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依舊蒼茫,好在天際已經出現點點晨光,蒙蒙閃亮,看來新的一天已經要來了。

“前麵一定發生了什麽事情?否則石山精不會這麽容易退卻,若非威脅到它們集體存在的危機到來,請相信它們絕不會這麽容易善罷甘休的,”離殤語氣肯定,望著無數石山精撤離的方向,但光線有些昏暗,再遠一些的地方就實在看不真切了。

轟啦聲響過,幾人定睛一看,周遭卻是再也沒有了石山精群體的身影,空空****,數以十萬計的石山精,終於還是在這一刻撤離光了,是什麽導致它們突然退卻?來的突然,去的卻也同樣突然。

舉目向前一望,隻見最高的那隻石山精也是領頭的那一隻,搖曳著身子,蠕動軀體,不緊不慢的走在最後麵,隻要是被它趕上的其它石山精,無不是恭恭敬敬的讓開道路,等待領頭石山精過了以後再舉步前行。

刑邪語氣沉吟,過了片刻才道:“那你是什麽意思?”這一刻,雷不塵也被勾起的心思,望著離殤和刑邪二人,對於南荒這一代的事情,他知道的應該算是最少的,不知道也還好,省的揪心。

“我想跟過去看看!”離殤語出驚人,未等雷不塵和刑邪反應過來,竟是做出了這樣一個驚人的決定,本來他們便是從石山精手中意外逃脫,而今還要刻意跟上去,說得難聽點就是自尋苦吃。

“你......,”刑邪又氣又急,他們這一次深入到南荒這裏已經屬於不易,本來隻是意外之舉,卻不料在途中出現這麽許多意外,先不說丟了那皇級妖獸的氣息,而今更是惹了如此多的麻煩,不過看著離殤那滿麵執著和笑傲之色,卻也什麽都說不出來。

“怎麽?師兄可是怕了麽?這石山精畢竟也是屬於南荒一霸,今日的事情實在蹊蹺,若不查個究竟,師弟我心中實在難以平息,若是師兄怕了就暫且請回,在南蠻之城等我即可,等我辦完這些事情就來與你會麵!”

哪知此話一出卻是引得刑邪氣息一窒,臉上微微有些嗔怒,道:“你說什麽?我怕了,這幾百年來我做事向來問心無愧,一往無回,你卻將害怕二字說得如此輕鬆,南荒古地我又不是第一次到來,昔年我玄火作符,神雷為臂,一舉在這南荒擊殺上古十三散仙,威震一時,今日本來就是因為無事才追蹤皇級妖獸到這裏,心中意思不說你也明白,不過就是想少牽扯一些事情在身上為好,卻不知你所說的害怕是從哪裏而來,不就是石山精麽,我去就是了,”看得出來刑邪有些生氣,臉上也是有些說不出的難言之隱,不知不覺間,心中卻似乎又多出幾分思念,長長久久,揮之不去。

“師兄莫要過激,我也隻是圖一時口直心快,剛才的話完全是無心之舉,望師兄莫要放在心上,小弟我現在這裏賠個不是,師兄大勇,實非我這廝所能相比,師兄莫怪,莫怪,”離殤語氣裏滿是自責,不斷表示歉意。

雷不塵兩步上前,打斷二人,道:“你們別再囉嗦了,這些小事弄成這樣,連我都看不過去了,石山精卻也不過如此,生死有命,要去就果斷而去,我就不知有什麽好爭執的?”經過一番休戰,雷不塵體力恢複不少,這一刻倒是顯得底氣十足了。

當下不等刑邪和離殤二人爭出個所以然,徑直往前一走,反倒是走在了二人前頭,當先往石山精群體撤離的方向走了出去。

“既然這樣,那我也沒什麽好說的了,”說著,刑邪抬起腳步,深一腳淺一腳踩在黃沙地裏,也是向著石山精離去的方向走了上去,直直趕上雷不塵。

唯獨離殤走在最後,望著二人離去的背影,苦笑一聲,而後也是邁動腳步跟了上去。

過不久,他們已經追上了一小波稍微落後的石山精,而再前方便是一個緊挨著一個的石流,轟啦啦向前退走,隊伍紊而不亂,似有鐵的紀律在束縛著它們一般。

因為暫時不想驚擾它們,所以三人都行得比較慢,盡量將距離控製在能夠看得見的範圍,這樣既能得到想要的結果,也不會失了目標,隻要跟在它們身後就一定能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抬頭一望,天色已經大亮起來,陽光出奇的熾烈,照得人及其難受,隻因這便是南荒,終年寸草不生,環境無比幹燥和惡劣,導致一般生物都很難在這裏生存。

三人各自沉默,誰也沒有說話,靜靜地跟在石山精隊伍的後麵,踩著沙地嘩嘩作響,前方依舊是無以數計的石山精扭動笨拙身子,有氣無力的前行著,這樣的情景讓人百般無聊,就像故意壓製著自己的實力不讓發揮一樣。

地形高高矮矮,有的地方深得像一條溝壑,有的地方又是平平整整,一眼望不見盡頭,但時而隨著風沙經年吹拂,地形往往會改變在一瞬間。

正在這時,前方出現了一個山坡,約莫距離水平百丈左右,從腳下一直斜著眼神近一裏地,乍一眼望去,情景極其壯觀。

萬千石山精懶洋洋的摞動腳步,向著山包頂上行去,群體之間擦肩而過,不斷發出一陣陣的轟隆聲,極為刺耳。

正在這時,刑邪好似發現了什麽,停下腳步指著遠處的山包頂上,道:“嗯......?那是什麽?難道我們要追尋的結果便是在那裏麽?”

雷不塵和離殤循著刑邪所指的方向望去,從山包腳下到頂上全是一個緊挨著一個的石山精,表象看去似沒什麽異樣,但隻要仔細待看便會發現,凡是石山精到了山包頂上都會加快腳步,瞬間便消失在頂峰,從那急促的動作與神情看來,仿佛前方便是萬丈懸崖,就等著它們到了頂峰便毫不猶豫的跳下去。

見狀,三人同時震驚起來,那裏會是什麽?

“不對,有情況,”刑邪驚呼一聲,瞬間側耳仔細傾聽前方傳來的動靜,隱隱似乎能聞到幾許廝殺的聲音,甚至還能在空氣中感受到幾分肅殺之意,令人不自覺緊張起來。

“去看看,”雷不塵輕喝一聲,隨即飛身而起,駕馭寶鼎向著山包頂上衝去,刑邪和離殤會意一眼,也是催動真元騰空而起,緊緊跟隨在雷不塵身後。

眨眼間,三人懸浮在虛空俯瞰大地,前方倒不是什麽萬丈懸崖,乃是一個極為寬闊的平原穀地,腳下便是一個接著一個的石山精從山包下趕來,然後縱身跳到平地上,加入一場廣大而史無前例的巨大混戰。

而平原之上,赫然正是數些個人類正苦苦廝殺,與億萬石山精大戰著,看來那些和他們三人對峙的小波石山精群體,應該就是被這裏的戰鬥吸引過來的了。

三人懸浮在半空俯瞰戰場,隻見發揮出來的戰勢最為驚人的人,唯有一個翩翩公子,一個妙齡女,還有一個和尚,其中,要數實力最為巨大的,還是一個身穿素衣的道人,操控著幾片蓮花瓣,不斷擊殺著一個個向他衝過去的石山精,瞬間將之打作碎片,他那周遭的地上早已累積了一成厚厚的石塊。

還有就是一幫烏合之眾,實力平平,卻是叫嚷的聲音最大,不過在圍困雷不塵等人的那批石山精加入後,整個戰勢被扳倒過來,凡是實力沒有上到一定級別的人,都已經被殺盡。

此刻的場中,便隻剩下一個翩翩公子,實力高超的道人,妙林女以及和尚,雖然他們依舊力道驚人,氣勢高昂,但隨著無窮無盡的石山精加入,他們已是明顯的力不支體,甚至有好幾次都露出攻擊上的破綻,若非這些石山精攻擊力有限,隻怕他們早已死於當場了。

此四人非是別人,翩翩公子正是盤龍穀少主花明月,和尚便是隕魔窟戒心,道人自然便是洛神峰無道子,至於妙齡女,當然就是一直跟在他們身後的望月崖線微仙子了。

發現這些情況,雷不塵與刑邪不敢怠慢,當即各自催動法寶就要加入戰場,哪知旁邊的離殤一把拉住二人,道:“你們要幹什麽?下麵這些人和我們都無什麽幹係,沒必要為他們惹上這些難纏的石山精,就讓他們死了才好呢!”

“戒心師兄為人寬厚,數次於我有恩,又一連好幾次給我幫了大忙,要不然不會有今天的我,不用多說了,我一定要救他。”

刑邪也是語氣決絕,道:“那個妙齡女子與我也有幾分淵源,我不能眼睜睜看著她遭難,”說著,二人不再搭理離殤的勸阻,各自催動法寶,瞬間飛向戰場。

“誒,師兄......,雷公子,你們......,”離殤在原地氣得直跺腳,臉上露出無可奈何之事,這石山精的脾性便是不死不休,縱是他們三人同時加入也不一定能扳回局勢,更可能引得這些石山精不要命的反擊回來,今天算是兜上了,離殤歎息一聲,隨即也是催動法寶,瞬間加入了戰局。