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8.勾魂穴手

莫拋遺輕“哼”了一聲,頗是不信,順手又摸了葉奇飛的脈門一會,果覺正如藍忠所言,不覺點了點頭,對藍忠甚是佩服,不再語言,退下來與妻子女兒坐在一起,垂首沉吟,若有所思。---

葉彬斌見他沒有惡意,心裏方始放鬆下來,他曾不止一次替兒子把過脈,一直沒發覺有何異樣,但想以莫拋遺的身份,不會當眾說假話騙人,一時眼巴巴地看著兒子的慘態,心如刀割。

伍斌此時也仔細留意葉奇飛和唐清才的情態,大感詫異,若有所思。

葉彬斌目眶添淚,滿麵怒容,對伍斌大聲道:“白衣書生,這是你幹的好事!”

伍斌聽而末覺,上前幾步,雙目直注視著葉奇飛的臉,脫口而道:“這是勾魂點穴手法。”

此言一出,聲音雖然不大,東首聖人等五道和莫拋遺夫婦及葉彬斌,藍忠等幾人一聽之下,臉上神色為之一變,人人臉上隱隱約約透過一絲懼意,這幾個都是武林中武功絕頂的人物,便連他們這等身手的人也會感到害怕,這實是不可思議的事。

殿內沉寂了一會,莫拋遺“哼”了一聲,斥道:“胡說八道,什麽勾魂點穴手法。”話雖如此,聲音仍掩遮不了內心的顫栗。

伍斌道:“晚生雖是年幼無知,卻也知道勾魂點穴手乃是狐山派的絕技之一,莫爺前輩高人,也不知道麽?”他與莫不怪相處一個多月,閑時倆人對斟,談及天下各門厲害的武學,包括“勾魂點穴手法”在內,有曾講過,是於仔細一看葉奇飛的神態後,即知是“勾魂點穴手法”無疑。1

莫拋遺這句不過是激將法,聽他說得一點不錯,暗暗凜然。

葉彬斌暗想:鐵拐魔影,打遍天下,狐山隱士,何人與爭。老一輩的人把這話說得極是謹慎,“狐山派”高人隱跡多年,這次一而再三的發生不少事,莫非真的是與“狐山派”有關?

莫拋遺忽對妻子說道:“師妹,狐山派隱跡銷聲,不過問江湖中事,這次事出古怪,莫非是鐵拐魔影重現江湖了麽?”

馮觀子沉吟道:“狐山隱士自視清高,料來不會把這群烏合之眾放在眼裏,如果真是狐山派有所行動,那麽天下之亂,恐怕不是任何人能夠……”說到這裏,當即止話,夫妻倆臉色甚是沉重。

殿內群雄眼見莫拋遺夫婦和東首聖人等這樣的大高手,一聽“狐山派”之名,顯得行邁靡靡,心中搖搖。即知事出有蹊,望著眼前異態氣氛,人人自危,毛骨悚然,心底下湧起害怕惶恐。

白善忽對伍斌道:“斌兒,你過來。”

伍斌一喜,過來跪在他的麵前,道:“不知師父有何吩咐?”

白善歎道:“世事多變,人難求全,你年紀倘小,不諳世事被人利用,難免會作下一些錯事,為師也為責怪於你了,隻要你心中還有我這個師父,今後傳我衣缽非你莫屬。”

伍斌惶恐說道:“弟子怎敢蒙師父如此厚愛。”

白善道:“這是為師的主意,你也不必多說了。”

伍斌身受嫌疑,正須有人來解困,聽他這麽一說,不覺大喜,隻應了聲“是”字,不再言語。

白善忽地歎息道:“你知道嗎?近幾年來江湖上出現了一批凶徒,到處殺人放火,危及整個武林中人,你說我們應該怎麽辦?”

伍斌道:“那得想辦法救人之難才是正理。-”

白善道:“對了,救人解難,行俠仗義,這才是英雄好漢的本色,狐山派妖**害人間,你知道有淩風二莫這號人物嗎?”

伍斌看了連卒喬一眼,道:“狐山派的名頭弟子在不久前曾聽人說過,也認識了一個狐山派中的人,其實他們是好人,並沒有像人人口中講的那樣可怕,至於什麽的淩風二莫倒不曾聽說過。”他講的是實情,連卒喬文質彬彬,柔心弱骨,又曾救過自已的性命,憑他這份俠義之心,那有妖人的氣色。

莫拋遺忽然一聲大喝,道:“淩風二莫就是狐山派的人,你認識的人叫什麽?”粗氣連喘,青筋暴露,這聲便似打雷一般,令在座群雄心頭都是一震。

伍斌吱吱以對,良久無語,但想連卒喬與已相伴多日,情誼非淺,這幫人惡聲凶氣,排斥“狐山派”的不是,顯是不懷好意,如把連卒喬供出,勢必令群雄與之為難。

東紅聖人對伍斌頗有好感,此時也起立道:“小兄弟,你可知道狐山派在數十年前把整個武林搞得天翻地覆,血流成河,天下人無不欲誅之而後快,你既識得狐山派中人,豈有不知淩風二莫之理。”

藍忠也道:“伍兄弟,你是怎樣認識狐山派的人?”

白善溫聲道:“斌兒,你再不肯說出真情,那便是欺瞞長上,望你能深明大義,立身於俠義道中去。”

伍斌道:“我……我……”急得滿頭大汗,卻那說得出話來。

莫拋遺又大聲道:“淩風二莫在哪裏?快說”

莫莉花極是不悅,道:“好端端的大喊大叫什麽,大人嚇唬小孩子有什麽意思?”含情脈脈地向伍斌望去。

馮觀子忽地道:“莫不怪這個老怪物東藏西躲,這麽多年不知所蹤,難道上天歸西了不成?”

伍斌聞言含怒斥道:“胡說,我義父好好地活著,你怎可惡語咒人?”此言一出,登時後悔,眾人若是追問起來,實難推搪。

莫拋遺夫婦同時吃了一驚,便連五道也是動容變色,莫拋遺道:“你拜了莫不怪為父,這個老妖怪在哪裏?”握拳怒目切齒。

伍斌一時恍然省悟:義父叫莫不怪,還有一個莫精通,他倆人都是姓莫,這些人不住地大叫什麽的淩風二莫說的便是他倆,義父說他年青時誤入岐途,殺了很多人,想必痛罵他的人都是事主,都想找他索仇覓恨。

東首聖人等幾位修養甚好,此時也是慍色離座,東紅聖人道:“莫不怪這個魔頭在哪裏?”

藍忠道:“伍兄弟,莫不怪和一個叫莫精通的人合稱淩風二莫,他們原在峨眉派門下,後來投入狐山派門下,練就一身奇妙的武功,為禍江湖,你怎地不明是非,認賊作父,如何對得起你師父。”

伍斌呆住良久,嘴裏喃喃說道:“我義父不是這樣的人。”想起義父那雪白白的須鬃,雖說已是上了年紀,卻是稚幼可愛,如果把妖人魔頭怪物這幾個字加在他的身上,說什麽也無法想像得出來。

藍忠歎了口氣道:“小兄弟,人孰無過,善莫大焉,望你能知悔即改,切莫墜入萬丈深淵,遭千萬人唾棄。”

莫拋遺又喝道:“你到底說是不說?”

白善此時可沒有那麽凶,和顏溫聲說道:“斌兒,為師知你是一時之過,你應指發揭惡,洗心革麵,遠離這種妖人。”

伍斌沉吟良久,歎道:“受人之恩豈可能忘,師父,請恕弟子不能這樣作。”

白善麵孔一板,怒道:“你這叛徒不敬不尊,欺瞞長上,該當何罪。”

伍斌心中苦澀,卻不答腔。

“白衣書生,何必與這些人羅嗦,還是和我們走吧。”嬌斥聲中,馮觀子掠身撲來。

白善一驚,知她厲害,白義俠也站在白善身邊,深恐馮觀子辣手傷人,正待撥劍出鞘,掛在腰間的劍已是唰的一聲,自行射了出來,不禁吃了一驚。

隻見人影一掠,伍斌已是一手接過白義俠的劍,上前兩步,反手一劍,一招“溪水騰急”,勢疾如電,絕倫耀目。

馮觀子腹部受敵,見他劍法疾快無比,似是無招無式,極是淩厲,也不禁吃了一驚,手腕一沉,劍尖朝下,她瞧得極準,劍法又精,隻見她的劍尖在伍斌的劍身上一撞,借勢身形彈起,身朝下翻,一招“飛燕鑽雲”,連環兩劍,刺他“百會”、“風府”兩穴,這招劍法與“神劍門”的“蝴蝶戀花”有大同小異,伍斌熟知劍招,大讚一聲:“好劍法。”斜身一劍若似“反卷簾珠”的招數,反劍削上,他身法靈活疾快,劍法變化精妙,馮觀子的攻勢凶猛,仍是給化解了。

伍斌忽覺似有千斤之力壓將下來,血脈僨張,極是難受,原來馮觀子試了他的劍法後,知他劍法超凡絕妙,自囑短時內不易將他打敗,改用內家劍法,表麵上看來平平無奇,對敵之人卻感到劍氣襲來,劍法便是再精妙,也是施展不開,她心道:你劍法縱是精妙,如此比劍看你能接得下我幾劍。她心裏想得雖妙,隻見伍斌平空推出一掌,掌勁猛襲,極是淩厲,馮觀子渾身一震,身軀即時彈了出去,心中驚訝到了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