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0 醋意橫生

原本他奉了皇上的命令去外地查探一番了,後來趕回丞相府。因為身體不適,所以正想飲用提前準備好的處子之血,沒想到半路中被人追殺,這才一路逃回京城。

但是時間已經來不及了,毒開始發作了,他又變回到了自己七八歲的模樣。

剛好寒王今日生辰,一堆人湧向寒王府。他原以為有這麽多賓客在場,那些刺客不會太過明目張膽,所以就逃進了寒王府,卻沒想到那些殺手還是不依不饒。

暗歎了一聲晦氣,君墨痕又想到了顧清歌。這個女人會是誰?這裏寒王府,自己在這裏估計很快就會被慕容航給知曉。那麽自己該怎麽辦?

君墨痕想到了顧清歌的眼神,那種眼神是他從沒有感受到過的。不過,君墨痕並不喜歡。他不需要這種憐愛。

算了,不想了。明天靜觀其變吧,實在不行,那就亮底牌。

想通了這些,君墨痕這才閉上了眼睛。

這邊,顧清歌和紅玉靜神聽到耳房再沒有動靜,這才鬆了口氣。顧清歌叫紅玉過來陪自己睡,免得她害怕。

就這樣,一夜無話。

但是,原本慕容航就已經在這裏布下了暗衛,所以顧清歌的一舉一動都還是沒有逃過這些暗衛的眼睛。

第二天慕容航一醒來,正準備在南宮婉柔那裏用早膳時,卻看到一片樹葉在朝自己飛來。結果在和樹葉,慕容航神色一變,旋即對南宮婉柔道:“本王還有事要處理,先過去了。早膳你自己吃吧!”

南宮婉柔還沒有來得及詢問,慕容航就已經率著留影出了清風軒。

回到麗水小築,聽到暗衛的報告時,慕容航一直在極力壓抑著自己的怒火。

怪不得昨天晚上很快就回去了,原來還有這層理由。他倒要去看下,這次顧清歌又要耍什麽把戲。

其實這邊顧清歌也很無奈,叫人端著早膳給君墨痕,卻被他一手全部掃到了地上。顧清歌看著君墨痕就想,這倒黴孩子脾氣怎麽這般烈。

將所有人都遣派了下去,自己麵對君墨痕道:“你別這樣,看丫鬟們都被你嚇成什麽樣了!男子漢大丈夫,連這些女子你都怕嗎?”說著,還做出一個鄙視的眼神。

果然君墨痕臉色極其不自然的變化了一下。

顧清歌又接著道:“你現在受傷了,這些都是藥膳,是對你回複有好處的。如果你怕有毒,大可以借我的銀簪好好的試下毒。我就不懂了,你這麽小的孩子,居然這麽的警惕。看來是吃了不少苦頭。”說著,竟是一副憐憫的模樣。

君墨痕的眉頭皺的更深了,見顧清歌一副要上前的模樣,抓起隨身的劍就抵在了顧清歌的脖子上,“別過來!”

他的聲音清脆,但是因為受傷過重,所以有些軟軟的。

顧清歌下意識的將手舉了起來,“我不過去便是。等下我會叫下人再將藥粥端過來,你記得要吃。”想了想,顧清歌覺得那刀實在是太危險了,決定還是權威那孩子放下來,“我說,這刀也太危險了,要不你先收起來吧。不然劃到自己就不好了。”

但是得到的依舊是君墨痕的冷眼,“好吧好吧,我先出去就是。”

無奈的顧清歌正要推出去,卻聽到紅玉在外麵急道:“王妃王妃,不好了,王爺過來了!”

“……”慕容航行事還真快,顧清歌正想叫君墨痕將刀放下見慕容航時,卻見他暈過去了。這可是一個好機會,兩步衝過去顧清歌將那把刀拿起直接扔到了**,然後就將君墨痕扶起來。

這時,慕容航正好走進來。

慕容航挑了挑眉,見到眼前的這一幕,他還是有點吃驚的,即使知道顧清歌在她的暖閣藏了個人。

“他是誰”踱步走到顧清歌的麵前,慕容航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問道。

顧清歌吃力的將君墨痕放到一邊的炕上,這才行禮道:“臣妾見過王爺!”

慕容航此時才沒有心情與顧清歌閑扯,隻是重複了一遍“他是誰!”

“他是我弟弟!”站起來,顧清歌佯裝將自己衣服上的灰彈去。

慕容航冷笑,“他是你弟弟?本王怎麽就沒有聽說過你有這樣一個弟弟?”

顧清歌淡淡的回了一句,“臣妾雖然是王爺的妻子,但是王爺畢竟是不了解將軍府。臣妾有一個弟弟這有什麽好奇怪的。”

“是麽?但是你這弟弟看上去好像很不好啊!要不要本王叫個太醫過來。”

叫太醫過來,那不是將他身上的傷都露了出來嗎?她好不容易用完衣服將他身上的傷給掩飾住了,怎麽能叫太醫再看出來,徒惹是非。

“不用了。弟弟他身體一向很弱。就不用勞煩王爺了!”

“本王也隻是想幫下王妃而已,王妃又何必這樣生冷的拒絕。不要忘記了,我們是夫妻。我們應該互幫互助才對!”

聽到慕容航的這句話,顧清歌輕笑著回道:“王爺您好像忘記了,今天是八月十六,離十八隻有兩天了。這句話,王爺您還是留著未來的王妃說吧!”

這件事本來在慕容航心裏是不願意被提起的,但是現在見顧清歌這樣一幅不在乎的模樣,反而在他心裏添了堵。他這個王妃的位置就這麽令人不屑一顧?

難道說她就這般的想要出府?

“王妃,你是我慕容航的妻子。你要走要留,還是本王說了算。你要聽話,本王說不定還能原諒你。二十一號是文沁的大婚,你還是好好準備一番吧!”

慕容航在室內走了一圈,見再無別人,隻好在率人走了。

紅玉有些後怕的走了進來,看著顧清歌道:“王妃,這次王爺他沒有發脾氣啊!”

顧清歌卻還是在慕容航的話中沒有回過神來,慕容航這是什麽意思。馬上就是三月之期了,難道他真的不打算履行這個承諾。慢著,顧清歌突然想起來一件事。

慕容航隻是說三月之期,若是顧清歌沒有懷有身孕,那麽自己就可以激昂她休離出府。可是從沒有說過,一定要會休離她。

紅玉見顧清歌一臉灰敗的模樣,擔心道:“王妃,您這是怎麽了?是不是王爺說您什麽了?王妃,您不要放在心裏啊!王爺說這些也都是氣話而已。”

好一會兒,顧清歌才打起精神,這件事看樣子隻能先拖著了,或者是自己找個機會去激怒下慕容航,讓他生氣然後休了自己。

抬頭對上紅玉關切的眼神,顧清歌心裏一暖,“沒事,我隻是想起了一些不開心的事情而已。沒事。隻是他昏倒了而已。”轉頭看向君墨痕的是時候,卻發現他的身上已經有血跡滲出。想來是剛才拿劍時使了力,不然也不會這般。

“他出血了。你快去拿紗布來,我來替他包紮。你再找一間幹淨的適合他的袍子來給她穿,千萬不要向外人透露出他受了傷。”

“是,奴婢這就去準備。”紅玉臨走時看了眼昏迷的君墨痕,心道,王妃實在是太善良了。

君墨痕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因為暖炕被自己給躺了,所以顧清歌就坐在美人榻上,看著慕容昊送來的書。至於紅玉則在一邊做著針線。

這靜謐的感覺是君墨痕從沒有感受到過的!原來在丞相府的時候,自己住的地方從不輕易的允許別人進來,所以顯得很清冷。

剛才自己是聽到慕容航來了,所以立即裝作暈了過去。在聽到慕容航和顧清歌的幾段對話之後,不知為何竟然眩暈了過去。

原來她就是顧清歌,那個不受慕容航喜歡的王妃。被側妃先懷上慕容航的孩子,她應該會感到十分的丟臉吧!嘴角輕輕的一勾,這一切,都與自己無關。

動了動,君墨痕感覺自己身上不對勁。低頭一看,發現自己身上又換了一件新的袍子。這裏沒有丫鬟,不會是這個女人給自己換的吧!

他正想著,紅玉就以已經發現他醒了過來,連忙對著顧清歌道:“王妃,您快看啊!他醒了!”

顧清歌將手中的書放下,側頭看著君墨痕,“喲,還真的醒了!”

君墨痕有些不自然的看了顧清歌一眼,道:“我身上的衣服是你給換的。”

“對啊!原來的上麵有血。我就幫你換了。話說,你還真瘦,是不是平時沒有好好的養著啊!沒事,你跟著我,以後一定會給吃好吃的……”

顧清歌自顧自的說著,卻沒有留意到君墨痕臉上越來越泛濫的紅潮。

“對了,你叫什麽名字?”

君墨痕沒有理他直接躺了下去。他不想讓她看到自己失態的樣子。想到剛才自己已經被眼前這個女人給看光了,君墨痕就感覺渾身不自在。

還是睡吧!君墨痕想要用其他的來催眠自己,但是卻又聽到顧清歌繼續道:“喂,你怎麽不回答啊!不知道回答大人的問題是種禮貌嗎?”

大人?自己的年紀應該比她打吧!

“算了,你不說算了。為了方便,以後我就叫你小墨吧!”顧清歌原來前世的弟弟也是叫小墨,現在這樣也算是一種緬懷吧!

小墨!這卻引起了君墨痕的懷疑,或者說旁邊的這個人其實是知道自己的,這隻是一個想接近自己的法子而已?

這不能不怪他多疑,畢竟在官場摸爬滾打了這麽久,該學的心機他一樣也沒少學。何況這是事關自己性命的事情。

縱使君墨痕對顧清歌抱有成見,但是也因為他的冷酷,顧清歌反而將逗他成為了自己的首要重任。她不想這樣一個漂亮的人兒,以後是一個連笑都不會的家夥。

這一日,顧清歌難得的親自將箱籠給打開了,對於一旁的紅玉道:“你看這青色的鬆江布怎麽樣?還有這藏青的雲錦……咦,這匹紫色的也不錯……”

紅玉看著自己手裏越來越多的布匹,忍不住道:“王妃,這些可都是太後賞給您的!”

“那又怎樣?我要做件衣服給小墨。你看他穿著的那小廝的衣服多難看。就算是外麵買的衣服也不好看。啊,就這匹真紫的雲錦吧!”顧清歌像是找到什麽寶貝一樣,從那箱籠裏麵拿出一批華美淺紫色雲錦布來。

這光華看的紅玉是一陣心痛啊!她沒記錯的話,這顏色的布王妃也僅僅隻有一批而已。將這麽貴重的東西給一個認都不認識的小孩子,這值得嗎?

顧清歌卻是說做就做,將東西交給了挽璧,讓針線局一天就做兩件袍子過來。做好了,她自會重重有賞。

“小墨,來,試試我給你做的這件衣服!怎麽樣?好看吧!”抖開那袍子,顧清歌在君墨痕眼前炫耀道。

君墨痕不屑的掃了她一眼,冷哼一聲就轉頭看向窗外。想用這討好他,太幼稚的!不過,那這個招式好像真的是在哄一個小孩子哦。

顧清歌對他的態度也不惱,而是又從紅玉手裏拿出另外兩套衣服道,“來,這個你等下拿過去換吧!”

君墨痕再看了眼遞到眼前的東西,居然是兩件裏衣。那裁取的長度正好是自己現在的個子差不多。想到因為自己的變小,原來自己的衣服已經很大了,而自己現在身上穿的小廝的衣服也穿的很不舒服。他這才勉為其難的點了點頭:“你放下吧!”

他這一舉動卻讓顧清歌很高興,“小墨是不是很喜歡這個啊,以後我再給你多做幾件!”

君墨痕嘴角抽了抽,這是她做的嗎?明明是針線局的人做的好不好。

晚上換上那件淺紫的袍子,外麵套了件白色的紗衣,君墨痕整個人的氣勢都變了。活生生的一個富貴人家的公子哥。並且現在的臉龐那麽精致,不用說以後長大肯定是個美男子。

顧清歌看著眼前這張和小墨酷似的臉,心裏頓時軟的可以留的出水來。

“小墨今晚和我睡好不好?”

這麽溫柔的聲音,對比起白天聲音興奮的顧清歌,簡直就像是換了一個人。

君墨痕頓時感覺自己的頭皮發麻,想起原來,他不論是在府中還是去宮裏等一切有女人的地方,總會有一群的女人向自己拋來媚眼,膽大的直接將身子貼了上來。但是沒有一個會如顧清歌這般的直白的。

君墨痕看著顧清歌的眼神都不一樣了,是那種很嫌棄、鄙夷的那種。

顧清歌感受到這種變化,頓時有些無語。眼前的這個孩子才是一個七八歲的孩子而已,自己和他睡怎麽了?難道說古代的孩子就是這麽的早成熟?想以前的時候,小墨總是要講故事給他才肯睡。

“好吧,你不願意就算了。”語氣終究是有些訕訕的。

君墨痕沒有理她,隻是拿著銀簪在撥弄著那盤中的點心。

“紅玉,你將那被子搬到炕上來。晚上我睡炕上,至於床就留給小墨睡吧!今晚你來陪我睡!”

紅玉聽的也是不可思議,“王妃,那可是您的床啊,怎麽能夠給……”

但顧清歌卻一再阻攔:“你不要說了,照我說的去做吧!”

君墨痕微微冷笑,婦人家的就是這麽的囉嗦,絮絮叨叨的。這就是他不讓人給自己說親的原因。總感覺身邊有個女人,就是多一分累贅。

晚上,披散著頭發,君墨痕對於顧清歌的好意一向不拒。大大方方的就躺倒了她的那張大**。

不同於自己**的硬板,這床有些軟軟的,君墨痕知道是下麵墊了很柔軟的棉絮。鼻尖縈繞的是淡淡的玫瑰香氣。

從沒有這樣接近一個女人的閨房的君墨痕,不知道怎麽回事,最後臉慢慢的紅了。想著以前顧清歌也是睡這裏,就渾身的不自在。

翻身起來,看著躺在那裏正睡的安穩的主仆兩人,君墨痕又隻得躺下。不過這次找了一個很裏麵的位置才淺淺的睡去。

也許是這香味的作用,再次醒來,君墨痕發現已經是日上三竿了。

心裏有些惱怒為何紅玉沒有將自己叫起來,卻又恍惚想起,就算是起的那麽早,他在這裏也沒有什麽事要做。

看來要將傷給好好的養好了,就是不知道他們什麽時候會找到自己,給自己送來處子之血。他真的不想一直用著這樣一副小小的身體,每天的被顧清歌給戲弄。

正想著,紅玉來到了床前。她撩開紗帳,笑道:“墨少爺,您可醒了。來,梳洗一番,咱們就去吃早膳。”

看著紅玉要將自己抱起來的架勢,君墨痕直接用手一擋,他一向不喜歡有女人接近自己。

“我自己來!”

悶聲悶氣的丟下這句,不理會插腰插的像茶壺一樣的紅玉,自己走到耳房梳洗了起來。

出來耳房,就看到顧清歌正一臉笑眯眯的看著自己。

“小墨醒了,來,用早膳吧!”

走過來,君墨痕不知道為何竟然沒有拒絕她的靠經,直接讓顧清歌抱著自己在臉上親了一口。

等他反應過來,這才恨恨的看了顧清歌一眼。

這該死的女人實在是太放肆了。居然敢非禮他。等他恢複了武功,非得將她切成肉塊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