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這一切,他便起身準備趕往新建的試驗場。

根據宋玉的要求,早已建在荒山之上,周邊兩座大山也被宋玉強勢拿下。

現在進山的出口,由工部派人掌管,任何人不得隨意出入。

吳文兵特意命人在那裏準備一間專人的實驗室,專門用來製作這些神奇好物,同時也是方便自己做試驗。

試驗場花錢如流水,必要的掙錢門路還是要有的。

這就意味著他的奢侈品不能停,不僅不能停,還要繼續售賣。

看樣子,是時候掀起一陣潮流了。

如此好物,每個世家豪門必須成為標配。

宋玉眼珠子一轉,已經打定主意,將自己的玻璃製品推向整個大禹王朝的上流社會。

一定要開一個拍賣會,好好賣他一波,打響名頭!

宋玉回想起當時售賣香水時的場景,可以說是萬人空巷,現在他完全可以故伎重施,再來一次。

宋玉這一邊想著如何製作玻璃大賺一筆,而另一邊的孔方等人卻是如喪考妣。

工部尚書孔方當場昏倒在地,雖經過禦醫診治,可依然是傷了心肺,目前在家靜養。

“老爺,老爺,你可算是醒了。”

孔夫人拿著手帕,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看著躺在**氣弱遊絲的孔方,臉色焦急的叫道。

“哭什麽哭?老爺我還活著呢?”

“那個孽障的屍體在哪裏?”

孔方緩緩起身,掙紮著伸出右手,抓向自己的夫人,詢問孔天的屍體。

現在,他還覺得一切都像是在做夢一樣,自己的兒子真的死了,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

“老爺,天兒的屍體已經送回來了,眼下就在大堂。”

“老爺,你可一定要為天兒報仇啊!天兒,你死得好冤啊!”

孔夫人淚眼婆娑,哭哭啼啼的抓著孔方的雙手,死死不願意分開。

“行了,夫人,老夫知道了。”

“管家,拿著老夫的名帖,將國子監祭酒賴大人和國子監司業宋大人請過來。”

孔方臉色陰沉,眼中一道寒芒閃過。

他在馳騁朝堂多年,現在唯一的兒子也沒了。

他不甘心,他要向宋玉複仇,要向宋匡胤複仇,要向整個大禹王朝複仇!

若是以前,他對於自己所做之事,還有一絲後悔,現在他算是打定主意,要背叛宋匡胤。

“是,老爺。”

老管家不敢怠慢,拿著名帖,急衝衝的趕往國子監。

“老爺,刑部尚書盧大人,大理寺卿李大人前來求見。”

“快,快讓他們進來。”

孔方臉色一變,眉宇之間閃過一絲喜色。

不多時,盧文風和李文星等人便臉色焦急的趕了進來。

看到眼前孔方,幾人眼中閃過一絲無奈。

“老孔啊,你沒事吧?”

盧文風微微拱手,看向自己的老夥計,臉色頗有些鬱悶。

“無妨,你們都下去吧,老夫與各位大人有要事相商。”

孔方眼珠一轉,隨即擺擺手,屏退左右。

現在,房中就隻剩下他們三人。

“老孔,你這是何意?難道說你有新計劃?”

盧文風臉色一變,微微挑眉,來了興致。

“老盧啊,我這回算是栽了!不過這事,咱們沒完!!”

“老夫不管他是太子還是皇上,哪怕是賠上這身家性命,也要將他拉下馬!!”

孔方麵容扭曲,咬牙切齒的叫囂起來。

這一次梁子可算是結大了,因為宋玉的原因,導致他的獨子身死。

此仇不報,心之何甘?

“老孔,我們幾個也知道你的意思。正是因為如此,所以才來找你商議。”

“你就說吧,怎麽辦?”

李文星上前一步,握緊拳頭,惡狠狠的問道。

他等這一天,似乎已經等很久了,恨不得現在就對宋玉出手。

“李大人,你的心意,小老兒我心領了。”

“不過,此事還需從長計議。”

孔方對於李文星的表態十分滿意,連連點頭。

不過宋玉不是一般人,乃是當朝太子,要想動他,還是要好好謀劃一番。

“老爺不好了,聖旨來了!”

猛然間,一個焦急聲音響起,赫然是宋匡胤的聖旨。

“都這個時候了,還想著拿三瓜兩棗早打發老夫嗎?當老夫是什麽人?”

“夫人,你就說老夫現在昏迷不醒,不方便接旨,你代我接吧。”

孔方撇了撇嘴,冷哼一聲,不屑一顧。

這一回,他是真的生氣了。

宋匡胤這麽做,無異於打他的臉。

即便是證據確鑿又如何?禮不下庶人,刑不上大夫。

隻要不被判斬立決,他自然有辦法為自己的兒子開脫。

可如今,這宋匡胤就結結實實的在他臉上給了一巴掌,兒子當場被推出去斬首示眾。

這比當眾打臉還要可怕!

“可是老爺,這聖旨說你目無王法,私相授受,連降三級,降為屯田司司正。”

房門外,孔夫人臉色慘白,戰戰兢兢地向孔方說出聖旨上的意思。

“什麽?黃口小兒,安敢如此!!啊!!”

孔方臉色煞白,雙目圓睜,啊的一聲,吐了一口鮮血,雙手瘋**搐起來。

“孔大人,孔大人,你沒事吧?快,快叫禦醫!!”

李文星臉色大變,驚慌失措道。

不知過了多久,孔方總算是醒悟過來。

經過禦醫的整治,不過是急火攻心,現在也算是緩過來了。

現在的孔哪裏有先前那副囂張跋扈的模樣,臉色慘白,渾身顫抖,氣若遊絲,似乎一下子老了10歲。

也對,他正想著憑借自己工部尚書的職位,狠狠的教訓宋玉。

他最在乎的不就是工部試驗場嗎?那他就毀掉這個試驗場。

說到底,他是尚書,吳文兵不過是侍郎,總歸是要矮他一頭。

可現在不一樣,現在他已經被降為正四品的屯田司司正,作為吳文兵的下屬,他早已失去話語權。

“孔大人,稍安勿躁,這不是還有我們的嗎?我們還在這。”

盧文風眼珠一轉,快步上前,握緊孔的右手,安慰起來。

雪中送炭和錦上添花,可是有著本質區別。

現在他出手,對於孔方而言,就是雪中送炭。

一個掌管工部,一個掌管刑部,可同朝為官,免不了要互相照應,互通有無。

刑部權力大,對人有生殺予奪之權;而工部主要做工程,可是僅次於吏部的肥差。

雙方之間,早有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