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8.不要插手

嶽秀枚一人當先發足追去,戶永建與萬丈點並肩疾奔,一竄掠去,疾如閃電,一晃而逝,王大勇與葉奇飛趕緊追出,後麵跟上的是‘亂’哄哄的群雄,一湧魚貫而出。中

幾人當中以嶽秀枚的輕功最高,疾馳出去,竟把戶永建、萬丈點拋在十餘步之後,萬丈點嘴裏不出聲,心裏暗暗佩服,與戶永建一起賽腳力,出了鬆林並肩而馳,竟是誰也勝不了誰。

嶽秀枚施展陸地飛奔的功夫,風馳電逐,一口氣追出了幾裏之外,轉下山坡,忽見一條曲彎的長蛇道上,有六人攔在道中,近前一看,停下步來,凝視對方為何又停了下來?戶永建與萬丈點並肩趕到,見此狀態,驚異無比。

山間長道依著山坡,曲曲彎彎,六個黑一‘色’打扮的偉壯漢子,頭上罩著一個罩子,隻‘露’出了炯炯有神的眼睛,六人站成一個弧形,手握長劍。在六人的麵前,站立著一個白一‘色’的青年書生模樣的人,有趣的是他麵上也‘蒙’了一塊白‘色’的輕紗,一雙清秀的眉宇竟透過幾許稚氣,顯然此人頂多十七八歲年紀,一把折扇置於‘胸’前輕搖,一派逍遙清閑之態,六個黑衣‘蒙’麵人對他似懷懼意,不敢便即動手。

嶽秀枚大感驚奇:這白衣書生也太會裝蒜,我與建哥竟給他耍了。她此時看得清楚,這書生分明就是與“江西三霸”的弟子比武那個弱書生,她與末婚夫雖然不是江湖上的大行家,畢竟武學修為不淺,誰知會給這個書生裝模作樣的耍了一番,此時回想起來,當真是有氣。

一個似是黑衣‘蒙’麵人的首領,頭也不轉,冷冷地說道:“姓萬的,這裏的事你最好不要‘插’手,不然莫怪我們對你不客氣。”他口氣雖硬,實是怕萬丈點‘插’手進來。

萬丈點知對頭武功非同小可,這夥人殺了方賢亮滅口,顯然方賢亮言行所為均是受人指使,對方的來意非常明顯,是要對付“紫宣‘門’”,自已是“紫宣‘門’”中人,豈能置身事外,道:“我們與諸位毫不相識,幾位設下機關陷阱,在江湖上興風作‘浪’,萬某與幾位朋友都泱及池魚,你說我能不‘插’手嗎?”

那黑衣‘蒙’麵人嘿嘿地冷笑了數聲,道:“你一定逞強出頭,就算你也在內吧。”

戶永建放聲一笑,道:“這位朋友沒有提及在下,想是早就把我們計算在內了。”

嶽秀枚笑著說道:“不知你們會不會數數,我們倆個人是在一起的,要算就算

倆個好了,可別數漏了。”

戶永建微微一笑,含情脈脈地看了末婚妻一眼,道:“不錯,應該算倆人。”

那黑衣‘蒙’麵人又冷笑了幾聲,連聲道:“好,好,好。神丐‘門’、神劍‘門’都想來淌這碗渾水,那再好也沒有了。”言下大有用意。

戶永建與嶽秀枚一凜,絕計想不到竟給對方看穿了他們的來曆,戶永建剛才痛打了方賢亮一夥,武功上給人瞧了出來,倘可說得過去,嶽秀枚一直沒有出過劍,對方仍知她的來曆,如此說來,倆人的形蹤一直在對方的視線之下了。

萬丈點暗道:原來是“神丐‘門’”、“神劍‘門’”的‘門’下,久聞戶鐵錦、嶽疑影的掌劍絕技,多年沒有機緣見過,他們‘門’下弟子的武功竟也如此了得。

那黑衣‘蒙’麵人向那白衣書生道:“閣下到底是什麽人?為何要多管閑事?三番幾次來壞我們的大事?”

白衣書生正是伍斌,他手搖折扇,移目望向遠處的山嶺,緩緩地說道:“你們為什麽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害人?”

那黑衣‘蒙’麵人又喝道:“閣下一定要與我們作對?”

伍斌輕輕地歎了一聲,道:“我隻是不想看見有人喪命而以,你們已經殺了那麽多的人,我隻阻止了這麽一次半次,你又何必生這樣大的氣?”

那黑衣‘蒙’麵人厲聲喝道:“尊駕這話是什麽意思?”

伍斌道:“小生將諸位朋友引到這裏來,隻是不想看見血流成河,屍堆成山。唉,小生苦心婆口,奉勸諸位放下屠刀,改邪歸正,收起那害人的勾當。”原來那六個‘蒙’麵人在向萬丈點等人發‘射’暗器,豈料竟有人在向他們發來暗器,暗器手法十分‘精’妙,若非他們見機得早,幾乎就被傷著了,他們一見有這樣的高手在偷窺他們的行舉,叫他們如何不吃驚,顧不得傷萬丈點等人,即朝白衣書生追來,那知是白衣書生故意將他們引來,用意是阻攔他們凶殺人。

六個黑衣‘蒙’麵聽了他的說話,同時放聲大笑了起來,盡是嘲嘰之意。

萬丈點暗道:這書生古裏古怪,怎地這等糊塗,這夥人處心聚力,殺人如同兒戲,豈會任憑你幾句話收斂貪‘欲’之心。真是少年人不知天高地厚,便來多管閑事,行事畢竟是嫩得很。

戶永建雙手鼓掌,道:“這

位穿白衣衫的朋友說得一點都不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諸位雙手沾滿了鮮血,肯聽在下指點一條明路,幾位出家作和尚去,所犯下的罪業也隻有佛‘門’慈悲,肯收容你們這種人。”

嶽秀枚一擺手中的寶劍,道:“佛‘門’廣結善緣,便讓姑娘替你們剃度好了,豈不省事。”

那黑衣‘蒙’麵人“哼”了一聲,毫不理會,戶永建笑著說道:“男子漢大丈夫作事一刀而決,如此婆婆媽媽實是有失身份,這片鬆林寂靜幽閑,幾位在此洗心革麵,投身佛‘門’,日行一善,功滿三千,功德無量。”他根本就不知對方的來曆,滿嘴胡說八道,實是看不慣這夥人的行事。

伍斌朝戶永建笑了笑,道:“戶大哥的話對極了。”接著對黑衣‘蒙’麵人道:“不知幾位聽清楚了沒有?”

那黑衣‘蒙’麵人目‘露’凶光,橫劍一擺,手捏劍訣,餘人也跟著他那樣,擺了個姿式,他道:“承‘蒙’厚意,無奈在下等人無福消受,幾位執意‘插’手此事,莫怪在下等人手段不講情麵了。”他看出伍斌身手不凡,不敢大意,不然也不用多說這許多話。

萬丈點也看出黑衣‘蒙’麵人對伍斌極是憚忌,這少年年紀青青,難道當真似葉奇飛所言,是個武功奇高的武林高手?

便在此時,坡上人影一閃,快步疾奔下兩人,正是葉奇飛和王大勇倆人,他倆沒萬丈點等人那般輕功,稍遲了一會,趕到時見了眾人,大感驚奇,雙目朝著伍斌注視,“咦”了一聲,滿麵詫異之‘色’,萬丈點轉頭看了他一眼。

葉奇飛將手一拱,道:“啊,原來是伍兄,荊卅一別,想不到我們又見麵了,真是人生何不相逢,伍兄可記得小弟葉奇飛嗎?還有白兄呢?”最後這句問的是白梅。

伍斌一笑說道:“小弟隻想獨自遊曆天下名山大川,無意惹這江湖是非,偶爾一番作做,竟然逃不過葉兄的慧眼。”說罷,躬身一撫。

便在此際,忽聞萬丈點叫道:“小心。”即知有人趁已一撫之機,偷施暗算,他的身子仍是躬著,雙手也是抱著拳頭,忽地朝後一閃一飄,翩翩地疾閃退後,那黑衣‘蒙’麵人一劍刺空,手腕一翻,運劍如風,唰唰連聲,身形一掠追上,卻見一縷劍光朝伍斌襲去,伍斌的輕功高超非凡,一晃一飄,翩如巨雁,白衫飄飄,瀟灑自如。黑衣‘蒙’麵人竟是追他不上,所使的劍招全都沒刺到他身上來。在場的人見他輕功如此了

得,無不欽佩,尤其是嶽秀枚,她素來自負輕功高超,劍術神通,此際一看伍斌的輕功如此高超,自愧不如。

伍斌年紀雖輕,自幼修習上剩內功心法,武學造詣極是‘精’堪,掌力有劈空掌之能,幾乎練到了收發隨心的境界,他見那黑衣‘蒙’麵人的劍術‘精’妙絕倫,竟然還在嶽秀枚的神劍之上,大感驚奇,一時竟是不知如何進擊,他身子懸空,飄來飄去,黑衣‘蒙’麵人在地上追趕,總是追他不上。眾人見了這等打法,既是新鮮,又是歎服,使劍的劍術超凡‘精’絕,施展輕功的輕功高超不俗,可謂是大開眼界。

伍斌無法進擊,那黑衣‘蒙’麵人無法追得上他,倆人相持不下,眾人正自讚歎,隻聽伍斌大喝了一聲,猛地擊出一拳,他身形懸空,猶如“泰山壓頂”,這一拳擊下,無聲無息,黑衣‘蒙’麵人陡覺勁力貫‘胸’,渾身劇震,大叫了一聲,向後翻倒,手中的長劍脫手墜落老遠,他人也倒在地上,爬起捂住‘胸’口,隻覺喉嚨一股熱氣上湧,頭暈目眩,哇的連吐了幾口鮮血,頓覺四肢乏力,頭向後一仰,倒了下去,四肢顫抖了一會,就此不動了,竟是一命呼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