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漸露

“啪啪。”

就在這劍氣飛舞之中,竟然有道清脆的鼓掌聲傳來,如此清晰,完全沒有因為朱瑩所造出來的浩大聲勢而有所怠滯。

“瑩兒,你的劍訣又有所精進了。”

在那道清脆的鼓掌聲響起的同時,陳元清那朗朗的聲音也已傳來,接著,隻見陳元清從種蓮亭裏踏步禦空而來。

“嗬嗬,倒是讓師兄見笑了。”

朱瑩也收劍訣,憑空而立,英姿颯爽,向陳元清一拱手。

“我哪能與師兄相比呢!”

“呃…哈哈,那要不要師兄我教教你無上劍訣呢?”

開始,大概是因為突然被朱瑩叫句“師兄”,陳元清有些愕然,但很快便恢複如常,半開著玩笑,笑著向朱瑩問道

“怎麽樣?”

“師兄若是願意教導,自然是樂意至致了。”

朱瑩笑語盈盈,款款向陳元清走來,在其足下,每踏出一步,皆有朵朵赤蓮生出,當來到陳元清的身前麵向而對之時,又是掩口不語。

“呃,那個,師尊曾交代過,我這《斬龍劍訣》是密不外傳的。”

陳元清臉露尷尬之色,而在這尷尬之中還有些許的愕然,他大概是沒有預料到,朱瑩竟真的會有如此之說,一時間竟是無從回答,最後隻好將道空真人交代的話重複一遍。

“嘻嘻,木頭師兄,誰要你真的教了。”

朱瑩輕微皺了皺那秀氣的眉,但最終還是忍不住了,掩口輕笑了出來。

“呃……”

聽到朱瑩的話,陳元清更是麵紅耳赤,這次倒是真的無言以對了。

“好了,逗你玩兒了。”

看到陳元清那般模樣,朱瑩似乎失去興趣,便扯開了話題,笑著對前者問道。

“你怎麽在種蓮亭?難道你沒有對你的千羽扇祭煉認主?這樣不太好吧?”

“哈哈,誰說我沒有祭煉千羽扇,隻是我比某人更快一些罷了。”

聽到朱瑩問起祭煉之事,陳元清頓時不再像先前那般語塞,在爽朗地一笑,似隨意地說著,但卻讓某人恨得牙癢癢。

“我早已便將千羽扇祭煉好了,在此隻是為了等某人罷了。”

“你,師兄,你這是故意欺負我修為尚淺,你可是半步煉虛的境界,而我卻隻是元嬰中期啊

。”

朱瑩氣鼓著粉腮,潔白無瑕的玉手手指著陳元清,看那模樣,若不是後者的修為境界遠高於她 恐怕她就要動用手中的離火蛟龍劍,將之劈成兩半了。

“要知道,我這離火蛟龍劍是有劍靈的,而且還是稍高於我的,而你那千羽扇卻並沒有什麽靈,並且還是遠低於你的修為境界的……”

“好好,我錯了,瑩兒師妹,我給你賠不是了。”

陳元清連忙擺手,訕訕然地笑著,想要打住朱瑩那喋喋不休的話語,之後似乎想到了什麽,便把自己的靈光一放,將其身子包裹著,不由後者反對,便直接將之帶往種蓮亭。

最後朱瑩老老實實地不再言語。

就當朱瑩不再論理之後,卻聽到陳元清輕聲喃喃道。

“誰讓你不好好修煉了,不然你又怎會是元嬰中期的境界。”

頃刻之間,朱瑩便氣衰了。

而在到達種蓮亭之後,朱瑩雖說並沒有再反駁什麽,但依然鼓著粉腮,一臉不快,氣哄哄坐在石凳上,把螓首一別,不再理會陳元清。

看到這一幕,陳元清著實無奈。

“不就是強行將她帶到這亭子裏嗎?至於如此嗎?而且在空中浮著也不是事啊。”

但,他又哪知女孩家的心思呢!

夏季的種蓮湖,波光粼粼,空曠無際,特別是月夜的烘托之下,煞是美麗,而且還有晚風送來的夏蟲鳴叫,更是讓人在倍感涼爽之時,不覺興致盎然。

“沙沙沙……”

正是這夜半三更時分,在種蓮湖的九曲橋上,由遠及近傳來了兩道腳步聲,借著月光隱約可見,一男一女並肩走來,男的身著白色衣袍,女子卻是一襲紅衣。

他們邊走著,邊彼此交談著,不時還會有那女子清脆悅耳的笑聲,和男子爽朗地笑聲傳來

“嘻嘻,師兄所講果然是高深莫測,瑩兒便聽得玄乎其玄,如霧裏行舟一般。”

“哈哈,瑩兒見笑了,我講的不過是些粗淺皮毛罷了,不過師妹若是有什麽疑問,盡管問我便是,我一定是知無不言的。”

“這般說來,我倒是問了。”

“師妹請講。”

“先前論道之時,師兄曾說過‘大道無疆,重在心也’,瑩兒對此實為不解,還請師兄解惑。”

“難道這大道隻在於心成,而不付之行動嗎?”

“哈哈,師妹曲解了,我所說的‘重在心’可並非此意啊……”

……

不錯,他們正是陳元清和朱瑩二人。

此時,距那拍賣會已有五六天的時間,而陳元清和朱瑩在那之後,便是一直留在這葉家皇宮之中,並不時地被葉泰邀請去論道。

在起初之時,葉泰和朱瑩等人還有些長處供人借鑒,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們已然空乏其術了,最後隻能聽陳元清一人講道。

也就在這次結束之時,葉泰再也拉不下老臉,說這是最後一次論道,故而朱瑩在回來的路上,還意猶未盡地與陳元清談論著道法的博大精深,以解決自己心中的迷惑。

陳元清也不做隱瞞,將自己所知道的,娓娓道來。

如此這般,講著講著,便到了種蓮宮。

在將最後一個要點講完後,陳元清便讓朱瑩回去自行參悟去了,畢竟修行不僅隻是聽聽而已,還要付出行動,隻有自行參悟,才能悟出自己的道,從而飛升仙界。

“嗯,那我就先回去,師兄自便。”

朱瑩向陳元清微施了一禮,然後便徑直地回到自己的房間感悟去了

在這些日子裏,朱瑩是真正的將陳元清看作師兄了。

由於當初朱瑩祭劍之時,一時興起,手執離火蛟龍劍便舞了起來,把屋頂衝破,故而在那之後,她便另換了一間屋子。

也正是因此,朱瑩與陳元清的房間所在遠了一些,這才在剛到種蓮宮時,便要分徑而行。

待到朱瑩走遠了之後,陳元清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微微歎息著,不知所明。

又是過了三日,陳元清和朱瑩依舊在種蓮宮了裏住著,分毫沒有離開的意思。

不過,這也並不是說他們沒有離開的想法,隻是應不住葉泰的熱情挽留,說什麽非要好好盡一下地主之誼。

陳元清也是知道,葉泰所要盡的地主之誼沒這麽簡單,而且在來這裏之前,他便預料到這般情況,那時隻是想著到時要走了,他們也是阻攔不了的。

但是,事到如今,陳元清方是知“吃人口短,拿人手短”。

故而,陳元清明知山有虎,卻要偏向虎山行。

“大概不遲幾日,他們就會說邀我來此目的了。”

種蓮湖上,晚風習習,吹得陳元清的衣袍烈烈作響,他看著當空明月,輕歎了一口氣,轉而向對麵坐著的朱瑩問道。

“瑩兒,你覺得他們會想做什麽?”

“你竟然不想,為什麽不直接離開呢?”

朱瑩並沒有回答陳元清的問題,而是不解地問著,她自然是看出了後者的不情願。

“唉,我也不想如此啊……”

陳元清輕歎了一口氣,似乎要報怨什麽,但話到了嘴邊,卻變成了一句略帶無奈的隨意。

“還是看看他們究竟想怎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