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成這一吃驚非同小可,如果他們的談話被別人發現的話,隻怕他們幾個人還沒有開始行動,就會遭到了齊衍和齊況的瘋狂追殺的,所以他在感覺到不對勁的時候,就已經竄了出來,順勢在院子裏麵一滾,然後右手一樣,已經擋住了那個黑影的去路。

齊成的聲音冷冷地傳了出來:“你到底是什麽人?”他身上的殺氣已經一點一點地逼了出來。

隻見那個黑影站在那裏,就仿佛一個木雕一般,一動也沒有動,不過兩隻手卻慢慢地擺出了一個進攻的架勢,看來並非善類,絕對是一個高手。

齊成的一雙眼晴凝視著對方,他迅速的從對方的身材和動作來判斷對方到底是什麽人,竟然能神不知鬼不覺地來到他們的房間門外偷聽這麽長時間,這樣的人物,在齊家隻有寥寥幾個人,而且都是高手,看來自己這次的麻煩不小了。他沉思了一會,緩緩地說道:“周宏,是你?”

那個黑影正是齊家的管家周宏,他的武功也是出自齊家,雖然沒有齊成他們幾個人的卓越,但在齊家來說,也算是一流高手了。

他冷冷地說道:“少爺,我周宏沒有想到你竟然會是這種人,老爺和少主對你們都不薄,你為什麽要做出這種忘恩負義的事情呢?簡直,簡直是禽獸不如,我周宏第一個就不服!我一定不會讓你的奸計得逞的。”他說話的口氣很冷,仿佛麵對的是一個陌生人一般。

齊成看著周宏那堅決的目光,沒來由的一陣膽怯,他自然知道自己這是在做什麽,自己這是在反叛,如果自己成功的話,那自然沒有什麽好說的了,如果失敗的話,自已將成為齊家的千古罪人了。他想到了這裏,就遲疑了一下,自己這次的決定是不是正確的呢?畢竟他要麵對的是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不是小孩子過家家。

周宏看了看齊成遲疑的表情,心中的憤怒也漸漸地緩和了下來,不像剛才那麽冷眉橫對了,畢竟他是看著齊家一點一點發展起來的,不想齊家出現什麽內亂,讓外人從中插手進來,使得齊家幾百年的基業就此衰落。他消瘦的身材站在夜色當中,就仿佛是一座屹立不側的山峰一般,那樣的堅強。他溫和地說道:“少爺,不要鬧了,齊家都是大家的,誰當少主不都是一樣的嗎?我們必須要團結起來,共同抵擋外敵,把齊家發展壯大起來,而你這樣做,無疑是把齊家樁入了萬丈深淵啊,那你將來如何麵對齊家的列租列宗呢?將來九泉之下,你該向齊家的祖先們如何說呢?”他說到這裏的時候,忍不住回想起了齊家這些年的風風雨雨,真的是感慨萬分,老淚縱橫。

就在周宏愣神的時候,他忽然感覺到後脖頸處一陣疼痛,他頓時臉色驟變,大聲地叫道:“啊……”他右手一捂脖頸,隻感覺到了一根銀針已經刺入了自己的脖頸,許多**已經順著自己的脖子流了下來,粘糊糊的,他立即知道自己中了別人的暗算了,大叫了一聲“狗賊,我和你們拚了!都是你們這些混蛋!”他翻身就朝著後麵撲了過來。

這根銀針自然是崔影射出去的了。

崔影他們自然不希望所有的事情被周宏破壞掉了,所以他們聽到了周宏和齊成的對話之後,趁機使用了偷襲這一招,沒有想到周宏剛好情緒激動,沒有發覺他們,讓他們完全得逞了。

畢竟他們也感覺到自己不是周宏的對手。

段可他們七個人看見了周宏仿佛發瘋似地朝著他們撲了過來,都連忙躲閃過了他如此淩厲的進攻,然後聯手已經把他包圍在了中間,雖然對方現在已經受傷,可是受傷的猛虎也比幾條綿羊厲害的多了,所以他們不敢有絲毫的大意,生怕一個不小心,喪命在對方的手中。

這一變故讓齊成也始料不及,他臉色驟變,急忙製止住他們,叫道:“你們這是幹什麽啊?都給我停手,都不要胡鬧了。”

周宏冷冷地注視著段可他們七個人,說道:“少主,你真的把這幾個混蛋當成了什麽所謂的狗屁心腹嗎?我看他們是狼子野心,想要把齊家搞垮才是真的,你要小心他們了。”他感覺到自己脖頸處的鮮血還在汩汩地往外流,就仿佛是白開水一般,即便這個針孔不大,但是就這麽一直流下去也不妙,畢竟身子吃不消,而且脖頸處連著身體的幾大動脈,時間一長,肯定會危及到生命的。

崔影卻是在一旁扇風點火地說道:“少主,你不要聽這個老東西在這裏胡說八道了,他分明是那個老狐狸的人,來這裏探聽我們的計劃,如果讓他活著離開這裏的話,你認為我們還能平平安安看見明天的太陽嗎?所以我說,留著他就是禍害。”

段可也在一旁冷聲地說道:“少主,你也聽到了,他是想讓你乖乖地當齊衍和齊況兩個人的奴才,繼續為他們賣命,成為他們的走狗,他是向著那兩個東西的,難道你認為他會幫我們嗎?”

齊成聽到了崔影這句話,頓時眉頭一皺,他自然知道周宏對齊衍是極為的忠心的,如果現在一旦讓他跑了,他說不定真的會想齊衍報告這裏的一切,那自己豈不是要被齊衍和齊況兩個人追殺了嗎?隻怕到了那時候,自己上天無路,入地無門了,他想到了這裏,眼晴裏麵就閃過了一道殺機,現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隻能送周宏上西天,畢竟自己的將來最主要了。

周宏從齊成的眼神裏麵看出了殺機,他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自己的武功雖然不錯,但是與齊成相比,還要差一大截了。他感覺到對方眼神裏麵的冷漠,那與自己以前認識的齊成完全不一樣了,難道權利真的可以讓人滅絕人性嗎?看來自己今天是不能善果了。

他冷聲說道:“少爺,難道你真的想大開殺戒嗎?你不要忘記了,我們可都是齊家的人啊,不要上了其他人的當。”他希望自己這句話能讓齊成回頭。

齊成的心猶如刀害一般的疼痛,他和周宏平日裏關係也不錯,可是現在是非常事情,實在是不能感情用事了,不然的話,自己這麽多年的心血就會泡湯了。他想到了這裏,就冷聲說道:“周宏,我知道你為人很不錯,但是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拿到我應該得到的,對不起了,因為這一切在幾十年前,就應該是我的。”他最後一句話幾乎是用勁全力吼出去的,以此來發泄自己心中的極為的憤慨與不滿。

整整幾十年了,齊家家主的位置就是自己父親的,要不是齊衍的話,自己能成為一個少爺嗎?過去的種種,和他此時的處境,讓他憤怒的火焰幾乎把他最後的本性泯滅了。

周宏幽幽地歎息了一口氣,說道:“沒有想到,沒有想到,你終於還是忘不掉啊!”齊家過去的事情,他也知道一些,自然明白對方話語裏麵的意思了。

齊成的一雙眼睛變得陰冷冰涼,說道:“難道這一切不是我應該得到的嗎?為什麽那個混蛋就能當齊家的少主,而我隻能當一個少爺呢?我不服氣,我什麽時候比那個混蛋差了?難道就因為出身的原因嗎?我不服,我百分之百的不服。”

周宏微微地搖了搖頭,說道:“我早已經感覺到了你心中的不平衡,沒有想到你出手的時間竟然這麽長,看來齊家真的要毀在你們的手中了。”

齊成惡狠狠地說道:“那你說,這一切,我不該得到嗎?”

周宏歎息了一口氣,說道:“我不知道,我隻知道,齊家會毀在你們手中的。”他緩緩地閉上了眼晴,說道,“你動手吧,我不會反抗的,誰對誰錯,誰有能說的清楚呢?”

齊成看著周宏那淒涼的神情,也忍不住歎息了一口氣,自己並不想殺他,可是自己現在有什麽選擇呢?他右手一樣,一股淩厲的勁氣朝著周宏就拍了過來,然後緩緩地說道:“對不起了,你死了,我會好好安葬你的,我也是迫不得已,誰讓你知道這麽多呢?”

周宏臨死的時候,腦袋上的鮮血就仿佛小溪一般朝著下麵汩汩地流了出來,瞬間就把他的整張臉染紅了,他卻沒有感覺到絲毫的疼痛,而臉上流露出了一絲的解脫,他的身子緩緩地倒下,他的表情很安詳,他的目光還是看著齊成,說道:“最終我沒有親眼看見齊家敗落,我死也安心了。”他緩緩地閉上了眼晴。

齊成看著躺在地上的周宏,粗粗地喘著氣,說道:“他,他死了嗎?”

段可他們幾個人試了試周宏的鼻息,點頭,說道:“少主,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