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0.香車美女

伍斌道:“這個我理會得,嶽父大人放心好了。中”

莫拋遺仰天長歎,身形一轉,舉步跨出莫家的大‘門’,踏著夜‘色’,轉眼間便消逝在涼風夜幕裏。

紅日從山頭上升起,萬道霞光‘射’照。

一條官道上孤行著一人,長衫白巾,麵‘蒙’輕紗,手持著一根拐杖,他迎著紅日走去,似是要走到山的盡頭,走到紅日裏去。

天空中紅霞布滿藍空,大地在沉睡中蘇醒,鳥兒在空中飛竄,嘰嘰喳喳地吵個不停。

伍斌一邊走,心中一邊思量,傅非勞的勢力明顯增大,不知他是如何訓練出眾多的黑衣‘蒙’麵人,個個不畏生死安危,凶如困曾,‘性’殘狠辣,實是罕見。自已想要報得深仇大恨,應該從哪方麵著手?這的確是得謹慎而後行。

現在莫家的事已經不再需要多費腦筋,以莫拋遺夫妻和他母親梅子葉的武功,相信除了絕頂的武林高手,以黑衣‘蒙’麵人的武功想要殺得了他們,這是極不容易的,而且黑衣‘蒙’麵人還要分心來對付自已,不見得他們會有這樣多的高手。

想起了梅子葉,就自然而然地想起了梅子藍,昨晚上的一場好鬥,她不僅沒有‘露’麵,竟似是從莫家消失了一般,不僅不見人影,連半點丁兒的信訊也沒有。伍斌在莫家裏裏外外地看了一遍,在死屍裏沒有她的人影,知道她還活著,隻是這麽走得毫無聲息,令他心中有些惴惴。

日頭越升越高,烈日灑‘射’而下,大地似要給烤熟了一般,厚厚的鞋底踩在地上也覺得熱氣燙腳,走在這樣的烈日是,這樣無樹遮影的路上,簡直是讓人忍受不了。

伍斌現在的內家功法修煉有素,排除雜念,心靜自然涼,他每走一步都腳輕步穩,氣定神寧,空氣中的燥熱對他毫不起作用。

穿過一山又一山,前麵沒有村莊城鎮可以落腳歇‘腿’,像是一條永遠也走不完的山路,隻要跨上了這條路,就等於步入了江湖的是非恩怨之中,再也休想脫身出來一般。

他有堅強的毅力,不論這是一條充滿崎嶇艱難,還是凶險惡峻的路,他都要走下去,把這條路走完,江湖中的人便是如此,明知山有有老虎,偏要向虎山行。

汗水從他的額頭上滑了下來,麵上的輕紗已經給汗水濕透,他神態舉止間仍是沒有顯現疲勞之意,舉

著輕快的步子繼續向前行去。

在這燥熱的空氣中,隱隱傳來叮叮咚咚的琴聲。聲音雖小,他還是聽得清清楚楚。

琴聲是由身後傳來的,沒過多久,琴聲逐漸清楚了。在車輪滾動的響聲中,夾著馬蹄的起落聲。他根本不用回過頭來看,單憑耳力來聽就可以知道身後的馬車,還有多少人?多少騎?

馬車走得非常的緩慢,聲音就在他的身後,可走了老半天了,仍是沒有趕過伍斌的麵前。

首先是兩騎,緩步走過,從眼角的光影中,伍斌察覺到騎上是倆上勁裝中年漢子,腰懸佩刀,馬車是由兩匹拉著,想是天氣太熱的原故,馬兒粗喘著大氣,似乎隨時都會倒下一般,難怪馬車走得這樣緩慢。

馬車是紅木所製,外表看來非常‘精’致,一看就知是有錢人家的馬車,馬車的車廂兩側各有一個窗口,白布輕紗垂簾,在風中輕紗飄起,可看見一個十分亮麗的臉蛋,可惜輕紗又飄又揚,令人看不真切,卻更是能夠‘誘’人入‘迷’。

馬車經過了伍斌的身邊,車廂中散發出一股淡淡的香氣,由於天氣太燥熱了,無法辯別這是什麽樣的香氣,不過聞到鼻裏,沁入心脾,令人‘精’神為之一振。

琴聲是從車廂中傳出,似乎香氣也是隨著琴聲溢出的一般,琴聲叮叮咚咚地響,香氣也一陣陣地傳來,永無止盡。

馬車後還有兩騎,騎上也是倆個勁裝中所人,腰掛佩刀,在這烈日下,這四人的衣裳都濕透了。

美人香車過了很久,琴聲仍是叮叮咚咚地響,空氣中的香氣還沒散去。

伍斌迎著香風,‘精’神百倍,腳下的步子也不覺快了許多。

烈日如烤,整整走了一天,曬了一天的烈日,他雖是修為有素,渾身仍是有一種曬脫了層皮的感覺。

傍晚時分,竟沒趕上村鎮,看來風餐野宿在所難免了。

天隻是淡淡地黯然下來,伍斌加快了步子,他到不怕餐風飲‘露’之苦,隻是趕了一天的路,曬了一天的太陽,身上的汗味甚濃,這附近又沒山溝小溪什麽的可以衝洗一下,他從莫家帶出了一些水果,一邊吃一邊趕路。

天‘色’已經完全黑了,滿空繁星點點,猶似懸掛在天空中的明燈。

他停了腳步,既然沒有遇上村莊獵戶什麽的人家,也就不必窮圖趕路,準備在這荒野中就地而眠。

坐在地上歇息了一會,正想躺在地下入睡,日間所聞到那琴聲又在耳旁響起,隱隱約約,悠悠揚揚,美妙動人,餘音繚繞。

伍斌一坐而起,想不到香車美人也在這荒野中過夜,耳中聽到了這美妙動聽的琴聲,彷佛那清淡的香氣又噴鼻而來。

他抬頭高望,前麵的夜空似有火光閃動。

距離太遠了,琴聲隻是隱隱約約,斷斷續續,聽不真確,他隨袁自安除了練武之外,琴棋書畫樣樣均有小究,在這荒野的午夜裏乍聞這美妙動聽的韻律,心神為之一暢。

手中提著拐杖,舉步尋音覓跡。

在山坡下的路旁邊,停放著日間所見的那輛馬車,在車的左側地上燃燃著一堆火,三位體貌豐盈的妙齡‘女’子圍著火堆而坐,四個勁裝中年漢子離她們稍遠的地方坐在地上啃著幹糧食物。

三個‘女’子中的一個盤膝而坐,撫琴置於‘腿’上,纖纖十指如‘玉’蔥,輕輕撥動琴上琴須,琴聲叮叮咚咚地響,在這荒野的寂夜裏,琴聲十分輕脆清晰,抑揚頓挫,入耳動聽。

伍斌坐在山坡上,在漆黑的夜裏,隻有他看見有火光下麵的她們,下麵的人根本無法看得到他。

琴聲響遏行雲,千回百折,悠揚婉轉,餘味無窮。

伍斌癡癡地凝神聆聽,在這美妙動聽的琴聲中心授魂與,細細嚼味,其妙無窮。

在這美妙的琴聲中,另一麵山坡上幾個人影躡手躡腳地掩了下去,他們是朝著那三個‘女’子而來的,每人手中都拿著兵器,行動詭詫,顯然是不懷好意。

伍斌雖是癡癡入‘迷’,這些人的腳步聲仍是驚動到他,眉頭微皺,如此美妙韻律繚繞中,居然有人毫不知趣地來打攪,真是大煞風景。

那‘女’子仍是不動地撫她的琴,一場危機正在向她淹來。

那幾個歹徒來到她們身邊不遠的地方,忽然大喝一聲,一湧而上,撫琴‘女’子身邊的那倆個‘女’子吃了一驚,跳起站在她的身邊守護,四個勁裝中年漢子那想得到在這荒野中會有人來偷襲他們,吃驚非小,好在他們離那三個‘女’子並不太遠,急忙撲了過去。

隻聽得啊的一聲慘叫,撲得最快最前的盜魁已倒了下去,守候在撫琴‘女’子身邊的倆個‘侍’‘女’各人手持一柄短劍,已把盜魁一劍給殺了,原來她們都是身有絕技的人。

盜魁身後的同伴見他們的首領一上來就給人殺了,一時把他們給嚇住,登時把撲勢給收住,不敢猛撲了過去。

四個勁裝漢子這時躍了上來,一齊撥出腰間的佩刀,手起刀落,又快又狠,雙方即展開一場惡鬥,叮叮鐺鐺,在黑夜之中你拚我殺,慘叫之聲不絕。

撫琴‘女’子連頭都不抬,隻是撫她的琴,殺人的慘叫聲竟不能動‘亂’她的心情,心意逸然地指撫動琴弦,她的倆個‘侍’‘女’手持短劍,便立在她的身後,舉目去看勁裝漢子的狠殺。

前來偷襲的盜匪有一十一人,武功並不怎樣,四個勁裝漢子的刀法極‘精’,霍霍施展開來,殺得盜匪手斷足折,哭爹叫娘,不過一頓飯的功夫,偷襲的盜匪給他們殺得一個不剩。

佩刀‘插’回鞘中,敵人一齊橫屍荒野。

一曲既終,那撫琴‘女’子微現疲倦之意,‘侍’‘女’替她收起撫琴,她起身跳上車來,入車廂裏歇息了。

伍斌一看到她這般神態,即知此‘女’身上有武功,然看她的舉止氣態,卻不像是武林中人,因為武林中人的那付豪放之氣,她身上一點丁兒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