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關 八十四 找到了李大白
不行,我要跟上這班人,於是我悄悄地牽著馬,沿著他們走的那條路走了過去,奇怪的是,那班浪人並不理會我,以他們的身手,應該會現我,隻是他們隻顧前行,從來不回頭看後麵。
這座山真的很大,在越過了幾個山嶺後,遠處是一個茂密的樹林,樹林後麵高高地聳立著一個山峰,又是一個剪徑的好地方
果然,一聲鑼響,從樹林裏走出一隊人馬,約有一百多人,為的一人身穿虎皮,頭戴一頂皮毛縫製的帽子,胡子長得亂蓬蓬的,高大得好象是一尊鐵塔,擋住了那條路。
那人手裏提著一柄闊背砍刀,一看就知是個用刀的好手,隻見他高聲叫道:“你們是什麽人?敢從我的地盤走過,知道我們這裏的規矩嗎?”
天,這聲音好熟,這個難道就是雞公白?我再走近一點,仍未能看得清楚,但是,我見到,那班浪人在他麵前一動也沒有動,也不答話。
不行,如果是李大白,他們不是這放浪人的對手,我騎上那匹馬,跑將過去,然而,我還未跑到,即有一個嘍羅舉刀向那些人衝了過去,隻一下,那嘍羅就倒在地下,沒人能看清是什麽人下的手,那大漢也吃了一驚,我高叫:“大家別動手”
看到我飛奔而到,雙方似乎都有一點吃驚,東瀛浪人即擺出了格鬥的陣形,幾人圍成一個圓形,紛紛拔出了劍,但是,雙方隻是在對峙著,都沒有動手,但是我知道,如果這班東瀛人出手,這裏幾十人都恐怕不是對手
我的馬停在雙方的中間,我一躍而下,那大漢看了我好久,我也感到他的眼神十分熟悉,不錯,正是他,他就是雞公白,隻見阿白顫聲叫了一下:“小黑,是你嗎?”
我說:“阿白,別說話,有什麽話等一下再說,現在快放這幾人過去。”
雞公白即把手一揮,後麵的嘍羅卻讓開一條路,幾名浪人仍十分警惕,一步步緩慢地往那邊移動,待走出了那包圍圈,他們才重新站成一隊,而走在最前的一名流人突然停了一下,轉身向後,對著我鞠了一躬:“哈依”,然後,帶著那幾個人,頭也不回繼續向前走。很快,他們左拐右拐,就消失在我的視線之內。
雞公白在我身後一把抱著我,竟哭了起來:“小黑啊我找你找得好苦”我摟著他,說:“阿白,我找你也找得好苦。”眼淚也流了出來,周圍的一班嘍羅則議論紛紛,突然,雞公白叫了一聲:“今天我要大排宴席,為我大哥接風”
一行人把我擁進了山寨,這裏確是個易守難攻的好地方,山後還有一條瀑布,取水很方便,而且山寨裏麵的布置頗有規模,我內心無比激動,隻是感到有點奇怪,雞公白怎麽能在這短短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來起了一支隊伍?
不過,看他的樣子,好象蒼老了不少,這到底是什麽回事?
而還未等我開口,雞公白則說:“黑哥,這幾年,你到底去了哪裏?我以為這一輩子都見不到了你了。”
“這幾年?你來了多久?”我驚奇地問道。
雞公白說:“我來三年了,我來的那一年,正是張獻忠進川的那一年”
我吃驚不已:“你已經來了三年?”
雞公白點了點頭,說:“足足三年啊,這日子真他媽的難熬”說著眼中似乎又含了淚水。
我開始感到奇怪,難道,這時空不同步,雞公白穿越的時間早了,他穿越的時間比我早了三年?那麽老道士呢?他是不是穿越的時間更早?
雞公白問:“是了,你說說這三年你在幹些什麽?”
我說:“阿白,我剛穿越了一個月還不到的時間,而且還暈迷了二十幾天,嚴格地說,我也僅在這裏生活了幾天的時間,想不到你穿越的時間提前了,你說說,你這三年在幹些什麽?”
雞公白苦笑了一下:“真他媽的想不通,你僅來了一個月?唉苦啊如果有機會回去,我不把那唐立誌砍成十八段我不姓李那天,我跌下那山崖,到處是荒山,而我的身上還有繩子綁著,有幾隻野狗在看著我,想吃我的肉,我拚死滾到一塊石頭前拚命地蹭那綁在我身上的繩子,終於蹭開了,撿起石頭擲那些狗,終於,跌跌撞撞地走出了那座山,我已經是遍體鱗傷,出去後,我才知道,我又穿越了,我以為你也來了,於是到處找你,卻到處也找不到,後來,以為你也會跌下那山崖,我又跑回那裏找了好幾天,卻什麽也沒有現,沒辦法,我要生存,隻好走出山來。
那時還算太平,管治這地方的是一個叫做薑苦勞的千總,是一個明將,他管裏這裏管得很好,那時沒有盜賊,沒有土匪,我到了一個地主的家裏找了一份工作,做護院,就是保鏢,白天跟著他去收帳,晚上睡在他家的廳,他對我很好,天天有肉吃,還給我做了幾身衣服,是一個好人,可惜,這好日子沒過幾天,張獻忠的人馬就打過來了,薑苦勞手下也僅一千人,沒抵擋幾下就被打散了,我保護著地主那家人與他的族人逃生,想不到那些明兵本來就不是打仗的料,竟穿起百姓的服裝混進我們隊伍裏,以為這樣可以逃過一劫,但那班農民軍現了,他們派人把我們團團圍住,也不分辨誰是百姓誰是軍人,見人就砍,就剌我帶著財主一家拚死殺出一條血路,當我們逃進山裏時,隻剩下不到二十人了,老財主身上已經中了好幾刀,他的幾個老婆都讓人給搶走了,他隻有一個兒子,逃了出來,他臨死時,請我保護他的兒子到重慶投奔他的姑姑。”
雞公白頓了一頓,繼續說:“我千辛萬苦,帶著老財主的兒子取道成都往重慶,一路上不知遇上了多少危險,遇上了多少土匪,我都為他擋住了,好幾次還差點死了,想不到啊人心真的難測,老地主是那麽的一個好人,卻生了一個不成器的兒子,那時,農民軍貼出告示,說有現明軍的獎錢多少,他在成都竟然向張獻忠的人馬告密,說我是明軍的奸細,他要領獎,我力戰了幾個小時,終於失手被擒”
雞公白抹了一下自己的眼淚,說:“你知道那班人是怎麽來虐待俘虜的嗎?說出來就能把人嚇死你能想象得出來的他們都能想象得出來我親眼目睹剝皮、涮肉、抽腸、割**、閹卵、剔目、剌耳、拔舌、火烙、剮肉……應有盡有
這班狗日的根本就不把你當人,搞笑的是,那個告密的那小子竟讓他們給閹了他終於絕子絕孫啦”
我問:“哪你後來是怎樣逃脫的?”
雞公白拉開自已的胸給我看,我看到了一個個錢大的疤在那裏,他說:“你看這班狗日的對我做過些什麽?他們用火燒紅那個鐵餅印在我的身上烤問我明兵藏在哪裏
我被烤得死去活來,那時真的不想活了,一個勁求死,我破口大罵他們,務求讓他們快一點把我殺死,可是他們竟找來鹽,撒在我的傷口上,那種痛,刻骨銘心,於是我暗暗誓,一定要逃出生天,我要報仇,於是我編了一套假話騙他們,說有一隊兵馬藏在峨眉山一個石洞裏,他們正等人來裏應外合,一舉消滅他們,於是,他們把我綁住,要我帶路去找這夥明軍,在一處山崖上,我往崖下就跳一個拉著我的士兵也被我拖了下去,他倒是摔得稀巴爛,而我幸運得很,山崖上的一棵樹擋住了我,而那枝樹就這麽巧有一個凹進去的石窩,我滾了進去,保住了我一條命,因為上麵的人仍不斷向崖下放箭
夜裏,我終蹭斷了綁在我身上的繩子,沿那山崖爬了下去,我身上又累又餓又痛,但是,一股求生的**在支持著我,我尋到那具明兵的屍體,撿起他身上的那把樸刀,在山裏伏擊了一隻野豬,飽飽地吃上一肚野豬肉後,我找了個地方睡著了。
醒來後,我全身冷,身上的傷已經炎,頭一陣陣地暈,那時峨眉山上人影也不見一個,我跌跌撞撞地走到一條溪前,喝了幾口水,終於見到溪對麵有一戶人家,但是,那戶人家不敢收留我,隻是給我拔了一些草藥敷了一下傷口就打我走了,草藥很有效,就這樣,我在山裏象野人一樣,餓了摘些野果,好運時能碰上一些睡著的野鳥野兔,就這樣我竟慢慢地熬好了那傷,再加上在山裏走得多了,我的腳也好象快了很多,心想,是時候要進城報仇了,於是有一天,我把留著的一塊野豬肉烤著吃了,然後把那刀磨得十分鋒利,想趁夜潛入了成都。”
那時成都,實行了宵禁,沿路上我見到一具具女人的屍體,全部全身**,目不忍睹,但我到了那裏的時候,城門已經關閉,城牆上還有士兵把守,根本就進不去,心裏十分惱火,於是隻好往回走,然而,在往回走時,卻遇上了一隊明兵押著一班人,正在城外約十裏的地方休息。
可惡的是,他們在休息的時候仍未能忘記給犯人行刑,我悄悄地摸到了那個行刑的地方,那裏傳來了一陣陣的慘叫聲,而外麵,卻有一些士兵在賭錢,我那時已經象一個叫花子一樣衣衫襤褸,他們以為我是一個叫花子,並不太在意,隻是一個勁地趕我走,我已經再也忍不住了,一陣砍殺,殺了進去,裏麵有幾十個正在被行刑的人,而那些劊子手手裏並沒有武器,隻有鞭子與一些火烙鐵等東西,我繼續一陣砍殺,殺得真痛快
看著那些正在受刑的人,我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一陣砍劈他他們身上的繩索砍斷,也足有幾十人,他們紛紛撿起地下的刀與槍,跟著我一起衝殺了出來
外麵的那些士兵開始反應過來,但是,我們都是不要命的人,拚命地與他們對打,終於,我們已經奪得馬匹逃走了。
他們一直在追殺我們,我們則且戰且走,這一路追殺,從成都一直追到川西,並且把我的畫像貼得到處都是,我沒有辦法了,隻好帶著這幾十人落草為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