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語瞥了眼不遠處站著的楚言梟,微微擰眉。
藏身於黑暗中的人,緩緩走出來,麵上的鎮定自若的笑。
他無聲的張開嘴,溫柔的笑意,就算是沒有聽見聲音,季語仍舊能夠感受到對方的支持。
季語輕笑,這才安心的收回視線。
麵對鏡頭的時候,季語總是不苟言笑,整個人顯得十分的嚴肅。
也正是因為如此,以前的言喻在觀眾心中留下的恃才自傲的形象。
在許多人眼中,之前的那個言喻,之所以不能稱之為言喻,這氣勢占據了很大一部分原因。
無數的閃光燈,衝著季語的臉。
她眯起來眼睛,盯著那耀眼的燈光,眉頭緊鎖。
“我今天會出現在這裏,是因為我欠你們一個解釋。”
話音剛落,彈幕上已經出現了歡天喜地的情況。
【這才是屬於我們的言喻!】
【我相信這是言喻回來了!】
【言喻寶貝,不管你怎麽樣,我們都愛你!】
可惜季語現在看不見任何彈幕,隻能在張可的提詞板的提醒下,慢吞吞地說著話。
盡管如此,似乎也沒有人看出端倪來。
“我知道有的人無法接受,我們用別的來頂替言喻這個位置,你們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是我也希望你們能夠理解我的。”
季語頓了頓,沉聲道:“我先生身份特殊,所以請你們原諒我,以這種不太光彩的退出這個圈子。”
她雖然冷的一張臉,但說話的態度十分誠懇。
繼承了言喻一貫的風格。
沒有人懷疑這個人是不是真的言喻,因為她的行為,她的動作,以及她的氣質,都已經清清楚楚的告訴別人,她就是言喻。
這場直播,都以為會引起腥風血雨,可是沒想到,彈幕上麵雖然討論的聲音很多,但都是在合理的討論,沒人對這次的直播惡語相向。
當然,也有個別的情況,但是這種情況,很快就被屏幕刷過去,淹沒在彈幕中了。
季語說完話,就輪到記者提問了。
今日的記者,態度十分溫和,問的問題也沒有那麽的犀利和針對。
季語冷著一張臉回答過來,倒是沒有產生逆反的心裏,隻是……
瞥了眼角落裏站著的楚言梟,季語不由得擰眉。
過了好一會,季語收回視線,重新麵對記者。
這場記者招待會,一共花了兩個小時的時間。
期間包括記者們的提問。
當張可說結束的時候,季語深深的歎了口氣,起身走向楚言梟。
“累了吧?”
楚言梟從陰影中走出來,眉頭微皺。
“應該讓他們壓縮下這個會議的時間。”
瞥了眼楚言梟難看的臉色,季語好笑道:“擔心什麽?這樣不是第一次了,以前我們舉辦演唱會的時候,為了不讓人發現我,做得準備可比現在多太多了。”
楚言梟眉頭皺得更緊了。
“那你現在身份也暴露出來了,你還打算繼續這份工作嗎?”
對上楚言梟詢問的目光,季語輕笑:“為什麽不呢?唱歌原本就是我的愛好,現在能夠正大光明的唱歌,何樂而不為。”
當初隱瞞身份是怕暴露自己,引起季如風的注意,現在看來,她似乎並不需要在做那些隱瞞的事情了。
眼瞧著季語張揚的笑容,楚言梟好笑道:“行,既然你已經決定了,那我必然是支持你的。”
說罷,楚言梟牽著季語的手,兩人並肩朝著外麵走去。
……
“如果你們還喜歡我的音樂,我以後也會以言喻的名義在發布音樂,隻是我不會在繼續待在這個圈子裏了,希望你們能夠理解……”
精致的麵孔,在高清的攝像機裏,也顯得格外的細膩。
季菀盯著那張同自己有九分相似的臉,眉頭緊皺。
“言喻小姐,我們都知道您這麽多年,在音樂界可謂是發光發熱,相信你的粉絲,一定能夠理解你的選擇。”
季語笑著點頭,那眼裏是說不出的清冷,顯然對於記者所問的問題,絲毫不在意。
收回視線,季菀轉頭看向身後的男人。
“爸,你現在也看見了,同樣是一家人,人家光鮮亮麗,在看看你。”
楚江:“……”
他眉頭擰起,冷聲道:“楚言梟是我的兒子,我說要什麽,難不成他還會不給我?”
瞧著他自信的模樣,季菀冷笑:“爸,現在說這種話,未免太晚了,你兒子什麽德行,你應該比我們更清楚,他真的會幫你嗎?”
楚江啞然。
一想到楚言梟那張冷漠的臉,楚江的底氣**然無存。
幹笑著收回視線,楚江沒好氣道:“你現在說什麽都沒用了,事已至此,還是想想辦法,怎麽解決眼下的問題吧。”
“王誌業跑了,我們唯一的希望都沒了,除了和他們正麵對上,我也想不到我們還能有什麽辦法。”
楚江擰眉:“現在和楚言梟他們對上?你是不是瘋了?”
“不然呢?”季菀眼中含著譏笑,落在楚江身上,嘲諷道:“那爸你想個更好的辦法,讓我們解決眼前的問題。”
楚江:“……”
楚江收起視線,背過身去。
“這件事你別管了,我來解決。”
季菀看著他毅然決然離開的背影,勾了勾唇角,冷笑。
……
楚言梟和季語回到別墅,剛坐下來,便聽保姆說有人來了。
“誰啊?”季語不甚在意的問道:“這個點過來,是來蹭飯的嗎?”
“是老爺。”
季語微愣,側頭看向楚言梟。
後者正低著頭看報紙,似乎並不在意保姆所說的話。
季語挑眉,試探道:“你爸來了,讓他進來嗎?”
楚言梟瞥了他一眼,好笑道:“我倒是不想讓他進來,那你去把人打發走。”
季語撇嘴,靠著沙發,滿不在乎道:“你就讓他進來吧。”
沒過一會,楚江走進來。
一聲西裝皮革,皮鞋踩在地板上,發出清脆的聲音。
季語歪頭,單手撐著下巴,笑眯眯的看著來人。
“爸,怎麽有心情來我們這裏了?”她似笑非笑的看著楚江,意味深長道:“我記得前不久你可是氣衝衝的從這裏離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