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感覺怎麽樣?有沒有哪裏難受?”
夏油傑衝到雪紀床邊, 抓住她的肩膀檢查起來,看上去確實都恢複好了,沒有一點疤痕。
“沒有……我現在除了有點困, 其他都挺好——”
“可憐的雪紀醬!你一定要遠離禪院家的男人!”
五條悟誇張地閃現到病床前,擠開夏油傑抓起雪紀的雙手控訴道。
禪院甚爾帶著兒子慢悠悠跟在後麵:“醒了?聽小鬼說你在爆炸的時候把他護進懷裏, 受了那麽重傷,算是我欠你一個人情吧。”
“嘖, 雪紀醬才不需要禪院的人情!”五條貓貓不滿地炸毛。
病**的夏油雪紀悄悄抽出手,忐忑地看著大家的表情,目前來說還都算正常,視線最終落在禪院甚爾身後的尾巴上:“小惠, 過來讓我看看有沒有受傷。”
禪院惠抓著父親的褲腿,探出一隻眼睛偷偷看大人們的反應, 三歲小孩雖然不懂, 可他能感覺出這兩位大哥哥不太喜歡他的爸爸。
雪紀溫柔地朝他招招手,禪院惠觀察了一會鼓起勇氣飛撲進了“媽媽”懷裏。
這樣的畫麵按理來說應該能治愈不少人,可在場的是……
麵露不爽的夏油傑, 呲牙咧嘴的五條悟,在線吃瓜的家入硝子, 以及神態慵懶的天與暴君。
到頭來隻有夏油雪紀被小孩子貼貼搞得心都化了, 甚至有點母性泛濫,她抱起禪院惠查看了一下, 確認沒有受傷後鬆了口氣。
餘光掃到一旁夏油傑的表情,雪紀才鬆掉的這口氣又提了上來。
弟弟長大了, 開始叛逆了。
如果她沒有聽錯的話, 剛醒來那會……傑似乎說要把她囚禁起來?
這個心理已經快到變態的臨界。
夏油雪紀知道, 這種時候不能再用以前的方式跟弟弟交流, 必須得耐心溫柔地疏導他。
“傑,讓你擔心了,姐姐現在已經沒事了哦~”雪紀說這話本意是安慰他,沒想到讓在場幾個咒術師表情都怪異起來。
夏油傑眉頭皺得越來越緊:“姐姐!你不用說了……是咒術界的失職。”
“這次事件『窗』發現的太慢了,爆炸後才安排的任務。”五條悟難得認真道。
“話是這麽說……”家入硝子扯了扯嘴角“咒術師本來就人手短缺吧,有難度的任務找不到人,基本都是你們兩個頂上的。”
夏油雪紀當然沒有怪罪弟弟們的想法,她知道不管是傑還是五條平時都很忙,尤其自家弟弟……
這段時間瘦了不少。
跟五條悟肆意的性格不同,傑很有責任感,雖然這次她是偶然卷入咒靈事件中,但夏油傑會把錯誤歸咎到自己身上。
他一直認為強者就該保護弱者,所以當弱者受到傷害時,傑就對自己的能力產生了懷疑。
看來她受傷的事情給弟弟帶來不小衝擊。
這樣下去真是太糟糕了!
必須得進行心理幹預……
夏油雪紀沉思片刻,突然想起什麽抬頭道:“傑!你跟我去旅行吧!”
前一秒還在討論咒靈話題,下一秒就直接跳轉到了旅行上?
畫風轉變得太快,讓在場的人都詫異起來。
“旅行?”夏油傑麵帶疑惑。
五條悟很快接受了這個提議:“什麽什麽?旅行嗎……我也要去!”
“你瞎湊什麽熱鬧……”家入硝子很想吐槽,人家明顯是姐弟兩的家庭活動,怎麽看都沒有這隻雞掰貓的位置。
禪院甚爾看熱鬧不嫌事大:“要不就一起去?五口之家可以報個旅行團~”
他這話信息量太大,夏油傑沒空管旅行的問題,敏銳地問道。
“五口之家是……?”
“我跟小鬼還有夏油雪紀的一家三口,以及你和六眼這兩個笨蛋弟弟。”
兩位特級拳頭硬了,但是又顧及雪紀姐在這裏,夏油傑咬著牙直接拒絕。
“不去旅行,咒術師的工作太忙了,這次要不是雪紀姐突然受傷,我還在外麵出差。”
夏油雪紀就知道弟弟會拒絕,於是清了清嗓子開始她的表演。
“這可怎麽辦?我心理學論文獲獎了,要去美國領獎順便參加交流會,第一次出國有些害怕,聽說美國很亂的,本來還想著有傑在可以保護我,既然這樣那姐姐就堅強一點吧……”
去美國領取心理學獎是真事,但有危險是假的。
參會的都是些業界專業教授,一群老頭老太太能有什麽危險……
這麽說無非是精準抓住了夏油傑內心的責任感。
果然,她一說完弟弟就沉默了下來,雖然雪紀姐揍他的時候很強大,但是非術師終究打不了咒靈。
萬一在美國那邊也碰到了今天這種情況……
誰能保證美國咒術師可以第一時間趕到現場呢?再說無論哪個國家的咒術師都挺瘋的,他姐姐漂亮溫柔被纏上了怎麽辦!
糟糕,越想越擔心。
夏油雪紀看出弟弟的動搖,繼續加大輸出力度。
“不用擔心我,雖然活動現場有酒會,但是姐姐會努力不喝醉的,就算喝醉了也回酒店睡覺,爭取不被奇怪的男人纏上。”
這種危險的假設簡直是壓死夏油傑的最後一根稻草。
特級咒術師已經想象出他姐姐獨自爛醉在美國街頭,然後被小混混撿走的畫麵了。
姐姐就是再厲害,喝醉了也沒辦法吧!
有種他要是不去,十個月後就能抱上金發碧眼大侄子的錯覺。
“知道了,我陪姐姐一起去……”搓了搓手臂上的雞皮疙瘩,夏油傑妥協道。
五條貓貓再次申請加入。
“我也要我也要~什麽時候出發?”
“悟,你留在東京,兩個特級不能同時離開。”
夏油傑無情地拒絕了摯友,雪紀看見目的達到,總算放下心來,這次出國旅行一定要解開弟弟的心結。
咒靈誤傷事件最終在五條悟大呼小叫中結束,夏油家姐弟倆一致拍板決定……
由五條悟分擔夏油傑出國期間的任務工作,禪院甚爾幫雪紀處理公寓的安保問題。
是的沒錯,夏油傑從姐姐的假設中得到啟發,認為她和萩原千速現在合租的那間小公寓太危險了,說不定什麽時候就會有『窗』來不及發現的咒靈出沒。
或者偷內衣的賊……
他提出幫兩位姐姐重新租一個高級點的公寓,結果被雪紀以浪費錢為由拒絕了,咒術界最能賺錢的特級咒術師隻好退而求其次,讓禪院甚爾負責公寓的安全。
一行人簇擁著大病初愈的夏油雪紀走出杯戶中央醫院。
臨別前禪院惠抓著她的手小聲問:“你可以經常來看我嗎……媽媽。”
媽媽這兩個字說得如同蚊子叫,幾乎微不可聞。
但還是被夏油雪紀和他老父親聽到了,作為心理學專業人士知道,如果孩子長期處於缺愛的環境中,很有可能養成性格上的缺陷。
於是瞥了一眼禪院甚爾,溫柔地點頭答應。
“好呀,那小惠可要勇敢一點才行,下次在幼稚園被欺負了就直接打回去,能做到嗎?”
禪院惠認真點頭:“能,那如果父親欺負我呢?”
天與暴君腳步一頓,歪過腦袋盯著麵前一大一小,有點好奇接下來的答案,夏油雪紀想了想回答。
“也打回去,直接朝他小oo上麵打。”
***
兩天後,夏油姐弟坐上日本飛美國的航班。
多虧了特級咒術師的身份,讓他們走了很多免檢程序,包括上飛機前,傑說咒術界免費給他們升了艙。
夏油雪紀剛開始還懷疑弟弟背著她浪費錢做這些事,後來再一想……
不可能,傑也隻是個學生罷了,能有多少錢?
於是心安理得地接受了咒術界好意,夏油傑跟在姐姐後麵輕聲笑了笑。
路程這麽遠,怎麽能讓姐姐受委屈?
……
經曆十三個小時的飛行後,飛機終於落地。
姐弟兩人到達華盛頓是當地時間早晨,今天交流會將在郊外某大樓內舉辦,他們現在得找一家酒店入住。
夏油傑提上姐姐的行李箱走到機場搭車區域,他自己隻用背包裝了幾件換洗的衣服,雪紀翻著手中地圖琢磨起來。
“傑,我們就不住市中心了吧?離會場不僅遠還貴。”
在雪紀的觀念裏,他們隻是普通家庭,再說她和傑還都是學生。
特級咒術師無所謂道:“我都可以,聽姐姐安排,不過你去交流會的時候我可以跟著嗎?”
“抱歉啊傑,交流會隻有業內收到邀請的人可以進去,你在酒店睡一覺等我回來,然後我們可以去附近逛逛。”
“這樣嗎……那就住會場附近吧,方便我去接雪紀姐。”夏油傑不知在想什麽,表情若有所思。
姐弟兩人搭車來到了位於郊區的大樓附近,雖然周圍不怎麽繁華,但是從這步行到會場隻需要二十分鍾。
他們在一家平價酒店開了相鄰的兩間房。
夏油傑幫姐姐把行李提進她的房間,在原地站了半天……似乎有什麽話想說的樣子。
雪紀察覺到他的表情,疑惑詢問道:“怎麽了傑?”
“姐姐,我可以放隻咒靈跟著你嗎?”特級咒術師一說出口就覺得自己這話有點毛病,連忙解釋“不是要監視你的意思,就是這樣更放心一點。”
讓咒靈跟著夏油雪紀,他可以隨時知道對方的位置。
原本不告訴姐姐偷偷放也行,但是從小到大養成了不敢對雪紀撒謊的習慣,如果撒謊,他甚至不敢直視姐姐的眼睛。
這樣很快就會暴露的,還不如直說……
夏油雪紀沒想到弟弟會提出這種要求,想了想覺得他也是出於好心,於是點頭答應了。
“咒靈跟著我隻要不搞破壞就行,其他人應該看不到吧?”
夏油傑從自己背包裏拿出一副金絲眼鏡:“放心雪紀姐,隻有咒術師才能看見我的咒靈,你把這副眼鏡戴上也可以看見。”
雪紀接過眼鏡好奇地擺弄著,這看起來隻是一副再尋常不過的眼鏡,戴上就能看見傳說中的咒靈了?
她將耳鬢的碎發撩開,把金絲眼鏡架在小巧的鼻梁上,然後……
無事發生!
夏油雪紀左右看看,並沒有找到怪異生物。
她聽說自家弟弟的術式可以操控咒靈,貌似還收集了不少,怎麽沒看見?
還沒等雪紀詢問,夏油傑就伸手凝聚咒力,肉眼可見的光芒匯集在他的掌心,下一秒一隻圓圓的浣熊暴露在空氣中。
這隻浣熊身體極肥,兩隻眼睛像黑豆一樣大,小東西乍一看還挺別致……
此時正站在夏油傑的腳邊搔首弄姿,向姐姐大人展示它的皮毛。
“傑,它好像很希望我誇誇它的樣子……”雪紀總聽弟弟們說咒靈咒靈的,沒想到真正的咒靈居然長這憨樣。
夏油傑尷尬地抓住浣熊:“這是一級假想怨靈『獺狸』,誕生於人們對獺狸妖怪的恐懼中,姑且算是我的咒靈裏比較漂亮的……”
特級咒術師收集咒靈從不看外表隻看戰力,模樣一個比一個奇怪,要是放什麽皰瘡神或者裂口女出來,一定會嚇到姐姐,綜合考慮之下他選擇了這隻浣熊。
獺狸除了性格有點呆之外,算是比較親近人類的咒靈了。
“獺狸?民間傳說裏的那個報恩狸貓?”夏油雪紀雙手接過浣熊,抱進懷裏揉搓了幾下。
“嗯,別看它這樣,實際上獺狸的術式可以致幻,放在姐姐身邊絕對可以保護你。”
雪紀又忍不住在浣熊身上捏了兩把,可能是撓到它的癢處了,把咒靈逗地咯咯直笑。
夏油傑看到姐姐收下咒靈後,安心地回到了自己房間。
雪紀拍了拍獺狸腦袋把它放在地上,轉身開始收拾行李,今天參加交流會需要穿正裝,萩原千速借給她了一條酒紅色露背魚尾禮服。
雖然不貴,但是很顯氣質。
她將頭發挽到耳際一側,給自己畫了一套精致的妝容,全部收拾完畢後也到了上午交流會該開始的時間了。
跟弟弟打了聲招呼,夏油雪紀就帶上獺狸出發前往會場。
那副金絲眼鏡被她放在隨身的包包裏,如果沒有特殊情況其實也不用戴上,反正普通人看不見咒靈,小浣熊跟在她屁股後麵瞎逛就可以了。
酒店內的夏油傑躺在**,靜靜看著頭頂天花板。
“美國猴子最好別來找事,不然回去又該被夜蛾老師罵了……”
國際心理學聯合交流會今天有幾個重要獎項頒發,夏油雪紀是在一周前收到小野老師的通知,告訴她論文獲獎了。
她的《催眠與心理暗示實踐》論文臨床可行性很強,這次也是受到組委會推薦,順利打敗了其他優秀人才拿獎。
可以說含金量非常高。
會場裏已經來了不少人,大多都是在這個圈子裏相熟的教授。
夏油雪紀跟他們沒有共同話題,又沒興趣發展人際關係,於是找了個人少的角落等待頒獎典禮。
另外一邊——
交流會大樓外,一輛黑色保時捷356A停在路邊,車窗微微搖下,從裏麵慢慢飄散出煙圈。
“卡慕酒,你的任務是接觸獲獎的日本女人,那位先生看過她的論文,催眠在組織審問上很有用處,如果她能做到的話就帶到組織裏來,懂我意思嗎?”
琴酒插著手坐在副駕駛上,駕駛座的伏特加一絲不苟地盯著車窗外,時刻等待大哥吩咐。
被叫做卡慕酒的老年人坐在後排,他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時間皺眉道。
“會場裏隻有我一個人,怎麽確定那女人能做到催眠的事情?總不至於讓她當眾試驗吧?”
琴酒冷哼一聲:“那是你該考慮的事情,難道還要我教你怎麽做任務?伏特加會在附近協助,如果你實在老到不中用了,組織也沒必要留。”
卡慕酒眯起眼睛,半晌後哼了一聲,下車離去。
……
交流會順利地如期展開。
夏油雪紀從領獎台上捧下獎牌後瞬間成為了全場焦點,畢竟是個從沒聽說過的新人,有不少專業人士都上前攀談。
她隻好禮貌地舉杯回應著。
一圈下來喝得頭都暈了,趁大家聊起別的話題時趕緊溜到角落休息。
真是麻煩,等下得拜托傑來接她了。
雪紀揉著太陽穴從包包裏拿出眼鏡戴上,出於姐姐愛操心的天性,她擔心這小浣熊在會場裏跑丟,正準備尋找一下,就聽到身後突然有人喊她。
“夏油小姐您好,我是這次組委會的評審之一,愛德華。”
意外闖入耳中的日語讓夏油雪紀詫異抬頭,這個交流會是在美國舉行,到場人員無論哪個國家,都是用英文交流的。
盡管此時雪紀有些醉了,但她仍然能夠確定麵前說話的這位愛德華先生是個金發碧眼的外國人。
“您好……”
“哈哈哈,抱歉嚇到你了,我目前在一家日本機構工作,所以用日語溝通起來沒有問題。”
今天來的都是心理學領域大佬,基本上別人還沒開口說話就能從微表情判斷出對方的想法,雪紀討厭這種被窺視的感覺,立馬調整好狀態回複道。
“沒關係愛德華先生,我有點醉了,請別介意。”
黑發女人表現出的樣子十分得體,不露一點破綻,卡慕酒讚賞地點點頭,開始繼續試探。
“我對你論文中提到的催眠很感興趣,夏油小姐在寫的過程中有親自實踐過嗎?”
夏油雪紀意外挑眉,因為自家弟弟給她的那隻浣熊咒靈不知什麽時候爬到了愛德華身後,指著他的耳朵瘋狂暗示。
雪紀仔細一看,果然在他耳間碎發中看到了發光的東西。
這是……
藍牙耳機?
什麽情況?聊個天還要戴耳機,有誰在另一邊聽著?
小浣熊在愛德華的脖子上張牙舞爪,年邁的卡慕下意識揉了揉自己突然酸痛的脖子。
“實踐的話確實做過,愛德華先生問這個是……?”
“雖然有點唐突,但是我想看看夏油小姐催眠的效果。”
“現在?在這裏?”
這要求可以說是莫名其妙了!
誰會在宴會場合突然拉人做實驗啊?
夏油雪紀雖然開始醉了,但是愛德華的反應仍然能讓她覺得不對勁,說話時單肩聳動,明明是個老頭可眼角的笑意沒有皺紋。
這是假笑。
於是撇了撇嘴拒絕道:“實驗就算了,催眠需要相對安靜的地方,這裏太吵鬧……”
卡慕酒作為一名專業研究員,對人際交往其實並不擅長,但組織的命令擺在這裏,他不得不再爭取一下。
雪紀拒絕完就想起身離開,早知道提前給弟弟打電話來接她了,她走了沒兩步突然被愛德華拉住,這下就是再有教養的人也不能忍了。
更不用說夏油雪紀已經開始醉酒。
“小浣熊!”姐姐大人懶得跟怪人多說,直接呼叫夏油傑送來的保鏢。
一級假想怨靈『獺狸』靈巧地翻到卡慕酒腦袋上,對著他砰砰甩出術式。
傑好像說過,小浣熊的術式有致幻的效果。
愛德華果不其然呆在了原地,夏油雪紀趁機拿好東西往會場外走去,今天獎也領完了,沒有繼續留在這裏的必要。
小浣熊快速從卡慕酒身上跳下,一路跟在雪紀屁股後麵跑。
夏油雪紀這會走路開始有些搖晃,找了半天也沒看見手機,她的包包裏除了一個眼鏡盒外,就是一小包枸杞……
帶著枸杞是因為之前爆炸受傷,萩原千速非說這個東西可以強身健體,他們過海關的時候又走了咒術師的免檢程序。
這才誤打誤撞將這東西漂洋過海地帶到美國。
所以說,手機到底去哪了!
夏油雪紀盡力維持著理智,但是醉酒後難免會鑽牛角尖,整個包包從裏到外翻了好幾遍都沒找到。
難道是剛才被愛德華先生拉住時弄掉了?
嘖,這下要怎麽聯係弟弟接她啊……
堅強的姐姐大人站在大樓門口迷茫了十分鍾,最後突然想通。
“算了……其實我自己也能走回去吧,那麽近!”
夏油雪紀搖搖晃晃地往酒店方向走,咒靈小浣熊感覺到女主人有些不對勁,慌張地左右亂看,還伸起兩隻手臂保護著她。
直到雪紀人影消失在街道盡頭後,會場中的卡慕酒才回過神。
他一個激靈驚醒,四處張望了一下,發現夏油雪紀不見了立刻按住耳機匯報。
“是我!那個日本女人好像離開了酒店。”
耳機另一頭傳來琴酒不耐煩的聲音。
“等你來報告,人早就搞丟了。”
“你的意思是……?”
“從她剛出大樓開始,伏特加就已經跟上了。”
“……剛才發生了一點意外。”
“她的實力搞清楚了?”
站在會場角落的卡慕酒神情凝重,一字一句對琴酒說道。
“我確定夏油雪紀擁有催眠的能力。”
“並且非常強悍,幾乎不需要時間準備,隻靠聽覺刺激就能瞬間讓人中招。”
他記得在失去意識前,聽見那女人喊了『小浣熊』,這應該就是進行聽覺暗示的關鍵詞!
***
夏油雪紀茫然地走在街頭。
周圍的景色越來越陌生,當她意識到不對停下腳步時已經來到了別的街區。
在異國路邊喝醉,可以說是十分危險的事情。
但夏油雪紀並不慌,不說別的……就她那個綜合格鬥的實力,一般小混混也打不過她。
隻不過現在想要順利回酒店需要費點事了……
黑發紅裙的東方女人眼神迷離,引起了不少路人的注意,小浣熊著急地扯著她裙擺,想要把女主人帶回夏油傑那裏。
“這位美麗的女士是迷路了嗎?”一個看上去很年輕的白人走到她身側,伸手就去摟雪紀的腰。
姐姐大人嘖了一聲,捏住他的鹹豬手用力一折,得到肌肉強化的夏油雪紀力量出奇得大,一聲脆響後白人的手腕就呈現出九十度直角。
“啊——!!!”
慘叫聲響徹整條街道,周圍看似在幹自己事情的小混混們都停下手裏的動作,一個個麵色不善地向雪紀走來。
哦?這群人是一夥的?
也無所謂了,那就一起揍!
夏油雪紀彎腰提起魚尾裙擺,準備好好教訓一下這群熊孩子,浣熊咒靈著急地原地繞圈,如果這些人類敢欺負女主人,它應該要動手的吧!
一級假想怨靈『獺狸』的原型是日本妖怪獺狸,在民間傳說裏本就是一隻會報恩的良妖,之所以被人們懼怕,是因為它能製造幻覺嚇唬小孩。
千年以來孩童們積累的恐懼情緒催生出了這隻咒靈,能長到一級也挺不容易的……
夏油雪紀抓住裙子,小浣熊擼起胳膊上的毛。
緊張的氣氛一觸即發!
主仆兩人剛準備動手,路口就響起了警車鳴笛,小混混們對視一眼,惡狠狠地罵了幾句髒話,然後頭也不回地跑掉了。
直到警車聲音越來越近,雪紀才不屑地放下裙擺。
帶有警燈的是一輛雪佛蘭,它停在夏油雪紀麵前後從裏麵走出一個長發男人。
FBI搜查官赤井秀一。
今天授命在國際心理學聯合交流會的會場外蹲守,前幾天他拿到參會人員資料,經過一番分析,將黑衣組織要尋找的“人才”鎖定在夏油雪紀身上。
沒想到預期中的組織人員並沒有出現,反倒是夏油雪紀喝醉酒被小混混纏上。
剛才那種情況他如果不出現,這個弱小的女人恐怕會遭殃。
“你喝醉了?”
雪紀抬眼看著麵前的男人,覺得有些無語。
今天到底怎麽回事?為什麽遇到的都是一些奇奇怪怪的人,愛德華也好這個長發男人也好。
這就是美國特色嗎?
夏油雪紀有些防備地回答:“不是,我跟你很熟嗎?怎麽一上來就問人家喝沒喝醉!”
赤井秀一深吸一口氣。
這個女人明顯是一副醉酒後鬧脾氣的樣子。
自己的判斷不會有錯,黑衣組織想尋找心理學領域優秀人才,整場交流會裏夏油雪紀是最年輕的獲獎者。
而且她的論文題目也很有意思,催眠……
組織的人早晚會來找她!
赤井秀一走上前,指尖夾著一個發訊器默默塞進雪紀的隨身包包裏,然後沉聲回答。
“我是警察,如果遇到困難我可以幫你。”
夏油雪紀狐疑地打量著麵前的男人,因為醉酒反應,讓她身體微微搖晃:“你們這的警察還可以留長頭發?”
赤井秀一麵無表情地點頭。
可是臉上的微表情已經出賣了他。
是不是真警察這有待確認,但是他剛才聽到雪紀在質疑時露出的肯定神態超過了兩秒,一般這種下意識的反應表現時間過長,都是刻意裝出來的。
夏油雪紀本來想說請警察送她回去,或者借手機給弟弟打個電話,但是這個男人給她的感覺不簡單,下意識不想跟他有什麽牽扯。
於是打消了念頭,她看了一會說: “那這樣吧,你給我錢搭車,我身上沒帶現金手機也丟了。”
赤井秀一同意她的要求,追蹤組織是秘密行動,他還不能暴露在那些人的視線中。
得趕緊讓這女人離開,他也好跟上調查。
於是掏出錢包,將一張紙幣塞進夏油雪紀手裏,然後轉身駕車去附近觀察。
雪紀看著手裏的錢陷入沉默……
這人到底圖什麽?就是來送個錢?
不過好在可以回酒店了,她甩了甩暈眩的腦袋,走向前方路口準備搭車。
這裏應該就在大樓附近吧,因為都同樣偏僻的樣子,雪紀等待了十幾分鍾,終於等來了一輛出租車。
坐進後座之後報了酒店地址,小浣熊也手腳並用爬進出租車副駕駛上。
赤井秀一在不遠處的雪佛蘭裏,開始查看起夏油雪紀的定位顯示。
出租車內的黑發紅裙女人全身癱軟。
腦袋無力地抵在車窗上,在酒精的作用下,雪紀一雙紫眸迷離飄渺,白皙的臉頰也慢慢染上紅暈。
其實她酒量並不差,隻是今天來攀談的前輩太多,認識一位就碰一次杯,最後大家圍在一起又共同舉了好幾回……
她果然不適合搞這種場麵社交,還是當警察好,隻用抓犯人就可以。
中午的街道人很少,夏油雪紀隨口問了一句。
“司機先生,這條路是近道嗎?”
開車的男人穿著一身黑西裝,眼睛被黑色墨鏡遮擋起來看不清神情,他含糊地回答:“……對,這是隻有本地人才知道的捷徑。”
夏油雪紀輕輕按壓著太陽穴,打算把金絲眼鏡取下來放好,她剛一抬手腦內就響起了係統的警報。
【檢測宿主即將遇到影響未來的重要事件,選擇成為臥底將獲得獎勵。
任務獎勵:十年內萩原弟弟死亡提示一次。】
腦內係統突然冒出來,要不是自言自語太奇怪,雪紀差點要問出聲了!
為什麽突然發布跟研二有關的任務?還有十年內死亡提示!意思是萩原研二十年內會死亡嗎!
一時間搞不清楚是該先問研二的死亡,還是究竟上哪臥底的事情,夏油雪紀皺著眉頭選擇了同意。
【檢測宿主同意成為臥底,獲得獎勵『十年內萩原弟弟死亡提示一次』,提示將在死亡前24小時觸發。】
陽光透過玻璃被車窗切割成一塊塊正方形,灑在雪紀的眼皮上讓她清醒不少。
係統說,即將遇到影響未來的重要事件……這個即將是指什麽時候?下車後嗎?總不至於是在車上吧。
她下意識抬眼看向司機,猛然間從他發間和耳際的交界處看見了一抹反光,雪紀凝神仔細觀察了一下,果然認出了眼熟的東西。
又是藍牙耳機?
這個司機也有問題!
戴著同款藍牙耳機的人短時間內反複出現在她麵前,要說沒有問題她自己都不相信。
所以臥底的事跟他們有關吧?
雪紀嚐試開口:“司機先生,這條路不像是回酒店的……”
她敢直接問是有底牌的,首先自己有信心在五秒內製服這個男人,其次自家弟弟給的咒靈也在這裏。
不過現在可不是個動手的好時候,答應了係統要臥底,萬一沒有完成那萩原研二的死亡提醒不一定會生效。
開車的伏特加一愣,第一反應是狠狠踩油門,這個女人絕對發現他了!不愧是那位先生看中的人才,觀察力極其敏銳!
車子連闖了好幾個紅燈,馳騁在華盛頓街頭上。
夏油雪紀被突然顛簸的車速搞到頭暈目眩。
至於嗎!她就問了一句話!
再說自己也沒反抗啊,本來就是要當臥底去的,不開口那怎麽聊!
“冷靜一點司機先生!這樣開太危險了,我沒有別的意思——”
“閉嘴!你最好不要試圖反抗,我知道你有催眠的能力,現在是在高速行駛中,如果我突然失去意識你也好不到哪去!”
這位司機果然跟愛德華的目的一樣,是為了催眠論文才接近她的。
臥底的含義就是潛入反派,所以他們是某個國際反派組織嗎?
夏油雪紀:“我知道了,不會反抗的,請你先注意行駛的安全,有話好說。”
伏特加看威脅奏效,將油門踩到底一路橫衝直撞,打算盡快開到組織據點裏去,不然跟這種擅長分析心理的人待太久容易發生意外。
雪紀輕歎一聲,現在酒是徹底醒了,她伸手摸向背包,想給弟弟發條信息說自己有工作會晚點回去。
結果小背包裏除了眼鏡盒和獲獎的獎牌外,就剩那包可笑的枸杞!
嘖,忘記手機不見了……
還好她是提前從會場出來的,這個時間應該不至於讓傑太擔心,眼下最重要的是搞清楚她要去哪個組織臥底的事情。
浣熊咒靈聽出車內氣氛不對,手腳並用爬上了伏特加的脖頸,夏油雪紀朝伏特加脖子上的咒靈微微搖頭,示意浣熊不要著急。
想通這些後的夏油雪紀索性往座位上一靠,翹起腿詢問道:“你要帶我去哪?心理交流會的評審愛德華也是你們的人吧?”
伏特加看她不再反抗心中鬆了口氣,但是車速依然保持在較快的頻率上。
“我們組織的boss要見你。”
“組織?什麽組織?”
“等會你就會知道了。”
“嘖……我還有一個問題。”
“什麽?”
“你今年多大了?”
話題跳轉的太快,伏特加一時沒反應過來,他不自覺地回頭瞥了一眼後麵的女人,疑惑不已。
“這件事重要嗎?”
“對我來說很重要!”夏油雪紀鄭重點頭,如果比她年齡小,那揍起來會格外帶勁。
伏特加反應了片刻,猛地倒吸一口涼氣。
難道說!組織新看中的這個女人對自己有點意思?也難怪她會這麽想,畢竟自己跟琴酒大哥學了這麽多年,可能多多少少沾染了一些那種魅力吧……
“我今年二十歲,但是我要提醒你……女人隻會影響我掏槍的速度,明白了嗎?”
夏油雪紀:“?”
這都什麽跟什麽?
雪紀眼角抽搐了幾下,選擇無視他的廢話。
二十的話那就比自己小一歲,揍他完全沒有任何壓力呢!
……
就在兩人沉默間,汽車開到了一棟郊區的大樓下,伏特加停好車後打開後排的門,麵色複雜地請雪紀下了車。
夏油雪紀就這麽跟在這個男人的身後,浣熊咒靈緊張兮兮地觀察著四周。
他們坐上電梯直達頂樓。
頂樓是一件偌大的會議室,伏特加在敲門之前終於還是忍不住出聲告誡道。
“你們心理學上有個說法叫什麽?就是那個被害人對凶手產生好感的那個……”
“斯德哥爾摩綜合征?”
“對,就是這個……我希望你能克製住自己。”
說完不等夏油雪紀回答,就伸手敲起了門,態度畢恭畢敬。
“咚咚咚——”
“滾進來。”
會議室中的人語氣相當不耐煩,雪紀默默看著裏麵的情況。
一張超大的圓桌最前端坐著一個金色長發男人,從頭到腳黑色裝束,墨綠色眼睛像是蟄伏在夜晚的獵豹,他掐滅手中煙蒂不耐煩道。
“伏特加,你準備讓那位先生等多久?”
“抱歉琴酒大哥!這女人喝醉自己跑了出來,我去找車載她費了點時間……”
琴酒?伏特加?
外國人現在都流行這麽起名字了嗎?
還是說這隻是個代號……
夏油雪紀冷靜地抬眼觀察,這間會議室裏有不少監控攝像頭,應該有人正在看著他們吧。
能讓人來臥底的絕對不會是什麽好組織!
“夏油雪紀,現在來展示一下你的催眠手段。”琴酒不願多說廢話,他直接開門見山地命令道。
是你嗎?拽哥?
雪紀眉毛一挑,不客氣地回答:“我拒絕,把人請過來最起碼的禮貌應該有吧?”
“嗬,你覺得自己有資格拒絕?”
“不然呢?”
“不然今天你離不開這棟大樓。”
夏油雪紀本來就接受了係統任務,加入這個組織是必然結果,她裝作不善地說:“你們要是敢傷害我,我一定會讓你們後悔的。”
現在這個情況,隻能走一步看一步。
琴酒不可置否,按下圓桌上的某個按鈕,不一會門外就有人押著一個清瘦的男性走了進來,他們身後還跟著下屬推來一車調製好的雞尾酒。
幾人停留在夏油雪紀麵前,琴酒也起身走了過去,他順手拿起一杯鬥牛士細細品嚐。
“這個男人是組織的叛徒,你現在用催眠的方式審問出資金被藏在了哪裏。”
被押住的男人神情憔悴,看向雪紀的眼神帶有恐懼:“G!我明明已經向你坦白了——”
“閉嘴,蠢貨。”
琴酒突然拿出一把槍,對準了男人的腦袋,夏油雪紀眼睛微眯,她大概搞清楚這是個什麽組織了。
自己最大的優點就是足夠理智,雪紀很清楚能用萩原研二的死亡提示做獎勵的任務,必定不會輕鬆到哪去。
但是!有關於催眠的實驗必須是在受試者絕對放鬆的條件下進行,這位拽哥用槍抵著人家腦袋,能放鬆就有鬼了。
夏油雪紀突然想到了什麽,眼皮輕垂看向腳邊的小浣熊。
浣熊咒靈雖然是一級,但性格極呆,這會看到琴酒拿出槍,像個小孩子一樣躲在了她的裙擺後麵。
“催眠?現在就開始?”雪紀一邊說一邊用腳踢著咒靈屁股。
它不是能致幻嗎!
獺狸瑟瑟發抖走上前,打量了一會被押的男人,然後朝夏油雪紀點了點頭。
“現在就開始。”琴酒直接命令。
夏油雪紀得到咒靈的回複後安心不少,她看著麵前男人,雙唇輕啟。
“小浣熊!”
獺狸應聲展開術式,地上的男人剛開始還掙紮兩下,緊接著目光就變得空洞起來,夏油雪紀看時機差不多了,於是開口審問。
“你把組織的資金藏在了哪裏?”
被咒靈致幻男人如同機器般老實答道:“藏在了……華盛頓銀行。”
這個答案一出來,琴酒和伏特加臉色同時一變。
琴酒複雜地看了一眼夏油雪紀,其實他在昨天就已經暴力審問出資金的下落了,並且成功追回存在華盛頓銀行的大筆錢財。
所以夏油雪紀的催眠能力是真的……
比琴酒臉色更複雜的是伏特加。
聽到了嗎?
那女人催眠時的用語是『小浣熊』!
貝爾摩德經常開玩笑,說他這個體型就像電影裏的浣熊!
隻是在人群中的驚鴻一瞥,竟然讓她愛慘了自己,心情真的好複雜,要不要告訴琴酒大哥這件事呢?
會議室中的音響突然傳出一道經過特殊處理的聲音。
“G,讓她進入組織,在日本分部效力。”
“好的,boss。”
琴酒轉頭盯著夏油雪紀,片刻後沉聲道:“你沒有別的選擇,要麽死,要麽加入組織。”
好家夥,她等的就是拽哥這句話。
不然自己突然提出要加入他們多奇怪啊……
通過剛才的接觸可以發現,這個不法組織能從心理學聯合會找到自己,而且在日本也有勢力。
絕對是個社會毒瘤!
其實這幾天她一直在思考,到底怎樣才能解開弟弟的心結。
最能抑製咒靈誕生的,是人類平穩的心!
放任這種組織迫害社會,絕對會有無數負麵情緒因他們產生!自己不管是作為姐姐,還是未來警察都不能容忍。
臥底就臥底吧!然後找機會搜集證據一舉殲滅!
“臥底”這個設定一旦接受就很難改變,再說她也不是無腦答應的。
首先她搏鬥實力不弱,再加上夏油傑給她的咒靈保鏢,更不用說還有係統不是嗎!
真的絕了,她是什麽天命二五仔!
正義的心靈,聰敏的頭腦,強大的實力,開掛的係統,弟弟的咒靈。
這還拿不下組織?
夏油雪紀一頓頭腦風暴,琴酒等的有些不耐煩了,正準備拿槍對準她,就見這個黑發女人露出了反派微笑。
“好吧我答應你了,不過事先說好!首先你們不能傷害我,其次……我隻參與跟心理學和催眠有關的任務!”
伏特加:她八成是為了我……
琴酒將槍收回去,滿意地指著下屬推來的那車雞尾酒:“組織成員都用代號稱呼,那位先生特許你可以自己選擇一個酒名。”
夏油雪紀了然地走上前,挑挑選選半天,端起一杯放在桌上。
“莫吉托?”琴酒道。
“不!”雪紀將酒杯放好後翻開自己的包包,捏了一把枸杞泡進去。
透明酒杯中加滿了碎冰,翠綠的薄荷葉與冒著泡的蘇打水清新甜美,再加上那一把枸杞,像是闖入了初春荷塘的遊魚,整杯酒散發出靈動自然的美。
“莫吉托加枸杞,請叫我——枸吉托!聽說這樣大補。”
琴酒眼角一抽,伏特加瞪大眼睛脫口而出:“你為什麽不直接叫狗托……”
夏油雪紀淡然:“因為人不能沒有嘰。”
“可你不是女孩子嗎?”伏特加更複雜了。
雪紀輕飄飄來了一句:“幻肢。”
既然已經成為了黑衣組織的一員,她說話當然要像這種壞女人的調調才可以啊,夏油雪紀無意間瞥到伏特加不理解的目光,惡劣地笑了一下說道。
“看什麽看?要掏出來跟我比一比嗎?”
伏特加:她當著大哥的麵公然調戲我……
黑衣組織新晉成員枸吉托,在上司琴酒的注視下傲慢地離開了會議室。
片刻之後,那道特殊處理過的奇怪聲音再次響起。
“G,你認為她的實力怎麽樣?”
琴酒轉身麵對攝像頭:“boss,根據目前我的判斷,夏油雪紀在催眠方麵能力很強,其餘信息還無法下結論。”
他的評價非常客觀,攝像頭另一邊的人聽到後低沉地笑了幾聲,然後安排道。
“實力越強的人,脾氣就越差。”
“希望你能跟她和睦相處。”
琴酒眉頭不露痕跡地皺了起來:“好的,bos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