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9 卷土重來
“我才沒有那麽愚蠢！”如果將那些人全部殺了的話，花費大量的人力物力財力不說，這麽大的動靜肯定會將天下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天佑山下。那麽不久，無極山莊的地點也就暴露了。更嚴重的是，死了這麽多人，隻怕那些所謂名門正派肯定會打著旗子來討伐，到時候和整個江湖站在對立麵，那無極山莊可就真的頭疼了。
“既然你能夠背叛我們，那麽自然也會有人來背叛你！”鳳天涯不屑的說道：“我方才來晚了，隻是下山去請了李中誠喝茶而已！”
“……”柳劍一臉灰敗，“成王敗寇，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鳳天涯沒有說話，而是看著在場的人道：“諸位你們看怎麽解決？”
通過這件事，鳳天涯的威望更加的深入人心了。眾人又見他絲毫不以自己為中心，不由的心生好感，“請鳳莊主代為處置吧！”
“請鳳莊主代為處置！”
“今日是我娘的生辰，不宜見血！今日恰逢毒王也在，不如就請毒王將他們的武功廢掉，然後請他們下山吧！”
眾人聞言麵麵相覷，廢掉了他武功，對於習武來說，隻怕是比殺了他更難受吧！更何況上清宮也有仇家，這要是被他仇家給知道了……
毒王搖了搖頭，“自作孽，不可活！”
說著，也不管柳劍等人如何奮力掙紮，一一廢掉了他們的武功。
將柳劍等人請下山後，在場的人都是鬆了一口氣。給眾人解了毒，毒王就坐在顧清歌的旁邊啃起了雞來。對於毒王這舉動，所有的人都是不敢去言語什麽！或者說，人到了一定的位置，他無論做什麽別人都是不敢指手畫腳的。
倒是卓青衣知道顧清歌是毒王的弟子之後，倒是對顧清歌越看越順眼了。
“顧姑娘，你多吃點！剛才你也受了驚嚇，補補！”對於卓青衣態度的轉變，顧清歌倒沒有太過在意。畢竟在這裏和她有關聯的出了毒王，就是鳳天涯了。至於鳳天涯他老娘對自己是好是壞，絲毫沒有關係！
“多謝老夫人！”
“謝什麽？你和毒王前輩可是我們無極山莊的恩人。我們雖然不是什麽名門正派，但是對於這知恩圖報還是知道的！”顧清歌突然發現，脫去了威嚴的“老夫人”的外套之後，鳳天涯他老娘也是一個話多的老太太。
“老夫人你嚴重了！我隻不過是跟在師傅和天涯的身後打醬油而已！”
“你現在是天涯的未婚妻了，啥時候兩個人成婚啊！”卓青衣笑眯眯的終於露出了自己的尾巴！
“咳咳……”
“噗……”
鳳天涯和顧清歌兩個人都直接給嗆到了。
鳳天涯皺了皺眉頭，“娘，現在談這個還早呢！”但是言語之間並沒有拒絕。
顧清歌覺得自己在這樣的場合還是不要說話的好。
但是毒王就有點不太樂意了，“我好不容易得到這麽個徒弟，一個月不到就被你這樣給挖走了，我不虧大發了！”
“若是你想顧姑娘再陪你兩年，也可以再留兩年！”卓青衣倒不以為意。
“留兩年啊！”毒王嘿嘿一笑，“惦記著我這個徒弟的人可不是一個兩個哦！你家小子估計沒機會了！”
“是麽？”鳳天涯清冷的說了一句，“那我就用搶的！”
顧清歌大汗，“師傅，快點吃吧！不是說吃完了，再帶著我去清修嗎！”
“哦哦！也是，差點就給忘記了！”
“你要走？”鳳天涯側過頭來問道。
“不然？”顧清歌反問，“你覺得依照我現在這個樣子，能夠做得到自保嗎？”
“那你還回來嗎？”
“三個月吧！三個月後，我去京城！”一說到京城，顧清歌眸子裏猶如火一般，“有些東西我想自己去討回來！”
雖然說這段時間，顧清歌一直表現的是跟一個普通的姑娘一樣，天真活潑，但是無時無刻在心裏她不惦記著報仇。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行為付出後果。南宮婉柔，慕容航，你給我等著！
吃完飯後，各路英雄紛紛告辭，而毒王也帶著顧清歌離開了！
卓青衣拍了拍自己兒子的肩膀，“毒王說的應該不會假，兒子，加油！這個媳婦你娘我看中了！”
“……”鳳天涯抹了把頭上的汗，“娘，我突然想起了還有事，就先不陪你了！”說完就溜了。
“唉唉……這倒黴孩子，每次一說這事就溜了……”
鳳天涯飛快的逃離有卓青衣的地方之後，想回到自己的院子。但是走到一處地方的時候，卻不由的停下了腳步。
“你沒走？”看著那竹影重重的地方，鳳天涯說道。
“突然想回來了，就溜了回來！”從竹林深處走查出來，顧清歌看著那月光下白衣勝雪的人，“你真的很喜歡白色啊！還好你不是在軍中打仗！”
鳳天涯彎了彎嘴：“我若是在軍中打仗的話，隻怕又會是一名白袍武將！”這白袍武將也是有典故的。在先朝，薛仁貴就是憑著一身白衣白袍，與萬千人中被大將給看中，因為賞識他的英勇，後來逐漸的提拔他，最後成為大帥元！
“那也不一定啊，說不定就成了紅袍馬蜂窩呢！”
“不至於這樣的詛咒我吧！我可沒得罪你！”
“好吧，我祝你長命百歲！”
鳳天涯的目光閃爍了一下，沉默了一會兒才道：“你都知道了！”
良久，顧清歌才輕輕的點了點頭，“嗯！”
“也是，你師父可是毒王，怎麽可能會瞞得過他呢！”
“可是師父他也一點辦法也沒有！”說到這裏，顧清歌忍不住惆悵，“一年的時間，我就隻有一年的時間了！還有什麽不理由不過的快意恩仇一點呢！”
“你也不要這麽的絕望！既然有人給你下‘奪魄’這毒，那麽就一定會有解藥的。船到橋頭自然直，你就好好的等著吧！我一定會幫你找到解藥的！”
聽著眼前男子信誓旦旦的承諾，顧清歌笑了起來，原本秀美的容顏此時猶如盛開在於月光下的玉簪花。
“謝謝！”
“你需要對我這樣客氣嗎？”鳳天涯翻了個白眼，“我其實一直在想，慕容航他是不是已經後悔了！這樣一個人，放在他的麵前他都不好好珍惜！”
“提他做什麽？”顧清歌倒沒有多少不快，自從慕容航對她行刑以後，她就一直將她當做路人來看待。一個陌生人，能和自己有多大的關係。她雖然說是一個女人，但是對於某些東西，也知道該斷則斷。
“那好，不提他。我們說點其他的。”
“行啊！”
這一晚上，他們兩個人坐在小亭子裏麵，聊了許久。半夜時分，外麵不知道為何，居然漸漸的下起了雪來。鵝毛一樣的下著，鳳天涯倒沒有多大感覺，顧清歌卻是讓人給送了好幾床被子來。
兩個人雪夜對酌，通宵達旦，直至清晨雪停了，顧清歌才離開！
三月之後，京城。
春日裏的京城看上去總要風光無限的多。雖然不比外麵的山頭春花爛漫，但是處處新柳，車水馬龍，倒也熱鬧的令人心醉。
正是開春，最冷的時候已經過去。行人都開始穿得比較單薄。春柳扶蘇，夾雜著微暖的清風，沁人心脾。
此時在一家茶館裏麵，客來客往，正值熱鬧之際。
“誒，你們都聽說了沒？那紅袖坊裏麵的花魁今天晚上要賣初。夜權呢！”一個嗓門大的家夥這樣一喊，大家先安靜了一下，然後接著是熱烈的討論了起來。
這一眾茶客裏麵有的有錢有的沒錢，沒錢的根本就沒進過紅袖坊，隻好在這裏聽個熱鬧，有錢的吧，進去過，正好在這裏吹吹牛。
“你是說那個‘魅’吧！嘖嘖，不是我說，那身材好的啊，如果能讓我和她睡一晚上，少活十年我都願意啊！”有些人說道，說的時候還不忘記吞咽下口水。
不過他這話一說，就惹來了不少人的恥笑，“嗤，不是說我說你，先不說這初。夜權了，因為這肯定是你買不到的！就單單是她平常的一。夜，你能夠買的起嗎？”
“就是就是，就算你買的起，你家那頭母老虎可是不會放過你的！”
眾人哄笑，而開始的那個男子也隻好笑了笑，沒有說話。
“趙老四有著想法也很正常！那‘魅’花容月貌，她隻要輕輕的撇了你一眼你都能失掉半條魂，更何況是和她共度春。宵呢！”
當然在這裏也有一些人看不起這些，“不過是一個煙花巷裏的娼。妓而已，搞出這麽大的名堂來，也不過是多掙一點錢而已！”
“婊。子無情戲子無義。錢到手後，誰還記得這恩客呢！”
“……”
不理會那各種各樣的評論，總之現在整個京城裏麵所有的人討論的都是紅袖坊裏麵那個天仙一般的‘魅’要賣**權了。到底最後是誰能夠抱得美人歸，大家隻能等到晚上才知道消息了。
“那個‘魅’是誰？”二樓，慕容昊聽著上麵和下麵的熱烈的討論不由的問道，這個‘魅’到底是誰，為什麽他都沒有聽過。
“不過是一個妓。女而已。紅袖坊三哥你應該知道吧！”慕容航坐在慕容昊的對麵，自己倒了一杯茶道，“聽聞是他們的頭牌，但是很久都沒有見到動靜。如今又說是來賣**權，隻怕也是俗人一個！”慕容航的意思很明顯，畢竟那個‘魅’在京城裏紅過一段時間久銷聲匿跡了，如今又出現了，卻是拿初。夜權來做噱頭，隻怕也是惦記這些名利才這般的。
“那今晚我們去瞧瞧！天天悶在宮裏，還真是把我給悶壞了！”慕容昊倒不是人雲亦雲的人，反正出來也是無聊，正好去見見那個花魁長啥模樣。
慕容航知道自己違抗不過他的旨意，點了點頭。他也不是什麽一幹二淨的人，男人對於花樓妓院也都還是不會抗拒的！
“三哥，你到底知道了什麽？”最後按捺不住，慕容航還是問了出來。
前些日子，他在宮裏麵無意聽到一段談話，他的心就再也不能平靜下來了。雖然隻有隻言片語，但是卻讓他的心猶如在火中煎熬一般。
“我能知道什麽？”慕容昊是打定了注意要在慕容航的麵前裝糊塗了。至於那天在慕容航麵前說話的人，他也已經全部處死掉了。
“你不知道什麽，那為什麽那個人隻在我麵前說了一句‘她可能沒死’你就直接將他給秘密處理掉了呢？”慕容航情緒有些激動，“如果你真的不知道什麽，那為什麽每一次我派人去查那件事，都被人給擋了回來呢？在大楚，除了你還有誰會有這個能力？”
“所以你就因此懷疑我？”慕容昊笑了，“就算是吧，就算是她沒死。那又怎樣？你現在的正妃是南宮婉柔，她不過是一個下堂妃子而已。而造成這一切後果的人，不是別人正是你！”
“那休書並不是我寫的，我也不同意！婉柔是正妃又如何，她回來之後，我一樣可以讓她做會正妃！”
“但是，你覺得她會回到你的身邊嗎？”慕容昊反問道，臉上有止不住的嘲諷。
“她不回我身邊，難道會去你的後宮嗎？”慕容航臉色陰沉的似水。原來的時候他還不確定他這個皇兄也喜歡顧清歌，而在顧清歌‘死了’之後，他總是會晚上出現在暖閣，就算他慕容航是個傻瓜，也差不多明白他的意思了。
“我會尊重她的意見！”
慕容航完全啞火，最後隻是生悶氣的一樣，不再喝茶，而是將酒整壺的往自己嘴巴裏倒。
眼睛迷糊之間，恍惚看到了一個人影笑著對自己說：“……三月之期已過，我並沒有身孕，自請下堂……”
原來他以為沒什麽的。他以為顧清歌是自己的人，不會離開他。就算這個時候他誤會了他，他還是有機會補救的。但是誰能夠想的到，這些都是他以為。
她走了，不會再回來了！
旁邊慕容昊冷冷的看著這一切。其實他對於顧清歌的下落也不是很明白。但是前段時間，從外麵傳來消息，那就是毒王新收了一位女弟子，姓顧。
這位顧姑娘不僅幫助了無極山莊化解了火藥之災，而且還是無極山莊鳳天涯的未婚妻。
隻是，這位顧小姐是不是顧清歌慕容昊現在還是沒有得到消息。
紅袖坊後院裏麵，顧清歌躺在**，隨意在頭上挽了個發髻，一聲青色的長衫，柔弱的令人心疼。
“妹妹，你開窗戶幹什麽？小心又咳嗽不止了！”墨香推門進來，見顧清歌這個模樣，不由的念叨。
顧清歌笑了笑，她很喜歡這種感覺，有人關心的感覺真好！
“墨香姐，你就不要再說我了！我隻是想看看這春色，這樣我的心情會好上不少！”
而墨香卻以為顧清歌還是在為以前的事情難道，不由罵道：“我就說，男的沒有一個好東西！當初花言巧語，最後是見都不見，就直接掃地出門！也就是你厲害，居然敢直接一紙休書就將那慕容航給休掉了！你可是我們女人的典範！”
“墨香姐你提這個做什麽？”顧清歌咳嗽了一下，“這件事已經過去了。我也不喜歡那個牢籠束縛著我，這樣我反而更加的自在！”
“那就好！”墨香想著顧清歌的為人，明白她也不是貪戀那榮華富貴的人，如今又說慕容航她也沒有流露出幾分情意，知曉她的心裏是真的已經給放開了，不由的鬆了一口氣。“妹妹，你就喝點熱水吧！你身體差了，我可擔待不起！”
“姐姐你這是說什麽話！”
顧清歌雖然說是學習了醫術，但是還是熬不住身體底子不好，在前些日子被寒風一吹，人就有點昏昏沉沉了。再加上原來受的傷，也就躺了些日子。
她也自然明白墨香最後那一句話是什麽意思。她來到紅袖坊之後的第二天，鳳天涯就過來了。一身白衣勝雪，當時將整個紅袖坊的人給震住了。而後，他隻點了顧清歌陪酒，自後就不再出現在眾人的麵前了。
墨香也是有眼力的人，見顧清歌對鳳天涯的態度並不像是對一般的人，也就心下明白，他們兩個應該是以前認識的。後又見鳳天涯出手闊綽，氣質非凡，也就漸漸的明白，這個人不是尋常人。
原先她還在為顧清歌擔憂呢，畢竟是下堂婦人，以後想找個好人家肯定會很難的，而如今出現了鳳天涯這樣一個男人，隻當是顧清歌的第二春開始來了。
“墨香姐，我想等下去城外走走！你幫我去準備下車架吧！”不知道為何，顧清歌突然就想到外麵去看風景了。從來到京城之後，一直都是這個壓抑的環境裏麵，她總感覺自己不能鬆一口氣。
“可是你這個身體受得住嗎？”對於顧清歌的改變，墨香並不是知道很多。她隻不過認為顧清歌還是和往常一樣是一個弱女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