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功敗垂成

找不到白衣書生,倆人好不沮喪,返道回轉,卻見那倆個灰衣人仍在樹林裏,便坐在墳前的死屍堆裏,盤膝靜坐,手抱丹田,閉目入定。原來他倆人經過一番劇鬥,消耗了不少真氣,如不調息靜養,勢必於身體有損,加之他們也想見伍斌倆人一麵,猜想白衣書生帶來的人已經全軍覆沒,不會有人前來打攪,便不加顧忌地坐下養氣。

伍斌趁著他們沒收功之前,仔細地打量他們,光頭大耳,鼻寬唇厚,一襲灰色粗布,一看他們的相貌相似,猜想可能是兄弟,看他們相貌衣著,顯非中土人士。

過了一會,倆個番人先後收功,站了起來,雙手合什,躬身向伍斌連卒喬,一人道:“倆位施主此番相救,老納兄弟倆感激不盡。”他既會講官腔,卻不怎麽順口。

連卒喬道:“區區小事,何足掛齒。”和伍斌抱拳作揖施禮,對方是上了年紀的人,自已倆人雖施恩於人,卻也不便倨傲失於禮數。

連卒喬打量了他們幾眼,道:“敢問倆位前輩可是西藏的刺嘛高僧?”

右邊那灰衣人道:“不錯,老納是西藏紅教密宗千機上人

。”指著左邊灰衣人道:“他是老納的兄弟,也是同門中人叫萬機上人。”原來這千機上人萬機上人是西藏密宗有數的高手,生平隻懂玩槍弄拳,此番有事來到中土,卻栽在幾個黑衣蒙麵人的手裏,若非伍斌和連卒喬及時出手,必客死異鄉,連屍身也要埋在深山雪地裏。

連卒喬熟知天下各門掌故,西藏密宗有紅白兩兩大教,這倆個刺嘛年紀老大不小了,至於千機萬機這倆個名字人末聽過,又見他們連黑衣蒙麵人也鬥不過,猜想他們可能是密宗中的平常之輩,不然怎地名不見經傳,卻不知這倆個刺嘛是密宗有數的高手,因給黑衣蒙麵人的劍陣所困,衝殺不出去,其實以黑衣蒙麵人的武學造詣而論,再多五個也不是他們的對手,對於這點,伍斌和她急誅仇人,沒有注意到罷了。

伍斌問道:“敢問倆位前輩,不知如何與他們打起來的?”

千機上人歎道:“此事說來慚愧,老納兄弟出門但求平安,行途如願,豈料事與願違,大禍仍是不斷,若非倆位少俠相救,後果實是不堪設想。”語言至此,顯是不願說明事情原委,他們到底是前輩高人,給倆個後生小輩所救,既是慚愧,又是深感麵顏丟盡,於那感激的言語羞於切齒,想傳他們一兩手功夫作為酬謝,又見人家技世超凡,顯然受過高人傳授,自已那些伎倆反而顯得見不得人,一時之間好生為難。

當下連卒喬也把倆人的姓名說了,千機上人和萬機上人聽說伍斌姓伍,臉上神色有些異樣,仔細打量了他一會,千機上人問道:“伍斌俠可是這個村裏的人?”他臉上神情顯得有些激動。

萬機上人道:“這村裏有一位江湖隱士,叫袁自安,不知倆位少俠可識得此人。”

伍斌和連卒喬相顧了一眼,極是詫異,袁自安在江湖上關沒出名,知道他的僅是幾個老朋友罷了,並且以經謝世多年,現在居然有西藏密宗的高手前來找他,不能不令倆人感到奇怪,伍斌道:“倆位前輩來找他老人家,不知有何事?”

千機上人倆人一聽,即知此人不僅識得袁自安,多半還極有淵源,萬機上人道:“老納兄弟萬裏迢迢而來中土尋他,自然是有一定的道理了。”

伍斌道:“不知是何事?可否見告?”

萬機上人遲疑道:“這個嘛……恕有不便,老納欲與袁先生當麵商協

。”袁自安已死多年,這倆個刺嘛不知是朋友,還是敵人,大老遠從西藏來到中土,其中必有重要的原故了。

伍斌不知他們的來意,不便把師父的死訊泄露出去,一時沉吟不語,那倆個刺嘛見他不說話,極是著急。

連卒喬道:“不瞞倆位大刺嘛,袁前輩和我們確是相識,隻因他隱居多年,不願與武林中人有來往,更不願他人泄露他的形蹤,其中為難之處,倘請見涼。”她直承認識袁自安,又推托袁自安隱跡不露,這倆個刺嘛不肯把來意說明,她便以退為進,迫這倆個刺嘛自已說出。

果然,千機上人倆麵現為難之色,過了好一會,千機上萬無可奈何地說道:“老納兄弟其來純屬善意,是有一筆買賣要和他作的。”

伍斌極是詫異,但想師父往常兩袖清風,授世度日,有十多年不與外界的人有往來,那會與他人作甚買賣,更何況他已死了六年之久,這倆個刺嘛好言好語,企圖難測。

連卒喬忽地大笑,道:“原來倆位大刺嘛從西藏到中土來,是來作買賣的。”

千機上人兄弟見她口氣盡是嘲笑不屑之意,顯然是不相信,他們老於事故,即知他們心下之意,但想不把事情說明,實難把袁自安叫出,萬機上人道:“我們此事確是找袁先生作買賣來著。”

伍斌不悅說道:“倆位是前輩高人,既是認識袁前輩,算起來應該是我們的長輩,我們這些後輩小子開開玩笑,速著樂那也沒什麽關係,倆位不該五一節我們這個玩笑。”

連卒喬指著伍斌道:“你們知道他是何人嗎?嘿嘿,便告訴你們了吧,他便是你們要找的那位袁前輩的弟子,哈哈,這下你們不要再說假話了吧。”她見這倆個刺嘛連黑衣蒙麵人也鬥不過,想來武功有限,這倆人如果是心懷不軌的話,那也不怕,她說了這話後,輕輕扯伍斌的後衣示意,小心提防。

卻見他們相對著放聲大笑,極是高興,連卒喬暗道:這倆個刺嘛果然是尋仇來的。伸手握住劍柄,一待他們有何舉動,馬上撥劍出擊。

倆人笑了一會,千機上人道:“天不負人,終讓咱們找著了。”

伍斌和連卒喬同時後退了兩步,萬機上人一見,更覺好笑了,他道:“伍少俠誤會了,老納兄弟與令師在二十多年前有過一麵之緣,今番前來確是有筆倘末作完的買賣和他了清,並非是與他有何江湖瓜葛,這點可要弄清

。”

伍斌如何相信他的話,道:“不知是什麽買賣?”

千機上人知道再不把事情說出,恐會加深誤會,道:“伍少俠是袁大俠的弟子,應該知道令師手裏有件寶物,叫藍色靈珠。”

伍斌和連卒喬相顧一下,心下極是詫異,心下極是詫異,藍色靈珠雖是袁自安之物,在他歸隱後,此物一直寄放在他師父秦秉偉手裏,三年前秦秉偉差人到金雞派去,讓白義俠派弟子唐清才前去取袁自安的遺物,其中最貴重之物便是藍色靈珠了,誰料唐清才在路上把寶物給丟失了,有人懷疑是神通聖手段哈作的手腳,至於如何把寶物失掉,終不得知。這倆個刺嘛想是風聞此事,大老遠的來到中原,不明真相,直徑找上家門來,連卒喬比較心細,藍色靈珠是秦秉偉送給白義俠的,此事江湖上沒人知曉,這倆個個刺嘛不僅知道是袁自安的,還知道他歸隱在這山村裏,但想此事必有其他的原故。

千機上人見他倆人滿臉疑惑之色,便道:“實不相瞞,藍色靈珠是我兄弟倆無意中得到的,由於不知它的妙用之處,轉手送給了令師,不久前我兄弟又得到了另一顆藍色靈珠,才知道這寶物有雌雄之分,是於萬裏而來,欲以高價買回令師手上的那顆,使它雌雄成對。”

伍斌和連卒喬隻當他在花言巧語,亦自不信,隻見萬機上人自懷中取出一物,由一塊紅布包著,打了開來,登時藍光瑩耀,一顆拇指般大小的藍色珠子,伍斌和連卒喬都沒有見過藍色靈珠,不知這顆珠子是真是假。

千機上人看著他倆人,微微一笑,道:“這樣的珠子在平常人眼中隻當是顆平常的珠子,卻不知這顆極其難得能解百毒的寶物。”

伍斌和連卒喬同聲問道:“能解百毒的寶物。”

千機上人道:“不錯,藍色靈珠確是能解百毒,不知它的妙用隻當是平常的珠子,懂得用法就是無價之寶,這珠子也隻有雌雄兩顆在一起才能發揮它的最大妙用。”他如此不厭其煩地說藍色靈珠的用途,無非是想說明來意友好,他倆人是有道高僧,所講的句句是真,不過這也難怪,經過了許多事,伍斌倆人怎會再輕易相信他人,這也是常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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