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睛咕嚕嚕的動著,整個人呈現出一種十分靈動的狀態。

饒是楚言梟平日裏閱人無數,此刻也忍不住心中起了波瀾。

收回目光,楚言梟一本正經道:“這種事以後不要做了。”

聞言,季語撇嘴,滿不在乎道:“其實我也不是刻意的,就是不小心,若是楚先生不喜歡,以後我不說了就是。”

話裏話外的陰陽,楚言梟怎麽會聽不懂?

他深深的看了季語一眼,眉頭緊皺。

“你說與不說,影響都不大。”

言下之意,便是她做了多餘的事情?

原本還想著這人雖然對誰都態度冷漠,但也是個明事理的人,但是眼下看起來,恐怕是她想太多了。

季語張嘴正想反駁,那人卻突然截了她的話。

“勢單力薄,做這樣的事情,很危險。”

若說前麵半句,季語還有很多話要說,那麽聽到後麵這一句,季語突然就沒了脾氣。

明明是關心的話,怎麽到了楚言梟嘴裏,就變得如此別扭了?

收回視線,季語無奈歎氣:“行,我知道了。”

她側頭看向屋內掛著的時鍾,漫不經心道:“楚先生,時間不早了,你看……”

楚言梟點頭,收回視線。

直接推著輪椅轉身離去。

季語站在門口,厚重的地毯,輪椅壓在上麵,沒有任何聲音。

靜靜的而看著那人推開門進去,季語才收回視線,轉身進了屋子。

躺在**,季語想著方才楚言梟說的話。

雖然為人冷漠,但還是挺善良的?

回想外麵那些人對楚言梟的評價,若是季語這話讓別人聽見,怕是要笑掉大牙。

楚言梟是什麽人?活閻王,竟然有人說他善良。

季語反思了一下,也覺得自己是在做夢。

翌日,季語剛起床,便聽見樓下吵鬧的聲音。

模模糊糊的起身,拉開床簾。

寬大的落地窗,明亮的陽光,讓季語輕而易舉的看見了樓下的情況。

穿著搬家工人服飾的人,正進進出出,搬運著東西。

這是做什麽?

季語換了身衣服,下了樓。

門口站著一身材修長的男人,正麵無表情的指揮著那些工人。

“秦科?”季語試探著喊道。

那人回過頭來,瞧見季語,連忙低下頭,恭敬道:“夫人。”

太過正式的問好,讓季語摸了摸鼻子。

“你別這麽客氣。”避開秦科的視線,季語看著來來去去的人,疑惑道:“這是在做什麽?一大早就這麽吵鬧。”

聞言,秦科連忙道:“夫人,楚總說了,屋子裏現在的家具都要換掉,在他下班回來之前。”

“……”

這楚言梟又抽什麽瘋了?

在秦科一絲不苟的指揮下,很快便有了成效。

看著煥然一新的屋子,季語無奈扶額。

“夫人,屋子裏的家具都已經換過了。有什麽地方不妥,或是欠缺,跟我說一聲就行,”

季語點頭,苦笑:“辛苦。”

秦科淺笑,仍然是那副淡漠的模樣。

“夫人客氣。”

送走了秦科,季語將屋子裏的變化,直接用手機拍下來,給那位發了過去。

隻是信息石沉大海,一直到晚上也沒什麽反應,甚至直到很晚都沒有回來。

而此刻的楚言梟,正坐在辦公室裏。

夜色深深,屋子裏卻沒有開燈,唯有辦公桌上一盞台燈亮著。

楚言梟冷冽的臉,在燈光下,顯得格外的煞人。

“楚總,那邊有消息了。”

楚言梟終於抬起頭來,淡淡瞥了眼對麵的人。

“人出現了?”

秦科搖頭,苦笑:“那些人狡猾得很,還沒出現。”

楚言梟勾了勾唇角,眼中閃過一抹譏諷。

“不著急,等著。”

如此,又過了半小時。

屋子裏除了楚言梟點擊戍邊得聲音,安靜得可怕。

當秦科手機響起得瞬間,楚言梟看向他眉梢微挑。

見狀,秦科連忙接通電話,聽到那頭的聲音,秦科麵露喜色。

“楚總,抓住了。”

楚言梟從電腦上挪開視線,看向站在那邊得秦科,不緊不慢道:“幾個人?”

“兩個。”

“嗯。”楚言梟推著輪椅繞過辦公桌,“走吧,去看看。”

“好。”

秦科走到楚言梟身後,推著輪椅往外。

“讓你偷東西!我讓你偷!”

狠厲得拳腳,如同雨點般砸在男人身上。

男人抱著頭,痛苦得嚎叫著。

“把他得嘴給我捂上,大男人的,跟個娘們一樣叫什麽叫?”

說話間,幾個人已經按住男人,將他的嘴給捂上了,隨之而去的拳頭,力道越發的重。

突然,門被推開,一人走了進來。

“老大,楚總來了。”

話音落,屋子裏的響動也停下來。

輪子摩擦地麵的聲音響起,眾人連忙起身,分裂成兩排,站在門邊。

當楚言梟被推著進入屋子,眾人整齊一致的低下頭。

為首的人走到楚言梟身邊:“楚總,已經按照你的吩咐,全都是活口。”

“嗯。”

楚言梟淡漠的視線掃了眼躺在那裏,如同爛泥的人,臉色平靜。

“如何?說了嗎?”

聞言,強子頗為無奈搖頭。

“沒有,這人看著是個軟蛋,一直求饒,但什麽有用的事情都沒說。”

“沒說?”楚言梟扯了扯嘴角,淩厲的目光掃過。

強子立刻低下頭,謹慎道:“楚總您放心,我們一定想辦法讓他開口。”

聽著他的信誓旦旦,楚言梟冷笑:“已經過了一個小時了,你讓他開口了?”

“……我還需要一些時間。”

一聲冷哼,楚言梟看向秦科。

秦科會意,從兜裏拿出一雙白手套,走向地上躺著的人。

那人被捂著嘴巴,叫不出來,隻能眼睜睜的看著秦科抓起他的手,不知從何處拿出一根針,狠狠的紮入他的手指。

“嗚——”

生理性的淚水順著眼淚落下來,男人掙紮著要收回手,卻被旁邊手快的人按住。

秦科挑眉,拉出男人嘴裏的白布,冷笑:“如果你還不肯說,那我就換一隻手,十指連心,一直到你說為止,或許你能扛過去,但是我們有得是時間,慢慢折磨你。”

男人閉上眼睛,神情痛苦:“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