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6.山外風光

連翠嬌有些生氣道:“又是身體,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你再要羅嗦個沒完,我跑去躲了起來,十天半月也不出來,看你怎麽辦?”見他仍有遲疑之‘色’,又道:“再說我跟你一起下山,也是順便到鎮上看看大夫,也不知到底是不是真的懷上了孩子。中”

伍斌見她這樣說,到也怕她真的跑去躲了起來,令自已焦急一番,況且她說的也不無道理,的確是該去看看大夫,思之又思,也就點頭允應了。

次日,天剛‘蒙’‘蒙’亮,連翠嬌就醒了,見身邊的丈夫早已不見人影,心下一驚,隻道他拋下自已一人下山去了,心急如火,一跳而起,跑出了‘洞’外,就聽到了呼呼的嘶風聲,心頭上的石頭落下地來,但不知怎地,心下感到一酸,不覺流下淚來。

伍斌正在練龍魔杖法,忽見一個散發‘女’人哭著撲來,定神一看,這‘女’人竟是連翠嬌,他手中的拐杖這時反揮過來,他的杖法剛練不久,自然還不到收發隨心的境界,這一驚非同小可,就在這時,隻見他手勢一抖,微微偏斜,手指一鬆,拐杖呼的飛出,掠‘射’出‘插’在一棵樹上,而連翠嬌也在此時撲進了他的懷裏失聲痛哭。

伍斌張臂抱住了她,茫然不知何故,扶她到一邊坐下,連翠嬌靠在丈夫身上,‘抽’‘抽’噎噎不停地哭泣,不覺低聲問道:“連妹,你怎麽了?是不是作了惡夢了?”見她外衣末穿,頭發末梳,用五指替她梳理頭發,又輕輕地替她‘揉’背。

連翠嬌小手捶在他‘胸’口上,哭著道:“誰叫你不……不告……。你最壞了。”雙手摟住丈夫嚶嚶泣個不休。

伍斌茫然不解道:“我又怎麽了?我這不是好好待在這兒嗎?你可是又多心了。”連翠嬌隻是哭泣,伍斌連續問了好一會,才知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不覺亞然失笑,又是格外感動,妻子如此在意丈夫是否在身邊,情之深,意之切,雙手托起她的頭來,伸嘴把她的淚水‘吻’幹,再把她擁在懷裏,道:“連妹,我的心早就給了你,今後我倆相依為命,生死與共,沒有你我怎能活得下去,你可不要太多心了,剛才可把我嚇壞了,險些傷著了你。”

連翠嬌伸手擰他耳朵,道:“我才是給你嚇著了呢,自已先醒來也不叫我一聲。”

伍斌歉然說道:“我醒來的時候見你睡得正香,那忍心把你叫起來,誰知你會醒來這麽快,總而言之,千不是萬不是,全都是我一人之過,本該陪你到醒來才

練功也是一樣。”說著,抱拳深深一撫,道:“小人知錯了,請夫人恕罪。”

連翠嬌噗咄一笑,又捶了他一拳,道:“你什麽時候從哪裏學來這油腔滑調的本事。”

伍斌伸指劃她臉蛋,道:“不害羞,又哭又笑的。”接著又道:“好了,我們別鬧了,還是去準備準備,過一會就下山。”替她擦去淚痕,又理了理頭發,轉頭一看,見那根拐杖‘插’進樹裏,怎麽也料不到這手勁如此之大,竟是撥不出來,隻得運勁於臂,這才把拐杖撥了出來。

連翠嬌哇了一聲,讚道:“大哥的手勁這樣大,我以後可再也不敢和你比了。”

伍斌笑了笑,道:“你什麽時候也學會稱讚自已的丈夫了。”

連翠嬌嫩臉一熱,道:“人家講的是真心話,可你卻笑話人家,不與你玩了。”說著小跑回‘洞’裏穿衣,再到小溪邊洗臉。

伍斌也換了件幹淨的衣服,“九拐龍魔杖”是狐山派的鎮山之寶,除了掌‘門’人外,他人是連邊兒都不能‘摸’的,伍斌此時繼承了狐山派的‘門’戶,自然是不能離手,隻是一個青年人拿著一根拐杖趕集,末免太過惹人注目,用布把龍頭包了起來。

一路上,兩傍‘花’草紅紅綠綠,五顏六‘色’,滿山遍野,鳥語‘花’香,景‘色’優美‘迷’人,尤其是有些‘花’開在懸崖邊上,四溢飄香。

午後,倆人行下山來,數十裏外有一個東良莊,倆人是傍晚前趕到的,在一家客棧裏投宿,掌櫃見是一對青年夫‘婦’,衣著雖是平常,卻無法掩遮住亮麗的秀氣,說話又不像鄉下人,出手便是一錠銀子,掌櫃開店多年,還沒見過這樣大方的客人,隻當他倆人是‘私’奔出走的青男‘女’,當下為他倆人開了間上房。

倆人洗過澡,見吃飯的時候倘早,便到外麵去散步,買了些點心,回來時見有好內人閃閃掩掩跟蹤在後麵,伍斌微皺眉頭,連翠嬌暗笑輕聲道:“大哥,今晚可有熱鬧瞧了。”

伍斌道:“是非少惹為妙。”

連翠嬌笑而不答,心裏暗暗有了主意,倆人回到店裏,掌櫃守在‘門’前張望,見他倆人回來,迎前笑著道:“小相公,你老要的酒菜已經作好了,不知是回房裏去,還是……。”

伍斌道:“這裏人多嘈雜,你給我們拿到房裏去。”掌櫃點頭稱是。

連翠嬌道:“酒菜要是上等品‘色’,那就大大有賞,如果隻是次等劣品,那可饒你不了。”

掌櫃哈腰說道:“不敢。”

連翠嬌道:“先賞你幾兩銀子,要是好的話明日再來一桌。”伸手入懷裏取銀子,拿出來的時候一串東西掉落在地上,她噯喲一聲,彎腰撿了起來,卻並不急於收起,仍拿在手裏,另一隻手拿幾兩碎銀遞給掌櫃。

那掌櫃睜大了雙眼,盯著連翠嬌手中的那串東西,竟忘了接賞錢,不覺叫了一聲:“我的媽呀。”

此時,店裏的人都注意到了他們,見了連翠嬌手中那串東西,都傻了眼,識貨的‘露’出異樣的目光,原來連翠嬌手中的是一串珍珠,那是陳‘迷’煥送給她的,她時常帶在身上,此時有意讓那些跟蹤她和伍斌的人開開眼界。

伍斌見她意把這串珍珠‘露’出示人,水覺一驚:連妹這是怎麽了,須知錢財不可外‘露’,這樣一來,豈不是要把歹人引來嗎?給她使了幾個眼‘色’,她故作不見。

連翠嬌見掌櫃呆在那裏,一笑把那啐銀扔在桌上,和伍斌並肩回房。

過了一會,掌櫃方自回神,喃喃說道:“我早知他們大有來曆,果然是財神爺上‘門’來了。”

幾個江湖豪客模樣的人的目光直望到連翠嬌的背影消失,暗自思索:這倆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男‘女’,居然把這樣的寶物‘露’了出來,這真是該我走運,對了,那小子手中拿著的是什麽?總是見他寸步不離此物,會不會是條金‘棒’?這些人財‘迷’心竊,末免胡思‘亂’想,不知如果是條金‘棒’,而有人能夠拿得動,那這人就極不簡單了。

回到房裏,伍斌難免不悅,道:“連妹,你到底是在作什麽?這樣如此重要的東西,怎能如此示人,你也不想想,你以前正因如此,我們險些掉了‘性’命的事。”

連翠嬌得意地笑道:“這些賊人已經跟咱們耗上了,幹脆把東西亮出來,讓他們快些下手,不然他們不知我們身上有何物,心中揣測不著,來個打悶棍,那可就防不勝防了。”她熟知綠林中的規矩,剛才在大街上逛,竟有幾個人在跟蹤,猜想打他倆人主意的不會就一兩人,故意把珠寶示人,好讓對方一窩子湧出,卻不知這些人並非是看中她的珠寶,而是伍斌手裏的那根“九拐龍魔杖”,他倆人都不知道,這根“九拐龍魔杖”並不是閑等的鐵拐,而是用玄鐵鑄製

的,伍斌命在手裏,落地的聲音與閑掌鐵‘棒’的聲音有所不同,難免引起歹人的猜疑。

伍斌無可奈何地說道:“你呀,就是這個脾氣不好,竟愛找這些不必要的麻煩。”

連翠嬌忽地咦了一聲,詫異地道:“大哥,你看我們的東西好像給人動過了?”

伍斌一看包袱雖然沒有打開,可他記得包袱的方向不對,顯然是有人動過了,好在裏麵隻是幾件替換的衣服,並沒值錢的物品。

連翠嬌見他心情不悅,不覺好笑,道:“幾個小‘毛’賊便令你生氣了?”

伍斌搖了搖頭,連翠嬌道:“現在你可知道,既是我不把那串珍珠拿出,他們也已盯上我們了,你想想看,我倆來到這店才多少功夫,他們就注意上,可能在路上我們就‘露’餡了。”

伍斌一想也是道理,妻子不過才示寶,這包袱顯然是在倆人出去的時候給人動的,不知是什麽‘毛’賊這等敏捷,竟給他來來去去,心道:哼,今晚要是有膽量來的話,你們再來試試。

連翠嬌道:“我們現在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等他們自已送上‘門’來,到時才慢慢的一個一個地收拾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