人。

“如今這樣的情況,你們自己倒是先內訌了!怎麽?這是嫌笑話還不夠別人看的嘛!”

“老二,四妹所說不無道理,就算我們不怕死,但我們也要為下麵的兄弟著想。”

聽到大當家的話,二當家的臉色這才有了一絲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