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5.臉色蒼白

怪老旬不覺長長地歎了口氣,隔了很久,才輕聲說道:“好,生意作成,現在你可以帶一個人走了。”

連卒喬大聲道:“不行。”

怪老旬冷目一瞪,問道:“怎麽!有何不對麽?”

連卒喬道:“先前我告訴你她的音訊,我應該蠃得一個注碼,現在我又說了她的下落,又得了一個,算起來應該是倆個才對。”

怪老旬心緒不佳,極不耐煩,道:“好!好!你就領倆個人走,再煩我可不客氣了。”

餘芳等都望著連卒喬,心裏均想:這女子和伍兄弟交情不淺,這倆個人當中自然是伍兄弟在內,另一個當然就是那書童了,我們幾個與她毫不相幹,隻能在這裏受這老妖怪的折磨。

連卒喬指著餘芳和郭子驢道:“那我帶這倆人走,想來你不會從中阻撓吧。”

怪老旬甚為詫異,他為人極是精細,瞧出連卒喬和伍斌之間交情非淺,她一而再三的糾纏自已,無非就是為了救伍斌罷了,那知她會隻帶走餘芳和郭子驢,實是令他深感不解,先前他的話已經講明,這時要是反悔,末免顯得無賴,何況他現在心情極是敗壞,正想清靜一下耳根,實在懶得加於理會,揮手道:“快滾,快帶你要的人滾出去

。”

連卒喬並不急著走,一理衣冠,吟吟地笑著道:“你這人末免太也性急了,現在另有一筆生意,想必你一定會有更大的興趣。”

怪老旬怔了一怔,暗道:難怪她斯條慢理的,說什麽也不帶那小子走,原來私底下倘有這一個文章,不知是什麽古怪的花樣。嘿嘿,我姓莫的是何等般的人,涼你也不敢對我使什麽詭計。心裏這麽想,口頭上卻道:“不作,不作。”

連卒喬瞧著他,臉上的笑意更甜了,說道:“這筆生意對你而言就更有價值了,因此我這次的注碼是三個。”

怪老旬圓目一瞪,佯怒喝道:“我說過不作便不作,你敢迫我。”

連卒喬道:“作生意是兩廂情願的事,那有相迫之理。”

怪老旬嘿嘿地冷笑了幾聲,盯著她無語。

連卒喬雙眼仍是盯在他的臉上,說道:“不是我迫你作這筆生意,而是你必須得作這筆生意,這點你可要弄清楚了。”

怪老旬也在瞪著連卒喬,似要從她臉上看出一點端倪,隔了一會,忽地放聲狂笑起來,道:“這可真是笑話,我為什麽要作?”

連卒喬大聲說道:“就因為他們尋找你幾十年了,所以你必須與我作這筆生意。”

怪老旬笑聲漸停,淡淡說道:“老夫生平殺人無數,仇家到處皆有,昔年被我殺了的人的後人來找我報仇,那也平常得很,別說是兩個注碼,便是半個注碼也不值。”

連卒喬微微一笑,輕輕說道:“仇人找你,當然不是話下,這種生意我自是不會拿來和你瞎攪,如果是親人來找你,你說這價錢是否應該加注呢?”

怪老旬心中一凜,暗囑:難道是她在找我?他自出世已來,父母雙親早就過世了,在這世上除了昔年傾心的女子外,根本就沒有什麽親人,然而他見連卒喬的口氣不似說假,他沉吟了半響,瞪眼喝道:“你敢騙我?”

連卒喬微然笑道:“這世上知道你的身份來曆,又敢來騙你,我想還沒有這樣膽大的人,再說那些騙人的伎倆騙騙無知的小輩倒也罷了,如何能夠瞞得過你

。”

怪老旬皺著眉頭,苦苦沉思,就是想不起這世上自已又何來的親人?他也十分清楚地知道,連卒喬連他年青時候的事情都知道了,所說的話一定不會有假,然而就是掏破了頭皮也想不起來,這世上的親人是何等般模樣的人,迫得無奈,便道:“如果你說的是貸真價實,我老人家就作了這筆買賣。”

連卒喬大喜,道:“這麽說來,你也答應我的注碼了?”

怪老旬哼了一聲道:“注碼不能全都押上,隻能是兩個。”

連卒喬大急道:“這怎麽行……。”

怪老旬翻白著雙眼道:“不行也得行,你作生意掙到了大頭也就是了,怎能連小小的零頭也要拿走,豈不是令我老人家開市不吉利,連回家腳路錢都沒有了。”

連卒喬好不焦急,此老意思明顯,是要留下一人來殺個痛快,勢又不能拗他,惹火了他反而大事不妙,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怪老旬極是不耐煩,催促道:“這麽久了都不開口,你在等什麽?是不是有意吊我老人家的口胃?”

連卒喬歎了口氣,無奈說道:“你走的那年年底,她生了一個兒子。”

此言一出,有如睛天霹靂,怪老旬刹那間臉色變得蒼白,身軀微微發抖,神態直似隨時都會倒下一般。

幾人先時見他一付凶神惡煞的樣子,都是嚇得心驚肉跳,那知連卒喬會奇峰突起,幾句話便令得這個野人般的煞星鎮住,無不大感意外。

怪老旬忽地大吼了一聲,道:“你說的……可都是真的?”青筋暴露,粗喘大氣,雙手握拳,這時他的雙眼睜得更大更圓,掃射著野獸般的光芒,真似隨時都會發起狂性一般。

連卒喬見了也是暗暗心驚,知道說話稍有差錯,必會被他一掌斃死,強顏作態,道:“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一時之間也不是容易說得清楚的,不過你想一想,我會這樣騙你嗎?”

怪老旬臉上的神色變來變去,令人捉摸不定,隻見他一聲大喝道:“你要是膽敢騙我,就是走遍天涯海角我也必定殺了你,然後將你碎屍萬段,讓你死後永世不得超生

。”

幾人聽他說得如此狠毒,都不禁自地打了個冷顫。

連卒喬笑了笑,又道:“好讓你喜歡多一些,你兒子他老早就娶了媳婦,還替你生了個親親孫女,現在正在到處找你,這就是我為什麽要說他們找你幾十年的原因。”

怪老旬凶狠惡霸霸的臉色,直到此時,老臉始終緩了緩,微微地喘了口氣,綻出了溫存的笑意,隔了一會,問道:“他們叫什麽名字?”見連卒喬張口欲說,忽想起什麽似的,揚臂彈指,幾縷細如絲線的真氣激射而出,吱吱聲響,餘芳等人一齊昏了過去。

連卒喬對他們的死活倒不放在心上,見伍斌也倒了下來,不禁大驚失色,道:“你把他們怎麽了?”

怪老旬緩緩地說道:“我老人家的事豈能容得這些不相幹的人聽去。”

連卒喬道:“你沒有傷了他們吧?”

怪老旬哼了一聲道:“你是不是想等我把他們全都掐死了,這才肯說了出來。”

連卒喬知他脾氣,得罪不得,便道:“你兒子在江湖上有個綽號叫銅人鐵臂莫拋遺,兒媳叫紅衣仙子馮觀子,孫女兒叫莫莉花。”

怪老旬聽著,默不作聲,呆呆地出神了半響,轉眼瞧了連卒喬一下,輕輕地哼了一聲,忽地揚手彈指,幾縷真氣射出,餘芳等人身軀一動,同時醒轉了過來。

連卒喬極是佩服,知他這手“隔空點穴手法”全憑深厚的真氣透過指尖射出,江湖上武林中能有如此功力的人少之又少,極難得見。

怪老旬盯著連卒喬道:“你押上的賭注,現在可以帶走了。”他知連卒喬和伍斌交情非淺,絕不會棄他而去,暗想:我暫且讓她把這小子帶走,然後我再去把他抓了回來。嘿嘿,我老人家說話是算數,讓你把人帶走,可並沒有說讓你把人帶走後,我老人家不能去把人再次抓來。

連卒喬見他的眼珠轉了轉,臉上微露出得意的笑容,即知他的心意,她對餘芳道:“你帶上那個小書童,四人先行上路,在前麵等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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