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無為道尊
“碧泉宗也要與這魔頭狼狽為奸，與天聖殿為敵嗎？”苦苦支撐之餘，連峰對著藍筱雨怒喝道。“與你們動手的是本公子，你哪隻眼睛看到碧泉宗跟你們為敵了？”藍筱雨咬牙笑道。以他們二人之力和對方這麽多人交手，自身也是十分吃力的。
“這麽說這一切與碧泉宗無關？”連峰陰沉著說道。“當然。”藍筱雨說道。“若是殺了我等，天聖殿四宗必與你不死不休，少年切莫自誤。”連峰“勸說”道。“我們已經手下留情了，倒是你們不要不知好歹，繼續糾纏。”端木落雪冷聲開口道。
“端木落雪你藐視天聖殿，其罪甚巨，此時醒悟還來得及。還不速速停手與本座去天聖殿領罪，切莫釀成大禍。念在你是朱雀聖皇之子，隻要朱雀宮給出合理的交待，本殿也不會太為難你。”連峰試圖令端木落雪束手就擒。“笑話，你們再不滾本座便不會留手了！”紅色朱雀和黑色·魔龍回到端木落雪和藍筱雨的身後，端木落雪等待著他們的選擇。
連峰等人的壓力頓時消失，心有餘悸的看著手持神火鑒和禦魔權杖的二人。至此，天聖殿已經隕落三人，暗影宮、金林宗和流雲閣也都各自隕落了兩人。其餘眾人身上或多或少也都帶了傷勢，即便最強的連峰四人也掛了彩。
“你們還要戰嗎？”端木落雪氣勢淩厲，冷冷的問道。“本座承認你們很強，更是持有重寶。但是你們殺了天聖殿和暗影宮、金林宗、流雲閣的人，自然要付出代價。如今天聖殿隻是讓你們前去領罪並給出補償，而若是天聖殿要殺你們，你們背後的宗門保得住你們嗎？你們可要想明白了！”連峰的語氣依舊盛氣淩人，這或許是他出身天聖殿與生俱來的優越感吧。這種優越感並不會因為吃了敗仗而被磨滅。
“老東西你怎麽就這麽賤呢？本座不殺你還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要麽滾，要麽死。”端木落雪的戰意再次暴動，身後的朱雀狂舞，發出一聲清脆的朱雀之音。見端木落雪欲要再次出手，藍筱雨自然不會置身事外，身後的魔龍跟著發出一聲吟嘯，氣勢威嚴的俯瞰著眾人。
“忤逆天聖殿，你們會後悔的。”連峰陰狠的盯著端木落雪說道。不過看著他們身後的朱雀和魔龍，眼中充滿了忌憚。“滾！”一聲怒吼，磅礴的天地之力隨之震動向著眾人衝擊而來。擋住了衝擊，連峰等人略作猶豫眼中閃過一絲陰狠和不甘，卻也沒有選擇出手，而是抽身撤退了。這一次，四宗的臉麵卻是丟盡了。
看著眾人離去，端木落雪和藍筱雨才收起神火鑒和禦魔權杖。“小雪你怎麽樣？”藍筱雨關心道。“我沒事，回去調息下就能恢複了。你呢？沒受傷吧？”端木落雪很感動，藍筱雨的損耗也是十分巨大的，但他首先關心的卻是自己。“我當然沒事了，怎麽說我也比你大上千歲，底蘊當然比你深厚了。”藍筱雨自誇道。“哦，我沒力氣了，背我回去。”端木落雪索性打蛇隨棍上，萎焉的說道。藍筱雨當然不會推辭，直接將他抱起，往城內而去。
連峰等人走後，羅天城恢複了安寧，變得波瀾不驚風平浪靜，似乎什麽大事都沒發生一般。不過，這一日天下第一樓卻來了一位不速之客。這絕對是令人意想不到的，當藍筱雨見到他時也不由得大吃一驚。打死他都不會想到，這個人會出現在這裏。
“段師叔你怎麽會來到此處？”藍筱雨的心情久久不能平複，依然十分驚訝的開口問道。不錯，來人竟是鬼衍天機段行空。“小雨你認識他？”端木落雪好奇的傳音問道。“此人精通天機之術，號稱鬼衍天機。上次為了尋你，我還專門去拜訪過他。隻不過他竟然沒能算出你的行蹤，而且還因此受了重傷。說來也是我連累的他，慚愧啊。”藍筱雨回答道。
端木落雪看了看眼前之人，隻見他一身素色道袍，長眉長須，看去與普通道人無異，不過隱隱有一股出塵之氣。“段前輩突然來訪，不知所謂何事？”端木落雪禮貌的問道。“公子快人快語，貧道也不拐彎抹角。貧道此來，欲向公子討個差事，不知公子可願收留？”段行空開門見山的說道。
端木落雪和藍筱雨都被他這句話震驚到了，腦子也一時反應不過來。“前輩說什麽？”端木落雪不敢置信的問道。任他如何猜測，都萬萬沒想到段行空來這裏竟是為了投奔自己？難道自己真的是傳說中的天命之人？虎軀一震，王霸之氣外露，就能令天下豪傑前來投靠？呸，端木落雪才不會相信這種鬼話。若說回眸一笑，萬千女子為之傾倒，端木落雪倒是覺得有這個可能。甚至萬千男子為之著迷，端木落雪也都相信。
但是靠臉能折服天下英雄，打死他都不會相信。沒有實力，靠臉最多成為別人的禁臠。但是自己的實力還不至於能讓段行空這樣的人物主動來投靠吧？而且提出的條件還這麽賤，隻是討個差事而已？怎麽可能有這樣的好事！以他的能力，隨隨便便投靠哪個頂尖超級宗門都會被奉為上賓吧？事出無常必有妖，端木落雪心中一下子警惕起來。
“前輩千裏迢迢來到羅天該不會是專門來拿本公子尋開心的吧？本公子不是朱雀聖皇，小雨也不是碧泉魔尊，前輩確定沒有走錯地？”端木落雪輕笑一聲，不信之意顯露無疑。“是啊，段師叔如此唐突的投奔，莫說小雪有所疑惑，即便是我也是驚訝的很啊。”藍筱雨委婉的說道。即便當初碧泉魔尊想要讓段行空做碧泉宗的供奉他都不肯，怎麽會突然投奔端木落雪呢？這不得不令藍筱雨感到難以置信。
“貧道確實是真心實意想要投在公子麾下，絕無他圖。”段行空信誓旦旦的說道。段行空何許人也？有著鬼衍天機之稱，並且是很多頂尖超級宗門想拉攏都拉攏不來的絕世人物。此番卻主動放低身段，對著端木落雪這樣一個乳臭未幹的毛頭小子以近乎懇求的態度要求投奔與他，這不得不說是件十分怪異的事。
以他的身份擺出這樣的態度，要麽真如他所說的那般，是真心實意的前來投奔的。要麽就是所圖巨大，端木落雪對他有著巨大的利用價值以至於讓他不惜放下身段放棄高傲。要不然他腦子壞掉了，千裏迢迢的跑到羅天城來出賣自己的尊嚴？
“不是本公子妄自菲薄，我可真不敢相信碧泉魔尊都拉攏不到的人物居然會主動投靠本公子。莫說本公子現在隻是朱雀聖皇之子，即便本公子做了朱雀聖皇前去邀請，段前輩也未必會假以辭色吧？更遑論主動上門？”端木落雪喝了口茶，淡淡的說道。
“貧道此舉確實有些唐突，也無怪乎公子不信。不錯，若是換做其他幾位聖皇之子，即便是做了朱雀聖皇，貧道也不會假以辭色。但是公子卻是例外，即便公子沒有朱雀宮的背景，貧道依然會來。”段行空不慌不忙的解釋道。
“嗯？為何？前輩可別說本公子是什麽天命之人，身負天意，乃是天命所歸。故而前輩不惜自降身份前來投奔，而且不久之後還會有更多的高人前來。若是如此，前輩請回吧。”端木落雪略帶嘲諷之意的說道。
“公子說笑了，即便公子是天命所歸又與貧道何幹？貧道還不至於精蟲上腦去做什麽救世之舉。貧道欲跟隨公子隻是想要尋求自身的突破之道，當初貧道以天機之術窺測公子，卻反而被重創，可見公子之不凡。貧道相信常在公子左右，會有大造化的。”段行空說道。
“哦？這似乎說明不了什麽吧，若是你以天機之術窺測一些修為高深的無為境大能他們也應該能反創你吧？你怎麽不去追隨他們？”端木落雪說道。“但是公子卻沒有這樣的修為吧？或者說他們在公子這個修為的時候做不到這一點吧？而且在貧道窺測你的時候，你察覺到了嗎？”段行空反問道。
“那倒是沒有。”端木落雪很幹脆的回答道。“是啊，公子你在未曾察覺的情況下卻能將貧道重創，這還不足說明公子的不凡麽？”段行空說道。“唔，好吧，好吧。就當你是真心實意的了，但是本公子憑什麽一定要接納你呢？或者說你對本公子的價值是什麽呢？”端木落雪一句話險些沒把段行空氣死，藍筱雨也是驚訝的目瞪口呆的。
堂堂鬼衍天機段行空前來投奔你，結果搞半天好不容易相信了人家別無他圖，你還在琢磨他有什麽地方值得你接納的？真是靠了，有你這麽暴殄天物的嗎？果真是紈絝子一個，太不知好歹了！你這話要是讓那些拉攏段行空而不可得的掌教們聽到，他們不得一人一巴掌扇死你這個混小子。其實端木落雪心中偷著樂呢，但是麵上卻是一副不在乎的模樣。
這就是端木落雪的小心機了：既然你都是主動來投靠的，那本公子就不必擺出一副求賢若渴的模樣了，要不然到時候你指不定得怎麽樣倚老賣老呢。先殺殺你的傲氣再說，省得以後使喚不動你。這貨真是太陰險了，得了便宜還賣乖啊。
“公子的天下第一樓似乎對情報方麵的生意情有獨鍾啊，貧道不才，卻也自認在這方麵得天獨厚。”段行空淡淡的笑道。這不是廢話麽，精通天機之術的人在這方麵當然有先天優勢了。端木落雪也早就在打這個主意了，隻是沒有顯露出來。
“好，那本公子便將天下第一樓的情報堂交給你了。”端木落雪露出一絲狡黠的笑容說道。“謝公子信任。”段行空以屬下的語氣恭敬道。在其位司其職這個道理，段行空還是懂的。既然投奔了人家，總要有做下屬的覺悟，總不能跟主上抬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