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二章 狠心

話分兩頭,卻說懸崖之上隻留下了冷夕和小蝶二人。冷夕看向小蝶,目中俱是冷色,甚至有一絲殺機。走近小蝶身邊,冷夕冷冷的開口問道:“本座是該說你太天真呢,還是該說你太愚蠢呢?這點鬼蜮伎倆竟還拿出來顯擺,是嫌命太長了麽?”

“小,小姐,你,你說什麽?”小蝶向後退了退,期期艾艾的問道。“從你出現,我們便已經察覺出異常了,你還有裝傻的必要麽?”冷夕不屑的輕哼一聲。“小蝶不懂小姐的意思,小蝶隻是尋求公子的庇護罷了。”小蝶低著頭委屈道。

“嗬,本座本就不想跟你們浪費時間,當初直接將你驅逐了便是了。卻不知他到底吃錯了什麽藥,竟有心情陪著你們耍。耍便耍吧,本座也樂的看戲。可偏偏你這賤婢如此不識好歹,竟將主意打到他身上了。你覺得你這種貨色,配得上嗎?”冷夕厲聲問道,語氣中殺機彌漫。

“那你就配得上了?真不知道公子什麽眼光,竟會看上你這樣的善妒的女人。”小蝶終於不再裝傻,頗為幽怨的說道。“善妒?嗬嗬,嗬嗬。”冷夕嗤笑一聲,“有人覬覦本座的男人,本座自然是不悅的。便是本座善妒,他也樂的看本座吃醋的模樣,卻是輪不到你這樣的髒貨來品頭論足的。本是懶得理會你的,卻是你自己非要找死,本座不成全都不行啊。”冷夕幽幽的說道,仿佛在說一件十分微不足道的小事。

“你,你想幹什麽?”感受到冷夕語氣中的森寒殺氣,小蝶驚懼的退後道。“或許你罪不至死,但在本座你便該死!”冷夕依然不輕不重的說著,看小蝶的眼神充滿了戲謔之色。“你,你別過來。你要是殺了我,不怕公子問起嗎?要是讓公子知道你是如此蛇蠍心腸的女人,你就不怕他會嫌棄你嗎?”小蝶喝道。

“既然選擇了本座,那便自當接受本座的一切。若是為了你這樣的貨色他便要跟本座置氣,那他也不值得本座傾心了,權當本座瞎了眼。”冷夕不在意的說道。忽然,冷夕的眼神一厲,接著便出手了。隻見她身形直接移至小蝶身前,一掌拍入小蝶的胸口。小蝶直接被打飛,落地之後還滾了數步方才停下。

“哇!”小蝶哪裏受得住冷夕一掌,大口的鮮血不斷的噴了出來。“這一掌名為‘倦紅塵’,煙雨閣絕技之一。凡受此掌者一個時辰之內經脈寸結,節節暴漲,當真是痛不欲生。同時五髒六腑有如蟻噬,全身筋骨節節寸斷隨後逐漸融化。直至兩日之後方才能死去,在此之前便是想自盡都做不到。這兩日足夠你看破生死,厭倦紅塵了,想來以後也沒有心思去覬覦別人的男人了。”冷夕嫣然一笑,然而看在小蝶眼中卻是比地獄修羅還要恐怖數倍。

“你好毒!”小蝶滿口鮮血聲音沙啞的怨恨道。“難不成你還以為本座是什麽善男信女麽?怪不得你敢如此挑釁本座,是篤定了主意本座不會那你怎麽樣?嗬嗬,真是可笑。難怪世人常說人善被人欺,若是本座當真心腸軟些,豈不是被你等卑鄙小人騎到頭上去?既然心善反而要被當做軟柿子捏,那本座何不心狠手辣些?”冷夕譏諷道。

“啊!饒,饒命。。。”小蝶忽然慘叫起來,而後開始求饒。應是掌力發作了,隻見小蝶渾身經脈當真一節節的突起,有如無數蟲子鑽入了經脈之中。“啊!”小蝶整個人**抽搐起來,身體竟痛的彎曲成了各種形狀,時拱時圓,時折時彎,便是見了的人都覺生不如死。

“你若安分些,甚至都不來招惹本座,本座又怎會取你性命?哎,真是何苦來哉!”冷夕絲毫不為所動,就這般看著小蝶生不如死的模樣。“奴婢再也不敢了,求,求小姐饒奴婢一次吧。奴婢願意說出幕後主使,饒,饒命啊!”小蝶痛的死去活來,喘息著說道。

“除了宮若羽,本座還真想不出有誰這麽無聊了。待本座得了閑,再去收拾他便是了。至於你,就別妄想了。”冷夕語氣平淡之極。小蝶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冷夕,她竟連是誰指使她的都一清二楚。絕望!此時對於小蝶來說隻剩下絕望了,冷夕是絕對不會放過她了。然而此刻死對她來說都是一件奢侈的事,她還要這般生不如死的過兩日!

“求求你殺了我,殺了我啊!”小蝶淒慘的哭喊道,“啊!”此處本就空曠,這一聲淒厲的慘叫直接響徹四方,還傳回陣陣回音。“聒噪!”冷夕輕哼一句,抬手一指點出,直接封了小蝶嗓音給她禁了聲。於是原先尚能慘叫的小蝶,此時隻能無聲的痛苦著,卻怎麽也發不出聲來。冷夕轉身眺望遠方,山風吹起她的衣袂,整個人飄渺出塵、飄飄欲仙。

萬丈深淵之下,秦鸞和夜憐楓廢了好大的勁方才將這一怪九獸束縛住。看著一邊不斷掙紮著的一怪九獸,秦鸞和夜憐楓得意的笑了。而後再不管它們,二人直接衝天而起,運足了修為將上邊的血網破去。之後不作停留,二人迅速往上飛去。

冷夕一直凝視著懸崖外的雲海,忽然兩道身影破雲而出,向著這邊飛來。“你們回來了,下邊如何?”冷夕問道。“一言難盡,先離開再說吧。”秦鸞搖了搖頭歎息道。看著夜憐楓也是一臉凝重的神色,冷夕便點了點頭不再問了。

“那賤婢我已經將她料理了,真是無聊的緊,除了給我添堵還有甚麽可樂的?”冷夕轉身不滿的提了一句,隨手指了指猶自在地上痛苦的掙紮抽搐著的小蝶。秦鸞隻瞥了一眼,便不再看她,拉過冷夕的手說道:“都是我不好,偏偏起了玩心,卻讓你受委屈了。隻不過這種事不應該你來做的,你當真想處置她跟我說一聲就是了,何必髒了手?”

夜憐楓冷夕開口時便也注意到了那痛的不成人樣的小蝶,禁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雖然之前便知曉冷夕是個冷漠到了極致的人,卻不想她同時也是如此殘忍的人。此刻聽到秦鸞的話,心中不知翻了多少個白眼,腹誹了多少句。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這倆真是太般配了。都把人折磨成這樣了,就這麽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就給揭過了。。。

“我怎的就做不了這些個事了?這一千多年來,這世間生死之事我早就看透了。殺個人而已,有什麽大不了的?何況這人本就有取死之道,我怎的偏生就不能殺了?”冷夕反駁道。“夕兒,莫說了。”冷夕的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把尖刀深深地刺入了他的心髒,叫他好生心疼。即便是夜憐楓也深深地感受到了冷夕語氣中的悲涼,那是一種對世事滄桑的無奈。

“當日叫你驅逐了她都不曾做到,偏偏留著她礙我的眼,叫我賭氣。莫不是你很想看看我為你吃醋的模樣麽?如今你看到了,更見識了我心狠手辣的手段,可滿意了?我的心累了一千年了,沒這個心力陪你折騰這些新鮮玩意。我隻求順心,一丁點的逆心都叫我難受,你懂麽?”冷夕顧自說著,隱隱欲要落下淚來。

“是我不好,你要罰就罰我,別跟自己過不去。若是氣壞了身子,反倒自己遭罪,叫我也心疼。快別慪氣了。”秦鸞立即慌了神,手足無措的安慰著。

“你若是真心疼我,就不該弄這些有的沒的。她一出現,便都是蹊蹺,以你的心智想不出是誰搞的鬼麽?平時挺果決的一個人,怎的偏偏這個時候犯了糊塗?你若是想不明白,我罰你有什麽用?下回還不是照著樣來氣我?你也不想想換做其他人能礙著我麽?怎偏生就為你生氣?”冷夕說著便更加傷心,淚水真的就不爭氣的流了下來。

“我明白了,我真明白了。以後我隻和你平和的過,再不讓人摻合了去。我隻疼你、寵你,絕不氣你、冷你。再有這樣的事,我也絕不叫你煩心,直接殺幹淨了去。但凡再因這樣的事讓你蹙一下眉,我連自己也殺幹淨了去。”秦鸞真急了,語氣迫切的解釋道。

要是他知道當時一時興起打的主意會讓冷夕這般傷心,就是打死了他都不會那樣做。雖然隻是想著玩耍玩耍,但秦鸞也知過分了。不論誰對誰錯、有理無理,但凡因著外人讓自個的愛人、心尖上的人受了氣,那便是罪無可赦。更何況是為了這麽一個荒誕的緣由,秦鸞現在剮了自己的心都有了。

“你也無需這般激我,你我一體若是不能交心,倒不如各自離了去,何必說這些要死要活的?隻叫你這次長了記性,莫再犯糊塗。”冷夕說道。“是,是,我長了記性了。”秦鸞一聽知冷夕已然原諒了自己,連忙附和道。

“夕兒你這一哭,叫我心都碎了,以後再不叫你哭了。”秦鸞湊近冷夕,將她攬入懷中溫柔小心的為她拭去淚水。“嗯。”冷夕依偎在秦鸞懷中輕輕點了點頭。

“或許,愛情越是平淡才越是長久吧。”夜憐楓看著這唯美的一幕若有所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