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1.草率簡單

伍斌極是不悅,道:“你老太也健忘了吧,這不過是一二個月的事,怎地就忘得一幹二淨了。4”

那老者額頭上冒出汗來,神情有些促躁不安,道:“他……那人沒有對你作了什麽吧?”

伍斌嘿嘿了兩聲,冷笑道:“要不是晚輩稍夠機靈,現在不家命陪前輩說話嗎?”

那老者吃驚地道:“他……他居然對你動手了。”說著雙眼在伍斌身上掃來掃去,似乎想看他受傷了沒有。

伍斌道:“前輩,你們上一代的恩恩怨怨,你們自行了斷就是了,不要把這些怨仇傳到我們下一代人的身上,如此怨怨相報何時了,我們這些作晚輩的實在是承受不了這種怨氣了。”

那老者伸手抹去頭上的冷汗,道:“是的,我知道確是不應該遷怒到你的身上。”停了一停,他雙目停在伍斌的眼上,道:“你可相信,由始至終我從來也沒有絲毫對你有何怨恨?”

伍斌道:“這種事情隻有天知地知,再還有就是你自已知,我們旁人如何猜測得到你老的心思。”

那老者頹然垂首,隔了一會,緩緩地點了點頭道:“這話也說得極是有理。”

伍斌道:“前輩,事過境遷,人老事非,你們有你們自已的江湖恩怨,我們也有我們自己的,大家彼此毫不相犯,豈不是好。”

那老者唉地輕歎了一聲,道:“我知道,我明白的。”忽地抬起頭來道:“不管已前發生了什麽,我想要你明白,我從末對你有絲毫惡意,從前沒有,已後也不會有。”

伍斌道:“前輩能夠這樣說,晚輩感到莫大的寬慰,這些畢竟是不光彩的陳年舊事,大家不必老是活在仇怨中去,這樣的作人,又有何樂趣呢?”

那老者詫道:“陳年舊事?你……你知道了什麽陳年舊事?”眼中盡是質疑之意。-

伍斌道:“事情都已過了這麽多年,舊事重提,前輩的心裏不見得會快活。”

那老者吃驚地道:“陳年舊事?你倒底知道了什麽?又知道了多少?”

伍斌道:“晚輩已經說過,舊事重提,陡惹傷心難過,何益之有。”

那老者目中神色大是驚惶,道:“這樣說來,你已經知道了不少了?”

伍斌不語,顯然是默認了。李素蓉見那老者有些失態,心想此老絕非等閑之輩,武功之高,定力之強,修養之深,當得是頂兒尖兒的人物,伍斌一提起“陳年舊事”這四字,即令他如此惶恐,可見此事對他的打擊之大,影響之深,根深蒂固,永久難忘。

那老者忽地長長地歎了口氣,站起了身來,走到門口忽停了下來,道:“我確是你的師祖,這次來隻是為了見你一見,我令袁自安授藝於你,人人都說你天賦聰慧,能夠傳我衣缽,現在一見,我心願已了。”舉步欲行,又頓了一頓,道:“江湖人心險惡,你好自為之。”邁開大步,身影一逝,已自去了。

伍斌呆了一呆,心念一動,回想他最後的那幾句話,覺得其中大有深意,並非閑常囑附之言,但是究竟有何意思?一時之間也猜想不透。《《“黃尚”,還記得那年的愛意文學網麽?愛意文學網 華麗改版上線,全站無廣告,無錯章 還您一個閱讀淨土!!!》》》

李素蓉問道:“伍大哥,這人真是你的師祖麽?”

伍斌搖了搖頭,道:“我不知道。”

李素蓉詫道:“這怎麽會呢?他是不是你師祖,怎會不知道?”

伍斌道:“我從來也沒有見過我師祖,光憑一麵之辭如何就能斷定。”

李素蓉道:“你不會試一試他的武功,不就知道了嗎?”

伍斌道:“你的提議固然不錯,隻是在此之前已有一個似他這樣的人來找過我,那人也試我的武功,我一時不備,險些被他偷襲傷著了,現在他又出現在我的眼前,說了這樣的話,你叫我怎樣去相信。”

李素蓉道:“他為什麽要傷你?”

伍斌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其中的原故,不過他能夠拉下臉皮來偷襲我,想來這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接著又說道:“現在人心難測,今後不論遇到了什麽人?你都不要輕易地去相信,否則自已可要吃虧的,知道嗎?”

李素蓉想到自已的親哥哥也要來計算自已,的確是江湖人心難測,什麽人都信不得,輕歎了一聲,緩緩地點頭。

伍斌道:“現在我們要想辦法找到傅非勞這個賊子,了斷了我們的江湖恩怨,然後我們幾人一起隱居起來,不再過問江湖是非是恩怨情仇。”

李素蓉應了一聲,隔了會兒,忽地問道:“伍大哥,你有兒子的事怎不跟我說一說。”說著坐了下來,想聽一聽他說自已的事。

伍斌輕輕地歎了聲,目中盡是憂傷之色。

李素蓉道:“怎麽了?是不是我的話勾起你傷心的事了。”

伍斌點頭道:“是的,這是我一生當中最最痛苦的事,我不是不想和你們說,隻是一說起就讓我非常的難過。”

李素蓉歉然而道:“對不起伍大哥,我不該說這不開心的話,令你難過。”

伍斌道:“我明白你的心情,你現在和我在一起了,對我的一些過去多少想知道,我是可以理解的,現在我的心情不是很好,待以經你和梅妹還有莫姑娘三人在一起的時候,我再慢慢地跟你們一一說來。”

李素蓉猜想他前妻的事對他的打擊一定非常之大,現在諸多的事正煩在頭上,再說這些傷心難過的話,陡惹他不快而已,也就不再多說什麽。

吹滅油燈後,倆人就上床睡覺了,倆人現已拜了天地,儀式雖是簡單草率,說來已算是堂堂正正的夫妻,用不著再避嫌,上到床來抱在一起睡了。

他們為了阻止李銳中殘害武林中人,分別分頭行事,約好了回頭在這客棧裏會頭,按時間來算,白梅也該回來了,可他倆人在客棧裏等了兩日,仍不見白梅的人影,大是心急。

伍斌讓李素蓉在客棧裏等人,他到兄弟會分舵裏打探消息,得知李銳中已經走人,去向不知,陳迷煥等人也相繼回來,幾位邀請的前輩英雄已到,正準備如何推薦武林盟主。

伍斌回來告知實情,李素蓉聽說哥哥已走,不再留在兄弟會裏,極是高興,猜想哥哥經過了這次的教訓,多半會痛改前非,不再在武林中生事了。

倆人又等了兩日,仍是不見白梅的人影,這下再是慌了,伍斌隻得暗中去找陳迷煥,拜托他幫忙找人,兄弟會的兄弟遍布江南各地,找起人來極是容易,況且白梅又是為了這次事情而失蹤的。伍斌前來拜托他找人,那敢怠慢,當即放下手邊的事,分派幾位得力手下兄弟急令飛鴿傳書,言道天亮之後定會有消息。

伍斌從兄弟會分舵裏出來,走在大街之上,悶悶不樂,尋思白梅是何原故不見人影?她現在的武功絕非閑常,以石木道長等人的武功絕非是她之敵,現在人不見歸,莫非途中當真出了意外?她遇到了非常厲聲的強敵不成?

一時之間,不敢胡思亂想下去,可現在不見了她的人影,心底下自然也就繁亂起來。

他輕輕地歎了口氣,陡步走進一家酒店裏,要了一盤花生和一壺酒,獨自喝悶酒。杭州是個繁華之地,夜市極是熱鬧,大街上車水馬龍,川流不息,酒店裏更是人來人往,熱鬧非常。

三杯過後,門外走進了一個蒙著臉的老者,他在伍斌的身邊稍停下腳步,才直接走了上來,在伍斌的身邊坐下。

伍斌頭一看,微感詫異,原來這老者竟是那晚在自已房裏自稱是自已師祖秦秉偉的那個老者,那晚他出了房門之後,隻當他已是走了,那知他仍是逗留在杭州城裏。

那老者嘿嘿地笑了兩聲,道:“想不到我們又再見麵了。”

伍斌道:“是有點意外。”接著問道:“你老又再來找晚輩,是有事情的麽?”猜想他不會無原無故地一而再三的出現。

那老者這一次真的笑了,神態有些得意,他臉上蒙著麵紗雖是看不到,神態間卻都盡溢於表,他笑道:“你小子也猜得到我老人家是有事而來的麽?”

伍斌微微地冷笑了一下,道:“我想不會是為了找我喝杯酒嚼花生米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