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8.你有心事

陳迷煥等人趕到時,已不見了伍斌和連卒喬的人影,地上七橫八斜倒著五人,除了一人斃命外,其餘四人倘還活著,隻是琵琶骨已經被刺穿,一身武功已廢,有人把他們的麵罩扒下,一看均是不認識的人,都不知發生了什麽事,房內地下掉了一地暗器,顯然這些人是來暗殺武林盟主的。

且說連卒喬背著伍斌奔下了山,撥足狂奔了數裏路才停下,鑽進了一片樹林裏,找個藏身之處,把他放下,焦急驚恐地問道:“大哥,你……你到底怎樣了?”

伍斌自知中毒很深,不忍說出令她擔心,隻道:“不礙事的,隻是毒在體內,得想辦法把毒撥除了。嗯,你再給我一顆百毒不浸丹,我要靜坐一會。”

連卒喬聽他這樣說,知他中毒非淺,忙取出兩顆藥丸喂他服下,接著傳授他“狐山派”秘傳的“迫毒靜體要訣”,這種方法是用來通氣活血,把體內的劇毒迫到指尖上,然後劃破指尖把毒汁逼出,伍斌的“神拳掌”已接近大成,又練了“狐山派”的“魔體精功要訣”,當下盤膝坐在雪地上練功,連卒喬守候在旁邊不敢稍作聲響。

過了好大一會,伍斌頭頂徐徐冒著白氣,額頭上的汗珠滾滾而下,渾身衣服都濕透了,連他屁股下的雪也慢慢融化。

時間慢慢地消逝,伍斌頭上的白氣越冒越濃,也不知過了多久,天色漸曉,連卒喬在蒙朧中看見他臉露笑容,知他行功即將圓滿,心下大喜,不敢亂動,也不敢出聲。

伍斌用指甲劃破指尖,彈指一射,聚在十指的毒汁逼出射進雪地裏,他深吸三口長氣,再緩緩呼出,收氣歸元,道:“好厲害的劇毒,要不是有連兄弟的百毒不浸丹和迫毒淨體功,我今晚隻怕難逃厄運了

。”說著站了起來,肩上和臂上的毒針早在中毒後已撥出,這時體內的毒氣也已全部撥除。

連卒喬見他開口說話,知已無大礙,緊張的心情這時完全放鬆下來。把他的身子轉過對著東方,借著晨光見他臉色如常,確信是毒除無礙,心下好生高興。

伍斌歎了口氣,道:“每次在危難的時刻,總是要你出手來救我。連兄弟,大哥好生感激。”

連卒喬歡笑著說道:“我們是拜了把子的兄弟,在危難的時候,不是你來救我,當然就是我救你了。”

伍斌道:“傅非勞這個賊頭當真是惡到了極點,他殺害了咱們的父母到罷了,這時連我人也不肯放過。”

連卒喬道:“這個賊子便是這樣的了,今後我們寸難行,萬事小心在意,莫要再中他的計算了。”

伍斌點頭稱是,道:“我體內的劇毒雖然沒事了,要完全清除餘毒恐怕要七天時間,好在現在脫離險境,遠離是非,倒不必拉心有人來煩我們了。”他曾經被刁精才用毒害過一次,深有體會,雖然把體內大部份的毒氣逼出,殘留在體內的餘毒卻須慢慢撥除,不是能夠急得來的。

連卒喬道:“到了現在你應該知道傅非勞這奸賊的厲害之處了吧,他本人不僅武功高強,以你眼前的武功,實在不是他的對手了,何況他手下倘有許多幫凶,單憑你我二人之力,想要報仇,言之過早。”

伍斌默然無語,隔了一會方道:“傅非勞的武功究竟有多高?”

連卒喬答非所問道:“你說你義父和莫精通的武功又有多高呢?”

伍斌道:“他們的武功有多高這個我可說不上來,隻能以深不可測四個字來形容。”

連卒喬道:“我爺爺被武林中人稱為天下第一,至於他是不是天下第二我也不敢說,你義父和莫精通隻是我爺爺的記名弟子,他們的武功已是這樣厲害,你是親眼見到的,傅非勞是我爺爺親傳弟子,狐山派所有的武林他已全都學會了,我想他比之我爺爺雖然還及不上,比你義父和莫精通倆人隻怕隻有過之而無不及。”

伍斌聽著呆了半響,道:“這樣說來,想要殺了傅非勞報得大仇,好比登天還難,不知要等到猴年馬月

。”

連卒喬道:“這就是我為什麽非要你去見我爺爺的原因,想要殺得傅非勞,除非你學了我爺爺的九拐龍魔杖法,才能破得了他的狐山劍法。”

伍斌與黑衣蒙麵人交手多次,每次都令黑衣蒙麵人橫屍在地,但想傅非勞的狐山劍法固是出類撥萃,超人幾等,自已再苦練義父的“魂劍”,報得大仇不是難事,這時聽了連卒喬的話,心中多少有些不以為然。

連卒喬看了他一眼,似是看透了他的心思,道:“你以為黑衣蒙麵人的劍法並不怎樣,傅非勞的武功想必有限,如以魂劍來殺他報仇綽綽有餘了。”

伍斌不語,心下默認。

連卒喬道:“狐山派的武功能被世人稱為天下第一,連打遍天下無敵手的百勝神刀胡臭都要敗在我爺爺的劍下,傅非勞已得我爺爺的真傳,這人野心不小,武功修練必勤,我爺爺說傅非勞這人天生異賦,是塊練武的好材料,他的魔體丹元功如是練成了,那他的狐山劍法必然大進,我爺爺說狐山派的武功修煉與別的門派大異,魔體丹元功深進一層,狐山劍法也深進一層,和我們交手的那些人沒有練過魔體丹元功,所以無法把狐山劍法的威力發揮出來,這就是為什麽每次出現的黑衣蒙麵人的劍法並不高明的原故。”

伍斌道:“劍術也有這樣的練法?”

連卒喬道:“天下間萬物皆異,修練武功的法門也是各異,千變萬變,沒有親眼見過的東西別人說了固是難於致信,卻也不能就說沒有,你說是也不是?”

伍斌知連卒喬不會騙他,心想傅非勞的武功這等高強,目前說報仇之類的話已成泡影,一時心緒不佳,默然無語。

連卒喬道:“現在不管怎樣,我倆人先去見我爺爺,報仇的事暫緩,待我爺爺把狐山派至高無上的武功傳給你,苦練幾年後,劍術大成之日便是報仇之時,你切不可意氣用事,反而壞了大事。”

伍斌麵朝東方,想來想去,過了很久,轉過臉來對她道:“你都這樣說了,也隻有這樣走法了。”

連卒喬見他答應了,不覺大喜,滿麵堆笑。

伍斌沉吟道:“我倆在兄弟會總壇這麽露臉,現在武林中人認識我們的一定不少,得想個辦法才好

。”

連卒喬點頭道:“這話說的也是道理。”

倆人出了大路,踏著厚厚的集雪朝前一步一步地走去,一條大路曲曲折折,山峰起伏,行了一會天色已然大亮,在晨光的照射下,滿山遍野盡是白色的世界。

晨間的氣候雖是寒冷,然紅日爬上山頭,射來千萬道紅輝,置身其中,心頭似乎湧起一股暖暖之意。

伍斌的衣服在運氣逼毒的時候已被汗水浸濕,此時衣內盡是凝結的冰塊,微風吹來,感到寒意襲體,身軀有些微微發顫,連卒喬看見了忙把自已的大衣脫下披在他身上。

伍斌如何肯讓她為自已受寒,道:“我身強力壯,這點寒氣還受得了,你不必太為我擔心。”

連卒喬道:“你的身體剛剛複元,當心受寒。”硬是把大衣披在他的肩上。

伍斌推辭不掉,甚是激動,眼圈一熱,險些滴下淚來。

連卒喬麵對著他,全都看在眼裏,心裏忽然湧起一股甜甜的滾味,不覺癡癡地望著他。

伍斌見她神色有異,不覺問道:“連兄弟,你怎麽了?”

連卒喬心頭一跳,登時省悟起來,刹那間滿麵通紅,感到一陣害羞,掉頭朝前跑去,再也不敢看伍斌一眼。

伍斌心下大奇,追上叫她也不應,還道是自已什麽地方得罪了她,令她生氣,不覺大急道:“連兄弟,若是大哥有何不是之處,請你別往心裏去。”

連卒喬神態羞妮,隻覺兩腮火辣辣地,如何敢把臉對著伍斌,仍是快步朝前走去,道:“不是了,大哥別……切莫誤會。”

伍斌道:“我不誤會就是了,你也別跑得這樣快,再跑下去我可追你不上了。”故作粗喘大氣之狀,一付累得不得了的樣子。

連卒喬心意慌亂之際,也不知是真是假,停步等他上來,倆人並肩朝前走去,伍斌斜著頭偷眼看她,見她低著頭一聲不響,臉上的神色也看不清楚,道:“連兄弟,你是不是有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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