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 都是騷包惹得禍

煙雨閣坐落在中域中部略偏西方的落花城,距離慕容世家足有上千萬裏。以他們現在的速度,需耗時一個月左右。冷若急著醫治小妹冷夕,但用慕容靈言的話來說就是:“反正從小到大都熬過來了,也不在乎這麽幾天了,急什麽!”當時冷若就想暴扁慕容靈言一頓。

“青公子莫不是不喜這音樂?怎的見你隻顧飲酒呢?”慕容靈言忽然關心道,語氣中還帶著幾分自責,似乎是自己這個主人沒有招待好秦鸞。“慕容公子誤會了,青某一直在欣賞樂曲,但也不妨礙飲酒啊。欣賞樂曲,隻需側耳傾聽就是了。至於這些美人們,美則美矣,卻也看一眼便足夠了,何須一直盯著?若如此倒不是欣賞樂曲,而是欣賞美人了。”秦鸞淡淡的笑道。並非秦鸞故作清高,一開始他也將這些美人觀賞了個遍,心中也品頭論足了一番。隻是正如他所說,美人再美,看過也就可以了,沒必要一直盯著人家。

但慕容靈言卻像發現新大陸一般驚奇,心中暗道:若是冷若那麵癱也就罷了,他本來就不懂什麽叫情·趣。就連小溪都被他們的美·色一時迷住,就差流口水了。而這青鸞見著這些個美人竟能如此隨意的觀賞,且目光清澈、坐懷不亂,倒是個奇人了。哎,這貨以為人人都跟他一般呢。

“色中餓鬼。”冷若冷不丁的吐出一句來,直嗆的慕容靈言一個激靈。“你這是嫉妒本少風·流倜儻!”慕容靈言反擊道。冷若瞥了他一眼,不曾言語,但是那滿含不屑的眼神說明了一切。慕容靈言碰了個軟釘子,憋得麵紅耳赤,卻是不知如何開口,便怒哼了一聲。

“哎呀,哥哥又沒惹到你,表哥你幹嘛老是和哥哥過不去?雖然表哥對小溪也很好,但是如果表哥總是欺負哥哥的話,那小溪也不理你了。”慕容靈溪見到冷若老是嘲諷慕容靈言有些生氣的說道。慕容靈言聽了那個感動啊,小弟終於學會心疼哥哥了,真是沒有白寵他啊。

冷若卻是皺了皺眉,心中生出一股怒火。慕容靈溪竟然對他說出這麽絕情的話來,是可忍孰不可忍!但是此刻卻又不好發作,畢竟人家才是親兄弟,又是自己發難在先,若是開口反駁反而傷了感情。其他人他是不在意的,可對方是慕容靈溪,那就另當別論了。於是冷若強壓下怒火露出一個難看的笑容:“表哥錯了,下次不會了。”

“嘶!”慕容靈言心中倒抽一口氣,這太震撼了,冷若這死麵癱居然道歉了。該不是我幻聽了吧?這貨真的是冷若那廝?呆了半晌,慕容靈言方才緩過神來,笑道:“小溪啊,雖然你心疼哥哥,哥哥很感動。不過呢,你剛才的話卻是說重了。我和這死麵癱從小就這樣,嘴上誰也不想讓誰占便宜。說白了就是過過嘴癮,沒惡意的。若是有一天這死麵癱跟我好好說話了,我才不習慣呢。”

“哦,原來是這樣啊。表哥,對不起。”慕容靈溪知錯就改,低聲道歉道。“小溪乖,弟弟心疼哥哥有什麽錯呢?所以你不需要道歉的,明白嗎?”冷若看著他小心的樣子有些心疼道,隨後又轉向慕容靈言,“你今天倒是說了句人話嘛。”“嗤,本少不過是同情心泛濫,怕某人躲起來哭鼻子。”慕容靈言嗤笑一聲。“這種事,我記得是你小時候幹的吧?”冷若淡淡的回了一句。“你胡說什麽!”慕容靈言怒目以對惡狠狠說道。

“呀,哥哥你小時候為什麽哭鼻子啊?”慕容靈溪唯恐天下不亂的好奇的說道。另一邊冷若也幸災樂禍的看著他,仿佛在說:“你求我啊,求我我就不告訴他。”“別聽他胡說,那是他蓄意報複哥哥呢。”慕容靈言掩飾道。“是嗎?”慕容靈溪半信半疑道。“當然!”慕容靈言斬釘截鐵的說道。順便還瞪了冷若一眼,仿佛在威脅他不許亂說。

外邊車輦正禦空飛行,忽然側方一群修士正巧經過,看到了這輛車輦。“哎喲喂,這哪來的車輦,也忒騷包了!”一道不陰不陽的聲音響起,帶著一絲嘲諷意味。開口的卻是一名帶著巨大耳圈,眉間一點朱砂痣的圓臉光頭青年。“華淩,讓他們過來。本聖子瞧瞧。”話音剛落,另一道頗有興趣的聲音響起。卻見一名為首的身著白色道袍、英氣逼人,頗有一股王者威嚴的青年吩咐道。先前那光頭青年立馬應聲道:“好嘞,瞧我的。”說著便往車輦飛去,意欲攔下他們。

卻說這些人是何方神聖?且先說仙極城位於中域的中部,與落花城相隔不過數萬裏。而流雲城卻在中域南偏東一些,從此往落花城去,所過之處有一段卻是離仙極城很近。可巧的是,仙極城一幫太·子黨出遊偏偏給碰上了。這幾人正是以聖子藏亦奇為首的天聖殿太·子黨,其餘幾人也都是天聖殿內高層的子孫後代。

隻見那華淩傲慢的來到車輦前將其攔下,喝道:“裏麵的人聽著,聖子要見你們,還不速速出迎?”慕容靈言幾人正賞樂歡談,不料被這突如其來的一聲大喝打斷了興致。再細聽下去,方知是遇上了天聖殿一眾太·子黨了。

幾人一同出了車輦,便看到了一光頭青年。這時冷若倒是當先走出隱隱有為首的架勢說道:“方才可是閣下說聖子在此?”“正是聖子駕臨,欲見你們,還不快些隨本座前去?”說著華淩便傲慢的轉身飛回原處。

“藏亦奇打的什麽主意?”慕容靈言傳音道。“且去看看吧,你也注意下,莫要惹麻煩。”冷若難得這般嚴肅的和慕容靈言說話。“我還不至於如此不曉事。”慕容靈言有些不服道。“那便好,藏亦奇不比洛秋葉,惹了他誰也保不了我們。”冷若凝重道。“不過是去見見他罷了,何必如此草木皆兵?”秦鸞淡淡的笑道。

交談之際,幾人便來到了藏亦奇等人所在之處。“你們是哪個宗門或家族的?”藏亦奇以一副盤問下屬的姿態說道。這便是久居天聖殿所養成的高高在上的傲氣了,仿佛所有人都理所當然的應該匍匐在他的腳下。

“在下煙雨閣冷若,這兩人是在下的表弟——慕容靈言和慕容靈溪。而那位是慕容家的恩人青鸞青公子。”冷若不卑不亢的介紹道,自始至終都是一副淡然的模樣。“哦?原來你就是得罪洛秋葉的慕容靈言。”藏亦奇一陣新奇,隨後看向秦鸞,“那你是施展那烈日術法之人還是與宿命相識之人?”

“後者,至於前者是我的隨從。”秦鸞淡淡的說道。“隨從?”藏亦奇微微皺眉,心道:一個隨從便如此之強,那他本人又該如何?這樣的人是何來曆為何本聖子絲毫不知?“你為何會與宿命相識?你是何來曆?”藏亦奇問道。

“說到來曆,我不過是一名散修罷了,先前一直隨二位師尊隱居,近來才下山的。至於和宿命相識不過是湊巧罷了,也可謂是不打不相識吧。”秦鸞說的模糊,卻也是七成真了。“竟然沒有死在宿命手下,實力不錯,不知你師承何人?”藏亦奇步步緊逼道。

“師尊有命,不可透露,聖子見諒。”秦鸞拒絕道。“你敢不回答本聖子的話?”藏亦奇雙目露出危險的光芒,逼問道。“我師承何人與聖子何幹?聖子何必相逼?”秦鸞對上藏亦奇的目光,絲毫不懼的問道。“放肆,竟敢對聖子無禮,不管你師承何人,都必死無疑!”這時一黃褐色長袍發髻上紮著一條絲帶的青年喝道。

“喬曄退下。”藏亦奇直勾勾的盯著秦鸞,秦鸞也悠然自若的對上他的目光,二人就這般僵持著。藏亦奇身後的一眾青年俱是麵露譏諷之色,似乎在嘲笑秦鸞不自量力。而冷若三人卻是有些擔憂,卻又插不上手。若是貿然開口得罪了藏亦奇,反而會弄巧成拙。

“追隨本聖子,如何?”忽然,藏亦奇大有深意的開口道。“理由。”秦鸞乍聞之下,微微一驚,怒氣頓生,不過很快便壓了下去,麵色不變的說道。“本聖子不夠格麽?”藏亦奇眉毛一挑,傲視著秦鸞。“你莫要不識好歹,聖子看得上你是你的福氣,竟然還敢在聖子麵前拿大,真是活膩了。”“裝逼也要看看場合,否則裝成了傻比,小心連命都沒了。”一眾太·子黨成員見到秦鸞“不識相”,紛紛開口諷刺道。

“上下嘴唇碰碰的事誰做不來?資格總不是說出來的。”秦鸞恍若未聞的說道。“哦?你的意思是隻要本聖子打敗你,你便追隨本聖子?”藏亦奇眼中精光一閃問道。“至少聖子的實力總不能比追隨者弱吧,不然說出去也不好聽不是麽?”秦鸞戲謔道。

“好,那本聖子便會會你,定讓你心甘情願的追隨本聖子。”藏亦奇傲氣十足道。作為天聖殿的聖子自然不是銀樣鑞槍頭,否則也不可能從諸多兄弟中脫穎而出成為聖子。也正因如此,藏亦奇自然是十分自傲的。要知道,藏夢玄可不止一個兒子,而能成為聖子的卻隻有一個,其他的隻能稱第幾少主。

“自當奉陪,若是青某僥幸勝了,聖子便莫要為難我等四人了可好?”秦鸞問道。“好,不過沒有這種可能!”藏亦奇自信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