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6.一縷青鬃

伍斌施展陸地飛騰的功夫,風飄電馳,一口氣奔出了數十裏外,回頭一看,不禁又是一驚,不僅沒能把莫‘精’通甩掉,反而越追越近了,自已已是用盡了全力,這般下去隻怕要給他追上不可。中

莫‘精’通哈哈大笑,道:“喂,你跑不掉的了,還是給我乖乖地站住吧,我老人家不會虧待你的。”

伍斌也不回答,發力狂奔,莫‘精’通又逗了幾句,見他隻是不理,不覺心懷火起,怒道:“你當我追你不上麽?”不過一會,果然又‘逼’近了許多。

伍斌心道:看來我的輕功還末練成,難於走得掉,我的其他武功不見得會輸給他。心念末了,猛地止步,一個急轉身,呼的就是一杖,點向‘胸’口。

莫‘精’通料不到他會突然返身回擊,自已衝勢太猛,一時收腳不住,急忙掠身縱起,杖影掃處,隨著帛裂聲響,莫‘精’通‘胸’口的衣裳給劃破,好在他身法奇快,一掠而過,這才沒有被傷著,隻是如此一來,可把他給‘激’火了,一聲大吼,淩空中一掌狠劈了下來,掌勁淩厲,顯出十足的道力。

伍斌一凜:難怪他年青時和義父名滿江湖,他的魔體丹元功果然深厚。陡覺勁風貫背,知道厲害,足下快步,身形疾繞。

莫‘精’通猛勁的掌力狠擊下來,地上的沙石逢然‘激’‘射’,顯示出他的掌力十分霸道。伍斌在急繞之際,舉拐一招靈狐擺尾橫掃他的手腕。莫‘精’通微微一驚,料不到伍斌的身手如此敏捷,變應神速,端得狐山派的上乘劍法,識得厲害,一時之間,到是不敢大意,收斂了輕敵之心,縮回手來,縱是如此,拐杖掃過,勁風掃得他手指熱辣辣地,不禁暗暗心驚,怎麽也料不到以伍斌這般的年紀,居然練得如此厲害的武功,心中又驢又惱,妒的是他這身絕頂超凡的武功,惱的是他居然不肯聽話,心中怒火大盛,殺機陡起,忽想起孫‘女’憔悴的形容,這才把怒火壓將下來。

倆人一番好鬥,大戰了五百餘招,勝負末分,莫‘精’通擅長於掌法,翰氣凝聚於掌心,‘欲’吐還收,直舞得風聲震耳,好似身在汪洋大海之中,被狂風巨濤落得起伏不定。

伍斌一身白衣衫,不時縱身躍起,淩空襲下,衣袂飄飄,一根拐杖舞得綿綿密密,滴水不透,絲毫不‘亂’。

莫‘精’通的武功縱然稍勝一籌,然對伍斌這等厲害的劍法,無從見繚而進,心下怒極反大笑不停,每發一掌,帶著呼呼的嘶嘯

聲,掌風‘激’落,呼呼雷嗚,另一隻手施展鐵袖神功,高卷宗拍出,十足的道力,將伍斌震落得身軀搖搖擺擺,幾乎跌倒。

莫不怪救出群雄後,因大家拉著他均問,耽誤了些時間。在他趕到的時候,遠遠看見莫‘精’通把義子負在背上疾奔,起初還當是伍斌受了傷,奔近一看才知他是給點了‘穴’道,滿懷詫異,不知他此舉是何意思?心裏打定主意,悄悄地跟在莫‘精’通身後,看看他要作什麽?

伍斌緩緩地睜開眼來,眼前輕紗軟被,著手的地方輕輕軟軟的,頭枕棉枕,身蓋軟被,香氣幽幽,似蘭非蘭,也不知是何香氣?

伍斌神誌並沒‘迷’糊,想起與莫‘精’通大戰的情形,暗道:一定是這個老怪物把我捉來這裏的,他這麽作是何用意?一想到此,不禁又是一驚:難道這裏是‘女’人的房間?是魔頭莫拋遺的家?他知莫‘精’通捉他的意圖,此時身處異境中,馬上便想到了此節。

他一想到莫拋遺一家人,不禁暗暗心驚,他到不是害怕,而是處身於這種尷尬的處境中,實是窮於應付,心想:莫‘精’通這個老怪可把我害慘了。

輕輕轉身想坐起來,但覺全身乏力,一試運氣,腹內空空如也,一時暗暗叫苦:莫‘精’通這個怪物作得可真夠絕了,他竟把我的功力化去,顯是害怕我逃掉。此時知自身真氣被人化去,心裏對莫‘精’通的用意更加明白了。

伍斌躺在‘床’上,暗暗歎了口氣,此時自身的情形,勢已絕難脫困,等會他們現身出來,隻有任由擺布的份兒了。

一想到莫家父子的奇異行徑,伍斌心中就有說不出的厭惡,隻是此時的情形根就沒有僥幸逃脫的可能。

窗外陽光‘射’進,室內明亮,伍斌轉頭一看室內的布致富麗堂皇,珠宮貝闕,走鸞飛鳳,室內空無一人,安靜尤雅,他心中更是有幾分猜測,憂慮不定。

伍斌暗試運氣,實是半點真氣也無,知一定是莫‘精’通用了化功散之類的‘藥’物把他的內功化去了,但想莫家父子既凶狠又怪異,這次落在他們手裏,折磨是不會有的,可有另一件難堪尷尬狼狽的事等待他去麵對,處理得不好,其後果實是不堪設想。

伍斌躺在‘床’上靜養一會,先用迫毒淨體功來排體內的濁氣,想通過此術來排除化功散的‘藥’力,隻是化功散並非毒物,他體內又沒半點真氣,施加意念,調息吐納,卻不見有何用處,體

力到是恢複了一些。

空室無人,寂靜無聲,伍斌心中暗道:此時不起,更待何時。輕輕翻身坐起,不覺又是一驚,一襲烏黑的秀發散潑在棉被上,一人伏在‘床’沿上睡得正香,看此情形,此人還是個妙齡‘女’子。

伍斌心中惴惴不安,不知這‘女’子為何會睡在這裏,也不知睡多久了,也不知自已與她之間是否有了越禮之舉?他一想到莫拋遺那付凶霸霸的樣子,沒什麽事是作不出來的,心頭登感一陣悸怵,如果要是與這‘女’子有了苟合之事,那自已該如何處置安頓此事?這實在是讓他感到頭疼束手無策。

他看著這一束散潑的秀發,馬上聯想到刁鑽潑辣的那個小姑娘莫莉‘花’,與她相遇那年隻有十幾歲,現在事隔數年了,她那頑皮的樣子依稀在腦‘門’幻現。

伍斌輕輕地掀開被子,把身子挪到‘床’沿,伸頭一看,一個非常白嫩亮麗的臉蛋現在眼前,那是一個已經成熟,稚氣盡去秀氣‘豔’質的‘女’人的臉蛋,往日刁鑽淘氣的神態似乎已經‘**’然無存。

此時的她,衣香鬃影,文雅幽靜,婆娑人間。伍斌心中明白,他與連翠嬌作夫妻三載,十分清楚,自已鼻中聞到的淡淡幽香,那是從她身上散發出來的處子氣息。

伍斌對此‘女’素無好感,此際她睡態婆娑,娟好靜秀,國‘色’天香,大有沉魚落雁,閉月羞‘花’之貌。伍斌固不是好‘色’之徒,此際一覺醒來,美‘女’伏著‘床’沿而眠,不覺癡癡地盯著她出神了好一會。

伍斌呆呆地癡凝,過了半天,不覺幽幽地籲了口氣,微微地搖了搖頭,但想此‘女’與已不過是見了一兩次麵,竟致令她對已如此情傾意真,事隔數載,仍是癡呆不忘,天地間居然有如此情深的奇‘女’子,伍斌對她雖無非念,然有這般一個‘女’子對已情根深陷,心中大是感動。

他又輕歎了口氣,暗道:莫姑娘,你的這番情意,真叫我伍斌消受不起,隻有辜負於你了。

他移身下地,穿上鞋子,怕驚醒了這個‘女’子,動作輕緩,自已雖是光明磊落,心無非念,然孤男寡‘女’同居一室,彼此麵目不相對,終是感到尷尬難為情。

伍斌一試提氣,雖是內氣盡失,常人的力氣到是恢複了不少,能夠下去走動了,心中隻想快些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不然這‘女’子要是醒來,自已的處境就尷尬狼狽了。

伍斌轉頭輕掃,一

眼瞧見自已那根九拐魔杖便斜靠在牆上,心中一喜,這可是狐山派掌‘門’的信物,自已身為一派掌‘門’,信物可不能丟失了。他回頭來看了那‘女’子一眼,轉身輕輕移步,走到牆邊伸手來提拐杖,那知他內力已失,這根拐杖乃是玄鐵所鑄,有三十多斤重,以他現在的體力而言,根本就無力拿得動了,拐杖給他一提,拿不起來到也罷了,竟往旁邊一滑,倒了下來,他想快步伸手來抓住,也已是不及。

隨著怦然聲響,牆邊的檀木幾給拐杖砸裂,伍斌嚇了一跳,暗叫要糟。

果然,那‘女’子給響聲驚醒,一‘揉’雙眼,看見無人在‘床’,登時跳了起來,快速成地轉回身來,看見驚慌失措的伍斌仍在房內,她伸手拍了拍‘胸’口,喘過了一口氣來,快步走了上去,用那嬌柔清脆的聲音說道:“你這是在作什麽?可把我給嚇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