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無為道尊

時間回到端木飄雨剛剛失蹤之時。萬裏江山連綿山脈中,端木落雪緩緩的淩空飛行著。他的腦海中思慮著之前的一幕幕情形,尤其是端木天麟的反應。

“之前父皇提到道子之戰,我看了大哥一眼,他的反應明顯有些不正常。師尊讓我多觀察身邊的人和事,莫非小雨的莫名失蹤和大哥有關?可是他真的會為了區區少宮主之位對小雨下手?這可是骨肉相連的親兄弟啊。”端木落雪不敢相信兄弟之間會為了一個虛位而自相殘殺。他雖然十分聰穎,但是依然是一個單純善良的孩子,這種事他幹不出來,也不相信大哥端木天麟會幹得出來。

“可是如果真的是他。。。”端木落雪猶豫了一會,隨即眼神堅定地自言自語道,“那我便親手殺了他。凡是欺負小雨的,我端木落雪都不會放過,誓要將其挫骨揚灰!”

“與其這樣盲目的去尋找小雨,不如先建立一個情報組織——一個手眼通天的情報組織!師尊也說了小雨沒有事,那就讓他一個人出去玩玩吧。他也應該學會獨當一麵,不然若是我們不在他身邊他就會受欺負的。”決定了接下來的目標,端木落雪拋開雜念徑直往萬裏江山外而去。

“該往哪邊走呢?”已經遠離萬裏江山了,端木落雪看著雜亂的阡陌小路和零零星星的小村落一臉茫然的自語道,“一個人在外邊的感覺真不好,不知道小雨會不會哭。哼,男子漢大丈夫要是敢哭看哥哥我不打他屁股!”

“天色將暮,不過我還是尋一處山林打些野獸烤了下酒吃吧,便不去打擾這些世俗人家了。”仙凡終有別,為了不多沾染因果,端木落雪想了想便決定獨自在山林中一飽口腹之欲。聖界亦有規定,修仙者不得插手世俗之事,否則所有宗門共棄之。

端木落雪緩步行走在山林之間,神識散開關注著周邊所有事物的動靜。“窸窣。”忽然矮樹叢中一陣**,端木落雪迅速出手,一道火焰之力射出。隻聽見一聲慘叫傳來,便知某野獸中招了。端木落雪一揮袖,一野獸便從矮樹林中飛出,來到端木落雪腳下。

“哈哈,原來是隻梅花鹿,這下有口福了。”端木落雪一陣興奮,用仙力托起鹿身,化掌成刃瞬間劈出數掌。“唰!”梅花鹿瞬間被大卸八塊,身上的毛皮一絲不落的被剝了去,內髒也全數被清理幹淨。接著端木落雪變掌為爪,一吸之下大量的枯枝落葉聚集成堆。“轟”熊熊烈火十分突兀的從柴堆上冒出,鹿肉則十分乖巧的“主動”漂浮在火焰上方。

“唔~還缺些桌椅。”端木落雪顧自說道。然後四處張望了一會,找了一棵合抱之樹,“唰”“唰”上下隔了三尺左右劈出兩道掌刀,而後一招手,一大塊木墩便飛到了他的身前。端木落雪伸出右手,緩緩地從木墩表麵抹過,木墩便被他的仙力清洗的幹幹淨淨了。接著他又如法炮製,製作了一塊“木凳”。

端木落雪滿意的坐下,然後取出一壺美酒,一個酒杯。此時鹿肉也已經烤熟了,整整齊齊的堆在木桌上,等待端木落雪大快朵頤。端木落雪不急不緩的斟滿一杯美酒,而後十分優雅的舉起酒杯,細細品味著杯中玉露。“嘖嘖,這可是我采集了上千種花露釀造而成的瓊花玉液,果然是酒中仙品啊。幸虧沒被二師尊發現,不然連渣都剩不下了。”端木落雪竊喜道。

“這肉亦是美味之極,哎,美酒佳肴,夫複何求啊。”端木落雪大肆咀嚼著美味的鹿肉感歎道。“隻可惜如此良辰卻無丁點月光,隻得那忽明忽暗的星辰之光和林間隨風晃動的柴火之光。”端木落雪抬頭望著天空,隻見空中無月,隻有零零星星的星光閃爍。

都說觸景生情,有感於心。端木落雪見得此情此景不由得想念起端木飄雨來:“美酒佳肴應有月,惟憐異客入他鄉。玉露乘風隨月去,離人亦可醉今宵。”星空無月,而我卻多麽希望現在能有一輪明月當空,將皎潔的月光灑向天涯海角。讓我手中的玉露乘著清風在月光的指引下來到遠方遠離家鄉的弟弟手中,讓他也隨我一起暢飲而醉吧。

“哈哈,好酒好肉,亦是好詩。兄台真是個奇人啊,於夜間獨自在林中飲酒啖肉複吟詩。”兩名中等身材,一胖一瘦的青年人從黑暗中走出。那瘦子更是直接笑著開口稱讚道。“二位貿然打擾在下雅興,不覺得失了禮數?”端木落雪回頭不悅地說道。“兄台還請見諒,我二人遠遠見得此處有些亮光好奇之下便尋了過來。卻不曾想原來是兄台在此處飲酒作詩,打擾之處莫要怪罪。”那瘦子賠禮道。二人見到端木落雪的模樣後竟不由自主的眼睛一亮。

“罷了,相遇即是有緣,不知二位如何稱呼?”端木落雪想了想也是,這林間一片烏七八黑,唯有此處火光明亮,自然回吸引些不速之客,便不責問了。“兄台雅量,在下張良。”那瘦子自我介紹道。“在下鄭直。”胖子也隨後介紹道。

“難得在這深山老林且是夜間還能遇到修士,便坐下同飲一杯吧。”端木落雪隨手取出兩個酒杯放在另外兩邊,與自己成三角之勢。至於木凳,便他們自己動手吧。“不知兄台如何稱呼?”張良和鄭直入座後問道。“秦雪。”端木落雪顧自飲了一口酒隨意的說道。

“聽秦兄詩中之意,似乎在思念家鄉的親人,莫非秦兄此刻正離家遠遊?”張良問道。“我在思念失蹤的弟弟,此番出來便是為了尋找他。”端木落雪略帶悲傷的說道。“竟有此等事?不過秦兄莫要太過悲傷,相信令弟吉人自有天相,定會平安歸來的。”張良安慰道。“這是自然,我的弟弟怎麽會有事呢?”端木落雪理所當然的說道。

“秦兄善吟詩弄月,張良平時也喜賣弄**,雖然文采不咋地,不過和秦兄倒也有話可聊。不像我是個粗人,不會這些。”鄭直說道。“你都說你是粗人了,怎麽知道我文采不咋地?”張良一聽不樂意了。其實張良的文采——說不咋地還是抬舉他了,什麽賣弄**也是子虛烏有,不過是聽到別人吟詩喜歡湊上去“點評”兩句,還點評的不到位。偶爾沾點邊還算好的,說明他有時運起還是不錯的。但他就喜自詡才華無雙,自居風月才子。

“即興之作,無關風月,何必深究?且飲酒吧。”端木落雪淡淡的說道,顯然也看出來了,便不願在這個話題上繼續下去了。張良和鄭直也不再爭辯,各自舉起酒杯一飲而盡。玉露入口,二人才震驚不已。世上竟有此等美酒!隻怕仙人喝了都會忘乎所以吧。此處所說仙人通常指的便是聖尊期修士。二人激動的稱讚了一番,端木落雪最後實在不耐煩了,便擺擺手表示可以了。

“秦兄明日欲往何處去?”張良轉移話題問道。“不知。”端木落雪依然優雅的品著美酒,緩緩的說道。“既然秦兄暫無目的,不如我等同行,往羅天城去如何?”張良建議道。“也好。”端木落雪略作思索便答應了。反正自己漫無目的,在羅天城落腳紮下根基也是不錯的主意。且有這二人作掩護,總比自己一個人不明不白的進入要好。

“秦兄真是爽快人,來,幹!”張良笑道。鄭直也舉起酒杯表示要敬端木落雪。端木落雪微微示意,便顧自一飲而盡。“二位是羅天城人氏?”端木落雪問道。“正是。”二人回答道。隨後鄭直又說道:“到了羅天城,我二人也好略盡地主之誼,到時還望秦兄不要嫌棄。”“自然不會。”端木落雪笑道。

二人雖然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奇怪,但言語之間卻也真誠,故端木落雪隻當他們驚訝自己的容貌罷了。畢竟他長得比端木飄雨還要俊美妖異,簡直如女子一般。不然當初端木飄雨也不會說若是端木落雪在妖皇城,那麽被叫妹妹的絕對不是自己了。當然也正是因此,他比端木飄雨還要自戀臭美。

“卻不知秦兄來自何處?我二人觀秦兄之打扮,想必不是尋常人家吧?”鄭直問道。“在下不過來自一個小宗門罷了,至於打扮。嗬嗬,不瞞二位,在下素來愛美,又有潔癖,自然穿的比較潔淨。”端木落雪大方一笑道。

“原來如此,不過秦兄在門內想必應是核心弟子,不然也不會如此出類拔萃。”張良恭維道。“張兄慧眼如炬。”端木落雪不謙虛道。心下卻是淡然:你連我的真實修為都不知道,怎麽就看出我出類拔萃了?真是信口開河。不過既然是拍我馬屁的,我也就不計較了。說到修為,端木落雪隻顯露了至尊初期的修為。連張良和鄭直都不如,他二人都有至尊中期的修為。

聽了端木落雪的話,二人也是禁不住嘴角一陣抽搐,這也太不要臉了吧?聽不出來這是在跟你客套啊,你好歹也低調點,謙虛謙虛啊。這卻是想錯了他們的心了,端木落雪和端木飄雨的性格差不多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對於稱讚也都是卻之不恭受之無愧的。“嗬嗬,秦兄心胸果然豁達寬廣。”張良無奈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