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青將謝靖承的話轉告給了寧知意,寧知意點了點頭,心下滿意。
那個男人還算不錯,知道全權讓她做主。
秦芳兒則是愈發不可置信地瞪大眼,什麽?王爺竟然真的讓這個瘋女人管事?
但是無奈她的嘴巴被堵著,嗚嗚咽咽半天卻什麽都說不出來。
不夠半個時辰,靖王府的人已經全都到了主院,烏壓壓的一片。
人不算多,起碼和別的王府比起來不算多,從上到下加起來也就幾十個。
最前方還站著幾個衣著光鮮的女人,想必就是謝靖承的侍妾們。
寧知意一眼掃過去,無字天書替她得出了結論:“噫~我的小祖宗,她們都沒你好看!”
“既然你們都到了,有些話本王妃就說一說。”寧知意不急不緩,甚至還刻意放慢了語調,“不過我是這靖王府的王妃,那就是這靖王府的女主人,你們見了我,怎麽都不行禮?”
其餘眾人麵麵相覷,卻無一人跪下。
寧知意也不著急,複又道:“方才秦夫人去我跟前找事,以下犯上,目無本王妃,所以本王妃決定,掌嘴三十,以儆效尤!”
話落,整個主院鴉雀無聲,落針可聞。
這新王妃別是個瘋子吧?誰不知道秦夫人是皇後娘娘的人,她怎麽敢的啊?
“連青。”寧知意吩咐著站在自己身側的男子,“打!”
“王妃,這……”
“不是你方才告訴我的,你家王爺讓我管這靖王府的女人嗎?怎麽,現在就不聽了?”
連青被寧知意的話噎了個啞口無言,仔細想了想謝靖承方才的態度,也不再多說,指派了一個奴才去掌嘴。
那奴才顯然有些怕,巴掌打的軟綿綿的沒有力氣。
“就這點兒力氣?”寧知意歪著頭看著那奴才,“需要本王妃給你親自示範一下?”
那奴才也聽說了王妃白天輕輕一下就擰死了李嬤嬤的事情,不禁被她如今的話嚇了一大跳,瞬間不敢怠慢,所有的力氣全都集中在了手上,左右開弓用力扇了下去。
頃刻間,秦芳兒的臉就腫了起來。
她嘴角滲出了鮮血,臉頰腫得像是饅頭,上邊印著鮮紅的指印,在這主院內幽暗的燈光下,顯得慘不忍睹。
三十個巴掌一個不落地打完,秦芳兒已經癱在地上,仿佛連氣兒都不會出了。
寧知意並不擔心,她知道三十個巴掌打不死人,這女人就是平日裏太嬌貴了。
她水眸一掃,掠過這主院中的其他人,還沒說話,便見前邊站著的一個白衣女子直接跪地,恭聲道:“給王妃見禮!”
其他人如夢初醒,紛紛跟著那女子跪地,恭恭敬敬地磕頭見禮。
很好,寧知意多看了幾眼那白衣女子,是個心思玲瓏的人兒。
寧知意菱唇輕啟,複又道:“我不管這靖王府以前是什麽樣子的,但是以後,就得上下有別,尊卑有序。尊重本王妃,也要尊重靖王殿下。”
房間內的謝靖承聽到自己被提到,不禁薄唇一勾,露出一抹冷冽的輕笑。
他將銀色麵具戴在臉上,擋住了他臉上的大部分疤痕。
麵具下,隻有他刀削一般鋒利深刻的下顎,和一張形狀流暢的薄唇,給人一種冷冽的銳利感。
他轉動身下的輪椅,從房間內出去。
一出門,就看見了院中黑壓壓跪著的一群人,還有那個優哉遊哉地坐在最前邊高傲得意的女人。
耳邊還有哭聲,是秦芳兒的兩個貼身丫鬟在哭。
其中一個一見到謝靖承出來,立刻大聲哭喊道:“王爺,王妃直接將秦夫人給打暈過去也太過分了!這事兒王爺您不能不管啊!否則以後這府中,豈不是王妃一手遮天了?”
另外一個丫鬟也立刻跟著道:“我們跟著秦夫人入府以來,就沒見夫人受過這樣的委屈!王爺平時都對夫人禮遇有加,王妃怎可這般羞辱?這話要是傳到皇後娘娘耳朵裏,怕是王爺也不好交代吧!”
寧知意眉梢一揚,呦,這就把皇後給抬出來了?
而且看這倆丫鬟說話的時候這種盛氣淩人的模樣,這咄咄逼人的語氣,哪裏像是下人呢?
一時間,主院的人全都齊唰唰地看向了謝靖承。
謝靖承連一個眼神都沒給那倆丫鬟,銀色麵具遮擋著,眾人都看不清他現在是什麽神情。
隻覺得月色下,他一身漆黑的錦袍像是鍍了層暗色的光,沉重又帶著威壓。
“所以你們想如何?”謝靖承的聲音閑適又散漫,十足的漫不經心。
一個丫鬟立刻道:“王妃如今這般,那就是和秦夫人水火不容了。以後在這靖王府,王妃和秦夫人,隻能有一人!否則,奴婢們可不敢擔保秦夫人的安危!”
丫鬟的話說得十足的有底氣,她們就不信了,靖王還真的敢把背後是皇後娘娘的秦夫人給趕出去。
趕出去的隻能是太傅府的那個傻子。
“既然如此,那本王就如你們所願。”
兩個丫鬟相視一笑,給了寧知意一個十足輕蔑的眼神。
謝靖承沉冽的聲音接著響起,帶著十足的威懾之力:“把秦芳兒和她的一眾奴才即刻給本王趕出靖王府,一個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