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3.亡魂直冒

陶治“嘿嘿”了數聲,人影驀地一閃,迅速絕倫地欺向連卒喬,一隻瘦若幹柴,猶如鷹爪的五指霍然抓下。連卒喬雖然早作準備,卻怎麽也料不到他身法如此疾快,刹那間已欺到了身邊,心念都還沒有轉過來,身形連動都還沒動,眼看就要傷在他的手下了。

在這危難這際,陡見銀光閃動,唰地嘶風疾響。

陶治見劍光指向自已的小腹,竟是十分高明的上剩劍法,他撲勢神速,無疑直似把自已的小腹往劍尖上送

。登時吃了一驚,好在他一身功夫了得,早到了收發隨心的境界,變應敏捷,一覺不妙,硬生生地把身形刹住,雙足一彈,身形猛地朝後疾退,縱是退得快,劍尖仍在他小腹衣裳上刺了個小孔,雖然沒有令他受傷,也把他嚇出了一身冷汗,他愕然間,轉首看了這個持劍青年,複而至上,仍是閃電般的出擊,這次他不是朝連卒喬,而是向伍斌撲去。

伍斌毫不畏懼,劃起白練,劍尖指出,還是那招“溪水騰急”,劍出神速,招變有方,不論陶治如何進擊,劍尖不偏不斜地指著他的小腹,陶治三進三退,無法進擊,登感束手無策,心下不凜駭然,天底下居然有這種神妙絕倫的劍術!是他從末見過的,劍式一出,以他自已這等身手絕技的高手也大受其製,竟是無法欺進伍斌的身邊,他心裏暗想:這青年的劍法不知是練不到家,還是不想進攻,他要是向我進招的話,那可就敵他不過了。

陶治正自駭然,忽聽到身後有人讚了聲:“好劍法。”

陶治自囑以自已這等身手,雖然不敢自居無敵於天下,卻也是罕逢敵手,此際給人站在身後居然半點都沒察覺到,單憑來人這份功夫,足以令他膽寒心怵。這時他正給伍斌的劍式迫得向後跳開三步,霍地轉身,差一點就撞到那人的身上,這一下吃驚更甚了,急忙一跳從火堆上掠過躲開。但覺心跳加劇,他在江湖上打滾了一輩子,從沒象今晚這樣失態狼狽過,甚覺骨顫肉驚,呼不給吸。

大家一同放眼看去,屋內不知何時多了一人,此人粗布披肩,一頭亂如雜草的頭發灰白白地,濃眉大眼,鼻寬嘴闊,亂須幾乎快要把他的嘴巴掩住了,神態狀若野人一般,正瞪著大眼詫異地看著伍斌,人人都吸了口氣,還當遇上了野人?

陶治聲音顫抖,問道:“你……你是什麽人?”

那怪老旬嘿嘿地笑了一聲,道:“是你爺爺。”

不僅是陶治,在場的人都為之一愕,不知其意何指?這怪老旬相貌甚凶,沒有半點和善並切之意,幾人心裏都不禁暗暗滴咕:這野人發起脾氣來,隻怕大家都要死無葬身之地了。

連卒喬和伍斌都覺莫名的恐懼,慢慢地移步,退到餘芳等人的身邊。

怪老旬忽地張口大笑,聲音蒼老洪亮,震耳欲聾,大家都吃驚異常,他指著陶治道:“你這灰孫子倒有幾分狗膽,也不問問清楚,就把我老人家的大門給打爛了,你說,要我老人家如何處致你

。”

陶治也知這怪老旬絕非等閑之輩,但他也是縱橫叱吒江湖多年的人物,怎能忍受他人的奚落,聞言怒從心起,他雖是激怒非常,卻還是一個細心的人,這怪老旬能神不知鬼不覺地竄到自已的背後,說明此老武功奇高,至少不在自已之下,如果動起手來鬥個兩敗俱傷,又怕連卒喬和伍斌的劍術怪異,自已孤力不敵,那豈不吃虧。

那怪老旬又嘿嘿了兩聲,道:“你這臭小子倒也有兩分膽量,一來便打壞了我的大門,也不撒泡尿來照照,這裏可是你撒野的地方,不怕天打雷劈嗎?”

陶治少說也有六十開外了,聽他說什麽臭小子的亂叫,再也忍耐不住了,喝道:“別說是你這爛門,便是你這個孤魂野鬼,老子也要送你上西天去。”

那怪老旬嗬嗬大笑,道:“遠來是客,我讓你三掌。”雙手反負背後,斜著頭正眼也不瞧他,這對陶治來說是對他輕視到了極點。

陶治哼哼嘿嘿地怪笑了一陣,這怪老旬的狂妄狀態竟還在自已之上,是他這輩子首次遇上的傲慢人物,心中怒火極盛,也知這怪老旬的斤兩不同一般,沒有兩分本事那敢上山打虎,自已雖然身懷絕技,也不敢掉於輕心,大笑之際,已是暗暗催氣提功,十指微張放鬆,刹那間雙掌掌心烏黑如墨,散溢著燒焦和死魚般的臭氣。

伍斌見過“黑衣惡張”的“陰陽掌”功夫,掌心顏色和氣味都和陶治的相同,猜想他們一定是同門,看陶治的掌心顏色氣味,知他掌力遠在“黑衣惡張”之上。

陶治知這怪老旬的武功絕非兒戲,卻也不信他能接得下自已的“陰陽掌”,心道:先打他一掌試試,這老兒如果閃避的話,那時再羞辱他一番。他的掌力陰毒霸道,寒氣隨著掌勢擊出。

那怪老旬對他的毒掌視如不見,站著一動不動,坦然受之,一掌擊下,隨著響聲,真氣陰風向兩邊激射**去,屋內狂風大作,呼地一**,整座草棚都**得搖了搖,餘芳等人駭然失色。

伍斌身具“神拳掌”的功夫,其掌專門克製至陰至毒的掌法,掌風雖傷不了他,卻也給**得搖搖晃晃,連卒喬鼻中聞到那股臭氣,蹲在角落裏惡心嘔吐。

陶治見怪老旬受了自已的“陰陽掌”,居然絲毫無損,這下吃驚更甚,他心念電轉,一退複而至上,呼呼地又擊下了兩掌,都打在怪老旬的胸口上,第一掌他隻用了七成掌力,一試之下知這怪老旬的厲害,最後兩掌都用了十成掌力

怪老旬身形仍是穩如泰山,陶治反給自已的掌力震退了幾步,白白枯幹的臉兒登時脹起,頭上汗水如雨滴般順著麵頰滑下,怪老旬嘿嘿地冷笑了兩聲,笑聲刺耳難聽,顯是他並沒有受傷。

陶治吃驚地問道:“你……你到底是什麽人?”這句話他已是問過兩遍了。

怪老旬把頭一轉,亂發揚動,雙目如電般盯在陶治臉上,不住地冷笑,道:“你這小子也配知道我老人家的名字麽?”

陶治哼了一聲,怪老旬問道:“你的毒掌練到最高境界,傷人於無形之中,不知中了這毒掌後,會有怎樣的症狀?”

陶治得意地笑著說道:“一個時辰之內,七孔流血而死。”

怪老旬也笑著說道:“厲害,實在是太厲害了。”頓了一頓,又道:“你看看你的雙手,可有什麽不對勁沒有?”

陶治一凜,緩緩地舉起雙手一看,隻見一雙烏黑如墨的雙手此時變得白如金紙,這一下子,他的臉色慘變,睜大了雙眼,目中顯現極高的恐懼。

原來那怪老旬在受他掌擊之際,竟用至高無上的內家真氣,把陶治的毒掌掌力迫了回去,表麵上沒看到什麽,實則陶治內髒已被自已的“陰陽掌”所傷,縱是大羅漢金仙,也是回春乏術了。

陶治在這一瞬間,神態失措,渾身發抖,那想得到這怪老旬的內家功力深厚精堪,居然能夠把自已十成的毒掌迫了回來,此等的內家高手他還是生平首次遇到,一時驚恐萬狀,膽破心寒,不用一個時辰,已是毒發狂叫,撲倒在地不住狂叫,聲音慘烈,登時七孔流血,不過一會已是氣絕身亡。

大家目睹陶治的慘狀,心驚肉跳,冷汗淋漓,抬起頭來見那怪老旬時野獸般的目光射來,更是雞皮疙瘩,不知他又有何等厲害的手段,待施辣手?

伍斌虛劍一劃,劍尖指地,雙眼迎著他的眼睛,靜觀其變,以一變應萬變,他的姿勢瀟灑,儼然大高手的風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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